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林菀和傅谦加了好友，签约后，林菀拉了个群，一个老板，一个艺人，一个经纪人，群里满打满算三个人，他们工作室的全部人口。
白潇潇看着新鲜到手的签约合同，怨气直冲天灵盖，“我的梦想？金牌经纪人？嗯？”
林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举起剧本挡在眼前。
问过洪导后，白潇潇又咨询了一些专门做艺人工作的律师，连夜拟订了一份艺人合同，条件合理、价格适中、童叟无欺。结果林菀在看过后，大刀阔斧的给改了个遍，白潇潇看着她改好的合同，只觉得自己又签了个“林菀”。
按这样的合约，就算再签十个八个艺人，她的金牌经纪人也遥遥无期。
“原来老板画的大饼是这样的啊。”白潇潇阴阳怪气，“早知道我也去当艺人了，还当什么经纪人。”
林菀半躺在椅子上，从剧本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怎么能叫画大饼呢？我这是信任你！我相信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更何况在我心里，你早就是金牌经纪人了。”
白潇潇吃软不吃硬，她倒不是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金牌经纪人，而是林菀给出的条件很难不让人把她当成冤大头，然而林菀再三保证自己心里有数，白潇潇也拗不过。
场务朝这边打了个手势，林菀起身，妆发组迅速跑过来围着她上下整理，林菀任由她们摆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台词。
景已经搭好了，林菀缓步走去，脸上已然换了种表情。
今天是她和傅谦的第一场戏。
—
萧渡云叩拜无门，索性从自己的公主府中拿钱，置办了粮草亲自带人送往边疆。边疆哭喊，饶是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陆昭明的那一刻，萧渡云还是变了脸色。
短短两三月未见，萧渡云险些没认出陆昭明，而陆昭明完全没想到萧渡云会来，两人彼此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
—
林菀和傅谦要演的便是萧渡云和陆昭明在边疆重逢的这一幕。
这部分景一部分是实景，一部分要靠绿幕后期补特效。傅谦不仅是新人，还不是科班出身，刚一签约，洪导就把人抓到了剧组，却没急着让他直接上手，而是先让他在摄影机后观摩，又和兰琪一块给他分析剧本，顺便演了几场不是很重要的戏。
几天下来，傅谦的进步肉眼可见。等到拍完两场之后，洪导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剧组冷凝的气氛也终于有所和缓，林菀给白潇潇发消息，让她去买些下午茶回来。
傅谦被洪导拉过去看刚刚拍摄的片段，林菀裹着羽绒服过去，刚好听到洪导在说话。
“你的这个眼神得收一收，太过了，陆昭明这时候还没爱上萧渡云呢，只是觉得她不一样，有点儿心动。你谈过恋爱吧？有喜欢的人没有？第一次见到喜欢的人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吧？现在的陆昭明看到萧渡云，就是春心萌动，就是情窦初开，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傅谦衣服没换，妆也没卸，就被洪导强行摁在了身边的小马扎上，一双长腿蜷缩着，被导演砸下来灵魂三问，脸上红黑一片，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干净，看起来惨兮兮的。
林菀拎了两杯热奶茶，塞了一杯到傅谦手里。手指不经意的划过手背，林菀只觉得指尖冰冰凉凉的，像是划过了一块冰。
林菀表情一顿。
洪导喜欢在拍完一场戏后拉着演员说戏，剧组里的人早就习惯了，一般都会穿好厚衣服再过来。傅谦没有经验，被导演叫住就老老实实的过来，被冻成这样竟然也一声不吭。
哪有这样的老实孩子。
林菀把原本打算放到桌子上的奶茶直接拎到了洪导眼前。
洪导抬眼，看见是她，接过奶茶后又说了几句，指出了几处傅谦在表演中的问题，让他以后注意着点，才摆摆手，让林菀把人带走了。
等人走远了，洪导翘着脚靠在椅背上，手里的奶茶热乎乎的，他眯了眯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奶茶买的多，林菀随手拎了两杯，再去看的时候发现无糖的已经没了。
“这杯是无糖。”
傅谦把自己手里的那杯递了过来，又从保温箱里随便拎了一杯。林菀看了看标签，发现还真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也就没跟他客气，直接扎开喝了起来。
“以后导演叫你，记得先穿件厚衣服再过去。我先走了，有事在群里发消息。”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今天她的戏是拍完了，但是傅谦还要几场戏要补拍。
傅谦走了没多久，白潇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见林菀已经喝空了一杯奶茶，大为吃惊，“你奶茶哪来的？我专门点了杯无糖的给你留着，忘了告诉你。”
她从随身背的包里又掏出来一杯，林菀没放在心上，“可能是店员多做了一杯，刚好被我拿到了吧。”
“好吧。”
几十杯奶茶，多一杯无糖的也正常。
坐上回去的车，林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傅谦是怎么知道她只喝无糖奶茶的？
已经是十二月底，《孤城闭》的预计拍摄时间只有三个月，洪导打算在过年前把重要的几场戏都拍了，等到年后回来收收尾，就可以顺利杀青了。
洪导拍了快十年的戏，别的不说，看人还是准的。
时下大大小小的电视剧、网剧都流行嗑CP ，然而CP感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有的剧里男女主演技绝佳，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互相飙戏时碰撞出的火花，但怎么都没有CP感。而有的CP，哪怕不在一个时空里，单凭网友剪辑出来的一段视频都能让人嗑生嗑死。
林菀和傅谦显然属于后者，光是站在一块儿都觉得赏心悦目。
宣发本来想拍几张照片发到剧组的官方账号上，被洪导拦下了，让他把照片留着，等到剧快播的时候再放。
剧还没拍完，不管情况下剧组都会对角色造型还有剧情进行保密，之前是因为宁轩的事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即便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剧组的热度在不断下降也没关系，等到了剧播的时候，观众自然会被重新吸引过来。
更何况，他可是打算把傅谦当做大杀器，现在就曝光出去为时尚早。
傅谦进入剧组后，拍摄进度骤然加快了许多，常常是傅谦一个人从早拍到晚，就这么连轴转了一个多月，预计在年前拍完的戏终于顺利结束，按照国家法定节假日，剧组一直放假到初七。
飞机在滨海机场落地，林菀当场给白潇潇和傅谦一起也放了假，坐上了家里来接她的车。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快，值得一提的是过年那几天，滨海居然也下了场小雪。
林菀拍了段视频发到朋友圈里，收获了不少点赞。
再一刷新，发现傅谦居然发了一张雪人的照片。只不过细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雪人还没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
林菀礼尚往来的给照片点了个赞。
—
年后的剧组依旧紧锣密鼓，开始拍摄萧渡云和陆昭明刚被赐婚的那部分情节。
在剧情设定中，这时候的陆昭明名为求学，实则是被扣押在京城。为了降低皇上为陆家的怀疑，让父兄在边关无忧，陆昭明整日在京城招猫逗狗、不学无术，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做派。
萧渡云自幼受尽宠爱，听说陆昭明是这样一个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不愿意也没办法，圣旨以下，皇帝金口玉言，绝无回转的余地。她实在气不过，成婚前偷偷跑出宫城，找到了在京郊庄子上消遣游玩的陆昭明。
洪导再一次喊了卡，剧组里的其他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往这边看过来。
林菀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场戏已经拍了四次。
在剧组拍戏，一场戏过个好几次是常有的事，但一场戏卡了好几次，几次都卡在同一个地方，甚至连原因都一模一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场戏是萧渡云和陆昭明的第一次见面。一个是受尽宠爱的公主，一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萧渡云看不上陆昭明，可反过来说，陆昭明也不待见萧渡云，甚至对她有所防备。因为他知道，皇帝将萧渡云赐婚给他的目的是监视，而不是恩赐。
因此，萧渡云和陆昭明的初见，必然是两看相厌、火花四溅。
洪导一把抄起手边的大喇叭喊：“眼神！注意眼神！”
洪导气不打一出来。《孤城闭》在主角感情线上走的是欢喜冤家的路子，年前拍的是后期的戏份，也就是男女主已经喜欢上了彼此，并且越来越情根深种。
当时他还担心傅谦第一次演戏，和林菀又不熟，会不会演不出那种眼神拉丝的感觉。结果正式开拍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傅谦的眼神戏不仅没有问题，反而非常好，任谁看到镜头里他看向林菀的目光，都会忍不住给他比个大拇指。
当时洪导还跟兰琪开玩笑，说现在随便一个男演员出来都是目光深情，还有看垃圾桶都深情的。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傅谦的眼神纯纯被动技能，看别人都像垃圾桶，只有看林菀的时候才触发深情选项。
白潇潇看着新鲜到手的签约合同，怨气直冲天灵盖，“我的梦想？金牌经纪人？嗯？”
林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举起剧本挡在眼前。
问过洪导后，白潇潇又咨询了一些专门做艺人工作的律师，连夜拟订了一份艺人合同，条件合理、价格适中、童叟无欺。结果林菀在看过后，大刀阔斧的给改了个遍，白潇潇看着她改好的合同，只觉得自己又签了个“林菀”。
按这样的合约，就算再签十个八个艺人，她的金牌经纪人也遥遥无期。
“原来老板画的大饼是这样的啊。”白潇潇阴阳怪气，“早知道我也去当艺人了，还当什么经纪人。”
林菀半躺在椅子上，从剧本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怎么能叫画大饼呢？我这是信任你！我相信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更何况在我心里，你早就是金牌经纪人了。”
白潇潇吃软不吃硬，她倒不是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金牌经纪人，而是林菀给出的条件很难不让人把她当成冤大头，然而林菀再三保证自己心里有数，白潇潇也拗不过。
场务朝这边打了个手势，林菀起身，妆发组迅速跑过来围着她上下整理，林菀任由她们摆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台词。
景已经搭好了，林菀缓步走去，脸上已然换了种表情。
今天是她和傅谦的第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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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渡云叩拜无门，索性从自己的公主府中拿钱，置办了粮草亲自带人送往边疆。边疆哭喊，饶是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陆昭明的那一刻，萧渡云还是变了脸色。
短短两三月未见，萧渡云险些没认出陆昭明，而陆昭明完全没想到萧渡云会来，两人彼此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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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和傅谦要演的便是萧渡云和陆昭明在边疆重逢的这一幕。
这部分景一部分是实景，一部分要靠绿幕后期补特效。傅谦不仅是新人，还不是科班出身，刚一签约，洪导就把人抓到了剧组，却没急着让他直接上手，而是先让他在摄影机后观摩，又和兰琪一块给他分析剧本，顺便演了几场不是很重要的戏。
几天下来，傅谦的进步肉眼可见。等到拍完两场之后，洪导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剧组冷凝的气氛也终于有所和缓，林菀给白潇潇发消息，让她去买些下午茶回来。
傅谦被洪导拉过去看刚刚拍摄的片段，林菀裹着羽绒服过去，刚好听到洪导在说话。
“你的这个眼神得收一收，太过了，陆昭明这时候还没爱上萧渡云呢，只是觉得她不一样，有点儿心动。你谈过恋爱吧？有喜欢的人没有？第一次见到喜欢的人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吧？现在的陆昭明看到萧渡云，就是春心萌动，就是情窦初开，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傅谦衣服没换，妆也没卸，就被洪导强行摁在了身边的小马扎上，一双长腿蜷缩着，被导演砸下来灵魂三问，脸上红黑一片，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干净，看起来惨兮兮的。
林菀拎了两杯热奶茶，塞了一杯到傅谦手里。手指不经意的划过手背，林菀只觉得指尖冰冰凉凉的，像是划过了一块冰。
林菀表情一顿。
洪导喜欢在拍完一场戏后拉着演员说戏，剧组里的人早就习惯了，一般都会穿好厚衣服再过来。傅谦没有经验，被导演叫住就老老实实的过来，被冻成这样竟然也一声不吭。
哪有这样的老实孩子。
林菀把原本打算放到桌子上的奶茶直接拎到了洪导眼前。
洪导抬眼，看见是她，接过奶茶后又说了几句，指出了几处傅谦在表演中的问题，让他以后注意着点，才摆摆手，让林菀把人带走了。
等人走远了，洪导翘着脚靠在椅背上，手里的奶茶热乎乎的，他眯了眯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奶茶买的多，林菀随手拎了两杯，再去看的时候发现无糖的已经没了。
“这杯是无糖。”
傅谦把自己手里的那杯递了过来，又从保温箱里随便拎了一杯。林菀看了看标签，发现还真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也就没跟他客气，直接扎开喝了起来。
“以后导演叫你，记得先穿件厚衣服再过去。我先走了，有事在群里发消息。”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今天她的戏是拍完了，但是傅谦还要几场戏要补拍。
傅谦走了没多久，白潇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见林菀已经喝空了一杯奶茶，大为吃惊，“你奶茶哪来的？我专门点了杯无糖的给你留着，忘了告诉你。”
她从随身背的包里又掏出来一杯，林菀没放在心上，“可能是店员多做了一杯，刚好被我拿到了吧。”
“好吧。”
几十杯奶茶，多一杯无糖的也正常。
坐上回去的车，林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傅谦是怎么知道她只喝无糖奶茶的？
已经是十二月底，《孤城闭》的预计拍摄时间只有三个月，洪导打算在过年前把重要的几场戏都拍了，等到年后回来收收尾，就可以顺利杀青了。
洪导拍了快十年的戏，别的不说，看人还是准的。
时下大大小小的电视剧、网剧都流行嗑CP ，然而CP感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有的剧里男女主演技绝佳，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互相飙戏时碰撞出的火花，但怎么都没有CP感。而有的CP，哪怕不在一个时空里，单凭网友剪辑出来的一段视频都能让人嗑生嗑死。
林菀和傅谦显然属于后者，光是站在一块儿都觉得赏心悦目。
宣发本来想拍几张照片发到剧组的官方账号上，被洪导拦下了，让他把照片留着，等到剧快播的时候再放。
剧还没拍完，不管情况下剧组都会对角色造型还有剧情进行保密，之前是因为宁轩的事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即便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剧组的热度在不断下降也没关系，等到了剧播的时候，观众自然会被重新吸引过来。
更何况，他可是打算把傅谦当做大杀器，现在就曝光出去为时尚早。
傅谦进入剧组后，拍摄进度骤然加快了许多，常常是傅谦一个人从早拍到晚，就这么连轴转了一个多月，预计在年前拍完的戏终于顺利结束，按照国家法定节假日，剧组一直放假到初七。
飞机在滨海机场落地，林菀当场给白潇潇和傅谦一起也放了假，坐上了家里来接她的车。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快，值得一提的是过年那几天，滨海居然也下了场小雪。
林菀拍了段视频发到朋友圈里，收获了不少点赞。
再一刷新，发现傅谦居然发了一张雪人的照片。只不过细看两眼，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雪人还没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
林菀礼尚往来的给照片点了个赞。
—
年后的剧组依旧紧锣密鼓，开始拍摄萧渡云和陆昭明刚被赐婚的那部分情节。
在剧情设定中，这时候的陆昭明名为求学，实则是被扣押在京城。为了降低皇上为陆家的怀疑，让父兄在边关无忧，陆昭明整日在京城招猫逗狗、不学无术，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做派。
萧渡云自幼受尽宠爱，听说陆昭明是这样一个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不愿意也没办法，圣旨以下，皇帝金口玉言，绝无回转的余地。她实在气不过，成婚前偷偷跑出宫城，找到了在京郊庄子上消遣游玩的陆昭明。
洪导再一次喊了卡，剧组里的其他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往这边看过来。
林菀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场戏已经拍了四次。
在剧组拍戏，一场戏过个好几次是常有的事，但一场戏卡了好几次，几次都卡在同一个地方，甚至连原因都一模一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场戏是萧渡云和陆昭明的第一次见面。一个是受尽宠爱的公主，一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萧渡云看不上陆昭明，可反过来说，陆昭明也不待见萧渡云，甚至对她有所防备。因为他知道，皇帝将萧渡云赐婚给他的目的是监视，而不是恩赐。
因此，萧渡云和陆昭明的初见，必然是两看相厌、火花四溅。
洪导一把抄起手边的大喇叭喊：“眼神！注意眼神！”
洪导气不打一出来。《孤城闭》在主角感情线上走的是欢喜冤家的路子，年前拍的是后期的戏份，也就是男女主已经喜欢上了彼此，并且越来越情根深种。
当时他还担心傅谦第一次演戏，和林菀又不熟，会不会演不出那种眼神拉丝的感觉。结果正式开拍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傅谦的眼神戏不仅没有问题，反而非常好，任谁看到镜头里他看向林菀的目光，都会忍不住给他比个大拇指。
当时洪导还跟兰琪开玩笑，说现在随便一个男演员出来都是目光深情，还有看垃圾桶都深情的。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傅谦的眼神纯纯被动技能，看别人都像垃圾桶，只有看林菀的时候才触发深情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