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书财带着要娶花氏的消息回来时,刘家两口子对于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同意或者不同意。

    毕竟男大当婚。

    更何况他们也没什么好挑剔儿媳妇的。

    他们的儿子就这个水平。

    所以他们转念一想:

    或许儿子娶媳妇也好啊,等花氏生了孩子,刘书财会变得有担当一点。

    只是他们这十几年苦口婆心,软硬皆施。

    刘书财都“滴水不进”。

    怎么可能因为娶妻生子就一下子“从鼠化龙”呢?

    果然。

    等刘金宝呱呱坠地。

    刘书财的辈分往上升了一阶,当上了阿爹。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改变。

    倒是小孙子的出世让刘家老两口看到了其他的希望。

    儿子指望不上。

    可以指望孙子嘛!

    而且刘家已经从善堂和庄园的营生里积攒了一些财物。

    他们准备给刘金宝偷偷开蒙,偷偷上学,再塞到哪房少爷那里当书童。

    如果再落选,到时候想办法脱离奴籍,回来置办点土地,当个小财主。

    等三代以后的子孙再“耕读传家”。

    也算对得起在地里刨食的祖宗了。

    当刘家构思好美好未来之后。

    刘家的生活平稳安逸。

    不仅银钱比以前多,还背靠陆府乘凉。

    但是他们忽略了平静生活的躁动因素——刘书财。

    有一天。

    刘书财说准备做生意,向父母伸手讨钱。

    说以前郡城的朋友有门路,他给介绍了一个营生,保证一定能赚它个盆满锅满。

    刘有福夫妻哪里肯呢?

    他们一直认为他们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生活,是家有良田,餐有肥肉,身有暖衣。

    而且最好是靠种地或者手艺这样的。

    这才是他们认为的正经的营生。

    不怪他们。

    几千年以来,一直是士农工商啊。

    当不了做官的“士”。

    也要当富裕的“农”。

    美滋滋买点田,每年地里都有产出,仓库里有余粮这多乐呵呵,喜滋滋。

    再不济当个有手艺的“工”。

    丰年可以贴补家用,荒年也可以是另一条活路!

    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好好的去当什么商人!

    不行!

    没东西商量!

    正如他们听不进刘书财的话。

    刘书财也听不进他们的话。

    最后。

    刘书财于一个月前“离家出走”了。

    当然他不是“白”老鼠般光溜溜地离开。

    他哄走了他媳妇花氏手里的那一两银子。

    还有偷走了他老娘藏起来的金银首饰。

    连带着他儿子满月打的那一包有平安寓意的银饰——平安锁,手镯,脚镯还有佛印牌。

    一包装银饰的红布袋 最后空空如也。

    一件没留。

    全都带走了!

    ······

    当花氏躲回房间后,趁着天还没黑,今天又没人管着要做什么活计,小十和小七哥就卷着十一和三哥去门口玩过家家。

    今天他们准备玩“煮饭”游戏。

    只见两个小娃找来了三块很平整的石头,垒成了缺了一笔的“口”。

    两个人又分头行动,找来了一些细小的干树枝。

    然后又排小十从东厢房的火炉里拿出一块烧着的碳来引火。

    但是四姐不让拿。

    确实。

    小孩子那着一块燃烧的碳,一个不慎可能会失火。

    所以四姐自己夹着碳出来了。

    火烧着之后,不知道小七哥从哪里搞来了一片完整的瓦片。

    引得小十一阵狂呼。

    平时她的过家家可没有这么完整的瓦片。

    这炒起“菜”来得多么有趣啊!

    只见小七哥把瓦片凹下去的一面朝上。

    把路边的车前草,马齿苋还有艾草等一股脑放在瓦片上。

    然后等植物被逼出汁水之后,开始用小树枝翻炒。

    翠绿的植物在两个小娃来回的翻炒中变得“暗淡”,黑黑的样子表明了自己我“熟透了”。

    这个时候两个小娃用自己的自制“筷子”把“菜”夹了起来,放到嘴边,然后双唇蠕动假装进食。

    然后小十夹起了“菜”靠近了十一。

    十一无奈,假装“咩咩咩”在吃。

    两个小娃玩好“煮饭”游戏后。

    三哥善后。

    他从厨房舀了满满一葫芦的水,把木柴从里到外的浇过去了。

    也许是大家对“走水”的恐惧,三哥又打了一瓢水浇了下去。

    十一看得若有所思。

    她这个三哥话少,但是心思倒是细腻。

    ······

    今日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吗?

    没有。

    用刘书财“逃奴”的事情只是为了吓唬花氏,从而让花氏把她故意丢掉的钱给捡起来。

    但是这只是弥补了小十。

    虽然小十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好的情绪。

    就算小十大度,不继续追究花氏羞辱她的事情。

    但是花氏做下的孽就这几日来可不只是欺负小孩这一件。

    比如。

    今天羞辱阿香“老姑娘”事件。

    比如。

    今天花氏自己可以坐着吃饭,鄙夷他们得站着吃饭。

    比如。

    花氏进门时对着没什么气味的他们,捂鼻子皱眉的举动。

    件件桩桩都让十一看在眼里。

    何必?

    都是地里刨食的。

    还要搞得自己高高在上。

    七天前她浑浑噩噩的时候看不到这些就算了。

    但是现在她能看到了。

    她要让阿香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

    要让这些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相处还行的“兄弟姐妹”也得到应该有的生活。

    有一个算一个。

    那就先拿花氏开刀!

    ······

    她的武器来了。

    只见。

    远处出现一个略微有些健壮的妇人。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

    这两点都在这个乡下有些奇特。

    这是什么年头啊。

    为了吃上一口甜味,得种番薯,或者在田梗的角落种上一些甘蔗,或者仰仗时令,在春天吃上一些红色的小草莓——蓬虆。

    吃上一口甜都要等待时间流逝,等待延迟满足。

    为了穿上新衣福,解决了料子问题,又要花时间裁呀剪呀。

    在这种生产力水平下,所以能把自己脸上喂出二两肉,在这个乡下都是有一定本事在身上的。

    而比健壮更难得的。

    是妇人那一丝不苟的头发。

    头发一丝不苟,说明为人讲究,有时间讲究,有经济支撑着她讲究。

    人嘛。

    衣食住行就能看得出来平时的时候怎样。

    这刘家村的妇人,因为要做农活,她们的头上或者身上基本上都有一些枯枝或者一些泥土。

    这个妇人生活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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