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叶白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闻溪现在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周朝阳放下餐具:“其实从两年前一起考试进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那会工作很忙,我们又去了不同的地方培训,一来二去我也就没打扰你,想等彼此都稳定下来。”

    稳定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不合适。

    他的稳定意味着双方都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能够负担买房买车或者是共同生活的最基本保障。

    不像要追人,像要相亲找人结婚。

    “我觉得现在就很合适。”周朝阳认真看她:“两年前我初出茅庐,不懂得社会交往规则也不懂讨女孩子欢心,现在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增加彼此之间的了解。”

    闻溪不太认可:“抱歉。”

    他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橱窗里的商品,因为包装精美又刚好在他家楼下最起眼的商店里导致每天都能看见,所以觉得对这件商品拥有了占有欲。

    “我有喜欢的人了。”

    几句话闻溪能听出他们三观的不一致,没必要因为个人观点做一些无畏的拉扯,她索性直言。

    周朝阳自然不信:“是吗?一直没听你说过。”

    她笑了笑:“情感问题不想当作饭后谈资,叶白也不知道。”

    “这么说我连排队的机会都没了?”

    踩了一整天的高跟鞋,闻溪只想快点回家。

    “叶白夸张的说法。”

    周朝阳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和他是什么状态?”

    “我很喜欢他。”和他之间没有第三方熟人,闻溪直言不讳:“不介意的话,婚礼给你请柬。”

    如果有婚礼的话。

    “暂时不介意。”

    他略带苦涩:“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你还是责怪你无情,我以为有个排队的机会,结果连号都取不上。”

    闻溪给他点了杯咖啡:“谢谢你今天的请客,恋爱与合适或许可以分开,祝你好运。”

    八年前敢和梁唯深谈恋爱,闻溪就没想过自己合适他,侵占她内心的,更多是暗恋他的自私。

    ……

    宁京湾。

    谭凯的计划是在梁唯深这里住一晚,洗个热水澡再和三点水玩一晚,第二天再坐车去学校。

    上楼,狗不在,他家里空空荡荡像被洗劫过。

    “狗呢?”

    梁唯深撒谎:“还没接回来。”

    “干嘛送出去?你前几天不都是放假的嘛?”

    “我二十分钟后出门,你要洗个澡送你回去还是明早自己回?”

    谭凯冷着脸:“我要玩电脑。”

    梁唯深同意了:“明天英语早读,敢迟到我让人给你网线拔了。”

    “……”

    他还特意叮嘱:“你包里要换洗的衣服记得拿出来洗了放烘干机,走之前把门反锁。”

    “听见没?”

    不理他,谭凯去放巧克力。

    关上冰箱,还抬着脸问他:“你电脑密码改了没?”

    “没改。”

    他直奔书房:“你走你的,别管我。”

    梁唯深:“钱也不要?”

    “要!”

    钱包里抽了几百现金给他,谭凯立刻变了脸色,老老实实喊哥。

    “期末你懂的。”

    考得好翻倍,考不好流泪。

    书房门锁上,梁唯深回房间又找了个行李箱出来,重新收拾了一格柜子的衣服,还有三点水的加厚毛绒睡垫。

    临走前,他又去了一趟冰箱。

    结束不怎么愉快的晚餐后,闻溪搭地铁回了家。

    半小时前房东回复她,说闻会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搬了家,具体的地址她也不清楚。不想纠缠,闻溪只给她银行卡里转了两千块过去。

    高考后她们算是彻底结束了母女关系,签了张字据给她,闻溪删掉与她有关的一切,只留了一个通话号码。

    在备忘录里划掉两千块,她关了手机,去整理三点水的东西。

    “三点水,过来。”

    昨天闻溪给它拿了几块肉干,发现它吃了两块后把剩下的藏在了狗窝里。掀开小毯子,里面不止有肉干,还有狗粮和小零食。

    “嗷呜~”

    摇着尾巴在她周围晃来晃去,三点水假装伸懒腰,在她手背上舔了下。

    门口传来动静,闻溪:“去接吧,你的狗粮贩卖机回来了。”

    梁唯深没听全:“什么贩卖机?”

    “没什么。”

    狗窝整理得乱七八糟,三点水每天看着老实巴交,短短一个假期角落里散落着各种玩具。

    梁唯深:“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转头,发现他又拎了个行李箱进来。

    闻溪:“……现在真的想赶你们走了。”

    “晚了。”

    梁唯深把她手里的玩具扔进玩具箱里:“去洗澡,我来收拾。”

    作为亲生的铲屎官,他收拾玩具和狗窝对三点水存在着致命的威胁,讨好着摇尾巴,它把滚到电视机下面的球球叼回来,哼哼唧唧撒娇。

    “好狗。”

    嘻嘻。

    梁唯深:“去上称。”

    它瞬间变脸。

    闻溪的电子秤还不足以站下一辆卡车,收拾好,梁唯深先记下自己的体重,再包着它上去。

    “瘦了。”

    三点水吐舌。

    “八两,再接再厉。”

    这几天过得太滋润,它已经很克制食欲了。

    行李箱推进侧卧,梁唯深把巧克力拿出来,去闻溪的房间写了张便利贴粘上去,放在她床铺。

    门半关,闻溪洗完澡出来。

    “你等下,我拆个新的沐浴露。”

    梁唯深:“在哪?我去拿。”

    “客厅左边的收纳柜里。”

    美人出浴,闻溪脸颊被浴室的热气浇灌粉嫩,他弯腰贴了下,在她推之前离开。

    “房间里准备了礼物,去看看。”

    故作神秘。

    几分钟前关的灯又打开,闻溪一眼便注意到了床上的巧克力。有一瞬间,以为是八年前那盒。

    闻溪走进,拿起便利贴。

    【我如八年前一般深爱着你】

    落款是:你的lws

    低头,巧克力不止包装和八年前一样,口味也是,闻溪记得八年前那盒的白巧让卫浩吃了,她连包装纸都没能要回来。

    这是他八年后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也是八年前和她交集的开始。

    无比珍贵。

    滚烫的眼泪啪嗒掉在包装盒上溅开,一份遗憾圆满,闻溪心里藏了八年多的委屈无限蔓延。

    “怎么哭了?”

    腰上多了只手,梁唯深偏头亲掉她的泪珠。

    “这么感动?”

    闻溪躲了躲:“你该刮胡子了。”

    他笑:“正准备去。”

    “当初做同桌,你送我的第一份的礼物也是巧克力,和这盒一模一样。”

    梁唯深承认:“记得,这盒是谭凯买的,后来我再去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了这个款。”

    闻溪:“替我谢谢他。”

    “怎么不谢我?”

    “也谢谢你。”

    梁唯深得寸进尺:“我不要口头感谢。”

    掐着她的腰转身面对面,闻溪姣好的身材握在手里,往前一步挤进,情侣拖鞋亲到了一块。

    闻溪被迫坐到床尾。

    抬头,他温凉的唇瓣近在咫尺。

    梁唯深弯腰,手撑在她两侧:“想亲哪儿?”

    V领的吊带睡裙遮了心口一半,上次亲过的柔软随着呼吸起伏,他看得眼热:“我主动也好,想亲点别的地方。”

    话音刚落,湿热的唇瓣印在侧脸。

    闻溪:“亲过了。”

    梁唯深喉咙溢出轻笑,感叹:“我的baby怎么这么乖。”

    要了命了。

    上高中那会儿闻溪就很喜欢早上听他读英语,声音低沉悦耳,现在比当时的诱惑只增不减,更多的是性感。

    薄唇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了下,梁唯深顺着唇角一路往下亲,在她白嫩的脖颈上浸润后,移到闻溪耳边。

    蛊惑问她:“趁着还没刮胡子,让我伺候伺候你,以示前几天的报答。”

    伺候?

    闻溪大脑宕机了片刻。

    “不要!”

    耳垂红得滴血,梁唯深笑着含住。

    哄她:“试试。”

    巧克力盒子抓到变形,闻溪下意识松开,反被他十指紧扣压在身下。

    梁唯深亲吻越发娴熟,脸和脖颈已经满足不了他,甚至手臂上都留了几个浅浅的牙印。

    天花板的吊灯明亮,闻溪浑身颤了下试图揪过枕头挡住脸,被梁唯深拉着腿往下贴了一截。

    他的胡子极其扎人。

    和吻在脸上的感觉不一样,真实而细密、又无法抗拒地,如同冬天里旋转炸开的灿烂烟火,让人情不自禁想尖叫。

    过电般触感刺激着闻溪的大脑。

    “梁唯深……”

    她感觉又出汗了,只是源头不在后背上。

    男人满足的笑声传入耳朵,终于在一阵眩晕后离开了她最敏感的地方。脚趾紧紧勾着男人的白色衬衫,闻溪想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

    “还好吗?”

    脚背湿润,男人握着不让她收回。

    闻溪软了身体:“……关灯”

    他照做。

    再一次被关在了门外面,三点水站起来挠了半天门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扯了枕头压在脸上,又被凑上来的梁唯深扯到一边。

    “我看看。”

    他唇边好像还有水渍,亲得闻溪耳朵直发烫。

    “别动。”

    刚经历过灵魂深处的共鸣,闻溪脸颊埋在他的脖子里,紧紧抱着他腰腹。

    梁唯深拨开她长发:“好乖。”

    闻溪挡住他唇:“不许亲我。”

    要掉不掉的吊带被抬手又拉回肩膀上,指腹捏着细细的肩带,稍稍往下边是雪山之巅的春色。

    梁唯深给她拉回去:“什么时候让我再做点别的?”

    荒谬!

    腰被掐了下,他笑着在她耳边道了几句不正儿八经的荤话。

    洗的澡算是白洗了,闻溪不知道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就自然伸到了他的衬衫里,光明正大占他的便宜。

    “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梁唯深:“不记得了。”

    她闷声:“等你想起来了再说。”

    声音娇俏里带了几分责备。

    他强迫闻溪抬脸,吃她抿起的唇。

    “地理杂志。”

    梁唯深怎么可能会记不得。

    八年前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闻溪说的地理杂志,当时他没送的原因是想凑齐一整套。

    后来杂志凑齐了,人没了。

    闻溪抚他侧颌:“在哪?”

    “我们家里。”

    指腹顿住。

    她掐他:“你很烦。”

    梁唯深:“情书什么时候给我?”

    闻溪翻身:“没有。”

    他不急:“我等你写。”

    “情书写好了再把杂志给你。”

    起身,梁唯深将人打横抱起。给她选择:“想再来一次还是给我刮胡子?”

    自我催眠一边挣扎一边接受他的示好,闻溪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又对他给的糖无法招架。

    “刮胡子。”

    “好。”

    守在门口的三点水走了两步,又被关在浴室门口。

    被他放到洗漱台上坐着,梁唯深没有给她刮胡刀,反而是埋头准备重复刚才的事情。

    闻溪挡住:“我选的是刮胡子!”

    他拉开手,弯腰,盯着她毫无遮挡的柔软:“再来一次和刮胡子不矛盾。”

    “嗯……”

    这一晚,闻溪洗了两次澡,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结束他的再来一次和刮胡子。

    心情好,三点水在夜里十二点还得到了一包新拆开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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