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很好看,虽然越冬全程都被覆在她手上的温度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夜晚的空气里浸透了凉意,越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吸气声。这时,她的身体因为岑让突如其来的动作失去平衡,从而落入了他的怀抱。骤然感受到的触感让越冬一惊,急匆匆地推开岑让,一边还不停的环视四周,生怕被别人看到了什么。

    “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岑让略带委屈的声音让越冬意识到自己此举最先伤到的就是岑让,她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那默默自责的模样惹来了岑让的“招牌”一笑。

    那熟悉的简单急促却嘲讽意义拉满的笑声让越冬的头上划满黑线。紧接着她又听到他说:

    “你再不抓紧我,我就要被别的女孩子捡走了。”

    她有些愕然,她要怎么抓紧他?又凭什么抓紧他?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

    越冬继续往前走,她有些沮丧,因为她深知自己能够和岑让在一起靠得也不过是人家的随口一句“那试试吧”。

    见她一言不发,岑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他又补充说:“我就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走呢?”

    越冬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岑让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但岑让还是把她送回了小区门口。

    “别难过了,你看你,头都要埋在地底下去了。”岑让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我才没有难过,只是有一些不高兴。”越冬反驳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敢让美丽的越小公主不高兴呢?”说着他抓住越冬的右手,打了几下自己的胳膊。

    “不够的话我可以蹲下来让你出气,打哪里都可以。”

    越冬连忙制止住他的动作,语速飞快地说:“我现在很高兴了,只是你下次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她怎么可能会先离开他呢?明明只有他不要她的。

    “快回去吧,都很晚了。”

    “那越小姐记得想我。”说完岑让比了一个 wink,那本来有些油腻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格外让人心动。

    越冬低头掩住笑意,当她抬起头后却发现岑让的身影早已走远,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但等不及她想别的,因为她还要面对来自她母亲的怀疑----当她回头后却看到不远处李瑶的身影。

    应付完母亲的排查后,越冬躲回房间里,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发消息。

    越冬:回去了吗?刚刚下雨了,温度好像有点低,别感冒了。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复,她倒也不急,继续敲敲打打。

    “叮”一声,她把对话框里的字全都删掉。看到他回复到“到了,刚在洗澡,没感冒,别担心”后,她心里的最后一点别扭也悄然不见。

    他那么乖,和他生气简直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第二天越冬从床上爬起来摸过手机,就看到他早上六点给自己发了早安,还说早餐会给她提到教室,让她多睡一会。此时此刻,她内心幸福感爆棚,不住地感叹他的贴心。

    然而这点高兴在看到周粟桌子上摆了一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早餐后多了道裂缝。她知道自己这无缘无故的怀疑有些无理取闹,但她还是假装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周粟,你怎么买起早饭来了?”以往她都是在家吃的,说外面的食物不太健康。

    周粟盯着越冬看了一会,轻描淡写的说:“是岑让送的,他说感谢我昨天借他伞。对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那么晚了他竟然还在外面——是在做什么呢?”

    岂料越冬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反问道:“那你呢?那么晚你又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周粟不甘示弱:“你在怀疑什么呢?”

    越冬紧追其后:“那你又在怀疑什么呢?”

    “是不是怀疑你自己清楚。”

    越冬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空手套白狼的事可不兴做。”

    周粟的一口气卡在了嗓子里,她没有想到越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滴水不漏,一时竟想不出可以说些什么。

    另一边看似风光无限的越冬内心却也十分不爽。她同桌这样子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不少东西吧,那她现在近乎和她撕破脸的做法会不会引来什么出乎意料的报复呢?

    两个同样心怀鬼胎的人怀着对彼此的猜忌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早上。

    “你们一定不会走到最后的。”周粟的语气带着些十分笃定的意味。

    越冬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她回怼过去:“如果这样说你心里会高兴一点的话,我并不在意。”说完她就扬长而去。

    留在座位上的周粟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气急败坏,她只是阴沉着脸想:越冬,我已经找到你们的弱点了。

    逃离教室的越冬不急着去吃饭,她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给岑让打去电话。一边等待着接听一边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终于,她听到“喂,怎么了”后紧张跳动的心却在此刻恢复了平静。

    “你昨天回家时有没有淋到雨啊?”

    那边岑让毫不避讳地说:“没有,半路上有个女生说要借给我伞,我不好意思接受,她就说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打伞。”然后他又支支吾吾地说:“我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怎么会被周粟描述得那么暧昧。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先想歪的越冬这么安慰着自己。

    等等,越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试探着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生是我的同桌呢?”又为什么给她买和自己一样的早饭呢?后面那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

    “你说这件事啊,那是我早上出门买早餐时恰好看到她了,就说要请她吃顿早饭,然后她就点了和我给你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当时我还奇怪她的口味竟然和你一样,原来你们是同桌啊。”

    “不一样的。”

    “什么?”

    不一样的,周粟和她的口味根本不一样,周粟不喜欢吃辣,而她喜欢;周粟不喜欢油味重的,而她喜欢。所以,所以啊,越冬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所以她是故意的。

    她听着岑让不停的呼唤,问道:“你在哪里吃饭啊?突然想和你一起吃了。”

    岑让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食堂二楼,靠窗台的一侧。来的路上小心点,刚刚差点把我滑倒。”

    “好,我先过来了。”

    你说让我等着瞧又怎样,你说要拆散我们又怎样,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

    熄灭的屏幕上倒映出越冬格外冷淡的神情,但是啊,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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