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正好，我发了米面，蒸发糕，也别晚上吃了，留着明天早市卖！”
马三面外面抱柴进来，揭开大锅里发酵好的米面一看，笑着说。
“干脆，晚上烧一锅胡辣汤试试味儿。”
“娘，我也这么想，试一试更能把握口味。”李二娘找俞荷，不见。
“我打发给邓郎中送鱼去了。顺便借一下他家的药碾子用一下。”
“俞荷拿不动吧！”脚踩的那种纯铁好几十斤呢。
马三面恨了唐大丫一眼，才说：“成武跟去了。龙龙三个人一起去的。”
俞荷提着鱼，一路蹦蹦跳跳，到了邓家的院子，扯着嗓子喊：“邓爷爷，我给你送大鱼来了！顺便求你一个事。”
“啥事？”邓三郎笑着柴门里出来，旁边邓虎比他还跑得快。
“邓爷爷，看，鱼大不大？”俞荷让来，露出成武手里提着的大鱼。
“白水江里经年的大鱼。你阿爷下的网啊？”邓三郎接过鱼，请他们进屋。
邓三婶厨房出来，接了老爷子手里的鱼，问道：“这鱼太大了，晚上吃不完。”
“俞荷，你们三兄妹在这边吃，奶奶给你们摘树上的葡萄。”
成武拘谨的说阿奶让来接药碾子，邓三婶给孩子赶紧屋里拿出来。
龙龙跟着成武走了，俞荷和邓郎中说起了悄悄话。
“邓爷爷，用藤椒和辣蓼花煮烩菜汤，再加上八角桂皮等佐料，人吃了会不会中毒？”
“你就准备做烩菜汤生意？”俞荷想做生意，邓三郎觉得自己可能比俞家人都知道的多。
这孩子，比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沉得住气，从六月的藤椒开始准备，一直到现在才说，已经非常难得。
“先试试，烩菜汤便宜，顶饿，一碗2文，我觉得会有人买，我今天……”
见一老一小两个忘年交说话没完没了，邓三婶和邓虎厨房去杀鱼。
“……做买卖讲噱头，最好能一鸣惊人。你回去好好想想。”邓三郎把俞荷送出门。
“老头子，发啥呆呢！”邓三婶见他半天不动，怕又魔怔了，赶忙道。
“我看，五岁女童闯世界呢。”
邓钰一笑，这个闯，听着挺豪气。
一招鲜吃遍天。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俞荷觉得自己得了邓爷爷指点，领会了做生意的法宝。
挣钱！
买地！
俞荷一回家，就被等得不耐烦的李二娘抓进厨房，一笼屉米发糕做好不见人，晚上要吃的菜准备好，人还不见。
“你阿奶担心，所以，晚上让我做一锅胡辣汤试试味道。你说，我和你姐来做。”
“阿娘，等我喝口水，你给我拿个靠背椅，我站着能看到锅里。”
等俞荷休息好，李二娘把配料也准备好了。
“阿娘，锅里下油，把葱姜蒜炒香，倒一锅水再把配菜按照熟的顺序下进去煮熟，放上盐，少量红糖，再放上我的密制佐料，最后倒米浆煮成糊糊汤，最后放肉丸，葱花。”
大概就是这个过程，至于味道，可能一个人做就是一种味道，大差不离。
“家里人吃，就放点炸黄豆和油渣，炸花生也行，有芝麻油肯定更香。”
“条件再好点，放亮红肥五花肉片，过油的豆腐泡儿，味道不改什么菜都可以加。”
俞荷说到这里，李二娘锅里的水开了，她边下菜边催俞荷去找自己的秘方。
俞荷一走，马三面，唐大丫，赵娟三个先后进了厨房。
俞荷把事先准备好的调料包，按照邓郎中的建议一包包按多少放在一起。
“阿奶，我累了，晚饭再叫我。”俞荷看看锅里的水，把两包调料包给李二娘，得意洋洋走了。
好心机！
俞荷睡梦中都担心胡辣汤的颜色，上辈子普普通通的酱油，现在她家没有，怎么烧出酱油色的胡辣汤呢！
厨房里，四个大人一个孩子都盯着锅，不好输的洋芋先下，其他菜后下。
“洋芋用油炒一下煮出来更香。”李二娘根据自己的经验说。
“那明早就炒洋芋。”马三面一锤定音，接着说：“做这种烩菜，油宽了肯定好吃！”
“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马三面问唐大丫和赵娟，俞梅还小，只跟着先学。
“放点花生米，可以吗？我爹做的五香花生就是水煮的，很好吃。”
“放点，呃，豆腐更抗饿。”
马三面点头，若有所思。
在几个人的瞩目之下，李二娘最后放上鱼丸子和葱花。
胡辣汤熟了，李二娘先舀半碗递给马三面尝味道。
“味道不错。”马三面轻轻抿了一口，先麻、再辣，混合调料搭配的恰到好处。
香，浓，味奇，用筷子夹一个洋芋丁绵软中带着葱香。
这时候汤也不烫了，马三面端起一连喝了几口，笑道：“成了！”
“大家都试试。叫你爹别后院里瞎忙，来尝尝味道。把成文他们都地里叫回来。”
俞老头放下手里的木盒子跟着俞梅回来，边走边问：“胡辣汤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足足一碗，我觉得卖2文便宜了。”俞梅笑着说：“阿奶也说能成！”
“那就好那就好。”俞老头心道，好大儿最缺的就是俞荷浑身满满的勇气。
刚回来喝的时候还好，等最后俞有地回来，胡辣汤连锅都成了铁灰色。
“他娘，味道真不错。一碗汤下去，胃里暖和又饱饱的，丸子很香，菜也好吃，炸黄豆属于点睛之笔，绝了。”
“阿爹，什么绝了？”俞荷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厨房门进来。
“说肉丸汤味道好。”俞有地想摸摸女儿的炸毛，被俞荷飞快的躲开了。
“阿娘，就是这个颜色，你咋做的？”
“这是锅锈了，傻孩子。”俞有地笑着说，“娃，你哪里吃过谁家的胡辣汤？是不是又偷偷在邓家吃饭！”
俞荷惊讶的看看锅，再看看汤，这是铁锅生成氧化铁了？
“阿娘，这个颜色比白白的更好看。明儿做出来在锅里多放一会儿，再倒进瓮里。”
“成。”
俞荷喝了一碗，觉得刚出锅的更好喝，纠结半天，又说：“还是做熟赶快送到码头，要的就是这热乎劲儿。”
趁着阿娘刷锅，俞荷切了点发糕夹了黄豆和猪油渣，那滋味别提有多香。
大家都吃过饭了，院子里吃月饼，等月亮，只有龙龙悄悄的跑过来。
“姐，你吃什么，吃的这么香。”
“发糕。”俞荷把最后一口喂给他。
嚼到咯吱油香，龙龙才知道是发糕加油渣，这可是肉啊，能不香吗？
姐真会吃。
等月亮出来，吃了月饼，孩子们回房间睡了，八个大人院子里说话，不知道谁先摘起了地里拔的白菜苗。
木耳泡上，黄花菜发了，马三面下地窖捡了一盆舍不得吃的洋芋，又跟着老伴儿地里挖葱，摘了辣椒。
月亮可真圆，照在的地上真亮，玉盘一样挂在天边。
大概丑时末，一夜没睡的李二娘怕起床梳好头发，见厨房灯已经亮了。
“起了，锅里有热水，你先洗漱。”马三面站在辉煌的油灯下从未有过的和蔼，对李二娘笑道。
脸一转，李二娘看着添柴的公公，惊慌失措，砰砰砰端着脸盆去门口洗漱。
她爹是读书人，自她记事起，连家里的厨房都没进过，哥哥们也总说，君子远庖厨，厨房是妇道人家的事。
李二娘平静好心情，进屋，马三面就给她开始安排活了。
“今天我们做一百斤胡辣汤，装三个瓮，你，我，成武，我们三人各守一个瓮。
赶牛车去，把阵势先扎起来，再买些鞭炮，空舍出去十几碗，好好热闹热闹！
马三面外面抱柴进来，揭开大锅里发酵好的米面一看，笑着说。
“干脆，晚上烧一锅胡辣汤试试味儿。”
“娘，我也这么想，试一试更能把握口味。”李二娘找俞荷，不见。
“我打发给邓郎中送鱼去了。顺便借一下他家的药碾子用一下。”
“俞荷拿不动吧！”脚踩的那种纯铁好几十斤呢。
马三面恨了唐大丫一眼，才说：“成武跟去了。龙龙三个人一起去的。”
俞荷提着鱼，一路蹦蹦跳跳，到了邓家的院子，扯着嗓子喊：“邓爷爷，我给你送大鱼来了！顺便求你一个事。”
“啥事？”邓三郎笑着柴门里出来，旁边邓虎比他还跑得快。
“邓爷爷，看，鱼大不大？”俞荷让来，露出成武手里提着的大鱼。
“白水江里经年的大鱼。你阿爷下的网啊？”邓三郎接过鱼，请他们进屋。
邓三婶厨房出来，接了老爷子手里的鱼，问道：“这鱼太大了，晚上吃不完。”
“俞荷，你们三兄妹在这边吃，奶奶给你们摘树上的葡萄。”
成武拘谨的说阿奶让来接药碾子，邓三婶给孩子赶紧屋里拿出来。
龙龙跟着成武走了，俞荷和邓郎中说起了悄悄话。
“邓爷爷，用藤椒和辣蓼花煮烩菜汤，再加上八角桂皮等佐料，人吃了会不会中毒？”
“你就准备做烩菜汤生意？”俞荷想做生意，邓三郎觉得自己可能比俞家人都知道的多。
这孩子，比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沉得住气，从六月的藤椒开始准备，一直到现在才说，已经非常难得。
“先试试，烩菜汤便宜，顶饿，一碗2文，我觉得会有人买，我今天……”
见一老一小两个忘年交说话没完没了，邓三婶和邓虎厨房去杀鱼。
“……做买卖讲噱头，最好能一鸣惊人。你回去好好想想。”邓三郎把俞荷送出门。
“老头子，发啥呆呢！”邓三婶见他半天不动，怕又魔怔了，赶忙道。
“我看，五岁女童闯世界呢。”
邓钰一笑，这个闯，听着挺豪气。
一招鲜吃遍天。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俞荷觉得自己得了邓爷爷指点，领会了做生意的法宝。
挣钱！
买地！
俞荷一回家，就被等得不耐烦的李二娘抓进厨房，一笼屉米发糕做好不见人，晚上要吃的菜准备好，人还不见。
“你阿奶担心，所以，晚上让我做一锅胡辣汤试试味道。你说，我和你姐来做。”
“阿娘，等我喝口水，你给我拿个靠背椅，我站着能看到锅里。”
等俞荷休息好，李二娘把配料也准备好了。
“阿娘，锅里下油，把葱姜蒜炒香，倒一锅水再把配菜按照熟的顺序下进去煮熟，放上盐，少量红糖，再放上我的密制佐料，最后倒米浆煮成糊糊汤，最后放肉丸，葱花。”
大概就是这个过程，至于味道，可能一个人做就是一种味道，大差不离。
“家里人吃，就放点炸黄豆和油渣，炸花生也行，有芝麻油肯定更香。”
“条件再好点，放亮红肥五花肉片，过油的豆腐泡儿，味道不改什么菜都可以加。”
俞荷说到这里，李二娘锅里的水开了，她边下菜边催俞荷去找自己的秘方。
俞荷一走，马三面，唐大丫，赵娟三个先后进了厨房。
俞荷把事先准备好的调料包，按照邓郎中的建议一包包按多少放在一起。
“阿奶，我累了，晚饭再叫我。”俞荷看看锅里的水，把两包调料包给李二娘，得意洋洋走了。
好心机！
俞荷睡梦中都担心胡辣汤的颜色，上辈子普普通通的酱油，现在她家没有，怎么烧出酱油色的胡辣汤呢！
厨房里，四个大人一个孩子都盯着锅，不好输的洋芋先下，其他菜后下。
“洋芋用油炒一下煮出来更香。”李二娘根据自己的经验说。
“那明早就炒洋芋。”马三面一锤定音，接着说：“做这种烩菜，油宽了肯定好吃！”
“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马三面问唐大丫和赵娟，俞梅还小，只跟着先学。
“放点花生米，可以吗？我爹做的五香花生就是水煮的，很好吃。”
“放点，呃，豆腐更抗饿。”
马三面点头，若有所思。
在几个人的瞩目之下，李二娘最后放上鱼丸子和葱花。
胡辣汤熟了，李二娘先舀半碗递给马三面尝味道。
“味道不错。”马三面轻轻抿了一口，先麻、再辣，混合调料搭配的恰到好处。
香，浓，味奇，用筷子夹一个洋芋丁绵软中带着葱香。
这时候汤也不烫了，马三面端起一连喝了几口，笑道：“成了！”
“大家都试试。叫你爹别后院里瞎忙，来尝尝味道。把成文他们都地里叫回来。”
俞老头放下手里的木盒子跟着俞梅回来，边走边问：“胡辣汤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足足一碗，我觉得卖2文便宜了。”俞梅笑着说：“阿奶也说能成！”
“那就好那就好。”俞老头心道，好大儿最缺的就是俞荷浑身满满的勇气。
刚回来喝的时候还好，等最后俞有地回来，胡辣汤连锅都成了铁灰色。
“他娘，味道真不错。一碗汤下去，胃里暖和又饱饱的，丸子很香，菜也好吃，炸黄豆属于点睛之笔，绝了。”
“阿爹，什么绝了？”俞荷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厨房门进来。
“说肉丸汤味道好。”俞有地想摸摸女儿的炸毛，被俞荷飞快的躲开了。
“阿娘，就是这个颜色，你咋做的？”
“这是锅锈了，傻孩子。”俞有地笑着说，“娃，你哪里吃过谁家的胡辣汤？是不是又偷偷在邓家吃饭！”
俞荷惊讶的看看锅，再看看汤，这是铁锅生成氧化铁了？
“阿娘，这个颜色比白白的更好看。明儿做出来在锅里多放一会儿，再倒进瓮里。”
“成。”
俞荷喝了一碗，觉得刚出锅的更好喝，纠结半天，又说：“还是做熟赶快送到码头，要的就是这热乎劲儿。”
趁着阿娘刷锅，俞荷切了点发糕夹了黄豆和猪油渣，那滋味别提有多香。
大家都吃过饭了，院子里吃月饼，等月亮，只有龙龙悄悄的跑过来。
“姐，你吃什么，吃的这么香。”
“发糕。”俞荷把最后一口喂给他。
嚼到咯吱油香，龙龙才知道是发糕加油渣，这可是肉啊，能不香吗？
姐真会吃。
等月亮出来，吃了月饼，孩子们回房间睡了，八个大人院子里说话，不知道谁先摘起了地里拔的白菜苗。
木耳泡上，黄花菜发了，马三面下地窖捡了一盆舍不得吃的洋芋，又跟着老伴儿地里挖葱，摘了辣椒。
月亮可真圆，照在的地上真亮，玉盘一样挂在天边。
大概丑时末，一夜没睡的李二娘怕起床梳好头发，见厨房灯已经亮了。
“起了，锅里有热水，你先洗漱。”马三面站在辉煌的油灯下从未有过的和蔼，对李二娘笑道。
脸一转，李二娘看着添柴的公公，惊慌失措，砰砰砰端着脸盆去门口洗漱。
她爹是读书人，自她记事起，连家里的厨房都没进过，哥哥们也总说，君子远庖厨，厨房是妇道人家的事。
李二娘平静好心情，进屋，马三面就给她开始安排活了。
“今天我们做一百斤胡辣汤，装三个瓮，你，我，成武，我们三人各守一个瓮。
赶牛车去，把阵势先扎起来，再买些鞭炮，空舍出去十几碗，好好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