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点点头,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不远处的周粟身上,过于灼热的视线很快被周粟察觉到,她仰起头对着越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神里却满是挑衅。

    越冬没有再去看她,然后主动去抓岑让的手,但他身体传来的一阵过电似的抖动让越冬有些诧异,就这么嫌弃她?

    岑让似乎也发现他的这一反应有些异常,连忙握紧越冬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越冬有些害羞,她转过身就看到周粟盯着两人交叠的手若有所思,还不等她做些什么就被岑让拉走了。

    “开始了开始了,我把剧本都选好了,快进去吧。”岑让不想让越冬和另一个女生再去对峙了,他本以为这一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他可以好好的和她交流交流,谁知道周弥这个损友还把他妹带过来了,看样子,越冬和她还有些矛盾。岑让扶了扶额头,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

    四个人进入场景后,还没开始交流,周弥就开始大惊小怪:“哇,感觉好吓人啊,好阴森,好恐怖!”甚至还躲在了周粟的身后。

    越冬忍不住小声问:“你确定这家密室逃脱是他开的?”

    被她这么一问,岑让倒有些不确定了:“可能……是吧?”

    周粟看上去好像对她哥的表现适应性良好,已经开始观察整个房间了,尽管身上还挂着一个超大的拖油瓶。

    “床板靠外一侧有血迹,却没有看到凶器,等等,有脚印延伸到衣柜前。”周粟直起身拉开柜门,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们还是被吓了一跳。

    衣柜里是一具没有面容的尸体,那几乎塞满半个柜子的头发应该不只是这具尸体一个人的。周粟忍着恶心在头发间翻找,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后果断伸手拿出来——是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张纸条。

    她并没有先去看纸条,而是扭过头对着周弥说:“你的恶趣味有些过头了吧,也就是有我在。”

    周弥被她戳穿后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本来就是给我的乖乖妹妹设计的,那就得从细节处让你直接感受到我的关心,有没有很感动?反正我都快哭了。”说着他夸张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呵呵。”周粟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甩开他一直拽着自己袖口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老妹儿,你不再找一下了吗?”周弥试图挽回周粟坚定的身影。

    “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周粟毫不留恋的身影让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你确定是他找你来是让你参观的?”越冬指着周弥对岑让说。

    老实说她现在根本没有搞清楚现状,这个游戏到底是谁在玩啊?

    “算了,跟上去吧。”岑让拉着越冬紧追其后。

    而周弥在所有人都走了后自嘲地笑出声,从床板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对讲机,对着另一边的人说:“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按原计划行事。”都说了再好好找一下啊。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像什么呢?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

    “那个剧本内容也太简略了吧。”越冬有些不满,因为她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还好吧……”岑让回想了一下剧本,呃,好像是有点。

    他们过的这个剧本还没有起名,因为是周弥亲手打造的,所以一切剧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周弥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略有些大病的怪人了,所以他们决定亲自去解决问题。

    “破旧的房间,女人的哀嚎,散落的血迹,割裂的人皮,是报复还是背叛,是继续还是放弃?”

    这简略粗糙的内容让人不敢苟同。

    岑让还在小房间的墙上胡乱摸索着,越冬有些无聊,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啪嗒”的落锁声响起,越冬的心跳停了一瞬,然后迅速冷静下来,拿着翻出来的手电筒靠近门板,仔细检查着有没有什么机关。

    一无所获。看来是有人操控着这些机关。越冬退回到衣柜旁,一阵阴冷的空气在自己的脖颈处摩挲,她猛地一转身就看到一只来不及躲进衣柜里的手。

    他们以为自己会去打开衣柜吗?不。

    越冬继续后退,衣柜外的手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像是想从柜子里钻出来。

    她紧张地环视四周,试图找到什么道具,这时她的手别人拉起,那一瞬间,越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她很快发现这人的手是热的,虽然但是,她还是觉得那个人不是演员。

    “你是不是没有玩过?”那人开口说话。

    是她呀。

    “……是,那又怎么了?”越冬还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周粟也是毫不客气的嘲笑她:“怪不得这么菜,半天一个道具都没找到。”

    越冬也是把她新学的阴阳怪气用到极致:“对对对,你厉害,那你干嘛玩你哥哥设计的密室啊?”

    “啧,你这人,算了。”周粟翻了个白眼,虽然她知道越冬看不见。

    “好了,到了。”

    周粟带着她停在了一个光线好点的房间,然后松开手把越冬按在椅子上。

    “等一下,这上面有血!”越冬挣扎着不想坐。

    “没有血,是颜料,而且那玩意早都干了。”周粟耐心的向她解释。

    “哦,那你要干什么?”

    周粟按住越冬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越冬,我认识岑让已经六年了,也喜欢了他六年。我知道他的性格,也很了解你,所以,你们两个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越冬一把拍开她的手,站起身俯视着她:“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有必要吗?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是,我是承认你们或许认识的比我想象的早,但这么久都没走在一起难道不是证明着你们不合适吗?”

    周粟一点都不意外越冬的愤怒,甚至很是理解,但她还是说道:“越冬,你听我说,岑让是对你很好,但他又不止对你好。你现在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当你和他在一起久了,你就很难不去在意,这就会成为你们矛盾爆发的起点。”

    越冬不可否认的是,周粟说的很对,但她就是不想承认,不想低头,不想在一个情敌面前露怯。

    越冬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我可以改,我可以为了他去改,去忍耐。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周粟看着越冬倔强的背影,叹了口气,为什么委屈自己呢?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一时的忍耐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啊。

    或许真的有时候,旁观者总是比我们当事人更要冷静,这是因为他们刚刚摆脱当事人的身份吗,还是他们一直以当事人的身份自居却不会过分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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