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孤竹京府邸后,她已有两日未出门。一来,杨掌事应该是听了孤竹京的命令,不让她出去,二来出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思索许久,好像在红尘井也已有几个月了,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凡界的生活,修界什么的距离她很遥远了。

    她倚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翻起孤竹国的地域图,毕竟孤竹国以后就是魔域,不如多看几眼,哪日要是又被带到魔域,也不会人生地不熟。

    许是近日风平浪静,她闲的久了,心里面想的就多,看着看着眼皮缓缓垂下。

    就在她翻了一个身就这样睡觉时,寝外大门乍然哐当一声闷响,她被吵醒了。

    一阵匆匆脚步声音渐渐靠近,任舒映才意识到不对。

    杨掌事不是才走没多远吗?怎么不打招呼又折返回来?

    她刚爬起来,垂落的门帘刚好被人掀开,与门口站立的人对视。

    “……孤竹京?”

    孤竹京沉着脸一言不发,迈着步子走向她,那个眼神被盯着感觉特别心慌。

    “喂,你干嘛?!”

    孤竹京站在床沿边上,弓腰双手支在被褥,语气生硬:“……给我血。”

    话落,她顿时明白了。是时间到了,阴魂又来讨要养料,她断然不能拒绝,否则阴魂当场要她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她一直不能确定一件事,孤竹京究竟有没有完全被阴魂控制?

    想了想,任舒映决定问:“孤竹京,是因为阴魂所以你才要血吗?”

    “是不是阴魂在控制你?”

    但是孤竹京思考须臾,觉得阴魂之事她也已经知道,没有必要隐藏,便摆头:“不是,阴魂不会控制我,它只要你的血。”

    这么说,孤竹京没有被控制吗?

    阴魂狡诈,还需要想个办法把真的阴魂吸引出来才行,任舒映半信半疑打量。

    孤竹京眼眸愈加深邃,一直盯着面前女人的脸。

    脑海忽然一阵刺痛,阴魂传来一阵急促声:“我要血!孤竹京!”

    阴魂后悔死了。

    本来打算夺舍孤竹京,没想到孤竹京居然不是人,而是心魔!没有夺舍成功不说还被他强行困住,在这个心魔里面根本出不来。

    如今唯一能和心魔相互牵制的时候就是现在了,没有养料,又不肯放它出去,只能不停吵吵嚷嚷,用阴魂之力攻击他的魔识。

    “孤竹京给我血啊!你要是不给,我们就一起死吧!”

    它才不管孤竹京怎么搞到血,反正没有养料,就要一直烦他。

    先前血灯还在,在阴魂之力强盛的时候,还能跑出去,靠着里面的血撑一段时间。

    现在出都出不了。

    “孤竹京你必须给我准备血!”

    一声声的催促,让他莫名烦躁。任舒映还在喋喋不休问一堆废话:“阴魂缺养料了,你一般都什么感觉啊?”

    孤竹京不想忍了,耐心耗尽,头痛欲裂,他趁任舒映问话之际,猝不及防一个饿狼扑食,欺身把人压倒在床上。

    任舒映:“……?!”

    孤竹京哑声道:“让你给我血,你怎么就这么磨蹭?”

    任舒映顿时吓的瞳孔一缩,语无伦次:“我现在给你,放开我,现在给你,马上就——”

    话尚未说完,他一口咬在她两片翕动的唇瓣上,这是他观察许久,认为最适合取血的位置。

    任舒映不停的挣扎,又被孤竹京攥的死死,动弹不得。

    她内心是极度崩溃。

    她先不说如今是个和亲公主,但是作为一个杀了无数魔族的修士,居然被魔族,不对……

    甚至是魔域主夺走了初吻,可谓是贞操掉一地。

    孤竹京真的就是一条狗,饿的饥不择食的那种。任舒映被啃的呜呜咽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孤竹京还没舍得用口中两侧外锋利的牙伤她,倒任舒映自乱阵脚,把自己嘴巴咬破皮开血,

    他忍不住闷闷笑出声音,

    反正不是他咬伤的,也不是第一次喝血,负罪感彻彻底底消失,随后心安理得吮吸起来。

    阴魂得了血没在烦他,对着孤竹京道:“血怎么这么少啊?不够啊!”

    任舒映开不了口,心头之恨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阴魂!!老子要宰了你!!”

    良久,孤竹京得以食饱魇足,躺在任舒映身边闭目养神。

    任舒映早在起初挣扎的时候便耗尽力气,现在气的话也说不出来,像一条咸鱼瘫着,她忽然扯过被孤竹京压着的被子,蒙在自己脸上。

    她觉得这样,至少可以冷静冷静。

    孤竹京翻了身,侧脸盯着鼓囊的被子。随意瞥见发丝犹如绸缎,凌乱撒在被褥上面,

    嗯……确实是很狼狈。

    他又勾唇一笑,直至烛台的光微熹没,任舒映睡沉了,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起身出了寝阁。

    ——

    “……公主?公主?”

    当她起来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杨掌事看见公主一副恹恹欲睡,无精打采的样子,顿时惊愕僵在原地,

    “公主……你……嘴巴——”

    杨掌事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四皇子是清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出了公主的屋子。

    难道他们……

    任舒映被醒时,还以为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闻言,她抚摸上自己有辣又肿的嘴巴,脑子翁的一下炸开,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接踵而至。

    杨掌事吓的不敢开口,脸色迅速恢复平静,改口问:“公主,要……沐浴吗?”

    沐浴?为什么沐浴?!

    任舒映不懂凡界的规矩,直愣愣询问:“大白天的,为什么沐浴?”

    杨掌事是个老人了,拿脚指头猜,都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既然木已成舟,那倒不如安安分分伺候着。

    杨掌事以为是巽国那风俗与这不同,一副循循善诱解释:“公主入乡随俗,这里的姑娘初次同房,最好还是要沐浴……”

    “?”

    什么?什么啊?!不是??

    任舒映凝噎的说不出话,脸上又红又紫。

    公主这一反应,杨掌事愈加笃定是在害羞。任舒映百口莫辩,解释半晌无用后,只得无奈被人拉去沐浴。

    其实还好只是在红尘井,要是在修界,她这老脸也不用要了。

    在浴桶泡了一会,杨掌事忽然折回来,见她挎着一张脸,垂头丧气,任舒映好奇问:什么了?”

    “……公主,皇后薨了。”

    ”啊?”任舒映诧异挑眉,

    “怎么这么突然啊……”

    她虽然对皇后没有感情,甚至以为扶鸾之事,还想要她以命抵命,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从圣上在猎场上出事,皇后身子就大不如前,前几日天圣上忽然起意,在夜半拟好废太子诏书,皇后得知,百般求情劝阻无果,在圣上殿前跪了一宿,这才撑不住了。”

    “……那反贼呢?”

    “四皇子已经处理好了此事,反贼已经认罪,皆是与太子殿下一人所谋划,不会涉及到皇后,也不会牵连公主,大可放心。”

    孤竹京原来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啊……

    她到底点头明了,收拾收拾起身。方回了主屋,便和孤竹京打了照面,

    看见此人,任舒映顿时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怒火中烧,一言不发凝视。

    孤竹京应该是从宫里回府,立马就来找她,见到人遂道:“圣上召你尽快进宫,到时候你进宫,若如有人问起来,就装说在我这里养病,其他不必理会。”

    “嗯。”

    好吧,既然是来带话,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你在生气。”

    孤竹京肯定地问。

    ……

    但是不想和他回答这个问题,脸刷的冷下来,随即转身离开。

    杨掌事见状,夹着尾巴紧跟其后。

    但是两人交目都擦出来了,旁人怎么看不出来,杨掌事随任舒映上马车,记得开解开解:“这吵架都是经常有的事,公主为何不多体谅四殿下?”

    哈?体谅?

    任舒映怒瞪着杨掌事:“你怎么也替他说话?杨掌事你主子是我的啊!还体谅?我踢他一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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