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七八十年代的男孩子血气还是很足的，大家都崇拜会功夫，面对强敌敢硬刚的男人。
小杨俊小时候心脏会轻微房颤，跑步都喘不上气，硬是靠着坚持锻炼，成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但受父母，特别是妈妈的教导——遵纪守法，本分做人，不惹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加之有哥哥姐姐的保护，从小到大除了小学干过两次架外，之后基本都采取了认怂的方式避免了干架这事。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慕雪前世憋的火还没散，突然感到血气上涌，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有架不干枉少年的狂妄不羁。
“几个意思！你们要四打一吗？！”
慕雪边说边站到了英世杰身旁。
“嘿嘿！”
英世杰懵逼两秒后有些感动，想当初老子的队伍上百，现在孤身一人应战，杨俊这小子能站出来已经很仗义了。
但更多的还是惊吓，TM的，杨俊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干架，这货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说起来也挺奇妙的，小杨俊初中三年跟英世杰讲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可到了高中竟然成了兄弟。
哈！男孩的世界还真是有趣，慕雪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冲英世杰说道：
“哈哈！阿杰，没想到吧，关键时刻还得哥哥我来救你。”
慕雪笑着拍了英世杰的肩膀一下。
“杨俊，你个骚狗X的，这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烫一头卷毛的司徒勇指着杨俊骂了起来。
嘿！这卷毛杂碎，还以为小杨俊还是初二时那个，不小心撞到他，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口的怂包，今天不把你的狗嘴打烂，我就不配做小杨俊的姐姐。
慕雪话都懒得说，眯着眼睛盯着司徒勇直接迎了上去。
“找死！”
明显矮了小杨俊半个头的司徒勇，气势汹汹的来了一招黑虎掏心。
慕雪直接侧身，一记右肘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司徒勇的嘴上，就听“砰！”一声，地面腾起一阵灰尘。
“啊……”
司徒勇鼻口流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现场瞬间寂静。
这么猛！眼花了吗？这是杨俊吗？！在场的人几乎发出同样的疑问。
“怎么样，陈刚，要一对一，还是要混打，还是点到为止各走各的？”
“就是，痛快点！”
只见慕容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摆了个太极推手的架势，逼气十足。
陈刚侧头看了看马小民、栾雄，又看了看还没爬起来的司徒勇，铁青着脸咬牙说道：
“点到为止！”
“刚哥明智！”
慕雪笑嘻嘻的看着陈刚，扬起大拇指。
陈刚脸都绿了，强忍着怒气抬手示意马小民和栾雄搀扶司徒勇离开：刚走两步，还是没忍住，转身回头瞪着小杨俊恶狠狠的说道：
“你给老子等着，这笔账以后再算！”
“刚格格，我等你哟！”
杨俊笑着，抬手翘起兰花指，嗲嗲的喊了一嗓子。
陈刚一个踉跄，差点趴地，确确实实被恶心到了。
围观的人一阵喧笑，叫骂：
“呕！尼玛！”
“恶心！”
“太骚了！”
“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哈哈哈……”
“……”
当杨俊回到车上时，老司机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了两字：“牛逼！”。
五分钟后校车到了终点站，慕雪背着书包下车，朝着小杨俊熟悉的方向走去。
其实小杨俊的父母不是云通矿业公司的职工，而是中央直属企业Y省有色勘察局下属0315勘察队的职工，已经在窝古镇驻扎了十多年了，专门为云通矿业探测矿产资源，指导采矿工作精准，高效。
小杨俊的家在一个名为云杉坪的小山沟里，四面环山，平坦的地方不足一千平方米，距离窝古镇中心区域一点五公里，通公路，有河道，河道平时水量很小，百分之九十都是干涸的，人们去赶集，看电影都喜欢走河道，走公路拉矿的大车经过时卷起的尘土可以让人享受瞬间兵马俑的快感。
和小杨俊一样住在云杉坪读高中的0315勘察队职工子女总的也就七八个，坐第二趟校车的就他一人。
深秋的天好蓝好远，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寂静、空旷，一个人行走，极目远眺还真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诗情画意。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不知为何，慕雪竟然百感交集，激动不已，甚至莫名颤栗。
唉！我回不了家，倍感遗憾；而老杨俊借我的灵魂穿回来，也许这是他思恋家乡的执念吧！
走在河道干涸的砂石路上，中间不足两米宽的小河水哗哗流淌，深深吸一口山野间清新、湿润，似乎还有些微甜的空气，仿佛整个人的身心都被洗涤了一遍，说不出的轻松，舒适和惬意。
“远方的家是否无恙，
江水日夜流淌，
当风筝已漫天飞旋，
曾是你望眼欲穿，
往日时光……”
慕雪脱口而出，大声哼唱某位音乐诗人的歌曲。
心融化了！
“呜呜呜……”
慕雪泪如潮水，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肆意妄为，哭得痛痛快快，前世的酸甜苦辣和憋屈都随着眼泪飘落在小河中流向远方，这是老杨俊的情愫释放，也是她的心灵救赎……
“我！慕雪重活一世，绝不浪费这大好的时光，我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尊贵，活得潇潇洒洒……”
慕雪放声大喊，心胸完全敞开，放飞自我，仿佛与天地相融。
奔跑吧，少年！
慕雪甩开两条大长腿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咦！前面有四个年轻的身影，追上去看看是那几个憨货。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慕雪看清楚了四个年轻的身影。
嘿！还真是何润东、周彬、李国庆，梁世豪这四个家伙，他们都是初三学生，是小杨俊读初中时，相对来说比较玩得起来的小伙伴。
先逗逗他们再说。
慕雪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朝四个人仍了一个大土疙瘩。
“啪！”
大土疙瘩砸在了李国庆身后碎成了好多块。
“我草TM！是那个狗X的干的？！”
李国庆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大声骂道。
“哈哈哈！熊猫眼！”
慕雪大笑着走了出来。
“我考！杨俊。”
四人异口同声。
“庆仔，谁把你打成这泡鬼样子？”
慕雪走上前去，用手扒拉着李国庆的小脑袋，很是好奇的问道。
“他们班的关海山打的。”
高高瘦瘦长了个娃娃脸的何润东连忙解释。
“你怎么不帮忙？”
慕雪偏头看着何润东。
“当时就我和周彬在场，他们有七八个人，根本帮不了！只能让他们两个单挑。”
何润东有些委屈的说道。
“就是！”
天然卷毛的周彬说着看了杨俊一下又看了看何润东，脸上一样写了委屈两字。
“说个球！人多又咋地，照样干死丫们！”
身材壮实，头发眉毛天生黄毛，深棕色眼睛的梁世豪义愤填膺的叫嚷起来。
哈！有意思，这货说他是中东人吧，却偏偏是土生土长的大汉族，火气还挺爆。
慕雪眯眼看着梁世豪，微微笑了笑说道：
“那你怎么不出手？！”
“阿豪来的时候，关海山那帮狗X的已经走了。”
五官棱角分明，鼻梁很多雀斑的李国庆，很沮丧的耷拉着眼皮解释。
“我不想听废话，就问你们一句，敢不敢把场子找回来？！”
慕雪微微眯着眼睛，咄咄逼人的盯着四个少年，小杨俊的小伙伴，姐姐我不也得罩着点；但怂包不要。
“敢！”
四人异口同声，怒气燃烧了胆气，兴奋得脸都红了。
“好！”
慕雪笑着拍了一下巴掌，接着说：
“庆仔，你单挑关海山是根本打不过还是？”
“俊哥，我跟关海山不相上下，只是他们人多拉偏架，我才吃大亏的。”
李国庆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好！我们现在来半小时的特训。”
慕雪让李国庆和何润东复盘了几次与关海山的干架过程，通过不断总结演练，帮助李国庆找到了对付关海山的招式，并让他反复训练。
“好了，特训结束！大家赶紧回家吃饭，我们六点半在桥上聚合。”
慕雪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五点二十了。
……
当小杨俊记忆中的家出现在眼前时，慕雪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惴惴不安却又满怀期待的轻轻推开了门。
“哟！我家宝贝俊儿回来了。”
妈妈年轻，慈祥的笑脸渐渐模糊了。
“爸！妈！”
慕雪哽咽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麻蛋！一个大小伙子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兮兮的，还有没有点男人样！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意思哭，竟给老子丢脸！”
父亲粗狂低沉，中气十足的骂声传了进来。
老爸真不愧是耍过江湖，当过老板，贩过毒，当过国民党兵，之后又起义成为人民解放军参加剿匪的重机枪手老杨同志，骂人还是那么厉害。
“你瞎嚷嚷个啥！也不问问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张嘴就骂。
你是男子汉，你又干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不是病休在家，最后提前退休，工资少我几十块，还男子汉大丈夫……”
“废话！老子病休咋了！老子是残废军人，为革命工作又受了伤……”
“翻老黄历有什么用，要看现实！”
“……”
老杨同志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句话没说出来，随手抓过水烟筒“咕嘟咕嘟”吞云吐雾缓减怒气和憋屈。
开玩笑，胡桂英同志苦孩子出生，十六岁入党，十七岁当了麻鲁乡乡长，当了两年乡长后便响应国家号召，干部下发成了一名中国人民银行的普通职员，也是这时遇到了杨金财同志。
后来，夫妻两辗转调动了两个单位后成为了当时最为光荣的地质队职工。
虽然胡桂英同志不再是领导干部，但年年都是劳模，年年都是优秀党员，先进份子；而老杨同志总是隔三差五的这里不痛那里痒，病休在家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多，自然就有些落后份子的悬疑了；所以胡桂英同志怼起杨金财同志来绝对碾压。
听着父母的争吵，一个骂自己一个护自己，慕雪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家。
一个遭受社会毒打，伤痕累累的少女，如今又有了家的温暖，父母的关爱，哪怕是假借小杨俊之身；但这爱是有温度的，实实在在的，他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啊！
小杨俊小时候心脏会轻微房颤，跑步都喘不上气，硬是靠着坚持锻炼，成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但受父母，特别是妈妈的教导——遵纪守法，本分做人，不惹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加之有哥哥姐姐的保护，从小到大除了小学干过两次架外，之后基本都采取了认怂的方式避免了干架这事。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慕雪前世憋的火还没散，突然感到血气上涌，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有架不干枉少年的狂妄不羁。
“几个意思！你们要四打一吗？！”
慕雪边说边站到了英世杰身旁。
“嘿嘿！”
英世杰懵逼两秒后有些感动，想当初老子的队伍上百，现在孤身一人应战，杨俊这小子能站出来已经很仗义了。
但更多的还是惊吓，TM的，杨俊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干架，这货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说起来也挺奇妙的，小杨俊初中三年跟英世杰讲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可到了高中竟然成了兄弟。
哈！男孩的世界还真是有趣，慕雪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冲英世杰说道：
“哈哈！阿杰，没想到吧，关键时刻还得哥哥我来救你。”
慕雪笑着拍了英世杰的肩膀一下。
“杨俊，你个骚狗X的，这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烫一头卷毛的司徒勇指着杨俊骂了起来。
嘿！这卷毛杂碎，还以为小杨俊还是初二时那个，不小心撞到他，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口的怂包，今天不把你的狗嘴打烂，我就不配做小杨俊的姐姐。
慕雪话都懒得说，眯着眼睛盯着司徒勇直接迎了上去。
“找死！”
明显矮了小杨俊半个头的司徒勇，气势汹汹的来了一招黑虎掏心。
慕雪直接侧身，一记右肘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司徒勇的嘴上，就听“砰！”一声，地面腾起一阵灰尘。
“啊……”
司徒勇鼻口流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现场瞬间寂静。
这么猛！眼花了吗？这是杨俊吗？！在场的人几乎发出同样的疑问。
“怎么样，陈刚，要一对一，还是要混打，还是点到为止各走各的？”
“就是，痛快点！”
只见慕容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摆了个太极推手的架势，逼气十足。
陈刚侧头看了看马小民、栾雄，又看了看还没爬起来的司徒勇，铁青着脸咬牙说道：
“点到为止！”
“刚哥明智！”
慕雪笑嘻嘻的看着陈刚，扬起大拇指。
陈刚脸都绿了，强忍着怒气抬手示意马小民和栾雄搀扶司徒勇离开：刚走两步，还是没忍住，转身回头瞪着小杨俊恶狠狠的说道：
“你给老子等着，这笔账以后再算！”
“刚格格，我等你哟！”
杨俊笑着，抬手翘起兰花指，嗲嗲的喊了一嗓子。
陈刚一个踉跄，差点趴地，确确实实被恶心到了。
围观的人一阵喧笑，叫骂：
“呕！尼玛！”
“恶心！”
“太骚了！”
“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哈哈哈……”
“……”
当杨俊回到车上时，老司机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了两字：“牛逼！”。
五分钟后校车到了终点站，慕雪背着书包下车，朝着小杨俊熟悉的方向走去。
其实小杨俊的父母不是云通矿业公司的职工，而是中央直属企业Y省有色勘察局下属0315勘察队的职工，已经在窝古镇驻扎了十多年了，专门为云通矿业探测矿产资源，指导采矿工作精准，高效。
小杨俊的家在一个名为云杉坪的小山沟里，四面环山，平坦的地方不足一千平方米，距离窝古镇中心区域一点五公里，通公路，有河道，河道平时水量很小，百分之九十都是干涸的，人们去赶集，看电影都喜欢走河道，走公路拉矿的大车经过时卷起的尘土可以让人享受瞬间兵马俑的快感。
和小杨俊一样住在云杉坪读高中的0315勘察队职工子女总的也就七八个，坐第二趟校车的就他一人。
深秋的天好蓝好远，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寂静、空旷，一个人行走，极目远眺还真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诗情画意。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不知为何，慕雪竟然百感交集，激动不已，甚至莫名颤栗。
唉！我回不了家，倍感遗憾；而老杨俊借我的灵魂穿回来，也许这是他思恋家乡的执念吧！
走在河道干涸的砂石路上，中间不足两米宽的小河水哗哗流淌，深深吸一口山野间清新、湿润，似乎还有些微甜的空气，仿佛整个人的身心都被洗涤了一遍，说不出的轻松，舒适和惬意。
“远方的家是否无恙，
江水日夜流淌，
当风筝已漫天飞旋，
曾是你望眼欲穿，
往日时光……”
慕雪脱口而出，大声哼唱某位音乐诗人的歌曲。
心融化了！
“呜呜呜……”
慕雪泪如潮水，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肆意妄为，哭得痛痛快快，前世的酸甜苦辣和憋屈都随着眼泪飘落在小河中流向远方，这是老杨俊的情愫释放，也是她的心灵救赎……
“我！慕雪重活一世，绝不浪费这大好的时光，我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尊贵，活得潇潇洒洒……”
慕雪放声大喊，心胸完全敞开，放飞自我，仿佛与天地相融。
奔跑吧，少年！
慕雪甩开两条大长腿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咦！前面有四个年轻的身影，追上去看看是那几个憨货。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慕雪看清楚了四个年轻的身影。
嘿！还真是何润东、周彬、李国庆，梁世豪这四个家伙，他们都是初三学生，是小杨俊读初中时，相对来说比较玩得起来的小伙伴。
先逗逗他们再说。
慕雪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朝四个人仍了一个大土疙瘩。
“啪！”
大土疙瘩砸在了李国庆身后碎成了好多块。
“我草TM！是那个狗X的干的？！”
李国庆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大声骂道。
“哈哈哈！熊猫眼！”
慕雪大笑着走了出来。
“我考！杨俊。”
四人异口同声。
“庆仔，谁把你打成这泡鬼样子？”
慕雪走上前去，用手扒拉着李国庆的小脑袋，很是好奇的问道。
“他们班的关海山打的。”
高高瘦瘦长了个娃娃脸的何润东连忙解释。
“你怎么不帮忙？”
慕雪偏头看着何润东。
“当时就我和周彬在场，他们有七八个人，根本帮不了！只能让他们两个单挑。”
何润东有些委屈的说道。
“就是！”
天然卷毛的周彬说着看了杨俊一下又看了看何润东，脸上一样写了委屈两字。
“说个球！人多又咋地，照样干死丫们！”
身材壮实，头发眉毛天生黄毛，深棕色眼睛的梁世豪义愤填膺的叫嚷起来。
哈！有意思，这货说他是中东人吧，却偏偏是土生土长的大汉族，火气还挺爆。
慕雪眯眼看着梁世豪，微微笑了笑说道：
“那你怎么不出手？！”
“阿豪来的时候，关海山那帮狗X的已经走了。”
五官棱角分明，鼻梁很多雀斑的李国庆，很沮丧的耷拉着眼皮解释。
“我不想听废话，就问你们一句，敢不敢把场子找回来？！”
慕雪微微眯着眼睛，咄咄逼人的盯着四个少年，小杨俊的小伙伴，姐姐我不也得罩着点；但怂包不要。
“敢！”
四人异口同声，怒气燃烧了胆气，兴奋得脸都红了。
“好！”
慕雪笑着拍了一下巴掌，接着说：
“庆仔，你单挑关海山是根本打不过还是？”
“俊哥，我跟关海山不相上下，只是他们人多拉偏架，我才吃大亏的。”
李国庆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好！我们现在来半小时的特训。”
慕雪让李国庆和何润东复盘了几次与关海山的干架过程，通过不断总结演练，帮助李国庆找到了对付关海山的招式，并让他反复训练。
“好了，特训结束！大家赶紧回家吃饭，我们六点半在桥上聚合。”
慕雪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五点二十了。
……
当小杨俊记忆中的家出现在眼前时，慕雪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惴惴不安却又满怀期待的轻轻推开了门。
“哟！我家宝贝俊儿回来了。”
妈妈年轻，慈祥的笑脸渐渐模糊了。
“爸！妈！”
慕雪哽咽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麻蛋！一个大小伙子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兮兮的，还有没有点男人样！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意思哭，竟给老子丢脸！”
父亲粗狂低沉，中气十足的骂声传了进来。
老爸真不愧是耍过江湖，当过老板，贩过毒，当过国民党兵，之后又起义成为人民解放军参加剿匪的重机枪手老杨同志，骂人还是那么厉害。
“你瞎嚷嚷个啥！也不问问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张嘴就骂。
你是男子汉，你又干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不是病休在家，最后提前退休，工资少我几十块，还男子汉大丈夫……”
“废话！老子病休咋了！老子是残废军人，为革命工作又受了伤……”
“翻老黄历有什么用，要看现实！”
“……”
老杨同志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句话没说出来，随手抓过水烟筒“咕嘟咕嘟”吞云吐雾缓减怒气和憋屈。
开玩笑，胡桂英同志苦孩子出生，十六岁入党，十七岁当了麻鲁乡乡长，当了两年乡长后便响应国家号召，干部下发成了一名中国人民银行的普通职员，也是这时遇到了杨金财同志。
后来，夫妻两辗转调动了两个单位后成为了当时最为光荣的地质队职工。
虽然胡桂英同志不再是领导干部，但年年都是劳模，年年都是优秀党员，先进份子；而老杨同志总是隔三差五的这里不痛那里痒，病休在家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多，自然就有些落后份子的悬疑了；所以胡桂英同志怼起杨金财同志来绝对碾压。
听着父母的争吵，一个骂自己一个护自己，慕雪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家。
一个遭受社会毒打，伤痕累累的少女，如今又有了家的温暖，父母的关爱，哪怕是假借小杨俊之身；但这爱是有温度的，实实在在的，他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