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人的一番推理后,他们决定重新回到螃蟹摊铺查看一下情况。

    等他们到达后,却发现小贩的尸体已经平放在了木地板上,还换了一身新衣,身上的螃蟹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精心收拾了一番。

    和烟见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嗯,腥臭味终于不那么刺鼻了。”

    卿渡:......

    他还真是有点搞不懂她的这番操作。

    “螃蟹都被清理干净了,肯定就没有那么大的味道了。”卿渡见状回应了她,随后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帮了我们大忙。”

    因为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查看螃蟹摊贩到底有没有使用人皮面具。

    “动手吧。”卿渡说完便准备解开摊贩的衣襟,查看他的脖颈、脸颊、耳后等等。

    却不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带着咬牙切齿的警告:“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动我家父?”

    和烟闻言回头,发现摊贩门口站着了一位少年,红着眼眸,着一身殓服,长发散腰,脸庞轮廓分明,带着稚气,看着莫约十五六岁,倒也算得上养眼。

    她猜测应该是这家摊主的儿子。

    少年的情绪有些失控,眼眸发了狠,似乎是想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忍不住朝他们大喊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家父!”

    “不是我们。”和烟见状摇了摇头,知道面前的少年刚刚亡了家父,加上家母又身患重病,倒也是心生怜悯,好声安慰着:“不过我们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少年闻言放松了些许警惕,可他那眼珠里分明还带着对他们的不信任,语气有些奶凶奶凶的:“那你们就是皇城派过来查案的,对吗?”

    卿渡闻言蹙了蹙眉心,皇城?

    他早已被明令禁止处理政务,怎么又会是皇城派过来的人?

    他正沉思着,耳边就落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尖酸刻薄的嘲讽,如同看不起他一般:“哟,我说今儿这螃蟹摊铺怎么会这么热闹,原来是四弟来了啊。”

    说话之人正是卿渡的大哥——卿嘉。

    卿嘉披着铠甲,身骑白马,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卿渡,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四弟你也真是的,你来作案现场干什么呢?我记得你的政务还没有恢复吧?”

    话里话外都是对卿渡插手这件事的排斥。

    没有恢复政务?这是什么意思?

    和烟咬了咬唇,悄咪咪的瞥了眼卿渡。

    “怎么?大哥这么怕我过来,不会是在担心吧?担心我发现你处理案件的能力是如此的不足。”卿渡倒也没让着他,蹙了蹙眉,心里直呼晦气。

    “你......”卿嘉被怼的说不上话,正欲生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而又喜笑颜开:“那又如何?四弟你再怎么有实力也没办法啊,因为这次的案件,是父皇亲自交给我的,怎么都轮不到你来插手。”

    “哦?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倒是想看看大哥到底是如何处理这个案件的。”卿渡倒也不怎么担心,因为光凭借卿齐一个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找到案件的真凶。

    “哼,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卿嘉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了卿渡旁边站着和烟,十分猥琐的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轻啧出口:“四弟在外面吃得还挺好。”

    和烟见状只感觉恶心。

    明明是卿渡的哥哥,看起来跟卿渡却一点都不相像,贼眉鼠眼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随后卿嘉跳下马,查看了一番尸体,便询问站在一旁的少年:“你就是摊贩的犬子吧,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出摊铺?或者你家父跟别人有没有过什么矛盾?”

    少年摇了摇头,回忆完毕后,便如实回答:“那晚,家父卖完螃蟹后就回了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出,而且我家父平时为人憨厚,并不会跟别人有什么过节,但是不知道为何,家父就吊死在了螃蟹铺。”

    “你们家的情况如何?”卿嘉继续问。

    “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生病的家母。”少年说着,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伤心事,默默低下了自己的头。

    “嗯,”卿嘉点点头:“那这样的话,我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少年猛然抬起来了头,眼睛里带着期待与希望。

    不止少年,就连卿渡跟和烟闻言都有些不可置信,暂时放下了偏见,也期待着他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凶手。

    “凶手就是......”卿嘉说着,丝毫没注意到三个人都凑过去了自己的耳朵,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准备认真听着,却没承想他语出惊人:“凶手就是摊贩自己!他因负担过重而上吊自缢!”

    话音刚落,一脸期待的三个人顿时变了脸色。

    十分无语和烟:......

    她还真以为卿嘉能找到凶手,没想到就是一个草包!

    对他更加不屑的卿渡:......

    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也是怪他,居然还在期待着能从大哥嘴里找到凶手。

    直接黑脸的少年:......

    如果家父真是自缢,那他为何还大费周章的上报皇城?就算皇城敷衍他也不是这么个敷衍法!

    偏偏卿嘉还不知道,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怎么样?破解案件就是如此简单,四弟你真得跟我好好学习。”

    卿渡:......

    他是真的懒得搭理。

    卿渡转身走到了尸体旁边,嘱咐着和烟:“你来帮我固定一下他的头。”

    “好。”和烟答应着,伸手固定了摊贩的头。

    少年也过来凑了热闹:“这是在干什么?”

    “在查看你家父的死因。”和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少年人皮面具的事情,于是便扯了谎回应他。

    “好了,可以放下了。”卿渡查看了下摊贩的脖颈,以及侧头颅和后脑勺,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对着和烟摇了摇头:“是真的。”

    和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摊贩并没有使用人皮面具。

    卿嘉发现并没有人搭理他,于是有些怒火中烧:“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哥,你口中的凶手在昨日已经被我们否决了,您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卿渡冷眼看向卿嘉,语气中全是对他的嘲讽。

    “你......”卿嘉被咽了一下,随后毫不客气道:“要走也是四弟你走,你是最没资格在这里说话的人。”

    卿渡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回应道:“我当然会走,因为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倒是大哥你,回到皇城后可千万别说你破案的结果,我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

    不等卿嘉说完,卿渡就轻轻拉扯着和烟的衣角,离开了螃蟹铺。

    走出很久后,和烟才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没有恢复政务是什么意思?”

    卿渡闻言叹了口气,朝她解释道:“因为我私自放走老妪,父皇为了惩罚我,就明确禁令不准我处理政务,截止到目前,还没有到恢复的日期。”

    和烟恍然若悟的点了点头,她就说卿渡最近怎么会这么闲。

    “刚刚那个人是你的大哥吗?我听他叫你四弟,但是他长得看起来跟你明明就不像......”她还是有些好奇卿渡的身世的,于是便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立马又带着歉意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卿渡边走边解释着,目光看向了远方,语气里不自觉的就带了些惆怅:“我一共有三个哥哥,跟我关系最好的是我二哥,只不过在早些年战死在了沙场,三哥呢,去了邻国当使节,并不会轻易回来,所以卿国就只剩了我跟大哥。”

    “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们一直都在争锋相对,不仅是为了争夺皇位,当然也是因为他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卿国皇后。”卿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垂下了头,额前几缕碎发散落,面具下的眼神黯了黯,突然没了之前的朝气,只剩下了惘然,显得孤寂又清冷。

    “卿渡,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更适合继承皇位。”和烟安慰着他,语气却十分肯定。

    卿渡闻言陡然一愣,唇边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容,轻轻“嗯”了声,随后便又回归到了案件上面:“刚刚看见摊贩的犬子后,我内心就否定了我们的想法。”

    “猜测他会使用易容术的想法?”

    “嗯,”卿渡点头:“可是我又怕他会连家人一同骗过去,所以再次又确认了一下,结果发现他并没有使用易容术,这么说,他跟老妪也不是一个人。”

    所以案件到这里就又没了头绪。

    摊贩的死因过于蹊跷,老妪的真实面目却又不为人知。

    两人正在街道上走动着,突然一个人着黑衣男子出现在了卿渡面前,他腰间别着剑,双手作揖:“报皇子,刚刚接到皇帝命令,需要您和这位姑娘一起,即刻前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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