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瑜的手僵住。
就这一秒钟她内心就闪过无数个问号。
张总也在一旁动了嘴唇，小心翼翼看沈总，为何突然为难小江。
沈越年又对着服务员道：“给我倒两杯杯白开水来。”
江羡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内心已经在尖叫，今晚的饭局对她来说本就超负荷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脑中有了无数个化解尴尬的方案，但是她就是僵着身体，什么也不想做。
服务员很快端了水过来，沈越年将一杯水放在江羡瑜的前面，淡淡说：“一会还要处理些事务，就不喝酒了。”
江羡瑜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又端起白水把话术再说了一遍，而后一口喝完。
沈越年微微点头，喝下杯中水。
一切公事公办，并无特别。
混脸熟完成，江羡瑜见他与张总交流没有任何异样，便低下头假意动着筷子，实际喉咙发紧什么也没吃进去。
新老板发话不喝酒了 ，饭桌上的人也纷纷学样，甚至还夸赞新老板年纪轻轻学会养生，不愧是老板云云。
江羡瑜的心情又变化了。
老板喝杯白开水都能被人夸，不过不喝酒饭局就能结束得更快，这倒让她感到开心。
否则第一个离开也会引来很多注意，没准还会被拉扯着问东问西。
这时，沈越年放下杯子：“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着。”
江羡瑜看新老板一走，立马也起身拿起包包。
路过张总面前时，还礼貌打招呼：“张总我就先回了。”
不等张总回话，江羡瑜已经走到门口。
滨城的冬天特别冷。
江羡瑜很怕冷，但是很喜欢这种冷热分明的城市。
走在马路上，冷风吹过，冻得透心凉，但是她觉得大脑也会更清醒。
因为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形中在给她压力，让她尖叫，让她歇斯底里，让她去疯狂。
而寒凉的冷意能让她保持冷静。
她也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不然对别人来说轻松的社交游玩，对她来说却十分痛苦。
毕竟，孤独感来袭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很疲惫，然而疲惫过后，她也会享受孤独。
深呼一口气，江羡瑜抱着手慢慢往地铁站走。
海鲜酒楼外。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沈越年靠驾驶座后抽烟，表情隐在烟雾下晦暗不明。
指尖一点猩红在江羡瑜出来后被掐灭。
他看着江羡瑜出来后身体明显的轻松，目光跟在江羡瑜身上，目光被阴影遮住，只有握住方向盘的手捏得发紧。
车辆缓慢驶动，而后停在江羡瑜的身边。
车窗放下，露出沈越年平静的脸，声音冷淡自持：“好巧，能帮我个忙吗。”
江羡瑜朝车内看去，男人手腕顶奢的手表泛着光泽，是新老板。
他说：“临时需要处理些东西，他们都在吃饭。”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你现在没事。
但是江羡瑜内心十分抗拒，她只想回家，可又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站在路边停顿了几秒，沈越年也不着急，低头用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又才抬眼朝江羡瑜看来。
神色看不出喜怒。
过了几秒，江羡瑜在副驾驶与后座的选择间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老板开车，坐后面岂不是把老板当成司机了。
天气寒冷，车窗关闭，暖气开得刚刚好，只是属于男人的气息将江羡瑜包围，甚至又闻见男人身上特别又好闻的味道。
有些熟悉，像冬雪卷着青柠的果汁，按理说冷冽的味道会让江羡瑜更安心，但是此刻她莫名警惕起来。
与别人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努力把身体靠着车窗最大程度的拉开二人的距离，又用余光扫过沈越年，见对方专注开车，始终保持着礼貌与边界感，心中稍安。
“沈总，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车辆行驶在大街上速度很慢，外面的行人三三两两，江羡瑜头朝外，不在保持微笑，目光沉静幽深。
等红灯时，沈越年才把旁边的文件递给江羡瑜，狭小的空间内，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
“这是员工名册，你帮我把对应负责的事务标上去就行。”
江羡瑜接过文件，没有问要不要去公司，或者他要去哪里，只是专注理着名册。
沈越年透着反光的车窗看江羡瑜，她脸颊有了些肉感，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向江羡瑜的眼中不自觉带上些柔和的意味。
车内很安静，只有江羡瑜笔划过纸上哗哗的声音。
等她弄完，再次朝车外看去时，才发现这是回自己家的路。
她有些疑惑，沈越年再次开口：“刚刚的员工名册上有你的住址，刚好路过这边就顺路过来。”
江羡瑜买的房子在一个老旧小区内，距离公司需要换乘一次地铁，这边也没有什么繁华的商业大楼，她很奇怪老板在这边能办什么事，暗嘲就算是扶贫今天也晚了些。
在小区外停车，江羡瑜挂出礼貌的笑，带着客气与疏离朝新老板望去，新老板看上去有些年轻，瘦瘦的，不说话容易给人压迫感。
她收回视线“谢谢您能顺路送我，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再见沈总。”
说完同时打开安全带和车门，沈越年绷着嘴角，眸光一暗，压下所有的情绪，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看着江羡瑜的神情平淡礼貌的解释：“别人送的，我不爱吃甜食，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些，你拿走吧。”
江羡瑜已经站在车门外，目光在印有奢侈logo的纸袋上打量一眼，心里有些累，如果拒绝的话，估计还会拉扯吧。
视线在新老板冒着青筋的手背上扫过，她接过纸袋，再次礼貌道谢：“谢谢沈总。”
而后利落关上车门，转身走进小区。
沈越年一直看着江羡瑜的身影消失，面上的冷静自持终于坚持不住逐渐瓦解，眼中带着些许破碎与疲惫，双手撑在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直到后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他遥遥望了一眼楼上亮起的灯光，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江羡瑜回到家把自己窝进沙发，今天的饭局让她疲惫。
沈越年给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她看了几秒犹豫着打开纸袋。
是A大旁边有名的龙井茶酥，商家每日限量供应，不提前去排队根本买不到。
江羡瑜大学时兼职赚的钱只要有富余的，她就会特意去排队买来当做给自己的奖励。
从纸袋内拿出盒子，上面的包装是今天出炉的。
熟悉的味道传出来，江羡瑜打开盒子捏起一块茶酥，却没有了以往的胃口。
眉头微微靠拢，最终还是放下茶酥进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今日的饭局来往让江羡瑜感到疲惫，吃完面洗漱完毕后，将自己在床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困倦早已来袭，江羡瑜却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闭上双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到处寻找，却不知道滴答的声音从哪来，四处张望，却看不见四周，江羡瑜内心恐惧袭来，让她想尖叫奔跑，结果她一动，脚下念滑的触感传来，她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全是鲜血，她忍不住抬手尖叫，这才发现原来是她的手腕一直在流血。
江羡瑜猛地从梦境中惊醒，她大口呼着气，坐起身打开房间的灯，明亮的灯光让她下意识闭眼，面上依旧带着难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抬起左手，手腕中间一条快看不见的划痕提醒她，她似乎遗忘了什么。
伸手揉了一把头发，她甩掉梦境。
她的人生简单明了。
自小姨妈带大，不负众望考上A大，大学时就兼职赚学费养活自己，毕业后因为喜欢滨城在这边工作定居。
每天的生活简单让她满足。
手指在手腕抚摸，印象中是兼职时不小心划到手腕的。
反正无足轻重。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白光，江羡瑜也不睡了，她起床开始打扫家里卫生。
收拾完后麻木的给自己煮了面条，白水煮面端上桌后，她却没有丝毫食欲，只觉得昨晚饭局回来，似乎有些什么压在心里喘不过气。
最后江羡瑜什么也没吃，直到天明出门上班，看着茶几上的龙井茶酥有些愣神，犹豫片刻还是丢进了垃圾桶。
公司。
宋安宁位置在江羡瑜旁边，见江羡瑜一来，立马凑过去，眼神暧昧充满八卦说：“财务部的方青一早就去给沈总送温暖了，要知道方青以前可是谁都看不上，眼珠子都跑到天上去了。”
江羡瑜一边打开电脑，嘴角习惯性拉出弧度。
宋安宁激动过后又有些丧气，又说：“也不知道我们后面怎么安排会不会被辞退，现在工作一点也不好找，还是人家方青聪明。”
见江羡瑜不说话，宋安宁凑过去着急问：“你一个人在滨城不容易，而且你长得比方青漂亮，不然你也试试？”
江羡瑜脑海中回想到昨晚新老板对自己的自始至终保持的礼貌与边界感，便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有钱人教养是很高，就算对着自己这样的穷人面上也会保持礼貌。
但是那样的大人物显然不是滨城这样的小地方能留得住的。
在宋安宁的期待目光中，江羡瑜十分平静说：“阶级不同，硬要挤进去的话恐怕会摔得粉身碎骨吧。”
宋安宁突然不说话，江羡瑜以为自己说的太现实吓到她，一抬头就看见今日格外美丽的方青站在自己身后。
... .
方青面色难看得厉害，显然听见了她刚刚的话，冷冷盯着江羡瑜说，“沈总找你！”，说完锐利的眼神扫过二人转身就走。
江羡瑜没有被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只是下意识不想再与这位新老板有来往。
而且自己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职员罢了，如果有工作需要任何人都比她更合适。
但是她现在只能面上依旧带着标准的微笑朝老板办公室而去。
这家公司不大，员工不到一百人，老板办公室距离大堂办公区就一扇门的距离。
办公室里还保留着张总喜爱的大红牡丹画和一尊寿松雕塑，看着富贵又喜庆，与沈越年的气质完全不符，却又意外的好看。
江羡瑜第一次走进办公室里面，她平静抬眼对上沈越年的眼神。
“沈总，您找我。”
沈越年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江羡瑜坐，他拿起一本资料过去：“因为昨天是你帮我做的，你要熟悉一点，所以这个交给你。”
江羡瑜接过资料，是员工入职新公司的信息表，一眼扫过去，公司内的人基本都在，他们不用担心被裁员了。
就这一秒钟她内心就闪过无数个问号。
张总也在一旁动了嘴唇，小心翼翼看沈总，为何突然为难小江。
沈越年又对着服务员道：“给我倒两杯杯白开水来。”
江羡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内心已经在尖叫，今晚的饭局对她来说本就超负荷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脑中有了无数个化解尴尬的方案，但是她就是僵着身体，什么也不想做。
服务员很快端了水过来，沈越年将一杯水放在江羡瑜的前面，淡淡说：“一会还要处理些事务，就不喝酒了。”
江羡瑜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又端起白水把话术再说了一遍，而后一口喝完。
沈越年微微点头，喝下杯中水。
一切公事公办，并无特别。
混脸熟完成，江羡瑜见他与张总交流没有任何异样，便低下头假意动着筷子，实际喉咙发紧什么也没吃进去。
新老板发话不喝酒了 ，饭桌上的人也纷纷学样，甚至还夸赞新老板年纪轻轻学会养生，不愧是老板云云。
江羡瑜的心情又变化了。
老板喝杯白开水都能被人夸，不过不喝酒饭局就能结束得更快，这倒让她感到开心。
否则第一个离开也会引来很多注意，没准还会被拉扯着问东问西。
这时，沈越年放下杯子：“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着。”
江羡瑜看新老板一走，立马也起身拿起包包。
路过张总面前时，还礼貌打招呼：“张总我就先回了。”
不等张总回话，江羡瑜已经走到门口。
滨城的冬天特别冷。
江羡瑜很怕冷，但是很喜欢这种冷热分明的城市。
走在马路上，冷风吹过，冻得透心凉，但是她觉得大脑也会更清醒。
因为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形中在给她压力，让她尖叫，让她歇斯底里，让她去疯狂。
而寒凉的冷意能让她保持冷静。
她也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不然对别人来说轻松的社交游玩，对她来说却十分痛苦。
毕竟，孤独感来袭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很疲惫，然而疲惫过后，她也会享受孤独。
深呼一口气，江羡瑜抱着手慢慢往地铁站走。
海鲜酒楼外。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沈越年靠驾驶座后抽烟，表情隐在烟雾下晦暗不明。
指尖一点猩红在江羡瑜出来后被掐灭。
他看着江羡瑜出来后身体明显的轻松，目光跟在江羡瑜身上，目光被阴影遮住，只有握住方向盘的手捏得发紧。
车辆缓慢驶动，而后停在江羡瑜的身边。
车窗放下，露出沈越年平静的脸，声音冷淡自持：“好巧，能帮我个忙吗。”
江羡瑜朝车内看去，男人手腕顶奢的手表泛着光泽，是新老板。
他说：“临时需要处理些东西，他们都在吃饭。”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你现在没事。
但是江羡瑜内心十分抗拒，她只想回家，可又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站在路边停顿了几秒，沈越年也不着急，低头用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又才抬眼朝江羡瑜看来。
神色看不出喜怒。
过了几秒，江羡瑜在副驾驶与后座的选择间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老板开车，坐后面岂不是把老板当成司机了。
天气寒冷，车窗关闭，暖气开得刚刚好，只是属于男人的气息将江羡瑜包围，甚至又闻见男人身上特别又好闻的味道。
有些熟悉，像冬雪卷着青柠的果汁，按理说冷冽的味道会让江羡瑜更安心，但是此刻她莫名警惕起来。
与别人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努力把身体靠着车窗最大程度的拉开二人的距离，又用余光扫过沈越年，见对方专注开车，始终保持着礼貌与边界感，心中稍安。
“沈总，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车辆行驶在大街上速度很慢，外面的行人三三两两，江羡瑜头朝外，不在保持微笑，目光沉静幽深。
等红灯时，沈越年才把旁边的文件递给江羡瑜，狭小的空间内，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
“这是员工名册，你帮我把对应负责的事务标上去就行。”
江羡瑜接过文件，没有问要不要去公司，或者他要去哪里，只是专注理着名册。
沈越年透着反光的车窗看江羡瑜，她脸颊有了些肉感，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向江羡瑜的眼中不自觉带上些柔和的意味。
车内很安静，只有江羡瑜笔划过纸上哗哗的声音。
等她弄完，再次朝车外看去时，才发现这是回自己家的路。
她有些疑惑，沈越年再次开口：“刚刚的员工名册上有你的住址，刚好路过这边就顺路过来。”
江羡瑜买的房子在一个老旧小区内，距离公司需要换乘一次地铁，这边也没有什么繁华的商业大楼，她很奇怪老板在这边能办什么事，暗嘲就算是扶贫今天也晚了些。
在小区外停车，江羡瑜挂出礼貌的笑，带着客气与疏离朝新老板望去，新老板看上去有些年轻，瘦瘦的，不说话容易给人压迫感。
她收回视线“谢谢您能顺路送我，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再见沈总。”
说完同时打开安全带和车门，沈越年绷着嘴角，眸光一暗，压下所有的情绪，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看着江羡瑜的神情平淡礼貌的解释：“别人送的，我不爱吃甜食，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些，你拿走吧。”
江羡瑜已经站在车门外，目光在印有奢侈logo的纸袋上打量一眼，心里有些累，如果拒绝的话，估计还会拉扯吧。
视线在新老板冒着青筋的手背上扫过，她接过纸袋，再次礼貌道谢：“谢谢沈总。”
而后利落关上车门，转身走进小区。
沈越年一直看着江羡瑜的身影消失，面上的冷静自持终于坚持不住逐渐瓦解，眼中带着些许破碎与疲惫，双手撑在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直到后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他遥遥望了一眼楼上亮起的灯光，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江羡瑜回到家把自己窝进沙发，今天的饭局让她疲惫。
沈越年给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她看了几秒犹豫着打开纸袋。
是A大旁边有名的龙井茶酥，商家每日限量供应，不提前去排队根本买不到。
江羡瑜大学时兼职赚的钱只要有富余的，她就会特意去排队买来当做给自己的奖励。
从纸袋内拿出盒子，上面的包装是今天出炉的。
熟悉的味道传出来，江羡瑜打开盒子捏起一块茶酥，却没有了以往的胃口。
眉头微微靠拢，最终还是放下茶酥进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今日的饭局来往让江羡瑜感到疲惫，吃完面洗漱完毕后，将自己在床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困倦早已来袭，江羡瑜却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闭上双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到处寻找，却不知道滴答的声音从哪来，四处张望，却看不见四周，江羡瑜内心恐惧袭来，让她想尖叫奔跑，结果她一动，脚下念滑的触感传来，她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全是鲜血，她忍不住抬手尖叫，这才发现原来是她的手腕一直在流血。
江羡瑜猛地从梦境中惊醒，她大口呼着气，坐起身打开房间的灯，明亮的灯光让她下意识闭眼，面上依旧带着难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抬起左手，手腕中间一条快看不见的划痕提醒她，她似乎遗忘了什么。
伸手揉了一把头发，她甩掉梦境。
她的人生简单明了。
自小姨妈带大，不负众望考上A大，大学时就兼职赚学费养活自己，毕业后因为喜欢滨城在这边工作定居。
每天的生活简单让她满足。
手指在手腕抚摸，印象中是兼职时不小心划到手腕的。
反正无足轻重。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白光，江羡瑜也不睡了，她起床开始打扫家里卫生。
收拾完后麻木的给自己煮了面条，白水煮面端上桌后，她却没有丝毫食欲，只觉得昨晚饭局回来，似乎有些什么压在心里喘不过气。
最后江羡瑜什么也没吃，直到天明出门上班，看着茶几上的龙井茶酥有些愣神，犹豫片刻还是丢进了垃圾桶。
公司。
宋安宁位置在江羡瑜旁边，见江羡瑜一来，立马凑过去，眼神暧昧充满八卦说：“财务部的方青一早就去给沈总送温暖了，要知道方青以前可是谁都看不上，眼珠子都跑到天上去了。”
江羡瑜一边打开电脑，嘴角习惯性拉出弧度。
宋安宁激动过后又有些丧气，又说：“也不知道我们后面怎么安排会不会被辞退，现在工作一点也不好找，还是人家方青聪明。”
见江羡瑜不说话，宋安宁凑过去着急问：“你一个人在滨城不容易，而且你长得比方青漂亮，不然你也试试？”
江羡瑜脑海中回想到昨晚新老板对自己的自始至终保持的礼貌与边界感，便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有钱人教养是很高，就算对着自己这样的穷人面上也会保持礼貌。
但是那样的大人物显然不是滨城这样的小地方能留得住的。
在宋安宁的期待目光中，江羡瑜十分平静说：“阶级不同，硬要挤进去的话恐怕会摔得粉身碎骨吧。”
宋安宁突然不说话，江羡瑜以为自己说的太现实吓到她，一抬头就看见今日格外美丽的方青站在自己身后。
... .
方青面色难看得厉害，显然听见了她刚刚的话，冷冷盯着江羡瑜说，“沈总找你！”，说完锐利的眼神扫过二人转身就走。
江羡瑜没有被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只是下意识不想再与这位新老板有来往。
而且自己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职员罢了，如果有工作需要任何人都比她更合适。
但是她现在只能面上依旧带着标准的微笑朝老板办公室而去。
这家公司不大，员工不到一百人，老板办公室距离大堂办公区就一扇门的距离。
办公室里还保留着张总喜爱的大红牡丹画和一尊寿松雕塑，看着富贵又喜庆，与沈越年的气质完全不符，却又意外的好看。
江羡瑜第一次走进办公室里面，她平静抬眼对上沈越年的眼神。
“沈总，您找我。”
沈越年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江羡瑜坐，他拿起一本资料过去：“因为昨天是你帮我做的，你要熟悉一点，所以这个交给你。”
江羡瑜接过资料，是员工入职新公司的信息表，一眼扫过去，公司内的人基本都在，他们不用担心被裁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