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才刚六点,公鸡就咯咯叫嚣起来。

    江君柠迷瞪间,有些恍惚,眯着眼看了一下环境,才发觉自己并不是做梦。

    翻了身子,就听到外婆正训斥着那个罪魁祸首,“叫啥叫,吵醒我乖宝睡觉了,再叫杀吃你。”

    外婆的威慑力很有用,那公鸡果呜咽着咕噜两声果然闭了嘴,江君柠听着很安心,一切的烦闷都烟消云散,蒙起被子又睡了起来。

    睡到中午天大量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听到隔壁嘈杂声音一片,像是在吵架的声音。

    江君柠本不想理会,可是听到一句浑厚的男声反驳,“我走的自家的地。”是于青野的声音。

    江君柠赶忙跑到门外,走到临着街道的平楼顶上,正是于青野。被一个中年妇女嚣张的指着鼻子咒骂着。

    于青野是个读书人,哪里应付得来那人的泼皮无赖,尖锐刺耳声音叫嚣着,“那是我种的豆子,你给我压坏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畜生东西。”

    于青野面色恼怒,拳头紧握,穿着背心汗衫,一手正拿着扳手捣鼓着拖拉机,“我走的我们家的地。你胡搅蛮缠。”

    那妇人一听更恼怒了,“你把我种的豆子苗都压坏了,咋地啦你还要打人呀,我不活啦。大家都来评评理呀,欺负我一个老年人啊。”

    江君柠还没搞清楚状况,于青野这个人性格耿直,从不会做蛮横无理的事情,坚定的帮于青野发声,“啥人呀,自己没理还在这耍泼皮,这脸是城墙角砌的?”

    正值中午村子人都忙着饷午饭,这一闹腾下来,引来不少人赶来围观,这时候外婆?着菜篮子远远喊道,“王菊芬,你又在这胡搅蛮缠。欺负人家大小伙子。”

    “我咋胡搅蛮缠了,他撵坏我的豆子,我咋就不讲理了。”王菊芬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来了劲掐着腰反驳着。“狗娘养的玩意,我呸。”说着往于青野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于青野手臂青筋暴起,依旧重复着说着,“我走自家的地。”

    原本于青野的地跟王翠芬是挨着的,地头的沟沟里,王翠芬开荒,中了些豆子,王翠芬是爱占便宜的人,看到于青野家地头荒着,于是把地头占了也中上了豆子。

    可是地本来就是于青野的,他们的地头被占了去没说什么,想着荒着也是荒着,可今日于青野开拖拉地下地打农药,必定会经过地头,地头的路有些窄,就撵到了王翠芬中的豆子上,王翠芬泼皮无赖的劲头上来,以为自己种了豆子就是自家的地头了,看着于青野一个大小伙子不会吵架,就耍起了蛮横。

    “你开荒都开到人家地头上了,人家都没找你,你还在这耍横,赶紧回家。一会村子人都来了,净闹笑话。”外婆知道王菊芬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说理是说不通的,本身又是个爱看笑话的人,若是笑话落到自己身上那可就没劲了。

    外婆见那人还不走,继续说着,“你家二虎子快娶媳妇了吧,你这泼名传出去,谁家闺女还敢嫁进来。你就等着刘花回来给你算账吧。”

    王菊芬拍了拍屁股灰溜溜的逃走了。

    这时一些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嘿嘿嘿的拱火,“菊芬咋走啦?”

    “去去去,净是和稀泥的。”外婆赶着那些看热闹的人。

    于青野原本在北城工作,因为父亲拖拉机坏了,天不亮开着车去城里修理,因为出发太早,天才灰亮,一不小心翻进了沟里,车也摔坏了,还在人没事,就是摔断了腿,在医院住着,母亲前去医院照顾,家里几十亩地不能不管,无奈叫了于青野回家里帮忙。

    王翠芬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就趁着于青野父母不在家,刷蛮横,要是平时他母亲在家,哪里容得下她在这耍泼皮。

    其实王菊芬今日这般耍横,也是当初因为地里的一口井浇地的时结下的梁子,今天这一出,也是存心趁着大人不在,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撒撒气,找回点胜利感。

    江君柠走到门口,夺过于青野手里的扳手。于青野浓眉紧缩,身上的汗浸透了身上背心,胸口湿了一大片,隐隐约约透着,健硕的肌肉。

    “青野,等下来我家吃饭,我挖了剔剔牙。”外婆举了举胳膊上满满一篮子的剔剔牙。往院子里走着,看着江君柠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遭的一团,就知道是刚醒,宠溺的说着“乖宝睡饱了?”

    “嗯。”江君柠听话的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进了厨房。

    “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让他指着鼻子骂?”江君柠看着于青野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刚刚怎么就那么憋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

    没等她说完,于青野笑了下,问她,“是不是很窝囊?”

    “呃……,有点吧。”江君柠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她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颇为不好意思,看着于青野落寞的样子,于心不忍安慰着,“她太泼皮。”

    于青野倒是不在意,看着江君柠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嘴太笨,自嘲说着,“我也想跟她吵架来着,可我嘴太笨。”

    江君柠看着于青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仿佛又是小时候被欺负了,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

    于青野被江君柠忽然的发笑弄的不知所措,尴尬的挠了挠头。

    江君柠父母离异,双方个自有了新的家庭,江君柠自幼便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小的时候村里最漂亮的小孩。于青野因为性格腼腆,经常被女孩子欺负哭,江君柠作为大姐头头,坚定的保护着爱哭鬼的于青野,于青野就成了江君柠忠诚的小跟班。

    如今爱哭鬼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跟小时候活脱脱一个模样,只是鼻子更高挺了些,五官英朗了些,倒是皮肤一直是有些黑的小麦色。

    江君柠招呼着于青野开车,“走。”

    “嗯?”于青野看着跳上拖拉机的江君柠满脸困惑。

    “给他脸了,自家的地头凭啥让她中,给她全薅了去,荒了也不给她种。”江君柠斗志昂扬,说的义愤填膺。

    于青野拧了钥匙,拖拉机响起轰咚咚咚的号角。江君柠坐在拖拉机上,正值中午,太阳正毒,于青野拿了草帽给江君柠带上。

    顿时头顶的灼热感消失了,太阳照的王嘉树精壮的胳膊发亮,像是丝滑的巧克力。黑巧克力旁挨着白巧克力,江君柠皮肤本来就白,太阳下显得更是细腻,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哪边是你家的地?”

    “有两个坟的这个。”

    “她家的呢?有井的那个?”江君柠指了指右边,又指了指左边,“还是那个?”

    “有井的那个。”王嘉树伸手指着,手掌宽大,青筋凸起。

    江君柠斗志昂扬,撸起袖子就是干,于青野拉住,“这虫多,你容易过敏,歇着。”

    江君柠坐在地头的树便便乘凉,指挥着战斗。

    于青野弯下腰,一把把薅着豆苗,江君柠透过他那略微宽松的背心,弯腰之际透过领口,清晰的看到他那强壮有力的上半身腹肌排列分明,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麦色的肌肤上晶莹汗水随着肌肉留到人鱼线,之后在裤腰处消失不见。

    “那那那,还有一个,一根都不给她留。”江君柠指着田埂便便一颗巴掌大的豆苗说着。于青野听从指挥,拔掉那颗幼苗高高举起,唯恐她看不清似的,手指捻着纠正道,“这个是草。”

    “草也不给她留。”

    于青野把拔掉的豆苗都扔到王翠芬家的地头沟里去,战场打理完毕,于青野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若隐若现的腹肌,赤裸裸摆在江君柠面前,江君柠面色忽然一热,假装很忙的看了看天,“这太阳真大啊。”

    于青野看着江君柠通红的脸蛋,附和道,“嗯,你脸都晒红了。”搓了搓沾满泥泞的双手指着路边停的拖拉机,“右边,工具箱里有水。”

    江君柠小跑着打开工具箱,一瓶申臣式的汽水,一瓶矿泉水。将两瓶水都拿出来,双手举在于青野面前,让他选。

    忽然右手一轻,手中的矿泉水已被于青野握在手中。正要打开,江君柠注意到于青野的双手的泥泞,伸手接过,拧了下那白色的盖子丝毫未动。

    一下子江君柠的牛脾气就被激了起来,张开嘴咬了上去,那盖子啪的一声拧开一小截,江君柠收起刚刚狰狞的,恢复淑女的样子,用手顺着劲打开,递给他,看着于青野审视的目光,迟疑着收回手时。

    一双大掌从手中夺去,水顺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一艘小船在荡的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波澜。

    “回家吃饭。”江君柠食指内扣在易拉罐环上,向上拉起,只听砰的一声,带随着滋啦啦的声响,拖拉机唱起了胜利的战歌。

    正午的太阳穿透草帽,在江君柠脸上撒下点点阳光,散在雪地里的星星,江君柠喝了一大口汽水,张着嘴满足的“哈”了一声。

    “咱村也有卖这个水啊?”江君柠看了看手中的汽水问着。

    这个汽水口味有点怪,好多人不太喜欢,算是冷门产品,超市也不铺货,之前回来这里找了好久都没有买到。

    不待于青野回答就看到村口就看到外婆守在村口招呼着,“你们两个去哪了赶紧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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