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搜!任何活口,格杀勿论!”
阴森狠厉的命令在雨夜中砸落在地,无数黑衣人应声散开,他们悄无声息搜索着灵花泽的漏网之鱼。
大雨倾盆,某处角落里,一只纤瘦的手裹满污泥破土而出,泥水沿着胳膊流下,她的五指死死抠着周围,拼了命地破开一处,终于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
终于得以呼吸的洛柒大口喘息着,但那双杏眸却毫无神采,灰蒙蒙地看着满地残枝败叶,她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亲戚朋友,因为桃花烧焦后都在梅雨中变成了烂泥。
洛柒缓缓从满目大火的回忆中抽离思绪,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地下爬出来,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恢复了些力气,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泥,可糊了满脸的脏污根本擦不干净。
昔日被称作“妖界桃源”的灵花泽,被一场大火彻底烧毁,耳畔似乎仍旧萦绕着族人们的痛呼与哀嚎。
粗重的喘息融化在梅雨中,喉咙传来剧烈的灼烧感,胸口好像被千斤重的巨石紧紧压住,令她难以喘息。
“嗬——咳咳!”
洛柒双手握住喉咙急促喘息,却因冰冷的空气划过而引起的刺痛剧烈咳嗽,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烧焦味,是雨水也冲刷不掉的味道,洛柒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抽搐。泥泞的液体顺着耳廓流下,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她想要抬手去擦眼泪,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冰冷的银光闪过,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迅速往旁边扑倒的同时,一支箭簇钉在了她的脚边。
大意了,那群人不仅没离开还搜捕发现她了!
箭簇上萦绕着浅淡的流光,包裹着锐利的杀意,即使在雨中也没有半点黯淡,即使洛柒平日里不出门也认出来了,这是灵箭!
可灵箭只有仙界和神界的人才能使用,她们桃花妖早就隐居于灵花泽,已与外界隔绝数千年,早就过了报仇报怨的时代。
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她面对着这群根本不认识的人,连蒙带猜回想几千年前的纠葛,不断怀疑也许就是某件小事导致今日的惨剧。
他们毫无征兆地闯进灵花泽,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妖栖身的桃花树,让桃源变作炼狱,一想到这里洛柒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谁!”洛柒嘶哑出声,双眸死死盯着灵箭射过来的方向,“我桃花一族何时招惹过仙界与神界,竟如此赶尽杀绝!”
这片空地上无人应答她的质问,回应她的只剩下蜂拥而至的灵箭,流光瞬间照亮一片天空,洛柒甚至以为天要亮了。
洛柒爬起来转头就跑,可是她根本躲不过箭雨的攻势,一支灵箭对准了她的后心,冰冷的流光划过无情的弧度,在即将射穿她时,一道光芒破空而来,瞬间将她吞没。
失重感袭来,她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逐渐模糊以至于她觉得也许就这么死了也不错,好歹还能和姐姐团聚。
意识浮沉不定,等到洛柒再次睁开眼时,浑身的酸痛早已退去,喉咙似乎被甘泉治愈过,灼烧感已经消失了。
不等她清醒,眼前就突然出现一双黑色长靴,上边的暗纹彰显着此人的尊贵,淡漠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醒了?”
洛柒费力抬眸,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这是哪?这人是谁?发生了什么?
“你……”洛柒想要开口说话,但嗓子依旧干涩沙哑,牵扯着令她无法正常说话,只能选择闭嘴。
这人转身随意坐在一旁石凳上,根本不在意她的行为,散漫开口道:“神界有位神君去人间历劫了,恰巧是情劫,素来听闻桃花妖对此道颇有研究,不如你去人间走一趟?”
洛柒挣扎半天,最终只能以跪坐的姿势勉强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听着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的命令:“我要你找到他,想办法毁了他的情劫,让他永远留在人间。”
“……不。”洛柒脑子滞涩地转动,试图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最终动了动干涩的唇,开口拒绝,“我们是…促成姻缘的,不能……”
这是她们族的底线,不可随意破坏他人缘分。即使族灭,也不能随意践踏族规。
话没说完,眼前人恶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冷笑一声轻蔑道:“你有资格拒绝我吗?被灭了族的小妖,我救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洛柒瞬间瞪大双眸,随着这句话砸入耳朵,那些被她暂且遗忘的痛苦回忆重新翻涌回脑海。
焦枝满地,落花烂泥,哀嚎遍野。桃花妖们拼尽全力想要维持人形逃窜,却只能被迫化成原形在翻涌的热浪中挣扎。滚烫的烈火灼烧着她们脆弱的花瓣,蔓延千万里的嘶哑哀嚎响彻天际,妖界的半边天空都染成血色。
耳畔仍旧回响着姐姐温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她说:“柒柒,活下去,你是桃花一族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她躲在土里,没法说话,眼睁睁看着族人的尸体化成烟灰撒在她藏身的土地上,即使在意识消散前她们依旧安慰着:“柒柒,不要怕不要怕……”
眼前的男人见她瞳孔不断颤抖,满意地松开她,轻声道:“记起来了?这么多族人保你一命,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洛柒眼珠微转,声音嘶哑低颤:“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你报仇的机会,而你需要帮我办好这件事。”男人微微一笑,往后轻轻一仰,“多么划算啊,你甚至不需要沾血就能得知你族灭亡的原因,为什么不答应呢?我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洛柒沉默良久,是的,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似乎下定了决心她低声问:“我真的能报仇吗?”
男人听此就知道她那一文不值的底线动摇了,在一旁轻声诱导:“当然可以了,你只需要去凡间,找到他后玩弄他的感情,最后狠狠甩掉他,一旦他的情劫失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会帮你……帮你找到你的仇人,到时你尽管去复仇。”
他这话漏洞极多,且不说洛柒只是一个普通的妖,即使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她也上不了仙界和神界,更何况她根本不认识那位神君。
洛柒知道这人救她一命就不会轻易杀了她,便开口大胆谈条件:“对方用的灵箭,意味着我最起码要成仙后才能复仇,你能帮我成仙吗?如果能,你的事我也能办到。”
不过是玩弄别人的感情罢了,她虽然不会,但是可以琢磨。
男人明显没想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妖会跟他提这种条件,愣了下后随即哈哈大笑,手掌放在她的头上,似有些愉悦道:“很好,若你一口答应了我才要杀了你,既然如此,区区仙位又有何难?”
话音落下,一股流光自他掌心溢出,化作一烟粉手镯牢牢箍在她的手腕上,眨眼间便又隐匿不见,洛柒盯着手腕,问:“这是什么?”
男人收回手掌,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化仙召令,助你成仙用的,依照你族规定,你只需要促成姻缘,就能得到相应的印记,数量达标后就可成仙。怎么样,我们的交易很公平吧。”
洛柒摸了摸手腕,沉默片刻后道:“很公平,但是我怎么找到那位神君呢?”
似乎那几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顿了片刻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道:“我要如何玩弄他的感情?”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奔着你成仙的目标去就行,不要耽于情爱误了复仇大业就好,你们会认识的。”男人微微一笑,转头漫不经心地瞧着她,“只要你眼里只有成仙与复仇,你就是在玩弄他,当你成仙之时,就是任务完成时。”
洛柒知道他肯定有周全的计划,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毕竟她此去相当于成仙历练,那位神君的事更像是捎带的任务,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男人见她如此乖巧,满意一笑,翻手化出一面镜子,道:“此乃桃花镜,可观爱意,如今我将它赠予你,助你增加化妖成仙的赢面,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洛柒抬手接过男人递来的桃花镜,放在掌心细细观察着。
说来奇怪,桃花镜正面如普通铜镜一般,无甚出彩之处,背面是桃花纹路封边,中央处是则是无名神鸟。
这风格明显与面前的男人不符。
洛柒摸了两下,桃花镜毫无反应,男人见状便好心情地解释道:“不用摸了,你只需让人照镜,镜中便可浮现此人对另一人的爱意值,如此你也可判断这二人是否真心相爱,对于促成姻缘有助。”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洛柒脑海中尽是成仙复仇一事,对这镜子的来源出处无意多问,随手便将镜子揣进衣袖,“时间紧迫,我就先下凡了。”
男人坐在石凳上,用手撑着脑袋,手指轻轻绕动解了她身上的压制束缚:“这么着急啊,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程,等你好消息。”
话落,洛柒周身流光大盛,身后破空撕裂一处巨大通道,这通道连接两界,带着湿意的凉风轻拂过皮肤,她刚站起来,发丝便随风飞舞。
洛柒眼神不变,刚要踏进通道,一只冰凉森寒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了出去。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男人见状面色骤变,瞬间惊恐不已,他匆忙伸手试图拽住洛柒,却扑了个空。
他站在原地咬牙切齿骂道:“该死!”
*
待到意识逐渐回笼,耳边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陌生的谈话声涌入她的耳朵里。
“这就是你们选的祭品?怎么是个生面孔?她不是村里人!外来人怎可成为祭品!”
男人愠怒的声音传进洛柒的耳朵,她想起身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她的四肢酸软无力,使不上力来。
只动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手脚均被捆住,一时之间不再动了。
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洛柒沉下心来,阖眸安静地听着他们谈论。
“呃……这个……”一旁的人支支吾吾,心虚地回答不上来。
男人的声音里带上明显的怒气,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蠢货!今年祭品出逃本就是大罪,如今赔罪礼竟然还是个外人,若是山神震怒,你担得起后果吗?!”
洛柒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
祭品出逃、山神震怒……
什么神还需要活人祭品?
阴森狠厉的命令在雨夜中砸落在地,无数黑衣人应声散开,他们悄无声息搜索着灵花泽的漏网之鱼。
大雨倾盆,某处角落里,一只纤瘦的手裹满污泥破土而出,泥水沿着胳膊流下,她的五指死死抠着周围,拼了命地破开一处,终于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
终于得以呼吸的洛柒大口喘息着,但那双杏眸却毫无神采,灰蒙蒙地看着满地残枝败叶,她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亲戚朋友,因为桃花烧焦后都在梅雨中变成了烂泥。
洛柒缓缓从满目大火的回忆中抽离思绪,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地下爬出来,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恢复了些力气,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泥,可糊了满脸的脏污根本擦不干净。
昔日被称作“妖界桃源”的灵花泽,被一场大火彻底烧毁,耳畔似乎仍旧萦绕着族人们的痛呼与哀嚎。
粗重的喘息融化在梅雨中,喉咙传来剧烈的灼烧感,胸口好像被千斤重的巨石紧紧压住,令她难以喘息。
“嗬——咳咳!”
洛柒双手握住喉咙急促喘息,却因冰冷的空气划过而引起的刺痛剧烈咳嗽,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烧焦味,是雨水也冲刷不掉的味道,洛柒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抽搐。泥泞的液体顺着耳廓流下,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她想要抬手去擦眼泪,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冰冷的银光闪过,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迅速往旁边扑倒的同时,一支箭簇钉在了她的脚边。
大意了,那群人不仅没离开还搜捕发现她了!
箭簇上萦绕着浅淡的流光,包裹着锐利的杀意,即使在雨中也没有半点黯淡,即使洛柒平日里不出门也认出来了,这是灵箭!
可灵箭只有仙界和神界的人才能使用,她们桃花妖早就隐居于灵花泽,已与外界隔绝数千年,早就过了报仇报怨的时代。
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她面对着这群根本不认识的人,连蒙带猜回想几千年前的纠葛,不断怀疑也许就是某件小事导致今日的惨剧。
他们毫无征兆地闯进灵花泽,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妖栖身的桃花树,让桃源变作炼狱,一想到这里洛柒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谁!”洛柒嘶哑出声,双眸死死盯着灵箭射过来的方向,“我桃花一族何时招惹过仙界与神界,竟如此赶尽杀绝!”
这片空地上无人应答她的质问,回应她的只剩下蜂拥而至的灵箭,流光瞬间照亮一片天空,洛柒甚至以为天要亮了。
洛柒爬起来转头就跑,可是她根本躲不过箭雨的攻势,一支灵箭对准了她的后心,冰冷的流光划过无情的弧度,在即将射穿她时,一道光芒破空而来,瞬间将她吞没。
失重感袭来,她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逐渐模糊以至于她觉得也许就这么死了也不错,好歹还能和姐姐团聚。
意识浮沉不定,等到洛柒再次睁开眼时,浑身的酸痛早已退去,喉咙似乎被甘泉治愈过,灼烧感已经消失了。
不等她清醒,眼前就突然出现一双黑色长靴,上边的暗纹彰显着此人的尊贵,淡漠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醒了?”
洛柒费力抬眸,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这是哪?这人是谁?发生了什么?
“你……”洛柒想要开口说话,但嗓子依旧干涩沙哑,牵扯着令她无法正常说话,只能选择闭嘴。
这人转身随意坐在一旁石凳上,根本不在意她的行为,散漫开口道:“神界有位神君去人间历劫了,恰巧是情劫,素来听闻桃花妖对此道颇有研究,不如你去人间走一趟?”
洛柒挣扎半天,最终只能以跪坐的姿势勉强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听着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的命令:“我要你找到他,想办法毁了他的情劫,让他永远留在人间。”
“……不。”洛柒脑子滞涩地转动,试图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最终动了动干涩的唇,开口拒绝,“我们是…促成姻缘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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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柒瞬间瞪大双眸,随着这句话砸入耳朵,那些被她暂且遗忘的痛苦回忆重新翻涌回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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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仍旧回响着姐姐温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她说:“柒柒,活下去,你是桃花一族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她躲在土里,没法说话,眼睁睁看着族人的尸体化成烟灰撒在她藏身的土地上,即使在意识消散前她们依旧安慰着:“柒柒,不要怕不要怕……”
眼前的男人见她瞳孔不断颤抖,满意地松开她,轻声道:“记起来了?这么多族人保你一命,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洛柒眼珠微转,声音嘶哑低颤:“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给你报仇的机会,而你需要帮我办好这件事。”男人微微一笑,往后轻轻一仰,“多么划算啊,你甚至不需要沾血就能得知你族灭亡的原因,为什么不答应呢?我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洛柒沉默良久,是的,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似乎下定了决心她低声问:“我真的能报仇吗?”
男人听此就知道她那一文不值的底线动摇了,在一旁轻声诱导:“当然可以了,你只需要去凡间,找到他后玩弄他的感情,最后狠狠甩掉他,一旦他的情劫失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会帮你……帮你找到你的仇人,到时你尽管去复仇。”
他这话漏洞极多,且不说洛柒只是一个普通的妖,即使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她也上不了仙界和神界,更何况她根本不认识那位神君。
洛柒知道这人救她一命就不会轻易杀了她,便开口大胆谈条件:“对方用的灵箭,意味着我最起码要成仙后才能复仇,你能帮我成仙吗?如果能,你的事我也能办到。”
不过是玩弄别人的感情罢了,她虽然不会,但是可以琢磨。
男人明显没想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妖会跟他提这种条件,愣了下后随即哈哈大笑,手掌放在她的头上,似有些愉悦道:“很好,若你一口答应了我才要杀了你,既然如此,区区仙位又有何难?”
话音落下,一股流光自他掌心溢出,化作一烟粉手镯牢牢箍在她的手腕上,眨眼间便又隐匿不见,洛柒盯着手腕,问:“这是什么?”
男人收回手掌,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化仙召令,助你成仙用的,依照你族规定,你只需要促成姻缘,就能得到相应的印记,数量达标后就可成仙。怎么样,我们的交易很公平吧。”
洛柒摸了摸手腕,沉默片刻后道:“很公平,但是我怎么找到那位神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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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奔着你成仙的目标去就行,不要耽于情爱误了复仇大业就好,你们会认识的。”男人微微一笑,转头漫不经心地瞧着她,“只要你眼里只有成仙与复仇,你就是在玩弄他,当你成仙之时,就是任务完成时。”
洛柒知道他肯定有周全的计划,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毕竟她此去相当于成仙历练,那位神君的事更像是捎带的任务,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男人见她如此乖巧,满意一笑,翻手化出一面镜子,道:“此乃桃花镜,可观爱意,如今我将它赠予你,助你增加化妖成仙的赢面,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洛柒抬手接过男人递来的桃花镜,放在掌心细细观察着。
说来奇怪,桃花镜正面如普通铜镜一般,无甚出彩之处,背面是桃花纹路封边,中央处是则是无名神鸟。
这风格明显与面前的男人不符。
洛柒摸了两下,桃花镜毫无反应,男人见状便好心情地解释道:“不用摸了,你只需让人照镜,镜中便可浮现此人对另一人的爱意值,如此你也可判断这二人是否真心相爱,对于促成姻缘有助。”
“既如此,那便多谢了。”洛柒脑海中尽是成仙复仇一事,对这镜子的来源出处无意多问,随手便将镜子揣进衣袖,“时间紧迫,我就先下凡了。”
男人坐在石凳上,用手撑着脑袋,手指轻轻绕动解了她身上的压制束缚:“这么着急啊,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程,等你好消息。”
话落,洛柒周身流光大盛,身后破空撕裂一处巨大通道,这通道连接两界,带着湿意的凉风轻拂过皮肤,她刚站起来,发丝便随风飞舞。
洛柒眼神不变,刚要踏进通道,一只冰凉森寒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了出去。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男人见状面色骤变,瞬间惊恐不已,他匆忙伸手试图拽住洛柒,却扑了个空。
他站在原地咬牙切齿骂道:“该死!”
*
待到意识逐渐回笼,耳边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陌生的谈话声涌入她的耳朵里。
“这就是你们选的祭品?怎么是个生面孔?她不是村里人!外来人怎可成为祭品!”
男人愠怒的声音传进洛柒的耳朵,她想起身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她的四肢酸软无力,使不上力来。
只动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手脚均被捆住,一时之间不再动了。
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洛柒沉下心来,阖眸安静地听着他们谈论。
“呃……这个……”一旁的人支支吾吾,心虚地回答不上来。
男人的声音里带上明显的怒气,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蠢货!今年祭品出逃本就是大罪,如今赔罪礼竟然还是个外人,若是山神震怒,你担得起后果吗?!”
洛柒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
祭品出逃、山神震怒……
什么神还需要活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