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虚弱的东西都是恶。”

    “这种话…这样的言语,你,在对谁说呢?”

    ……

    会是每日每夜每分每秒诞生,在刚出母体后嚎啕的人子吗?

    会是那些道貌岸然圣徒口中的异教徒吗?

    会是十字军踏过一片哀鸣的人群吗?

    那些圣骑士啊——或许是罗兰,一定不是恶的包体。因为他如此强大,被人垂爱。

    握书卷的手蓦然垂下,霎时间缄默无声。那人弯下腰借着夕阳的嫣红看清了书本上的小字,使出拿起书本的力气却不知为何要他的咽喉发出轻微叹息般的呻吟。

    他虚弱的面容,虚弱的声音,虚弱的身体,以弯腰的姿势保持静止状态,像古绒的雕塑,像鲁本斯消耗大量颜料描绘的油画。戏剧性的剧情并不会出现,出现的是他憔悴又碎裂的感情,以及那脖颈挂着黑带子男人残忍的情感,表露无遗。

    那男人和大多数记者一样,只喜爱追风捕影,梦想是像罗森塔尔那样得到普利策新闻奖。为此,他为了写出符合大众口味,符合猎奇心理的新闻,不惜铤而走险。事实证明他不需要像马克思在《资本论》里那样受到绞首的风险。他再度重复一遍,声音也带着优越性,仿若面前这位虚弱的男人是什么罪人:“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虚弱的东西都是恶。说的不是你吗?漂白的怪物。”

    言语是可以化身刀剑的无形武器,如果他们清楚的认知这一点,便可以知道如何杀一个人。显然他们是知道的,并且还熟练运用。这颇为像他们儿时在田地里打猎,享受看见鹧鸪与野鸭被打得七零八落,兴高采烈地跑去收获他们的战利品。

    那人如吸血虫,吸不到血是不会放弃的…

    他见到眼角红红的男人没有言语,自认为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因无知或吸血而编造的谣言:“一个黑人把自己整得和个白人似的,其实你也厌恶自己的肤色对吧?毕竟哪个黑人喜爱自己身上肮脏的污血呢?”

    “不是这样的!我从未厌恶自己的肤色,自己的血液,我以自己是黑人骄傲!”

    “那你为什么要漂白你的皮肤?”

    “漂白?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科技可以使我改变肤色?这都是无稽之谈,我不认同。”

    记者并未理会那个表情痛苦的男人,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着秀丽又间接的圆体:知名歌手迈克尔杰克逊先生与谣言一样漂白了他的皮肤。他挂在胸前的相机拍了几张“证据”,迷了情绪低落的男人的眼球。

    他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好似在躲避强光的照射,实则在无声落泪。他觉得无比疲惫,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法澄清自我。黑羊不在意他是怎样的人,习惯性亲密地触碰他的手指。而黑羊习惯性看那些报纸。当然,前者是动物的名词,后者是心理学家把旁观者这一群体比喻的名词。

    那记者与几个善于做采访的女人大摇大摆地离开,漆黑的倒影中代表眼睛的部位诡异呈现血红的颜色。

    Michael用手指遮挡流泪的眼睛,最后手指出现了水痕也不知。抽泣声不高,但倘若有人在这房间也是可以听得见的。他把自己蜷缩为孩提在夜间惧怕暴雨闪电之声的状态,却没有当做“温柔乡”的被褥披在他的后脊。

    眼瞳被模糊,他早已看不清躺在地上那本书的标题。用红色字体写着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那本书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Michael不喜欢看这种深奥又晦涩的哲学理论,他爱着正义永远打败邪恶的童话。而此刻他不知为何想拿起来翻一翻,因为他正接受如此不平等的对待,不平等的造谣。他把手从眼睛部位移开,又犹豫了。他害怕自己手上的水痕打湿了那本书,害怕他在阅读的过程中控制不住眼泪。

    他放弃了“窥探”知识的倩影,站起来洗了手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架的一侧了。书架每层的尘埃像是美术生所说的高级灰,叠得厚厚的侵蚀书籍的低端。Michael摸了一把每层放置书籍的栏子,开始怀恋常常在这读书的姑娘。

    她是真理之神的女儿,是月亮女神,是为火神担下剧毒的西格恩……怀念着她的微笑,Michael抱着他的米奇抱枕在这安静地合上眼睛。

    只要闭上眼,他还会是漂泊在梦幻岛的精灵,而非在人间受苦的苦行者。他会骑着扫把在天空遨游,如彼得·潘那样。那样的天空并非青蓝,而是彩色。

    ……

    承载知识书籍之主终将回归,当她在门边缘位置瞥见像是孩子不安地缩起来的男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Michael,与她在影碟中见到的Michael完全不同。他就坐在角落,靠着放满书籍的架子边,双手环抱着米奇抱枕。

    他是新出生的婴儿,需要母亲的悉心照料与安慰才得以加深自信。他是日食的黑暗,需要外侧的日冕才得以耀眼。但那日冕并非人们常说的安乐窝,攀上的高枝,而是一个温和的,善良的,忠诚的友人。日冕需要给他引路,充当明灯的身份,否则他会在舞台耀眼,生活却糟糕得一塌糊涂。

    “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孩。”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的少女无声地吐槽Michael。她的吐槽是带着打趣的,因为她愿意照顾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孩子”。但是她同时有些自责,因为她因为一些事情未能提前来一会儿,导致她的傻孩子又抱着动漫形象玩偶倒在这里。她不忍叫他起来,看着他如幼鹿般纯洁的双眸,但他不能歪曲扭八地蜷在这,地上的温度连花蕊都无法生存。

    她耐心地蹲下保持与他平视,不靠近也不疏离的距离使二人关系尤其值得深思。若那群未满足的吸血虫再度袭来,也无法定义这女孩和Michael到底是何种关系。像友人,又好似恋人。但暧昧模糊的噱头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那些记者一定也很乐意去拍,只可惜他们没法再回来了,Neverland的管制不允许他们像11世纪中东有名的刺客教团那样随时穿越在建筑中。

    那少女看够了熟睡的Michael,想触碰他苍白的脸颊却又制止了这样的逾越行为。最后她选择了肩膀,作为友人经常触碰的部位。

    Michael:“嗯……嗯?”他被温柔的触碰惊醒,没什么安全感的他立刻开始天马行空幻想不切实际的危害。等他缓过来看着女孩平静又柔和的面部,尴尬与被暴徒嘲讽后的悲伤一起涌上心头,又蔓延到血液之中。他有无数言语想要阐述,但不知为何现在像没有学过语言的新生人子,把毛茸茸的脑袋垂在双膝部位,两臂覆盖他卷曲的长发,整张脸埋没在阴暗内。那少女还是细心地没有说话,Michael倒是有些着急了…他声音一如既往被加工处理,软糯似少女,似不到十岁的男孩。

    “我…现在又不怎么坚强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

    为了自证他有决心面对无数谣言诽谤,他只得补充他会好起来,依旧是人们心中的那位King of pop。

    Michael小心翼翼地期待少女有所反应,发现他暗藏的玄机。他需要安慰,但他会好起来。他觉得自己表述无比清晰明了,后保持沉默等待少女开口。

    那少女把放在他肩膀的那只手收回去了,在Michael愈发觉得沉闷时,那只手又落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去了。她知道Michael头部有伤,手心只是蹭了蹭他的头发。随后她开口说话了:“Mr Jackson,现在、你不需要坚强。”她在“现在”这词发了重音。

    Michael泪汪汪地抬起头,对上她深黑色的眼瞳。那是如此平静无法翻起任何波澜的黑色之海,是美好的春日与秋日,有风拂过只觉得一阵清凉。少女的表情是非常微妙的笑意,但落在Michael的眼里就化身为出炉的麦芽糖。

    「好甜、好甜……」

    Michael红着脸不敢看她了。那少女没什么自知之明,自顾自地说:“我为自己的逾越道歉,Mr Jackson。”话音刚落她抚摸Michael的手就离开了。Michael觉得自己像极了猫科动物,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猫,一定会不满意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阿温,你同我道歉做什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Michael发出了只有在他未睡醒独特软绵绵的声调,好似指控名为阿温的少女的淡漠。

    宴温认真地回复Michael:“我的确不应该那样触碰你的头部,Mr Jackson。”她见到Michael的情绪有所好转,慢慢地站起来替他遮挡了一下阳光。今日阳光热烈,她察觉到这一点后就无意识地在保护Michael。方才沉浸在黑暗中的Michael抬起头也不觉得刺眼,他裸露在外乳白色的皮肤也未曾察觉不适。

    “你若是入眠,应当回你的房间。”宴温按照书架标注的顺序挨个摸索,查看,最后拇指与食指捏住一本书的书脊,连着少量灰尘一起带下来。它安静地倒在宴温的手间,只发出在她摩擦着页码沙啦沙啦的声响。Michael回忆起嘲讽他的那位吸血虫记者的话语,有些僵硬与尴尬地询问:“阿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虚弱的东西都是恶」这句话的,意义?”

    Michael被这话伤得不轻,心脏仍然在流血,难以愈合它的痛楚。

    “人因饿其体肤,缺乏温柔乡时创造神明来给予他们唯一的希望。在艰苦中无法得到满意,无法得到心内的爱,他们选择让缥缈的神明赐予爱,在他们竭尽一生仍旧痛苦后,死亡后得到他们想要的——”宴温顿了顿:“虚弱的东西,乃是宗教信仰。”

    Michael见她仍然抚爱那本美丽的哲学书,不经意间大脑出现可怖的思想。他希望得到那双手的爱抚…

    “这并非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避风港,显然尼采在批评宗教信……”宴温一本正经地回答Michael提出的问题,看到他求知的目光不由得扬了扬唇角:“我猜测你为何要询问这句话的意思,那些无礼的暴徒撞开了Neverland的“魔法保护罩”,是吗?”宴温难得用着幼稚的口气说话。

    Michael:“我后悔于接受了采访。他们喊着不雅的词汇,如暴风那样向我袭击。我无处可躲,显然易见的真理被淹没了…”

    宴温回答:“马克吐温已经提过了,当真理还在穿鞋的时候,谣言已经满世界跑了。”她说着望见Michael的眼神黯淡了一层,话锋一转:“可不喜爱随波逐流的世人会拆穿那些怪诞猎奇的谣言,还你一个公道。”

    黯淡的太阳,无需日冕的光辉就如此闪耀。Michael不知不觉就像紧握她温热的双手,那双他喜爱依旧的双手…他希望那双手就这样靠拢在自己的手心,十指轻轻与之相扣。但他没那样做,只是静静地对视:“世人,那个群体有你吗?”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Michael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这样一行字,他相信自己经常与宴温交流,自己也会喜爱上那些与童书相悖的内容。

    宴温知道Michael清楚自己的答案,但他就是要她亲口说出来才感到满意。「他需要被肯定。」宴温这样想。

    “当然。眼见为实,真理总是需要人们细细探究才得以浮出水面。你是个怎样的人难道还需要我反复揣摩?”宴温仿若会读心一样,握住Michael的双手。

    Michael感觉一阵轻松,说不出的惬意贯彻全身。他看着友人的双手在自己手内,光滑的指腹无意识摩擦了他的食指,滑到指甲盖部位,让他觉得痒痒的。他就这样拉着宴温的手,细薄的汗卷起一阵温热。

    宴温不在意两人的双手是那样紧,事实上她清楚Michael有很多像她这样的红颜知己。她外貌比普通人要胜出许多,普遍的亚洲漆黑发色被她打理得精美至极。她或许认为自己也算是Michael的“红颜知己”,她也乐意成为Michael的同伴,少量的暧昧,如青少年那般细小不易察觉的爱慕更能使双方进步。

    “阿温,”Michael声音有些愉悦:“我知道你最好了……以后你还有装不下的书,都可以塞到Neverland的书架内。它们会因为你的书籍而变得满当。”

    宴温对于Michael这样一句极其平淡的话感到快乐。事实上Michael被那些记者跟得很紧,他作为一个黑人出身的优秀人物,免不了被各种吸血虫纠缠。他们当然习惯性去捕捉与Michael交际的任何女性,添油加醋地夸写Michael是如何与她们发生了怎样使人瞠目结舌的不正当关系。Michael鼓励宴温多次出入Neverland,他与宴温的关系是友人,澄如明镜的心不会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而发生改变。

    当然,他也预料到有人会夸张地抹黑宴温,便又改了口:“前提是,你有足够的时间愿意拜访我以及…以及……”他深棕色的宝石会因为紧张而变得水光泛滥,若注射进胃部的巧克力水液,无阻地叫他人内心变得柔软。宴温也是“他人”这类人,自然忍不住地说:“以及什么?Michael。”

    Michael思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得答了侧面的:“阿温,保护好你自己,好吗?”他不希望真正爱着他的人被无情地刻在报纸上肆意传播,脏名会杀死每一个正直又脸皮薄的人类。

    “好,我答应你,Mr Jackson。”宴温冷静又诚恳地回复,她认真的样子在Michael眼里诡异得有些另他想笑。他不爱恶作剧但喜欢打趣与玩笑,调皮地音调听起来更像是个不到十岁的男孩:“阿温,你真像骑士受封现场的罗兰。Hey,别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啦。”

    宴温借着他的话更加虔诚了,她缓慢地左膝下跪,右手手臂搭在左膝上。头部微微向下倾斜,忠诚感瞬间扑向了Michael。宴温笑道:“骑士宴温,终身服从吾王Michael Jackson。”

    Michael:“阿温!?你别这样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学着君王的语气说:“起来。”宴温虔诚地站起来,问:“吾王,请问我的金马刺呢?”

    “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想服从我,而是惦记着金马刺对吗?”Michael还在笑个不停。宴温耸耸肩:“那是骑士的象征罢了。”

    二人玩闹许久,宴温提出了告辞。刚才那有些荒诞的一幕被某渴望赚钱的记者“冒死”拍下,拟了个看着顺眼的标题,心满意足地如老鼠一样窜了。

    翌日,宴温的朋友拿来报纸递给她。她匆匆扫过一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标题赫然写着「知名歌星Michael Jackson被东方女子求婚」。下面的图正是她向Michael模拟骑士受封的场景。那拍的好似是真的那样,原因在于Michael未预料宴温会像个骑士那样顺从他的玩笑,表情微微惊讶。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她给予的回答是简单的陈述句。

    但Michael得知这一新闻后显得无比沉闷,再一次,他身边的人因为他被打上了吸血虫们想要的标签。接下来那群家伙便会纠缠宴温,直到赚得盆满钵满才肯满意。

    他无法控制自己,决定打个电话给宴温。他颤巍巍地使用手机按着上面的号码键,脑海里浮现出宴温的手机号码。Michael多么希望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带着儒雅的“hello”而并非是女性独特哭泣娇嫩的腔调,他不敢保证自己听了会不会心痛,他当然会…他肯定。

    不出意外,Michael没有打通电话,宴温是个大忙人,Michael也不知道她平日在忙什么,比他都要忙碌。他像是叹息,又宛若被抛弃的小豹子,慢慢地滑落在柔软的沙发上。未接通的手机传出电子的“滴滴”声,他也不按键盘返回页面,只是这般坐着,像在失落。

    Michael在意这位友人超越了其余的友人,当他决定越界地在意宴温时,她不知在何处、也许是橙黄色柔灯下的书房,把文学的书籍铺了一整张棕红色木质桌子的面板。埋头伏案,沉浸于与莎士比亚,雷马克的交谈,闻吟游诗人鲁特琴鸣带来的芬芳……

    他神秘莫测的想象力已经要让他有些头痛了,祈祷着宴温可以尽快得知他本人打过电话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开启他今天的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小工作。他把那些工作当做一种乐趣进行,无需太大压力,也是等待宴温回信的过程。

    不巧的是,宴温一直没回拨给Michael,他又开始猜测、宴温会不会带着怒火断绝和他的来往,因为那些记者随性而发出的造谣信息。Michael还从未和宴温有过小矛盾。他性格就奠定了他是个擅于通过自我反省,自我审时度势来与世界建立关系,这种性格被定义为「内向」。内向的Michael很容易腼腆,带着少些回避型的情感。

    Michael忽然萌生了想写首歌给她的欲望,致他最包容自己的朋友——

    傍晚,宴温迎着连绵不绝镀上红色的火烧云从洛杉矶中央图书馆返回于自己的家中。她的助理将Michael两三条未接电话的消息一并告知给了宴温。她觉得Michael实在是太像个孩子了,马上回拨给他。

    “Good evening, Mr Jackson。”

    对面是甜甜的声音:“Hey,阿温,晚上好。我今天有在打扰你吗?实际上我看到了那些报纸上的流言……”

    Michael的声音有些小,他绝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被那些家伙围着写下各种东西。他庆幸方才宴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而不是隔着电话都可以感知到对方已在愤怒的火海内浸泡了一整天。略带悲伤与歉意的腔调通常是人们求饶的迹象,但Michael这样的声音绝不是求饶,那是比求饶还“谦恭”的感觉。宴温可以感受到对面的Michael是怎样的状态——

    受了惊的可怜小鹿,把好看的大角垂下紧贴地板的模样。

    宴温回复:“Mr Jackson,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管和我见面就是了。”Michael觉得这肯定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困扰,无数话语压缩了半晌,才道:“前提是…你有时间。”

    宴温挑眉:“我的时间无比充裕,足够使我拥有拜访Neverland的机会。”

    “这太好了,阿温。”

    “我不习惯绕圈子说话,我打个直球。”宴温突然说:“我会多次出入Neverland的,如果你希望的话。”

    “啊……”

    Michael感到一阵害羞,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漫开了。他抽了抽鼻子,本想说一些动情的话,下一秒被宴温很没品的话给遏制在咽喉内了。宴温坏笑地说:“吾王请给准备金马刺,下次我要去取。”

    Michael有些“生气”,用软糯地声音把宴温“骂”了一顿:“阿温就应该和金马刺过一辈子…哼。”

    宴温表示,“金马刺”不过是个象征,不是真正的金马刺。但这话Michael听不进去就是了,他满脑子都是需要宴温当面和自己“道歉”。

    自己明明比金马刺还重要才对!金马刺虽然只是象征,但他只是希望宴温可以“看着”他,无需这样的引用。

    抛开金马刺不说,或许他可以以更多的“金马刺”换得宴温进入neverland的机会。想到这儿,他决定再买个书架充当宴温的备用书架。只是这一行为在仆人眼里是着实可爱的。

    “先生又在像狐狸一样想着怎么让颜小姐进入Neverland了。”

    他们见过的,那位东亚面孔的少女似乎对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功名利禄不过身外之物。他们喜爱这位总是平静的女士手提着不符合年代的煤油灯在书房漫步,那时灯光会严严实实地把她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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