眼看着官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羸弱,后党在朝中越发势大,清流被排挤走了不少,始作俑者就是后党头子萧钦言本人。

    后党还屡次想要争取顾千帆,不过都被萧钦言挡下了。

    “那年轻人执拗得很,就算咱们跟他讲明白了圣人的诸多好处,他也还是不会结党的。”他说,又上赶着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也没跟柯政那些人交好,皇城司铁板一块,以后不去触这个霉头就好。”

    皇城司独立于百官之外,不受改朝换代的波及,因此顾千帆仍是跟以往一样,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余一概不管,甚至还有空吩咐属下,多搜寻贾宝玉的下落。

    有着萧相的帮助,顾千帆不难猜到,那日两人花船初见时,湘云嘴里喊的“二哥哥”并不是什么情郎,而是她未出三服的表兄,也即贾政的独子宝玉。

    自从四大家族被连根拔起、贾家被抄后,宝玉就不见了踪影,只与湘云在水上遥遥见了一次。虽然她嘴上不提,但顾千帆也明白她思念亲人的心情。

    左右宝玉如今也不是戴罪之身,他想着,要是能把人找到,就资助他一些银两,助他东山再起也没什么,关键是这样一来,湘云就可以有一个另外的依靠,他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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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人也不是一时之功,总的来说,顾千帆还真的比以往清闲了些。

    对于这一点,湘云表示十分满意。两人于上月成婚后,顾千帆的精神气色眼见着一日比一日容光焕发,常年累月熬出的眼下青黑色都淡去了,整个人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连陈廉都得感叹一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头儿你跟湘云姐成婚真是成得太值了。”

    顾千帆骨子里却其实是个闲不下来的,清净没几日,他就开始在家琢磨食补的方子,将君子远庖厨的箴言都当做了耳旁风。湘云被迫陪着喝了半个月的参汤,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将他轰出厨房,让老伯重新包揽下掌厨的大权。

    没想到这人连玩都不会玩,湘云简直叹为观止,教训他道:“平日里忙得要死,现在好不容易有空,是东京的湖光山色不好看,还是茶汤巷的果子不香,你成日里往灶台上跑什么?”

    顾千帆也很无奈,他自幼在东京长大,从城中到郊外都玩了个遍,对各大街巷犹如自己家一般熟悉,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何况新婚燕尔,他自然想和湘云离得近些,想来想去,也只有洗手作羹汤这个法子了。

    “那池衙内呢?”湘云问道,“你成日在家里呆着,晃得我眼晕,连绣活都做不成了,赶紧叫他带你打马球斗蛐蛐去!”

    顾千帆不解:“诶?我在家里,怎就碍着你做针线活了?”

    “还不是你长得太好看,有这么个官人在这,谁能有心思干正事?”湘云理直气壮地道,“绣坊的单子都堆积成山了,我要赶着做完,不能再教你耽误了!”

    顾千帆一时失语,他还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误人的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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