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是一个星期过去,这段时间里戴胜在警局那边陆陆续续收到了吕求贤发送过去的有关于连环吊杀案的另外五份尸体检验报告分析文件,在周末的一个下午里,她将这几份文件重新梳理了一遍,对着文件资料里描述的多样的伤痕和相同的死因叹着气,随后就把它们全都收进同一个专案组档案袋里作为重要线索放好;这一回她好像也要没招了——虽然说这线索多的没边,根据这周里面送来的线索、凶手也可以初步断定就是那个借雪貂、穿黑袍、用“支持表弟去找陈蟾宫学戏”为诱饵支开青涩调皮的表弟游载舟,自己却假借他身份去犯罪的游幻舟;但是奈何这线索都一模一样,这凶手也就那么一个,再怎么查似乎也难有新的进展了。

    她这么强势的人,这下也深刻的觉得没招了。

    “等一下,最后一起吊杀案的案发地点就在这个城市,距离现在也不算久!”戴胜回想着方才她自己翻看的最后一份文件,心中突然惊觉道:“证明游幻舟很有可能还在这里!”

    于是她就进入了一种高度专注的、片刻不得闲的状态,立即联系吕忆之,让她前往上次陈蟾宫进行复出首演的那个剧院。按照作案时间推算,游幻舟极有可能还藏在那附近。

    “你先过去,有突发情况我会带着警员们过来殿后还有逮捕嫌疑人的。”在行动之前,戴胜对忆之嘱咐道,戴胜寻思着忆之是个女的,那嫌疑人游幻舟的作案习惯是让特别壮的男的去上吊,所以派忆之去现场调查这个案子,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出现;如果调查的后续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就她戴胜自己去处理,高效又迅速,她不想拖泥带水的。

    不过她好像忘了一个人,这位她从来都容易忘;她也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在线索里面,但是可惜她没注意。这是后话,待会再提她忘了的是谁、是哪件事。

    “你在找什么呀?”吕忆之刚到剧院不久,走上了四五个楼层,就听见这么一个荡幽幽的、好似一个孤魂一般又凄冷又绵长的声音钻到她的耳膜边上。

    那个声音在她背后继续问:“是不是这个玩意儿呢?”

    吕忆之不得不回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脸色灰暗灰暗的矮脚壮汉,手上拎着一条长长的乌纱,正在没开灯的黑得好像泼了墨的剧院角落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冷笑。

    “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来查我的,对不对?”那壮汉走近了,拍了拍吕忆之的肩膀假意问道:“这个剧院现在不唱戏了,自从上回那个人带着我弟弟演砸了之后这边就不开了,换地方了,门口有告示;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查,不然这个时间点不会和我一块出现在这里。”

    吕忆之被他的话问得愣神,不是不知道怎么办,而是惊讶于眼前这货的反侦察能力。

    “戴胜姐姐你糊涂啊,火急火燎就叫我来。”同时她脑海里也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就你一个弱女子。”那壮汉手里的乌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一条一条的搭了上来,很是凌乱的绕在忆之的身上:“哼,我就知道这姓戴的条子急得很,跟我斗得急眼了这样办事,上次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这次来位想太多但是有位猪队友的姑娘家家。”

    吕忆之想要腾出手来拿通讯器呼叫警方,但是奈何对面的人力气奇大无比,早都已经将她用乌纱捆得紧紧的,扯着在她背后绑好的结把她给拖到墙边瘫坐着,弄得忆之完全动弹不得,并且隐隐约约有一阵疼痛出现。

    她已经感受到了调查失败身陷死地的无力感,闭上眼睛迎接未知。

    不曾想那人随后甩门就走,撂下一句:“有意思,不过好男不跟女斗。”

    她还不曾想到的是,那壮汉走后片刻,从另外一个墙角窜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忆之,你怎么了?”那人上来就是一句。

    真真正正是谢天谢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墨谦冲,她从声音认出来的。

    谦冲一见她给人捆着,除了这句也顾不上说别的,直接就是弯下腰去试图把忆之搂将起来一起离开这剧院。

    忆之也觉得天降甘霖一般惊喜,正要问他为什么也在剧院。

    “谦冲……”

    可是接着就出现了一声枪响。

    “两声、三声。”忆之心里面就这么数着,越数心绪越不安起来。

    这之后她终于又听见了墨谦冲的声音,不过断断续续的。

    不过她听见谦冲的话连起来意思大概是这样的:“你现在不要睁开眼睛看我。”

章节目录

乌纱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文自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文自扰并收藏乌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