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在所有被你剪发技术祸害过的受害者的翘首以盼下,学校终于开学了。
你在城寨众人的欢送声中,踏上了中二的学习之旅。
因为信一的辅导,你并没有落下什么进度,很快跟上了老师的节奏。
同时因为不用在学习时担惊受怕,你的专注力大大提升,成绩也水涨船高。
你的脾气不错,性格也活泼开朗,再加上成绩提升迅速,很快便和中学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尤其是当大家知道你的哥哥是中四的蓝信一时,你简直要被班里女生的热情给淹没。
大家轮流约你周末出门逛街,目的就是为了在逛街结束,等信一来接你的时候,同他搭上两句话。
你白日里上学,晚上回去写完作业,在龙卷风的指导下精进武技,偶尔还拿着剪刀进修一下理发技术。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十月底,闷热了一整个夏季的港城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最近你以要在下课后和同学补习的理由,错开了和信一离校的时间。
其实你压根不是和同学一起补课,而是去约架了。
在淅淅沥沥地小雨中,你站在学校外小巷里,身边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哀嚎遍野。
他们都是附近的小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找猫逗狗,不干正事。
学校里低年级的同学们大都被他们勒索过。
但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加上被勒索的学生年纪小,绝大部分受害者不敢发声,所以这事一直没有进入公众视野。
你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某天意外撞见两个混混把一个女生堵在巷子里,威逼勒索的同时还意图不轨。
你冲上去救下了那个女生,并在对面混混说自己人没带够,不然要你好看的狠话中,约他们今天一起来这里解决。
反正都是一群草包,花拳绣腿。
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没有错。
对方来了八个人,刚打完照面,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你给撩到一半。
剩下的一半冲上来要和你拼命,被你一脚一个踢飞老远。
“下次要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蹲下来,揪住脚边一个留着长发,带着耳钉的男生的头,用力向上一拽。
“知道了知道了,姐!”男生吃痛地求饶,立刻点头如捣蒜。
你按住他的头狠狠往地上一撞,猩红的血色立刻在他的额角晕开,但很快又被雨水冲淡。
心底暴躁情绪的翻涌,你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踢了混混头子一脚。
“滚!”
看着他们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远,你这才将目光转向背后的墙边。
矮墙之上,赫然坐着一个青年。
他一边晃腿,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这场闹剧,但气息很轻,至少你也是刚刚才发现他。
你停顿片刻,迟疑开口:“王九?”
“你怎么在这儿?”
说起来自从上次城寨一别,你们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面了。
你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
“哟,怎么妹妹仔和别人打架不想让人看见啊?”他没立刻回答你的话,反而嬉皮笑脸地反问你。
“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你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仰头看他,“我行的正坐的端,正大光明帮同学除害,有什么好害怕。”
“倒是你,鬼鬼祟祟跑到我们学校来干嘛?”
“失敬失敬,原来妹妹仔你是见义勇为。”
王九跳下来,笑嘻嘻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这才看见他的左手拎着一个军绿色的布袋子。
布袋子上有不少污垢,而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片晕开的猩红血渍。
“你受伤了?”你下意识开口。
你发誓这只是你一时顺口问出的话,就像是在饭点见到朋友问他有没有吃饭这样简单。
而且就你们两人只比萍水相逢多点纠葛的关系来看,正常人不管有没有受伤都不会告诉你。
但王九显然不归属于普通人范畴。
对面的青年动作一顿,忽然大大方方地将右手摆到了你面前。
那只手上有一道贯穿手掌的巨大伤口,鲜血淋漓,无比狰狞。
“是呀,我受伤了。”黑色的墨镜也遮不住他眼角泛起的笑纹,王九拖着声音,“你要帮我治伤吗?”
这下反倒是把你给问住了。
王九压低眼镜,一双眼睛从墨镜上方似笑非笑地盯着你,仿佛某种戏谑观赏食物的大型猛兽。
你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激灵,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举起的手臂上。
“好好笑!”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冲他一抬下巴,“去台阶那儿坐着。”
王九被你一巴掌拍得发懵,下意识收起笑容,呆呆地点了点头:“哦。”
你走到巷口,从伞底捡起自己的书包。
被你救过的女生家里是开医馆的,那天你送她回去时,手上蹭破了皮。
结果她家里人差点把你的手包成粽子,还塞了不少绷带酒精给你。
你想着今天打架,就带了一些过来,不然到时候回去找四仔包扎肯定会露馅。
没想到对面比你想的还要不堪。
你回头只见王九正乖乖坐在台阶上。
他低着头,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乍一看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可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拿着酒精和绷带半蹲到王九面前,示意他伸手,“便宜你了。”
王九哼哼两声,按你的指示照做了。
你低下头认真帮他处理伤口。
在替他清理伤口的过程中,你发现他的手上有不少上次见过的那种碳粉。
好奇心被慢慢挑起,你抬起头想问王九,却没想到直接撞进了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
王九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一双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圆眼。
这和你想象中狠厉的倒三角眼,相去甚远。
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倒垂的眼尾还带着几分绯红,这让你莫名想起城寨里那只爱围着你转的长毛小狗。
你怔愣片刻:“你墨镜呢?”
“坏了。”他冲你扬扬手中的墨镜,你这才发现那副墨镜缺了一条腿。
“哈哈哈。”大概是没见过他这么狼狈,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在王九哀怨的目光中,重重地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
“那个,王九,你手上的碳粉是怎么回事?你每天都在挖煤吗?”
“因为我练功要吃火炭啊。”王九轻描淡写地开口。
“哦……啊?”
你的大脑一瞬间的宕机。
你震惊地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开玩笑吧!”
“要不我给你演示一下?”见你不相信,王九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很刺激的哦!”
“刺激你个大头鬼啊!”你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正经人谁会吃火炭啊!
“我没有!”王九反驳道,“等我到时候练成了你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你看着一脸坚定的王九,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本来人就不聪明,还被忽悠去吃火炭,估计平常也吃过什么好的,不然怎么能坚持的下来啊?
大老板看着小弟这样也不管吗?真的是没有一点良心。
王九自己不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疯疯癫癫的神经病变成了可怜无助还有点文盲的神经病。
因为你坚信只要读过书的人,都不会被忽悠到去吃火炭。
“好好好,我等着。”你拉住王九激动挥舞的手,随口安抚他。
王九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你没听清,只是很快帮他把手包扎了起来。
撕开纱布打了个蝴蝶结后,你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错,还是有四仔哥靠谱的影子的。
你想了想,伸手拍拍王九的肩膀,语气郑重:“王九啊,以后有空多读点书吧!”
停顿片刻后,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你识字吗?”
王九一脸疑惑地望着你:“我当然识字啦!”
“那就行。”你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是学校新发的反邪教宣传手册,你觉得王九比你更需要。
王九愣了一下,才呆呆地接过来攥在手里,他没有立刻打开去看,只是望向你的眼睛亮晶晶的。
“走了啊!”你没再多说什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小腿,冲他挥挥手。
“你去哪?”王九立刻站起来跟在你背后。
他比你高出不少,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伞举在你们两个人头顶。
雨滴落在你们的脚边,溅起大朵大朵白亮的水花。
“回家啊。”你摸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到饭点了,该回家食叉烧饭啦!”
想起阿柒叔做的酱香浓郁,油光锃亮的叉烧饭,你就忍不住吸溜一口口水。
“叉烧饭?”王九看着你发光的眼睛,忍不住好奇,“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啦,阿柒叔家的叉烧咸鲜香甜,软嫩多汁,味道一绝!”
你不无炫耀地描述阿柒家的叉烧如何,但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便扭头去看旁边的青年。
王九那头略长的碎发遮住了他脸上大部分表情,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还是被你捕捉到一丝的茫然和空白。
他竭力去思索你所描述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有限的阅历又让他的味觉系统无比匮乏。
他人生中,吃过最好的,也不过是被大老板捡回去那天,男人扔给他的巧克力派和牛奶。
那种单一而甜腻的味道自然无法媲美阿柒的叉烧。
以至于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象出你所描述的人间美味。
小巷里光线幽暗,水汽氤氲,那抹无措在王九尚且年轻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晰。
你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你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得奖的人非要在落选的人炫耀领奖时的激动,有些过于烦人了。
“想不出来没事啦!”
你拉住他的胳膊:“下次我带给你吃啊!”
王九低下头,你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不明。
你们走出小巷。
雨停了。
你在城寨众人的欢送声中,踏上了中二的学习之旅。
因为信一的辅导,你并没有落下什么进度,很快跟上了老师的节奏。
同时因为不用在学习时担惊受怕,你的专注力大大提升,成绩也水涨船高。
你的脾气不错,性格也活泼开朗,再加上成绩提升迅速,很快便和中学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尤其是当大家知道你的哥哥是中四的蓝信一时,你简直要被班里女生的热情给淹没。
大家轮流约你周末出门逛街,目的就是为了在逛街结束,等信一来接你的时候,同他搭上两句话。
你白日里上学,晚上回去写完作业,在龙卷风的指导下精进武技,偶尔还拿着剪刀进修一下理发技术。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十月底,闷热了一整个夏季的港城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最近你以要在下课后和同学补习的理由,错开了和信一离校的时间。
其实你压根不是和同学一起补课,而是去约架了。
在淅淅沥沥地小雨中,你站在学校外小巷里,身边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哀嚎遍野。
他们都是附近的小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找猫逗狗,不干正事。
学校里低年级的同学们大都被他们勒索过。
但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加上被勒索的学生年纪小,绝大部分受害者不敢发声,所以这事一直没有进入公众视野。
你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某天意外撞见两个混混把一个女生堵在巷子里,威逼勒索的同时还意图不轨。
你冲上去救下了那个女生,并在对面混混说自己人没带够,不然要你好看的狠话中,约他们今天一起来这里解决。
反正都是一群草包,花拳绣腿。
事实证明,你的猜测没有错。
对方来了八个人,刚打完照面,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你给撩到一半。
剩下的一半冲上来要和你拼命,被你一脚一个踢飞老远。
“下次要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蹲下来,揪住脚边一个留着长发,带着耳钉的男生的头,用力向上一拽。
“知道了知道了,姐!”男生吃痛地求饶,立刻点头如捣蒜。
你按住他的头狠狠往地上一撞,猩红的血色立刻在他的额角晕开,但很快又被雨水冲淡。
心底暴躁情绪的翻涌,你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踢了混混头子一脚。
“滚!”
看着他们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远,你这才将目光转向背后的墙边。
矮墙之上,赫然坐着一个青年。
他一边晃腿,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这场闹剧,但气息很轻,至少你也是刚刚才发现他。
你停顿片刻,迟疑开口:“王九?”
“你怎么在这儿?”
说起来自从上次城寨一别,你们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面了。
你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
“哟,怎么妹妹仔和别人打架不想让人看见啊?”他没立刻回答你的话,反而嬉皮笑脸地反问你。
“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你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仰头看他,“我行的正坐的端,正大光明帮同学除害,有什么好害怕。”
“倒是你,鬼鬼祟祟跑到我们学校来干嘛?”
“失敬失敬,原来妹妹仔你是见义勇为。”
王九跳下来,笑嘻嘻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这才看见他的左手拎着一个军绿色的布袋子。
布袋子上有不少污垢,而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片晕开的猩红血渍。
“你受伤了?”你下意识开口。
你发誓这只是你一时顺口问出的话,就像是在饭点见到朋友问他有没有吃饭这样简单。
而且就你们两人只比萍水相逢多点纠葛的关系来看,正常人不管有没有受伤都不会告诉你。
但王九显然不归属于普通人范畴。
对面的青年动作一顿,忽然大大方方地将右手摆到了你面前。
那只手上有一道贯穿手掌的巨大伤口,鲜血淋漓,无比狰狞。
“是呀,我受伤了。”黑色的墨镜也遮不住他眼角泛起的笑纹,王九拖着声音,“你要帮我治伤吗?”
这下反倒是把你给问住了。
王九压低眼镜,一双眼睛从墨镜上方似笑非笑地盯着你,仿佛某种戏谑观赏食物的大型猛兽。
你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激灵,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举起的手臂上。
“好好笑!”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冲他一抬下巴,“去台阶那儿坐着。”
王九被你一巴掌拍得发懵,下意识收起笑容,呆呆地点了点头:“哦。”
你走到巷口,从伞底捡起自己的书包。
被你救过的女生家里是开医馆的,那天你送她回去时,手上蹭破了皮。
结果她家里人差点把你的手包成粽子,还塞了不少绷带酒精给你。
你想着今天打架,就带了一些过来,不然到时候回去找四仔包扎肯定会露馅。
没想到对面比你想的还要不堪。
你回头只见王九正乖乖坐在台阶上。
他低着头,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乍一看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可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拿着酒精和绷带半蹲到王九面前,示意他伸手,“便宜你了。”
王九哼哼两声,按你的指示照做了。
你低下头认真帮他处理伤口。
在替他清理伤口的过程中,你发现他的手上有不少上次见过的那种碳粉。
好奇心被慢慢挑起,你抬起头想问王九,却没想到直接撞进了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
王九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一双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圆眼。
这和你想象中狠厉的倒三角眼,相去甚远。
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倒垂的眼尾还带着几分绯红,这让你莫名想起城寨里那只爱围着你转的长毛小狗。
你怔愣片刻:“你墨镜呢?”
“坏了。”他冲你扬扬手中的墨镜,你这才发现那副墨镜缺了一条腿。
“哈哈哈。”大概是没见过他这么狼狈,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在王九哀怨的目光中,重重地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
“那个,王九,你手上的碳粉是怎么回事?你每天都在挖煤吗?”
“因为我练功要吃火炭啊。”王九轻描淡写地开口。
“哦……啊?”
你的大脑一瞬间的宕机。
你震惊地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开玩笑吧!”
“要不我给你演示一下?”见你不相信,王九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很刺激的哦!”
“刺激你个大头鬼啊!”你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正经人谁会吃火炭啊!
“我没有!”王九反驳道,“等我到时候练成了你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你看着一脸坚定的王九,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本来人就不聪明,还被忽悠去吃火炭,估计平常也吃过什么好的,不然怎么能坚持的下来啊?
大老板看着小弟这样也不管吗?真的是没有一点良心。
王九自己不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疯疯癫癫的神经病变成了可怜无助还有点文盲的神经病。
因为你坚信只要读过书的人,都不会被忽悠到去吃火炭。
“好好好,我等着。”你拉住王九激动挥舞的手,随口安抚他。
王九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你没听清,只是很快帮他把手包扎了起来。
撕开纱布打了个蝴蝶结后,你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错,还是有四仔哥靠谱的影子的。
你想了想,伸手拍拍王九的肩膀,语气郑重:“王九啊,以后有空多读点书吧!”
停顿片刻后,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你识字吗?”
王九一脸疑惑地望着你:“我当然识字啦!”
“那就行。”你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是学校新发的反邪教宣传手册,你觉得王九比你更需要。
王九愣了一下,才呆呆地接过来攥在手里,他没有立刻打开去看,只是望向你的眼睛亮晶晶的。
“走了啊!”你没再多说什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小腿,冲他挥挥手。
“你去哪?”王九立刻站起来跟在你背后。
他比你高出不少,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伞举在你们两个人头顶。
雨滴落在你们的脚边,溅起大朵大朵白亮的水花。
“回家啊。”你摸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到饭点了,该回家食叉烧饭啦!”
想起阿柒叔做的酱香浓郁,油光锃亮的叉烧饭,你就忍不住吸溜一口口水。
“叉烧饭?”王九看着你发光的眼睛,忍不住好奇,“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啦,阿柒叔家的叉烧咸鲜香甜,软嫩多汁,味道一绝!”
你不无炫耀地描述阿柒家的叉烧如何,但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便扭头去看旁边的青年。
王九那头略长的碎发遮住了他脸上大部分表情,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还是被你捕捉到一丝的茫然和空白。
他竭力去思索你所描述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有限的阅历又让他的味觉系统无比匮乏。
他人生中,吃过最好的,也不过是被大老板捡回去那天,男人扔给他的巧克力派和牛奶。
那种单一而甜腻的味道自然无法媲美阿柒的叉烧。
以至于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象出你所描述的人间美味。
小巷里光线幽暗,水汽氤氲,那抹无措在王九尚且年轻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晰。
你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你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得奖的人非要在落选的人炫耀领奖时的激动,有些过于烦人了。
“想不出来没事啦!”
你拉住他的胳膊:“下次我带给你吃啊!”
王九低下头,你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不明。
你们走出小巷。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