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怡安停下教学，望向屋外，现在天色已黑，这个点睡觉早是早了些，却也属正常，怡安是讲文明讲道德的人，立马让大家下课了。
杨晓苏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的课，看看时辰酉时还未过，这课都还没有上倒一个时辰杨宏就出来咒骂，不管是真的打扰到他睡觉还是他故意刁难，这东屋都不再适合作为教学地点。
仔细想想，这东屋现在是干什么都不合适，和老杨家做邻居杨晓苏从一开始就觉得心里硌得慌，当初选这里就是想让村里人帮她把房子要回来，在有就是恶心恶心这一家人，现在是没必要了，不能耽误了大家伙学习。
盖不起还是可以租，现在杨晓苏手头上还有现钱十多两银子，在村里租一个大一点的宅子在添一些工具做为行的制簪坊，这些钱勉勉强强还是够的，只是她现在正在做生意，不能把自己的钱都用光了。
得想办法看能从哪里一口气搞个三四十两银子来。
花云端店铺的零售生意谈不上太好，要不是铺子除了卖永生花簪外，还有上妆服务，这店里一天都没几个人客人来。
这个铺子本就是拿来充门面的，盈不盈利杨晓苏到是不在意。
和往常一样，店里没啥生意，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店里的人都完全能应付，杨晓苏就躲在了后院算账。
早市快要结束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来了跑到后院说：“掌柜的，刘老爷在外面，说有生意想要和您谈。”
杨晓苏皱眉，全灵溪镇就一个刘老爷，就是当初杨宏想要把她卖去做妾的那一家。
想要拒绝，但是对方是来做生意的，杨晓苏还是对着伙计说道：“去把刘老爷带进茶室。”
杨晓苏稍稍收拾了一下，随后带着一个伙计也进了茶室。
花云端的茶室虽小却很雅致，喝茶的小矮桌上摆着一套晶莹剔透的青瓷茶具，壁柜上全是各式各样的永生花摆件。
杨晓苏进来的时候茶室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穿金戴银的，一副土豪打扮，另外一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的稍微比前面的那个含蓄一点。
“刘老爷。”杨晓苏朝那个年长的男子微微点头行礼。
刘老爷坐着一动不动，只是朝着杨晓苏点了点头。倒是边上哪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见杨晓苏进来那一刻他便起身朝杨晓苏行了个礼。
杨晓苏回礼：“我姓杨是花云端的掌柜，不知这位老爷贵姓。”
“免贵，姓王。”那人有礼回答。
“王老爷请坐。”
杨晓苏做上茶桌的主家位置，给两位客人添上了一些茶水。
王老爷指着自己面前的茶水说道：“杨掌柜这的菊花茶清甜可口，王某甚是喜欢。”
杨晓苏：“这菊花茶是我家婆母晾晒的，王老爷喜欢等下我让人给你包点。”
王老爷坐直身上微微行礼：“那就谢过杨掌柜了。”
杨晓苏笑笑，这个王老爷倒是个懂礼的人。
“杨掌柜今日我来这没别的事就是想从你这进一批永生花到徽州。”刘老爷开门见山的说道：“徽州历这路途遥远，我们想要七千支发簪，不知你何时能交货？”
杨晓苏没有急着回答，她低头喝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永生花发簪现在还处于爆款状态，整个扬州现在对永生花发簪都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她哪里有多余的货发到徽州去？
但是现在这条线路的生意不抓住，之后等她的新品上市她还是会抓不住徽州这块区域。
既然早晚都要做徽州的生意，那么宜早不宜迟。
想清楚了杨晓苏的茶也喝完了，她抬头为难的说道：“想必二位也是已是知晓我这永生花现在在扬州说是一花难求也不为过，近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货物可以发往徽州。”
两人面色都有些失落，就是知道现在永生花风靡扬州，所以他们才想着要拿到徽州去。
“不知杨掌柜现在手上有多少现货？”王老爷很是不甘，就算现在有十几件的现货他也要拿走。
“今日是一件都没有了。”杨晓苏回答。
刘老爷见信王的这样谈生意不禁的暗暗摇头，他开口说道：“杨掌柜，不管你给外人是多少钱我都往上加两成，五日之日内你有多少货我要多少货。”
“刘老爷我做生意讲究不是利益二字，而是能长久。”
刘老爷老脸一沉，他不客气的对杨晓苏说道：“你这小娘子做生意还是太年轻了些，商人自然是利益为上，今日你若不应这庄生意，这过不了几日说不定这就不是你的独家生意了，到时候这钱可就是这般好赚的了。”
“这我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今日我能有永生花明日我自有其他新鲜事物来做生意。”杨晓苏也不怯，这点她早就想到了，只要市场上出现另外一家做永生花的她立马就升级产品。
刘老爷不削一笑，这做生意一辈子能做出一款爆款已经很厉害了，她还想在做一款，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王老爷一手拿着茶杯，食指在茶杯边缘不停摩蹭，杨晓苏的话他倒是信的。
“杨掌柜这生意王某实在是想做，不知你可否想点法子，匀一些货物给我？”王老爷倒是十分客气。
“容我今日好好想想，明日在答复与你可好？”杨晓苏问。
王老爷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就王某明日再来拜访。”
送走两位杨晓苏倒是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起来这次的合作模式来。
思来想去，杨晓苏想起了加盟模式，想要快速拿到资金这个模式是最合适的，而且这个模式还能打出花云端的品牌。
打算好一切，她今日难得的提前回家。
宗家门停着口牛叔的牛车，宗意远和牛叔两人正在不停的将牛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搬。
杨晓苏走进一看，大多数都是书籍，她问道：“为何突然买来这么多的书？”
“这些都是南靖律法。”宗意远一边搬着一边回答。
杨晓苏指着牛车上的书愕然道：“这些全都是？”
这里可是整整三大箱子的书呀，要全是律法，这得有多少条规定呀。
宗意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屋子里还有一箱。”
他知道南靖律法多，却不知道有这么多。
等宗意远整理好了之后，杨晓苏才找的宗意远，她要和人合作，少不了要写契约，这事只能劳烦宗意远。
她详细的和宗意远说了自己的合作方式，本以为宗意远会很难理解，但是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杨晓苏只要稍稍一说他就能懂。
宗意远拟写了一张粗略的契约后对杨晓苏说道：“这契约我明日再给你，晚上我先看看律法上有关经商的条文。”
“你是打算做状师吗？”杨晓苏问道。今天看到他买了这么多的律法，杨晓苏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状师？”宗意远不懂状师是什么意思，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帮当事人起草诉状、答辩状等法律文书的不就是叫状师吗？”
古代律师这个职业不就是叫状师吗？
难道在南靖并不是叫这个？
宗意远会意，这名字取的好，状师。
见宗意远不回答，杨晓苏继续问道：“在南靖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状师那该如何称呼？”
宗意远：“南靖并没有专业做这些事情的人，只要不是犯了大罪，普通老百姓都是私下解决，若私下解决不了才会想要告到官府去，一般状纸都是衙门里的衙差在写，老百姓给些银钱便是，知县大人确定开堂时间，就由着当事人自行辩解。”
没想到南靖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业……
宗意远接着说道：“虽说无人做这些事情，但律法也并没有说不允许他人为之辩护，小时候我跟着娘从兴京城来扬州的时候，路上有看到过一位读书人在衙门替自家亲戚辩解的。”
杨晓苏随便拿上来一本律法说问道：“那你怎么买这么多的律法书？”
既然没有这个职业，她是想不通宗意远为何要买这么多的律法书。
宗意远叹气：“前段时间学院门口买馄饨的婆婆家里良田被族里人侵占了，她家现在就剩下她和一个年幼的孙子，老婆婆无奈就跑到了衙门去告状，但还是没能拿回自己的地。”
想起今早看见那一身破破烂烂一老一小，宗意远不由的心头一紧，老婆婆那样勤快的一个人，不应该过成这个样子。
“所以你想帮她，做她的状师？”杨晓苏听懂了，宗意远是像及了程雪的，就见不着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尤其是欺负老弱病残的。
“嗯。”宗意远欣然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见状杨晓苏也不好在继续打扰，她轻轻地退出了宗意远的房间，随便和程雪说了一下最近不要打扰宗意远。
第二日一早，宗意远顶着两个熊猫眼给了杨晓苏一份契书。
“谢谢！”杨晓苏愧疚的看着他。
宗意远打着哈欠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
杨晓苏笑笑：“你继续休息吧，我去镇子上了。”
“路上小心。”宗意远叮嘱。
花云端店铺开门没一会儿，刘老爷和王老爷就来。
茶室里杨晓苏将契书递给给了两人：“这是契书，二位仔细看看。”
刘老爷看完之后并未做声，王老爷则是一脸为难：“这契约上的我都同意，只是这所谓的加入资金一年一家店铺五十两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我做生意几十年从未听过这个加入资金。”刘老爷补充。
杨晓苏：“两位老爷都是做生意的，这凡事总有第一个做的不是？这钱你们花的不会亏的，想必二位也看到了我这花云端还有替女子修容的地方，这修容术你们可以安排人来学，不收费。
后期我还会上有些改良过的胭脂水粉，若是到时你们能看上我花云端的今后所有的货物在徽州我只供给二位。”
王老爷放下契书对杨晓苏说道：“还请杨掌柜容我二位商讨一番。”
“请便。”说完杨晓苏就退出了茶室。
两人互看一眼，王老爷率先小声问道：“刘叔你知道的这我是头一次做生意，你看这生意可做不？”
“这花云端的店铺若是开在徽州繁华地段收益定是不错的，我家几个妾室时常来这修容梳发。而且只出这些钱就能买断花云端的往后在徽州的货物，这生意还是能做的，只是不知这杨掌柜是不是真的还有新鲜花样。若没有，这钱花的可就不值了。”
刘老爷是个生意老手，家里的女人把钱花在花云端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到这家店铺了，等他确定了这东西能赚钱的时候想要找杨晓苏合作却得知杨晓苏自己把生意做到南康县去了，不但做的出去，一手的饥饿营销也是玩的贼溜，搞的现在整个扬州的女子都在排队买永生花。
今日看到杨晓苏这契约刘老爷不得不正视起这个杨晓苏来。
要是刘老爷知道杨晓苏就是当初他没有娶进门的小妾只怕是睡到三更半夜都要起来打自己两巴掌。
“那就按这个契约来？”王老爷问。
“可行！”刘老爷重重的点点头。
两人一合计好了之后就和杨晓苏签契约。
同时早市的街上一个身穿灰色麻衣打满补丁的妇人正的拉着一个哭哭啼啼十二三的瘦小女孩快步朝一个地方跑去。
妇人也挂着泪水，她哽咽的说着：“等下到了地方你一定要求那位东家留下你，她留下你之后你要勤快些，万事都要听她的话。是娘没用，娘对不起你，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娘，还有以后你长大了，不要来找娘，你爹要是找到你，你也千万不要认他，记住了你是天生地养的孤儿，你无父无母……”
就这样妇人拉着小女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小女孩也哭了一路。
花云端店里送走两位老爷杨晓苏都还的及开心眼前就划过两个灰影，下一刻她的脚边就多了两个团子。
其中一个大团子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杨东家求求你，买了我的女儿吧。”
小团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杨晓苏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不是，这是闹哪样？她在电视里见过磕头求放过的，没见过磕头求买人的呀，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店里的伙计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朝着杨晓苏这看了过来，街上路过那三三两两的人都也都好奇朝花云端的店里多看了两眼。
“去把门关上。”杨晓苏对着伙计们吩咐后蹲下身子去扶地上的妇人：“有什么话你起来说。”
杨晓苏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的课，看看时辰酉时还未过，这课都还没有上倒一个时辰杨宏就出来咒骂，不管是真的打扰到他睡觉还是他故意刁难，这东屋都不再适合作为教学地点。
仔细想想，这东屋现在是干什么都不合适，和老杨家做邻居杨晓苏从一开始就觉得心里硌得慌，当初选这里就是想让村里人帮她把房子要回来，在有就是恶心恶心这一家人，现在是没必要了，不能耽误了大家伙学习。
盖不起还是可以租，现在杨晓苏手头上还有现钱十多两银子，在村里租一个大一点的宅子在添一些工具做为行的制簪坊，这些钱勉勉强强还是够的，只是她现在正在做生意，不能把自己的钱都用光了。
得想办法看能从哪里一口气搞个三四十两银子来。
花云端店铺的零售生意谈不上太好，要不是铺子除了卖永生花簪外，还有上妆服务，这店里一天都没几个人客人来。
这个铺子本就是拿来充门面的，盈不盈利杨晓苏到是不在意。
和往常一样，店里没啥生意，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店里的人都完全能应付，杨晓苏就躲在了后院算账。
早市快要结束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来了跑到后院说：“掌柜的，刘老爷在外面，说有生意想要和您谈。”
杨晓苏皱眉，全灵溪镇就一个刘老爷，就是当初杨宏想要把她卖去做妾的那一家。
想要拒绝，但是对方是来做生意的，杨晓苏还是对着伙计说道：“去把刘老爷带进茶室。”
杨晓苏稍稍收拾了一下，随后带着一个伙计也进了茶室。
花云端的茶室虽小却很雅致，喝茶的小矮桌上摆着一套晶莹剔透的青瓷茶具，壁柜上全是各式各样的永生花摆件。
杨晓苏进来的时候茶室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穿金戴银的，一副土豪打扮，另外一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的稍微比前面的那个含蓄一点。
“刘老爷。”杨晓苏朝那个年长的男子微微点头行礼。
刘老爷坐着一动不动，只是朝着杨晓苏点了点头。倒是边上哪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见杨晓苏进来那一刻他便起身朝杨晓苏行了个礼。
杨晓苏回礼：“我姓杨是花云端的掌柜，不知这位老爷贵姓。”
“免贵，姓王。”那人有礼回答。
“王老爷请坐。”
杨晓苏做上茶桌的主家位置，给两位客人添上了一些茶水。
王老爷指着自己面前的茶水说道：“杨掌柜这的菊花茶清甜可口，王某甚是喜欢。”
杨晓苏：“这菊花茶是我家婆母晾晒的，王老爷喜欢等下我让人给你包点。”
王老爷坐直身上微微行礼：“那就谢过杨掌柜了。”
杨晓苏笑笑，这个王老爷倒是个懂礼的人。
“杨掌柜今日我来这没别的事就是想从你这进一批永生花到徽州。”刘老爷开门见山的说道：“徽州历这路途遥远，我们想要七千支发簪，不知你何时能交货？”
杨晓苏没有急着回答，她低头喝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永生花发簪现在还处于爆款状态，整个扬州现在对永生花发簪都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她哪里有多余的货发到徽州去？
但是现在这条线路的生意不抓住，之后等她的新品上市她还是会抓不住徽州这块区域。
既然早晚都要做徽州的生意，那么宜早不宜迟。
想清楚了杨晓苏的茶也喝完了，她抬头为难的说道：“想必二位也是已是知晓我这永生花现在在扬州说是一花难求也不为过，近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货物可以发往徽州。”
两人面色都有些失落，就是知道现在永生花风靡扬州，所以他们才想着要拿到徽州去。
“不知杨掌柜现在手上有多少现货？”王老爷很是不甘，就算现在有十几件的现货他也要拿走。
“今日是一件都没有了。”杨晓苏回答。
刘老爷见信王的这样谈生意不禁的暗暗摇头，他开口说道：“杨掌柜，不管你给外人是多少钱我都往上加两成，五日之日内你有多少货我要多少货。”
“刘老爷我做生意讲究不是利益二字，而是能长久。”
刘老爷老脸一沉，他不客气的对杨晓苏说道：“你这小娘子做生意还是太年轻了些，商人自然是利益为上，今日你若不应这庄生意，这过不了几日说不定这就不是你的独家生意了，到时候这钱可就是这般好赚的了。”
“这我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今日我能有永生花明日我自有其他新鲜事物来做生意。”杨晓苏也不怯，这点她早就想到了，只要市场上出现另外一家做永生花的她立马就升级产品。
刘老爷不削一笑，这做生意一辈子能做出一款爆款已经很厉害了，她还想在做一款，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王老爷一手拿着茶杯，食指在茶杯边缘不停摩蹭，杨晓苏的话他倒是信的。
“杨掌柜这生意王某实在是想做，不知你可否想点法子，匀一些货物给我？”王老爷倒是十分客气。
“容我今日好好想想，明日在答复与你可好？”杨晓苏问。
王老爷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就王某明日再来拜访。”
送走两位杨晓苏倒是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起来这次的合作模式来。
思来想去，杨晓苏想起了加盟模式，想要快速拿到资金这个模式是最合适的，而且这个模式还能打出花云端的品牌。
打算好一切，她今日难得的提前回家。
宗家门停着口牛叔的牛车，宗意远和牛叔两人正在不停的将牛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搬。
杨晓苏走进一看，大多数都是书籍，她问道：“为何突然买来这么多的书？”
“这些都是南靖律法。”宗意远一边搬着一边回答。
杨晓苏指着牛车上的书愕然道：“这些全都是？”
这里可是整整三大箱子的书呀，要全是律法，这得有多少条规定呀。
宗意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屋子里还有一箱。”
他知道南靖律法多，却不知道有这么多。
等宗意远整理好了之后，杨晓苏才找的宗意远，她要和人合作，少不了要写契约，这事只能劳烦宗意远。
她详细的和宗意远说了自己的合作方式，本以为宗意远会很难理解，但是高材生就是高材生，杨晓苏只要稍稍一说他就能懂。
宗意远拟写了一张粗略的契约后对杨晓苏说道：“这契约我明日再给你，晚上我先看看律法上有关经商的条文。”
“你是打算做状师吗？”杨晓苏问道。今天看到他买了这么多的律法，杨晓苏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状师？”宗意远不懂状师是什么意思，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帮当事人起草诉状、答辩状等法律文书的不就是叫状师吗？”
古代律师这个职业不就是叫状师吗？
难道在南靖并不是叫这个？
宗意远会意，这名字取的好，状师。
见宗意远不回答，杨晓苏继续问道：“在南靖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状师那该如何称呼？”
宗意远：“南靖并没有专业做这些事情的人，只要不是犯了大罪，普通老百姓都是私下解决，若私下解决不了才会想要告到官府去，一般状纸都是衙门里的衙差在写，老百姓给些银钱便是，知县大人确定开堂时间，就由着当事人自行辩解。”
没想到南靖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业……
宗意远接着说道：“虽说无人做这些事情，但律法也并没有说不允许他人为之辩护，小时候我跟着娘从兴京城来扬州的时候，路上有看到过一位读书人在衙门替自家亲戚辩解的。”
杨晓苏随便拿上来一本律法说问道：“那你怎么买这么多的律法书？”
既然没有这个职业，她是想不通宗意远为何要买这么多的律法书。
宗意远叹气：“前段时间学院门口买馄饨的婆婆家里良田被族里人侵占了，她家现在就剩下她和一个年幼的孙子，老婆婆无奈就跑到了衙门去告状，但还是没能拿回自己的地。”
想起今早看见那一身破破烂烂一老一小，宗意远不由的心头一紧，老婆婆那样勤快的一个人，不应该过成这个样子。
“所以你想帮她，做她的状师？”杨晓苏听懂了，宗意远是像及了程雪的，就见不着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尤其是欺负老弱病残的。
“嗯。”宗意远欣然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见状杨晓苏也不好在继续打扰，她轻轻地退出了宗意远的房间，随便和程雪说了一下最近不要打扰宗意远。
第二日一早，宗意远顶着两个熊猫眼给了杨晓苏一份契书。
“谢谢！”杨晓苏愧疚的看着他。
宗意远打着哈欠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
杨晓苏笑笑：“你继续休息吧，我去镇子上了。”
“路上小心。”宗意远叮嘱。
花云端店铺开门没一会儿，刘老爷和王老爷就来。
茶室里杨晓苏将契书递给给了两人：“这是契书，二位仔细看看。”
刘老爷看完之后并未做声，王老爷则是一脸为难：“这契约上的我都同意，只是这所谓的加入资金一年一家店铺五十两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我做生意几十年从未听过这个加入资金。”刘老爷补充。
杨晓苏：“两位老爷都是做生意的，这凡事总有第一个做的不是？这钱你们花的不会亏的，想必二位也看到了我这花云端还有替女子修容的地方，这修容术你们可以安排人来学，不收费。
后期我还会上有些改良过的胭脂水粉，若是到时你们能看上我花云端的今后所有的货物在徽州我只供给二位。”
王老爷放下契书对杨晓苏说道：“还请杨掌柜容我二位商讨一番。”
“请便。”说完杨晓苏就退出了茶室。
两人互看一眼，王老爷率先小声问道：“刘叔你知道的这我是头一次做生意，你看这生意可做不？”
“这花云端的店铺若是开在徽州繁华地段收益定是不错的，我家几个妾室时常来这修容梳发。而且只出这些钱就能买断花云端的往后在徽州的货物，这生意还是能做的，只是不知这杨掌柜是不是真的还有新鲜花样。若没有，这钱花的可就不值了。”
刘老爷是个生意老手，家里的女人把钱花在花云端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到这家店铺了，等他确定了这东西能赚钱的时候想要找杨晓苏合作却得知杨晓苏自己把生意做到南康县去了，不但做的出去，一手的饥饿营销也是玩的贼溜，搞的现在整个扬州的女子都在排队买永生花。
今日看到杨晓苏这契约刘老爷不得不正视起这个杨晓苏来。
要是刘老爷知道杨晓苏就是当初他没有娶进门的小妾只怕是睡到三更半夜都要起来打自己两巴掌。
“那就按这个契约来？”王老爷问。
“可行！”刘老爷重重的点点头。
两人一合计好了之后就和杨晓苏签契约。
同时早市的街上一个身穿灰色麻衣打满补丁的妇人正的拉着一个哭哭啼啼十二三的瘦小女孩快步朝一个地方跑去。
妇人也挂着泪水，她哽咽的说着：“等下到了地方你一定要求那位东家留下你，她留下你之后你要勤快些，万事都要听她的话。是娘没用，娘对不起你，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娘，还有以后你长大了，不要来找娘，你爹要是找到你，你也千万不要认他，记住了你是天生地养的孤儿，你无父无母……”
就这样妇人拉着小女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小女孩也哭了一路。
花云端店里送走两位老爷杨晓苏都还的及开心眼前就划过两个灰影，下一刻她的脚边就多了两个团子。
其中一个大团子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杨东家求求你，买了我的女儿吧。”
小团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杨晓苏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不是，这是闹哪样？她在电视里见过磕头求放过的，没见过磕头求买人的呀，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店里的伙计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朝着杨晓苏这看了过来，街上路过那三三两两的人都也都好奇朝花云端的店里多看了两眼。
“去把门关上。”杨晓苏对着伙计们吩咐后蹲下身子去扶地上的妇人：“有什么话你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