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望向站在门口的花盏。他微微侧身,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摆出“请”的动作,邀请花盏进屋。

    然而,花盏却出乎意料地蹲下身,似乎要捡起地上的那只兔子,这一举动着实让林深感到意外。

    眼看着花盏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那只兔子,却被林深敏捷地伸手挡住。

    “这是做什么?”林深问。

    “我怕待会有人把它扔进垃圾桶。”花盏的回答直白而坦率。

    林深;“......”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很抱歉,令人惋惜的是,花盏与兔,不得入内。”

    花盏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作深深的疑惑。林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补充道:“不过,花盏本人,倒是例外。”

    花盏闻言,并未多做纠缠,就将兔子留在门外,自己轻快地跨过门槛,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客厅以简约为主,洁白的墙面与淡木色的地板相映成趣。灰色的沙发上,一只白色花瓶静静地立着,里面插着几枝略显黯淡却依然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干花。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室内。倒是明亮。

    花盏拍了拍膝盖,仰头看向林深,略带几分责备地说:“水呢?茶呢?糕点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林深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意更甚,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步入厨房。片刻后,手握一杯清茶回来,轻坐在花盏身旁,茶杯几乎要触到花盏的手指,却又在最后一刻巧妙收回。花盏伸出的手落空,一脸愕然。

    林深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佯装无奈地叹息:“并非我小气,只是这陌生人给的东西,还是小心吃罢。”

    林深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此处本应是戏谑的表情,却表现的严肃又认真,让人不得辩驳。

    花盏心里有苦难言,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引入眼帘,她低头专注于手机游戏,花边帽的帽檐轻轻垂落,遮掩了半张脸庞。

    她抬头,匆匆一瞥林深,随口问道:“哥,门口怎么有只死兔子?你干的?”

    林深哭笑不得,心中暗叹教育之路任重而道远。

    他刚要开口解释,却注意到林浅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矜持地在林深身旁坐下,将手机随意置在桌上,屏幕上的小人仍在激烈战斗。

    她甜糯的声音响起:“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呀?”

    林深忽视了他妹妹嗓音的巨大变化,回答:“不认识。”(认真脸)

    林浅像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他哥一眼,无声地吐槽:“不认识你还带回来?”随即,她越过林深,热情地握住花盏的手,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姐姐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花盏一时语塞,显得有些局促。她突然就得了一个不会说话的病。

    林深见状,适时地救场:“脑筋急转弯时间到,请听题:在什么情况下,0大于2,2大于5?”

    林浅一听,立刻抛开了花盏,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脑飞速运转。

    她知道的!这根本就难不倒她!这个答案她听过的!只需回想一下就好!

    “石头剪刀布!”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颁奖台上,手握奖杯,万众瞩目。

    林深满意地点点头,轻拍她的头顶,眼神中满是赞许,似是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答得很好,玩去吧。”

    林浅心满意足地拿起手机,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林深则迅速拉着花盏的手腕,出门,另一只手还不忘提起那只死兔子。

    两人一齐走到了垃圾桶旁边。

    然后,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然后,兔子再次回到了前几晚的安睡之地。

    愿垃圾常伴它左右,阿门。

    兔子:没人为我发声吗?

    林深的手被脏兔子弄脏了,他烦躁地皱着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花盏在一旁看着,不禁问道:“怎么看着要吃人似的?”

    林深举起自己的手给她看,上面的污渍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明显。

    “脏了。”他简短地回答道。

    花盏的神情黯淡了一瞬,她的声音虽小,但林深还是清晰地听见了。

    “这就脏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林深没有回答,转身走向路边的洗手池。他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潺潺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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