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路上，往郊区大学城方向开去。
夏愿知心里还在想着沈羽佳的事，轻叹了一口气：“佳姐向来都清醒，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得出来。”
“那你呢？”李亦奇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嗯？”夏愿知没听懂他的意思，偏了偏头。
“你当时和我分开，用了多久走出来的？”
“我？”没想到李亦奇会问这个问题，夏愿知睫毛一颤，细想了一下他们分手之后的那几年时间。
和李亦奇分开之后，她伤心欲绝了一晚上，为了自救疯狂工作了几个月，自以为内心筑起了无坚不摧的高墙又在某一个夜晚轰然倒塌，紧接着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无力与封闭，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归于正常。
说是归于正常，但她其实心里清楚，李亦奇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经常会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它的存在，以至于她对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好像用了很长时间...”
夏愿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感觉这个时间她根本算不清楚，只好用一种模糊的形容来回答。
“那你用了多久走出来的？”她反问李亦奇。
似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李亦奇轻笑一声：“我要说我一直都没走出来，直到再遇见你跟你和好，你信吗？”
夏愿知看看他，愣了愣。虽然李亦奇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她怎会不信？从他们再相遇开始，李亦奇就有意无意地接近她、照顾她，虽然表面上总拿以前的事挤兑她，但实际想表达的意思她是能感受到一些的。还有那条手链...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阿斌说的话，举起手摇了摇手腕：“这条手链是我们刚遇见，你就开始设计了吗？”
李亦奇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链，点点头：“嗯，第一天和你在救助站遇见，回去就开始设计了。”
“为什么？”夏愿知顿了顿，“我们那个时候不是还没和好吗？”
李亦奇看着前方的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们分手后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以前我不够成熟不够强大，受不住一些现实的压力才失去了你。我这几年经常会后悔，为什么那段时间要冷落你什么都不跟你说，为什么在你提分手的时候，没有抱住你，直接转头离开...”
李亦奇脸上仍挂着笑，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起了夏愿知，有意无意地摸着那条蝴蝶手链。
“后来我想清楚了，要是能再遇到你，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不会再随意放手了。所以在救助站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心里盘算，怎么样才能重新把你追回来。就算是你已经对我没有了感情，就算结果不好，我栽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李亦奇的语气平静，却真诚地直戳夏愿知心底。以前的她也不够强大，遇到点问题就想着用分手来试探和逃避，比起李亦奇，她的问题似乎更大。
她吸了吸鼻子，握紧了李亦奇的手：“对不起李亦奇，是我以前不懂事，没有体谅你。我性格敏感又拧巴，自尊心强又拉不下脸，也不懂得怎么表达，我...”
夏愿知越说越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她眼里起了一层雾，李亦奇慌忙掐了掐她的脸。
“好啦，我们不是在说沈羽佳的事吗，怎么开始自我批评了。”
夏愿知抹了抹眼睛：“那不是你先提的吗？”
“我的错，不提了。”李亦奇再次牵起夏愿知的手，宠溺一笑。
“既然和好了，以后我俩就好好的。有什么困难我们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佳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她的性子应该过段时间想通了就好了。”
方向盘在修长的手指下轻轻转动了一下，车子拐了个弯，向着太阳上了一条无遮蔽的郊外大路。阳光直射入车内，照得整个空间明亮而平和。
迎着强烈的光亮，夏愿知眯了眯眼，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握着李亦奇的手又加了一个力道。
--
他们按照约定时间到学生活动中心时，流浪猫狗救助社团的活动室只有张乾一个人。
活动室的门大开着，他背对着门口，认真地在前面的白板上写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直到李亦奇敲了敲门。
“请进。”张乾转过身看见是他们两人，赶紧放下了水笔，热情招呼着，“奇哥夏姐你们来啦，快，随便坐。”
活动室不大，但很整洁亮堂，除了白板，一个长方形木桌和几把凳子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李亦奇和夏愿知环视了一周后，坐到了白板前的桌子旁。
“奇哥夏姐，实在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跑一趟。”张乾笑着递了两杯水到他们前面。
“下午就你一个人吗？”李亦奇把手中提着的黄白色骨灰罐子放到了桌子上。
“是的，我下午刚好没什么事，昨天不是接到奇哥你的电话嘛，就先来这等着，顺便把活动室收拾一下。”
李亦奇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落到桌上的骨灰罐上：“这罐子，你们准备放哪儿？”
“我们本来想直接留在活动室的，但是学校活动中心的管理老师不让。而且我们每年换届，又要进来的新的学生，怕保管不好。”
张乾说着，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们旁边：“我们社团就这个问题还专门开了个会，最后决就由高思明带回家保管。”
“高思明？”
夏愿知和李亦奇同时发出疑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啊对..高思明。”看着两人的反应，张乾脸上一懵，以为他们把高思明这个人忘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送小黄去事务所的男生，那个戴眼镜的。”
“那高思明怎么不在呢，他知道我们要来送罐子吗？”夏愿知问。
“哦是这样的，高思明最近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今天不在学校，得晚些才回来。而且小黄也算是我们学校的网红猫，所以我们社团决定先在活动室放一下午，让学校喜欢他的人可以来看看，我刚好没什么事再这守着，一会儿等高思明回学校了再带回去。”
他顿了顿，看着骨灰罐子的眼眸里闪过一秒复杂的情绪。
“小黄身前是我主要负责照顾的，我和他感情还挺深的。开会的时候，我和高思明都提出了想保管，争执了很久，最后大家考虑到小黄是高思明是找到的，而且宿舍不让放，刚好他家又是本地的，方便带回家去，所以最后就定他了。”
李亦奇似乎没仔细听张乾说得话，看着前面白板上画着的表格想着什么。
张乾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朝白板看去。
“奇哥，这个是我们社团的排班。社团人不多，总共分成了两个队，一队根据张阿姨那边的时间去救助站帮忙，另外一队的人就轮流每晚巡查一下学校里的小窝，然后在学校各个角落搜寻一下流浪猫狗，给他们喂些食物。”
“每个人的排班每周都会换吗？”李亦奇仍看着白板问。
虽然不明白李亦奇问这个的用意，但张乾还是耐心回答道：“基本上不会换，这都是根据每个人没有晚课的时间排的，如果某个人排班那天有事，可以偶尔和另外一个队的人换一下。”
“所以，今天是高思明？”
“是的，本来我还想着他家有事，我怕他赶不回来，想让他换一下的，但是他拒绝了，说傍晚他就能回来。”
李亦奇转过头和夏愿知对视了一眼，夏愿知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乾，你们学校的流浪猫狗晚上在哪里比较多啊？”
张乾思考了一下：“不太固定，不过好像操场后边应该会多点，因为那里人比较少，我们有几个小窝都搭在那儿，一般社团的人晚上也会先去那里喂食。怎么了夏姐，你们要去看吗？”
夏愿知淡淡一笑：“是啊，我最近不是在拍这方面的纪录片嘛，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想看看能不能去取取材，我相机都带着了。”
“诶可以啊，到时候拍出来还能给我们学校还有社团宣传宣传。”
他顿了顿：“那奇哥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一个事情。”
他指了指桌上的骨灰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晚上还有点事，我怕高思明回来得晚，赶不上碰头。我等会走的时候能不能把骨灰罐交给你们，你们给一下高思明？”
“可以。”李亦奇心里想着“正好”，掏出手机，“你把高思明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们一会儿联系他。”
--
冬季的眉城和北方的秋天差不多，虽然气温低寒，但树上的叶子基本上都还在，不像北方看起来那么孤凉。
两个人从活动室出来，在校园里随意闲逛着，像是回到了还在读书的时候。正赶上第一节大课下课，成群的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在学校大道上，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丧失了青春的活力。
“还是读书时候好啊，没什么烦恼。”
夏愿知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有些不妥。读书的时候，她和李亦奇的烦恼好像都不比现在少。
她摇了摇李亦奇的手，趁他还没回话时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不直接跟张乾说怀疑小黄的死有蹊跷？怕搞错了吗？”
李亦奇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着前方深吸了一口，呼出一团白雾。
“有这个原因，现在我们还没完全弄清楚这件事和高思明有没有关系，这学校人多嘴杂的，怕说出去会有不好的影响。而且就算真是高思明干的，我也不想在他同学面前揭穿他，毕竟还是个学生。”
夏愿知了然地点了点头。李亦奇向来考虑事情都比较周全，也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也是除了长相，她最喜欢他的一点。
剩下的时间没什么事情，两个人悠闲地在学校里随意逛着，不知不觉穿过了宿舍，走过了教学楼，在转过图书馆时，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眼前是一条种满了银杏树的大道，地上铺满了刚被风吹下的黄叶，阳光穿过两排树梢投下斑驳的光影，头顶是闪着光的金黄，沙沙作响。
夏愿知放开了李亦奇的手，兴奋地往前走了几步，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幻的金色梦境。
“还是南方好啊，都十二月底了，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银杏大道，早知道让佳姐他们一起来了。”
“是啊，这条路和我们以前学校的那条还挺像。”身后传来李亦奇的声音，“愿愿，看我。”
夏愿知笑着转过身的同时，传来了一阵喀嚓声，李亦奇满脸宠溺，正好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
夏愿知心里还在想着沈羽佳的事，轻叹了一口气：“佳姐向来都清醒，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得出来。”
“那你呢？”李亦奇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嗯？”夏愿知没听懂他的意思，偏了偏头。
“你当时和我分开，用了多久走出来的？”
“我？”没想到李亦奇会问这个问题，夏愿知睫毛一颤，细想了一下他们分手之后的那几年时间。
和李亦奇分开之后，她伤心欲绝了一晚上，为了自救疯狂工作了几个月，自以为内心筑起了无坚不摧的高墙又在某一个夜晚轰然倒塌，紧接着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无力与封闭，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归于正常。
说是归于正常，但她其实心里清楚，李亦奇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经常会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它的存在，以至于她对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好像用了很长时间...”
夏愿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感觉这个时间她根本算不清楚，只好用一种模糊的形容来回答。
“那你用了多久走出来的？”她反问李亦奇。
似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李亦奇轻笑一声：“我要说我一直都没走出来，直到再遇见你跟你和好，你信吗？”
夏愿知看看他，愣了愣。虽然李亦奇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她怎会不信？从他们再相遇开始，李亦奇就有意无意地接近她、照顾她，虽然表面上总拿以前的事挤兑她，但实际想表达的意思她是能感受到一些的。还有那条手链...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阿斌说的话，举起手摇了摇手腕：“这条手链是我们刚遇见，你就开始设计了吗？”
李亦奇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链，点点头：“嗯，第一天和你在救助站遇见，回去就开始设计了。”
“为什么？”夏愿知顿了顿，“我们那个时候不是还没和好吗？”
李亦奇看着前方的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们分手后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以前我不够成熟不够强大，受不住一些现实的压力才失去了你。我这几年经常会后悔，为什么那段时间要冷落你什么都不跟你说，为什么在你提分手的时候，没有抱住你，直接转头离开...”
李亦奇脸上仍挂着笑，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起了夏愿知，有意无意地摸着那条蝴蝶手链。
“后来我想清楚了，要是能再遇到你，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不会再随意放手了。所以在救助站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心里盘算，怎么样才能重新把你追回来。就算是你已经对我没有了感情，就算结果不好，我栽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李亦奇的语气平静，却真诚地直戳夏愿知心底。以前的她也不够强大，遇到点问题就想着用分手来试探和逃避，比起李亦奇，她的问题似乎更大。
她吸了吸鼻子，握紧了李亦奇的手：“对不起李亦奇，是我以前不懂事，没有体谅你。我性格敏感又拧巴，自尊心强又拉不下脸，也不懂得怎么表达，我...”
夏愿知越说越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她眼里起了一层雾，李亦奇慌忙掐了掐她的脸。
“好啦，我们不是在说沈羽佳的事吗，怎么开始自我批评了。”
夏愿知抹了抹眼睛：“那不是你先提的吗？”
“我的错，不提了。”李亦奇再次牵起夏愿知的手，宠溺一笑。
“既然和好了，以后我俩就好好的。有什么困难我们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佳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她的性子应该过段时间想通了就好了。”
方向盘在修长的手指下轻轻转动了一下，车子拐了个弯，向着太阳上了一条无遮蔽的郊外大路。阳光直射入车内，照得整个空间明亮而平和。
迎着强烈的光亮，夏愿知眯了眯眼，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握着李亦奇的手又加了一个力道。
--
他们按照约定时间到学生活动中心时，流浪猫狗救助社团的活动室只有张乾一个人。
活动室的门大开着，他背对着门口，认真地在前面的白板上写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直到李亦奇敲了敲门。
“请进。”张乾转过身看见是他们两人，赶紧放下了水笔，热情招呼着，“奇哥夏姐你们来啦，快，随便坐。”
活动室不大，但很整洁亮堂，除了白板，一个长方形木桌和几把凳子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李亦奇和夏愿知环视了一周后，坐到了白板前的桌子旁。
“奇哥夏姐，实在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跑一趟。”张乾笑着递了两杯水到他们前面。
“下午就你一个人吗？”李亦奇把手中提着的黄白色骨灰罐子放到了桌子上。
“是的，我下午刚好没什么事，昨天不是接到奇哥你的电话嘛，就先来这等着，顺便把活动室收拾一下。”
李亦奇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落到桌上的骨灰罐上：“这罐子，你们准备放哪儿？”
“我们本来想直接留在活动室的，但是学校活动中心的管理老师不让。而且我们每年换届，又要进来的新的学生，怕保管不好。”
张乾说着，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们旁边：“我们社团就这个问题还专门开了个会，最后决就由高思明带回家保管。”
“高思明？”
夏愿知和李亦奇同时发出疑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啊对..高思明。”看着两人的反应，张乾脸上一懵，以为他们把高思明这个人忘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送小黄去事务所的男生，那个戴眼镜的。”
“那高思明怎么不在呢，他知道我们要来送罐子吗？”夏愿知问。
“哦是这样的，高思明最近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今天不在学校，得晚些才回来。而且小黄也算是我们学校的网红猫，所以我们社团决定先在活动室放一下午，让学校喜欢他的人可以来看看，我刚好没什么事再这守着，一会儿等高思明回学校了再带回去。”
他顿了顿，看着骨灰罐子的眼眸里闪过一秒复杂的情绪。
“小黄身前是我主要负责照顾的，我和他感情还挺深的。开会的时候，我和高思明都提出了想保管，争执了很久，最后大家考虑到小黄是高思明是找到的，而且宿舍不让放，刚好他家又是本地的，方便带回家去，所以最后就定他了。”
李亦奇似乎没仔细听张乾说得话，看着前面白板上画着的表格想着什么。
张乾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朝白板看去。
“奇哥，这个是我们社团的排班。社团人不多，总共分成了两个队，一队根据张阿姨那边的时间去救助站帮忙，另外一队的人就轮流每晚巡查一下学校里的小窝，然后在学校各个角落搜寻一下流浪猫狗，给他们喂些食物。”
“每个人的排班每周都会换吗？”李亦奇仍看着白板问。
虽然不明白李亦奇问这个的用意，但张乾还是耐心回答道：“基本上不会换，这都是根据每个人没有晚课的时间排的，如果某个人排班那天有事，可以偶尔和另外一个队的人换一下。”
“所以，今天是高思明？”
“是的，本来我还想着他家有事，我怕他赶不回来，想让他换一下的，但是他拒绝了，说傍晚他就能回来。”
李亦奇转过头和夏愿知对视了一眼，夏愿知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乾，你们学校的流浪猫狗晚上在哪里比较多啊？”
张乾思考了一下：“不太固定，不过好像操场后边应该会多点，因为那里人比较少，我们有几个小窝都搭在那儿，一般社团的人晚上也会先去那里喂食。怎么了夏姐，你们要去看吗？”
夏愿知淡淡一笑：“是啊，我最近不是在拍这方面的纪录片嘛，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想看看能不能去取取材，我相机都带着了。”
“诶可以啊，到时候拍出来还能给我们学校还有社团宣传宣传。”
他顿了顿：“那奇哥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一个事情。”
他指了指桌上的骨灰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晚上还有点事，我怕高思明回来得晚，赶不上碰头。我等会走的时候能不能把骨灰罐交给你们，你们给一下高思明？”
“可以。”李亦奇心里想着“正好”，掏出手机，“你把高思明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们一会儿联系他。”
--
冬季的眉城和北方的秋天差不多，虽然气温低寒，但树上的叶子基本上都还在，不像北方看起来那么孤凉。
两个人从活动室出来，在校园里随意闲逛着，像是回到了还在读书的时候。正赶上第一节大课下课，成群的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在学校大道上，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丧失了青春的活力。
“还是读书时候好啊，没什么烦恼。”
夏愿知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有些不妥。读书的时候，她和李亦奇的烦恼好像都不比现在少。
她摇了摇李亦奇的手，趁他还没回话时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不直接跟张乾说怀疑小黄的死有蹊跷？怕搞错了吗？”
李亦奇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着前方深吸了一口，呼出一团白雾。
“有这个原因，现在我们还没完全弄清楚这件事和高思明有没有关系，这学校人多嘴杂的，怕说出去会有不好的影响。而且就算真是高思明干的，我也不想在他同学面前揭穿他，毕竟还是个学生。”
夏愿知了然地点了点头。李亦奇向来考虑事情都比较周全，也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也是除了长相，她最喜欢他的一点。
剩下的时间没什么事情，两个人悠闲地在学校里随意逛着，不知不觉穿过了宿舍，走过了教学楼，在转过图书馆时，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眼前是一条种满了银杏树的大道，地上铺满了刚被风吹下的黄叶，阳光穿过两排树梢投下斑驳的光影，头顶是闪着光的金黄，沙沙作响。
夏愿知放开了李亦奇的手，兴奋地往前走了几步，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幻的金色梦境。
“还是南方好啊，都十二月底了，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银杏大道，早知道让佳姐他们一起来了。”
“是啊，这条路和我们以前学校的那条还挺像。”身后传来李亦奇的声音，“愿愿，看我。”
夏愿知笑着转过身的同时，传来了一阵喀嚓声，李亦奇满脸宠溺，正好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