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记忆吗？”
“你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怪物存在吗？”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
洛初坐在座位上，笔尖随着动作在手中转圈。
她垂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份报告，神色不明。
身后，“哗”的一声。
“这是什么狗屁调查问卷？”
一个穿着和洛初一模一样的校服的男生不耐地皱起了眉，没用一分钟，他便把上面所有问题的答案划完。
他拎着这张纸嗤笑：“就凭这几个破问题，就来判断我是不是有抑郁症？只有傻子才会选错吧。”
周围人听到他的吐槽发出一阵哄笑。
“安静！”
站在讲台上的人拍着桌子：“再给两分钟时间，还没写完的抓紧时间写，等下就收上来了！”
“哎哟，我说大班长，赶紧收吧，就这么几道智障题，早写完了……快收快收，我还等着上下节的体育课呢。”
教室后面，早就等不及的学生打开了后门，甚至一条腿都支在了外面。
炽热炎风从走廊吹过，让他们的心情更加燥热了几分。
洛初没有理会周围的喧闹。
她工工整整地将所有的答案填了上去，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洛初顿住了。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她思考了很长时间。
良久，她提起笔，在【否】的上面画了个圆圈。
……
终于，铃声伴着收卷声响起。
学生们欢呼一声，在交齐了调查问卷之后，如同一群开了圈的羊群在看到草地时，撒丫子，抱着球拍就往外跑，生怕晚一步到操场。
洛初慢悠悠跟在后面。
她走出教学楼，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如今已经到了七月，高温炙烤着大地，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七天。
七天前，洛初还是现实世界的一名普通学生，她看着心心念念抽到的游戏内测资格，美滋滋地戴上了头盔。
结果刚一戴上，洛初便感到一阵眩晕，等再一醒来，她就穿越到了这里。
一个没有【退出】键的游戏世界。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绝对第一时间就扔掉它。洛初想。
她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游戏的内容，当时游戏宣发时，也只是囫囵看了个大体设定。
这是一个废土世界，世界上超过七成的土地已经被污染，域外怪物虎视眈眈，于是人类不得已在三成的领土里蜗居。
但很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对这种说法的认同度并不高，甚至认为有怪物这种话完全是危言耸听。
不过，如果不是洛初亲身的经历太过玄幻，恐怕她也不会信。
洛初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无神地望着远处嬉闹的同学。
“洛初？你怎么坐在这儿？”
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耳后方响起。
洛初诧异回头：“班长？”
一个女生坐在了她的旁边：“好不容易才有的体育课，你干坐在这里岂不是浪费了？”
洛初摇摇头。
不过班长也没太在意她的反应，在她的印象里，洛初一直是班上存在感极低的同学，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大部分时间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可能是她本身就不喜欢交际。
班长晃了晃头发：“对了，我看到你交上来的那份调查表了，你最后一题是不是划错了，你怎么圈了个【否】……这种问卷但凡划错一个都要小心带你去医院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改回来了，下回可别这么不小心了……”
她小声嘀咕：“其实说来也奇怪，我记得以前的问卷上面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来着？”
洛初：……
洛初闻言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班长，只得点头：“我知道了，可能是刚刚写太快了，没看清。”
她明白班长是好心，更何况自己的亲身经历，她也不可能去和班长解释。
恐怕这种话一说出来，连调查问卷都不用，就能被人们认定为精神有问题了。
而且问卷只是她做的一个试探之举，在面对游戏世界设定和这个世界的人类认知相悖时，在看到问卷上的问题之后，她在想写出那样的答案会发生什么。
洛初相信，怪物是真正存在的。
可世界的真实性却亟待商榷。
但她并没指望一个小小的问卷就可以让自己接触到世界的另一面。
所以既然自己书写的答案已经被人改正，那就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
洛初并没气馁。
安静在两人之间渐渐弥散，班长似乎不太适应这么静谧的氛围。
她轻咳一声，绞尽脑汁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我们都快毕业了，你想好以后上什么大学了吗？”
“大学？”洛初一愣。
熟悉的词语让她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
不过很快，没有感知的身体便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让洛初的思绪瞬间回到现实。
“对啊，你不会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洛初微微低头，班长猜的很对，对于这件事情，她确实没想过。
甚至她都已经忘了毕业之前还有这么一个流程。
洛初揉了揉眉角，不过这个给她提供了另一个接触世界的可能性。
参军。
以正统的身份加入这个世界的高层组织【无妄海】。
这个方法无疑比她之前在调查问卷上铤而走险靠谱的多，风险也更小。
她总会找到回到原本世界的路的。
洛初的思绪已经飘远，但班长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看着洛初低头不语的模样，还以为是她没有想好。
“你要没想好就不用说了……”
班长干笑两声，刚想开口，便听见身边传来洛初的声音：“军校。”
“军校？”班长惊愕。
几秒后，她回过神来：“你想当兵？”
洛初含含糊糊地回答：“差不多吧。”
“军校训练可不容易，你……”班长面色复杂，可说了半句又闭上了嘴。
眼前的洛初身形欣长，体型却偏瘦，肤色极白，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块料子。
她又不想给洛初泼冷水，于是她拍了拍洛初的肩膀：“那你加油吧。”
洛初听出了班长语气中的不信任，可她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
“什么？军校？我不同意！”
傍晚，令人疲累的一天终于结束，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室走出。
伴随着落日，洛初跟随着大部队离开校园，穿过一片闹市，在一栋老旧的房子前停下脚步。
吱呀——
洛初刚推开门，就被屋子里浓浓的辣味呛了个措手不及。
“你……咳咳咳……快……赶紧开油烟机！”
刺鼻的辣椒味直入鼻腔，洛初果断出门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然后趁着憋气的空挡，三下五除二把油烟机开到了最高档。
厨房里，做饭的水蒸气已经弥漫到天花板，乍一看，洛初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嗯？哦……小初回来了啊。”
灶台前一个男人正叼着根烟，手中铲子四下挥舞，抬眼看到来人，招了招手，把火关掉。
“快来看看我新学的尖椒炒肉。”
洛初脱了校服，闻言看了过去，炒锅里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青椒和百分之二十的干红辣椒相互交缠。
她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肉片。
洛初用筷子夹起可怜巴巴的这片肉，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做的尖椒炒肉？我看叫青辣椒炒红辣椒还差不多。”
“嘿……你这丫头真没眼光。”
男人没好气地夺过筷子，把菜盛了出来：“快去快去，洗手吃饭了。”
洛初应了一声，冰凉的水流冲洗在手上，等再回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男人给洛初夹了筷子菜，问道：“小初，想好志愿报哪里了吗？要不就蓝城的大学吧，离家不远，周六日还能回家住几天。”
洛初低头拨弄着米饭，摇了摇头：“我想报军校。”
“军……军校？”
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洛初会这样说，他撂下筷子：“你一个小丫头，报军校干什么？又苦又累的……换一个！”
“我不怕！”
“不行，我不同意！”
“陈叔——”洛初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她很明白，自己想要报军校，最大的阻碍就在这儿。
陈朔是她父亲的战友，他们两个曾经都是【无妄海】的守卫兵，在她父亲战死后，陈朔便收养了自己，退居后方，加入了后备队。
陈朔皱起眉：“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喊李叔王叔，这事也没得商量。”
他摇摇头，盯着手中烟头上明灭的火光直至燃尽，低声道：“那不是个好去处……”
洛初看到他的反应，不知自己该从哪里劝说。
房间内陷入了片刻安静。
两人望着桌子上的饭菜，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很快，一阵沉闷的铃声在两人中间响起。
陈朔看着闪烁的屏幕沉默，他摁通电话：“喂？组长？”
“你现在在哪？算了，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到蓝城三区的位置……”
洛初低着头，却暗暗竖起了耳朵。
陈朔脸色一变，抄起衣服就往外走：“出什么事了？”
“……”
“好，我知道了！”
也许是信号的缘故，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清楚，洛初用尽心思也只是听到模糊的几个字。
“我马上到！”
“小初……”
挂了电话，陈朔复杂地盯着洛初，语气里带着些愧疚：“你……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洛初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她抿了抿唇：“注意安全。”
“放心吧。”陈朔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穿上了黑色大衣，“我很快就回来。”
是夜，月明星稀。
街道上只有几盏线路不好的老路灯忽明忽亮。
陈朔走在路上，他似乎知道洛初在看自己，于是朝着窗边挥了挥手。
洛初站在白炽灯下，静静地目送，直到他的身影慢慢融进黑暗之中。
“你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怪物存在吗？”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
洛初坐在座位上，笔尖随着动作在手中转圈。
她垂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份报告，神色不明。
身后，“哗”的一声。
“这是什么狗屁调查问卷？”
一个穿着和洛初一模一样的校服的男生不耐地皱起了眉，没用一分钟，他便把上面所有问题的答案划完。
他拎着这张纸嗤笑：“就凭这几个破问题，就来判断我是不是有抑郁症？只有傻子才会选错吧。”
周围人听到他的吐槽发出一阵哄笑。
“安静！”
站在讲台上的人拍着桌子：“再给两分钟时间，还没写完的抓紧时间写，等下就收上来了！”
“哎哟，我说大班长，赶紧收吧，就这么几道智障题，早写完了……快收快收，我还等着上下节的体育课呢。”
教室后面，早就等不及的学生打开了后门，甚至一条腿都支在了外面。
炽热炎风从走廊吹过，让他们的心情更加燥热了几分。
洛初没有理会周围的喧闹。
她工工整整地将所有的答案填了上去，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洛初顿住了。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她思考了很长时间。
良久，她提起笔，在【否】的上面画了个圆圈。
……
终于，铃声伴着收卷声响起。
学生们欢呼一声，在交齐了调查问卷之后，如同一群开了圈的羊群在看到草地时，撒丫子，抱着球拍就往外跑，生怕晚一步到操场。
洛初慢悠悠跟在后面。
她走出教学楼，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如今已经到了七月，高温炙烤着大地，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七天。
七天前，洛初还是现实世界的一名普通学生，她看着心心念念抽到的游戏内测资格，美滋滋地戴上了头盔。
结果刚一戴上，洛初便感到一阵眩晕，等再一醒来，她就穿越到了这里。
一个没有【退出】键的游戏世界。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绝对第一时间就扔掉它。洛初想。
她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游戏的内容，当时游戏宣发时，也只是囫囵看了个大体设定。
这是一个废土世界，世界上超过七成的土地已经被污染，域外怪物虎视眈眈，于是人类不得已在三成的领土里蜗居。
但很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对这种说法的认同度并不高，甚至认为有怪物这种话完全是危言耸听。
不过，如果不是洛初亲身的经历太过玄幻，恐怕她也不会信。
洛初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无神地望着远处嬉闹的同学。
“洛初？你怎么坐在这儿？”
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耳后方响起。
洛初诧异回头：“班长？”
一个女生坐在了她的旁边：“好不容易才有的体育课，你干坐在这里岂不是浪费了？”
洛初摇摇头。
不过班长也没太在意她的反应，在她的印象里，洛初一直是班上存在感极低的同学，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大部分时间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可能是她本身就不喜欢交际。
班长晃了晃头发：“对了，我看到你交上来的那份调查表了，你最后一题是不是划错了，你怎么圈了个【否】……这种问卷但凡划错一个都要小心带你去医院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改回来了，下回可别这么不小心了……”
她小声嘀咕：“其实说来也奇怪，我记得以前的问卷上面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来着？”
洛初：……
洛初闻言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瞟了一眼身旁的班长，只得点头：“我知道了，可能是刚刚写太快了，没看清。”
她明白班长是好心，更何况自己的亲身经历，她也不可能去和班长解释。
恐怕这种话一说出来，连调查问卷都不用，就能被人们认定为精神有问题了。
而且问卷只是她做的一个试探之举，在面对游戏世界设定和这个世界的人类认知相悖时，在看到问卷上的问题之后，她在想写出那样的答案会发生什么。
洛初相信，怪物是真正存在的。
可世界的真实性却亟待商榷。
但她并没指望一个小小的问卷就可以让自己接触到世界的另一面。
所以既然自己书写的答案已经被人改正，那就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
洛初并没气馁。
安静在两人之间渐渐弥散，班长似乎不太适应这么静谧的氛围。
她轻咳一声，绞尽脑汁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我们都快毕业了，你想好以后上什么大学了吗？”
“大学？”洛初一愣。
熟悉的词语让她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
不过很快，没有感知的身体便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让洛初的思绪瞬间回到现实。
“对啊，你不会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洛初微微低头，班长猜的很对，对于这件事情，她确实没想过。
甚至她都已经忘了毕业之前还有这么一个流程。
洛初揉了揉眉角，不过这个给她提供了另一个接触世界的可能性。
参军。
以正统的身份加入这个世界的高层组织【无妄海】。
这个方法无疑比她之前在调查问卷上铤而走险靠谱的多，风险也更小。
她总会找到回到原本世界的路的。
洛初的思绪已经飘远，但班长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看着洛初低头不语的模样，还以为是她没有想好。
“你要没想好就不用说了……”
班长干笑两声，刚想开口，便听见身边传来洛初的声音：“军校。”
“军校？”班长惊愕。
几秒后，她回过神来：“你想当兵？”
洛初含含糊糊地回答：“差不多吧。”
“军校训练可不容易，你……”班长面色复杂，可说了半句又闭上了嘴。
眼前的洛初身形欣长，体型却偏瘦，肤色极白，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块料子。
她又不想给洛初泼冷水，于是她拍了拍洛初的肩膀：“那你加油吧。”
洛初听出了班长语气中的不信任，可她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
“什么？军校？我不同意！”
傍晚，令人疲累的一天终于结束，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室走出。
伴随着落日，洛初跟随着大部队离开校园，穿过一片闹市，在一栋老旧的房子前停下脚步。
吱呀——
洛初刚推开门，就被屋子里浓浓的辣味呛了个措手不及。
“你……咳咳咳……快……赶紧开油烟机！”
刺鼻的辣椒味直入鼻腔，洛初果断出门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然后趁着憋气的空挡，三下五除二把油烟机开到了最高档。
厨房里，做饭的水蒸气已经弥漫到天花板，乍一看，洛初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嗯？哦……小初回来了啊。”
灶台前一个男人正叼着根烟，手中铲子四下挥舞，抬眼看到来人，招了招手，把火关掉。
“快来看看我新学的尖椒炒肉。”
洛初脱了校服，闻言看了过去，炒锅里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青椒和百分之二十的干红辣椒相互交缠。
她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肉片。
洛初用筷子夹起可怜巴巴的这片肉，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做的尖椒炒肉？我看叫青辣椒炒红辣椒还差不多。”
“嘿……你这丫头真没眼光。”
男人没好气地夺过筷子，把菜盛了出来：“快去快去，洗手吃饭了。”
洛初应了一声，冰凉的水流冲洗在手上，等再回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男人给洛初夹了筷子菜，问道：“小初，想好志愿报哪里了吗？要不就蓝城的大学吧，离家不远，周六日还能回家住几天。”
洛初低头拨弄着米饭，摇了摇头：“我想报军校。”
“军……军校？”
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洛初会这样说，他撂下筷子：“你一个小丫头，报军校干什么？又苦又累的……换一个！”
“我不怕！”
“不行，我不同意！”
“陈叔——”洛初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她很明白，自己想要报军校，最大的阻碍就在这儿。
陈朔是她父亲的战友，他们两个曾经都是【无妄海】的守卫兵，在她父亲战死后，陈朔便收养了自己，退居后方，加入了后备队。
陈朔皱起眉：“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喊李叔王叔，这事也没得商量。”
他摇摇头，盯着手中烟头上明灭的火光直至燃尽，低声道：“那不是个好去处……”
洛初看到他的反应，不知自己该从哪里劝说。
房间内陷入了片刻安静。
两人望着桌子上的饭菜，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很快，一阵沉闷的铃声在两人中间响起。
陈朔看着闪烁的屏幕沉默，他摁通电话：“喂？组长？”
“你现在在哪？算了，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到蓝城三区的位置……”
洛初低着头，却暗暗竖起了耳朵。
陈朔脸色一变，抄起衣服就往外走：“出什么事了？”
“……”
“好，我知道了！”
也许是信号的缘故，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清楚，洛初用尽心思也只是听到模糊的几个字。
“我马上到！”
“小初……”
挂了电话，陈朔复杂地盯着洛初，语气里带着些愧疚：“你……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洛初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她抿了抿唇：“注意安全。”
“放心吧。”陈朔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穿上了黑色大衣，“我很快就回来。”
是夜，月明星稀。
街道上只有几盏线路不好的老路灯忽明忽亮。
陈朔走在路上，他似乎知道洛初在看自己，于是朝着窗边挥了挥手。
洛初站在白炽灯下，静静地目送，直到他的身影慢慢融进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