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何言走出红墙”沈棠浅笑“我又没被困在墙里,我一直可以走出去,竹溪园是闭院了,可我人没有啊”

    【糖糖!你明明知道的( っ`-?c)?我再说什么】

    “你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吗,我阿娘已死,父亲连爱屋及乌都谈不上。幸好我还可以和昭姐姐一同授课,不过那时可能遇到父亲会来看昭姐姐。”想到沈平威,她的眉头皱起。

    【沈昭她只是个庶女】

    “你说什么呢,怪不得你那么天真呢,昭姐姐她比我好的多,她好歹有兄母撑腰,如果遇到没有你这个怪东西的话而,我只等着我嫁出去。好歹我也是三品大官之女,嫁出去做一当家主母,在被婆婆磋磨,中饱私囊,生对儿女,再把相公熬死,做个恶婆婆,我这一生也就完了。”

    【糖糖,我】

    “我只恨我不是男子,不能像男儿一样成家立业,讨上几房娇妻美妾,不能建立一番伟业,不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可我也只能想想,我甚至连这宅子都走不出去,我恨啊。”

    沈棠对系统的存在依然是无意的,只是攥着地上的杂草。“她仰头看向墙外,或是落到墙外,或是落到天间的云彩上。

    【糖糖,那我们或许先从得到沈平威的喜爱开始,然后我们再改善你的环境,我可以】

    “我的母亲因他而死。”沈棠面无表情的滚下泪来,没有帕子她就拿袖子擦。杏黄色的袖子擦成了土黄色,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噗戳噗戳的掉下来。

    她高傲的扬着头“而且我只是没钱没人撑腰,讨好他就如我母亲,我依旧什么都得不到。”

    她还是个孩子啊,可她无端像只失去母亲的脏脏小土狗,系统想揉揉她的头。或者抱住她。

    【宿主,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一个叫杨一笑一世无成的一生,这是他的墓志铭「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宿主?】系统抑扬顿挫的讲完了这个笑话。

    “哈?”沈棠的脸上带着些许未干的泪痕,眼睛瞪大“时命不眷,竟能至此。”她用力的闭上眼睛。

    “算了,我跟你这个傻子说这个干什么。再给我个包子,我就不计较了。”沈棠笑着伸出了手。

    【喏】

    沈棠快乐的咬了一大口包子,小声的说到“跟个包子似的。”

    “其实也有一个机会,明天就是女夫子授琴的日子,你能看到我双眼看到的东西嘛。”

    【当然,我亲亲可爱的糖糖,我不仅可以看到你看到的东西,而且其实,你可以在心里和我对话。】

    “哦,可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许久不说话的话,总感觉喉咙被浆糊糊住了,然后我会对着这喊一会,总快觉得自己要疯了。”

    系统想象了一下小小的沈棠抓着两个小角,站在红墙对面高喊“啊,啊。啊!”好可爱呀。想画圈圈。和糖糖对比,无意识的红墙都成了凶兽,可糖糖好可爱啊。系统金色的球体上浮起两块红晕,系统咂摸一下嘴,她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孩子。

    【宿主,你在干什么!!!啊啊啊,这不是你该干的,这是下人该做的,人呢!人呢!】系统的声音愈发愤怒。

    沈棠不知何时已经往返了屋子一趟,将几本书摆在干燥点的石砖上,将书呈鱼鳞状摆在地上

    “晒书啊,都怪你和我聊天误了时辰,明天学琴我都没空晒书,现在是梅雨时节,不晒晒等会书发霉了怎么办?!”

    “那有什么下人”她撇撇眉,指了指自己“在这,我。”

    沈棠将书搂到怀里,她闭着眼睛,太阳照在她的身上,把她晒成金色睫毛上有几滴晨露,彩色的“而且这是她留给我的北风,还是热的诶!”

    ……

    她是块彩色翻糖,不怎么甜,但细嚼下却是一种像荔枝一样的甜到喉咙里的错觉,可那怕只有一个丝是真的,那也弥足珍贵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饶是无情也动人」,她看起来慢慢的甜甜的,我果然没起错外号,糖糖,超可爱的糖糖。系统很是自得的想。

    终于沈棠的手放下了,她又在平静的铺书,“1,2,3……49,50……358”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些许阳光的甜味。

    【这些事都你做嘛糖糖?】

    “平日里我和兴珠一起,可她老母已死,所以她回家奔丧去了。”

    【兴珠?】

    “我娘买的丫头,今年13岁了,家里老母要吃药,没银子,就把自己卖了,我娘见她忠义卖了53两,在我们这也算大丫鬟,一个月1两银子。”

    【那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一个小丫头,不过这个叫兴珠的只有一个老母?】

    “那也没有”沈棠摇了摇头“有父亲和两个哥哥,她似是只是不亲。不过她的老母也平日里挂念着她,现在她家里唯一念着她的人也死了,她完这一糟后,大抵不会回去了。”

    “至于其他人嘛,我娘一死,沈平威大发雷霆,这的奴才放到庄子里的放到庄子里,卖的卖了,就如树倒猕猴散了,只有一直照顾我的兴珠还在,竹溪院也就从此闭院”她眯了眯眼看上去有些困。

    【糖糖,你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个没用的爹,你院内人手短缺呢,你的母亲依然是正室啊,你至少要有三、四个丫鬟,还要他们再怎样也是庶出,他们怎么敢苛待你这个正房嫡女。】系统担心的说到。

    “傻子”沈棠笑着击掌

    “你这话真怪,满口嫡庶,按你说的我只有一个庶兄,两个庶姐,三个庶母不成。嫡庶有什么的,我那个哥哥,在我父亲百年后也是要继承家业的,至于所谓庶姐,有我父亲在,又有什么区别。”

    “嫡庶之别,大莫大过人心中的偏见?!莫大过于男女之别。傻子傻子,你是哪里来的古人。我听你高山溪流之别,只觉的你太叛今离道,原着你竟是是个奇葩。”沈棠擦掉笑出来的眼泪。

    “掌家之权早在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分出去了。她独独喜梅,性情也是如她爱念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搞的我都在,幻想她若是为了我吹落一次呢。”

    “可她却是有情时饮水尚水饱,恩爱两相绝时又怎可退让。我是不信他们还有情的。”

    “我只是个丫头片子,我能做什么,陪你在这做做美梦而已。在从你这骗些金银吃食罢了”她眼波流转间闪过些许阴翳,“我,快些弃了我吧!”

    【糖糖,糖糖,你还是个宝宝呢(●???●),你是多聪明啊一孩子啊】系统的声音却是异常怜爱

    【而且柳姨娘也没被扶正啊】

    “你,扶不扶正有什么的,左右全了他那情深似海的名声。况且我的月银只有二钱银子,母亲在我五岁时长辞于世,现如今掌家的是柳姨娘,就算报上去,也不知是不是来蹉跎我的,左右我也拿不出赏银,有怎可让他们诚信做事,别到时候反倒是我丢了,或多了什么。或别院里发生什么事,倒是我屋里人做的,那我就算有一百张口都讲不清。”

    “也没有人愿意听。”她怔了怔

    “只有我和兴珠,这院里也算清净。左右不过些杂草,又没人来也不甚丢脸。”沈棠继续躺在草地上,挠了挠脸不以为的晒着太阳。

    【画个圈圈诅咒所有人,那怎么能一样呢,连杯热茶都没人烧,书都是你自己搬出来晒。最可气的兴珠都回去奔丧了,连头髻都是你自己绑的】

    【糖糖,你可不能这样我跟你讲,有个性格软弱的小姐叫贾迎春,即使她是个娇小姐,可她的攒珠累丝金凤首饰被乳母拿去赌钱,她也不追究。后来,她的父亲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银子还不出,便把她嫁给孙家,用自己的女儿向孙家抵债。出嫁后不久,她的陪嫁丫头,被孙绍祖都入了房中就算了,最后她还被被,孙绍祖虐待致死。】

    沈棠摸了摸头上的小角,沉默了一会说到“我只会绑这个,还是我娘教我的。”又提起兴致“得了吧没钱,我爹是个不理事的。”

    “柳姨娘,她,我可不知她会不会在这下点手。我虽不是孤女,却也差不多了还指望他们办事,不把他们奉为祖宗,他们的嘴比刀子还伤人。”

    “娘也是有情水饱的人,没留下些钱财,只有这些书,左右柳姨娘见我不生事倒也不会怎么在旁的上磋磨我。顶多吃不饱,至于我那个好爹爹,他要能想想起我来,早想起来了”沈棠无奈的摆了摆手。

    “兴珠……她是个好孩子,,我总不能在这事上碍着她,若不是为了她的老母,她尚且不至于砸我手里,我又不是大方的”

    系统立马转移话题【都是些见钱眼开的烂货,对了,糖糖,你的名字来自于哪啊?】

    “得了吧,若不是因为那个包子,我都不会理你,我亦如此,熙熙攘攘为利而来,熙熙攘攘为利而去。”沈棠仰了一下头,看着发绿芽的梅枝,阳光与梅影交织着照在沈棠的身上。

    “我的名字取自「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和梅花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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