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扣动扳机,一大捧玫瑰花于枪管中绽放。

    “如果是这样该怎么办呢?”灰原哀挽了个漂亮的枪花。

    ***

    帝丹高校学院祭。

    岑南风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始了,她坐到江户川柯南旁边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用帽子挡着脸的高中生。

    台上的骑士拯救了公主,在亲吻前的那一刻被台下的尖叫打断。

    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一旁还有一杯散落的液体。

    毛利小五郎不愧是老刑警,迅速的组织保护现场。他试探了男人的鼻息,摇了摇头。

    看来是没救了。

    岑南风顺手打了个报警电话,看的柯南眼角一抽一抽的。

    谁家恐怖分子报警报的这么顺手?

    警察来的很快,带队的是目暮警官,似乎和毛利小五郎是熟人。

    死者是任职于米花综合医院的医生。

    “氢酸钾。我想这位老兄就是喝了氢酸钾才中毒的对吧。”

    那个一直用帽子挡着脸的高中生走到人前,乍一看还挺像工藤新一的,如果忽略他一口浓重的关西腔和涂太厚粉底有点卡粉的脸。

    他好像在糊弄洋鬼子。好吧,他就是在糊弄洋鬼子。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远山何叶在他脸上一刮,就露出服部平次原生的黑色皮肤。

    真是一点都不敬业的伪装,像是小孩子偷抹妈妈的化妆品,至少把这么明显的关西腔收一收吧。

    不过服部平次抹成工藤新一干什么?

    岑南风不禁猜测到该不会是为了打消她的怀疑吧?

    那她只能说好拙劣的伪装。

    于是岑南风蹲到柯南的身边,略带嘲讽:“这就是你的办法?”

    她抬手摸上柯南的脖子,领子下有很明显的头套连接处。

    这不是柯南。

    “成人很难伪装成孩子,你是雪莉?”

    岑南风在“柯南”耳边恶魔低语。

    “柯南”有那么一瞬间的战栗。

    “我们可以谈谈吗?”

    “当然。”

    岑南风其实猜测这两个孩子背后一定有人帮忙。

    工藤新一不像雪莉一样全家只剩她自己了。他有健全的家庭,小说家的爸,大明星的妈,还有青梅竹马,连那个能发明侦探徽章的阿笠博士都不容小觑。照理说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工藤优作怎么可能放儿子一个人留在日本。

    工藤优作是个智多近妖的角色,这一点岑南风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过,虽然她没有跟工藤优作正面交锋过,但他的名声在美国分部倒是广为流传。

    岑南风要是没记错,工藤优作在给老美打工才对。所以在背后保护工藤新一的会是FBI吗?

    似乎组织里的卧底也只有FBI的赤井秀一安全撤出了。

    岑南风有幸跟他搭过一次任务。任务很简单,但是赤井秀一不简单。岑南风想到一个很合适的形容,立场不同的琴酒。

    至少当时岑南风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是个卧底,说起来赤井秀一好像还有东亚的血统,大概是来自日本。

    所以她其实有一种预感,迟早会对上赤井秀一的预感。

    但是换个角度想,在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去联系故土之前,工藤新一这条线无疑是可以利用的,这也是岑南风愿意跟他们谈谈的原因。

    岑南风也不担心自己对他们透露身份之后带来的风险。

    那位先生既然想要长生,那她就绝对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实验体,真正的冻龄。所以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自己被确认背叛,自己也只会被丢回实验室,在长生的药被发明出来之前,都不会叫她死了。

    两厢比较下来,岑南风认为是值得赌这一次的。

    自从赤井秀一跑了之后,组织对于选人更加严苛了,FBI应该已经没有了能打入组织的渠道,所以岑南风手里的筹码,他不信FBI不心动。

    那么该怎么谈判就是最大的问题,合作是一定要合作,但岑南风必须确保自己在行动中的主导地位,既要借助FBI给组织造成创伤,又要借着琴酒往上爬。出力的事交给FBI,抢成果的时候就各凭本事,岑南风还能占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这是阳谋,FBI不会想不明白。但是FBI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合作,难道找CIA吗?新仇旧恨一箩筐,或许赤井秀一会,但老美的上级可不会搞那些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

    “这绝对不是一件自杀事件,而且还是一件单纯得可以的他杀事件。”

    岑南风注意到扮演骑士的男生走了出来。

    他摘下面具,面具后的脸是岑南风在资料中的工藤新一。

    表情很自然,没有人皮面具不自然的肿胀敢,那么这应该就是真实的工藤新一。

    岑南风看向伪装成柯南的雪莉,看来她已经研究出解药了。

    雪莉真的很厉害,在脱离组织那么先进的研究室,也能研发出APTX——4869的解药。就算岑南风不喜欢任何一位研究员也要承认,自她离开后,对于长生的研究就停滞不前。APTX只是这个庞大的项目中,最有潜力成功的一项。APTX停止研发,长生就显得更遥遥无期。

    难怪那位先生对于雪莉的失踪这么看重,她才有机会调到日本,离开朗姆的监视。

    对于这两个年轻的高中生侦探来说,案件的真相不难发现。

    学术不端的医生为了自己不堪一折的理论罔顾病人生命,自诩正义的使者用不正当手段完成了对罪犯的审判。

    岑南风也没有资格评判是对是错,她自己都是一个不在乎程序正义,只在乎结果正义的人。

    揭穿真相后的工藤新一骤然抓住心口的衣料,不停的冒出冷汗。

    12点的钟声敲响,灰姑娘的变身时间到了。

    看来解药的药效不够稳定啊。

    幸好工藤新一没有当众变成柯南,要不这种反人类的事情岑南风还要想办法堵住这么多人的嘴。

    “柯南”跟毛利兰报备晚上要住在阿笠博士家。

    于是岑南风顺势提议一起送工藤新一和“柯南”回家。

    雷克萨斯行驶在街道,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闪烁着霓虹灯的店铺给岑南风一中不真实感。

    工藤新一率先开了口:“你跟他们不是一起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对那个组织真的那么忠诚,我和灰原早就死了。”

    可能岑南风没有证据,但只是一点猜疑,就足够他们万劫不复。

    工藤新一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直视岑南风的双眼。

    “你的代号是什么?”

    岑南风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送我们回来,我就是想跟我们谈吗?”

    “我只是不放心两个未成年一起回家。”

    岑南风确实是秉承着孩子多大都得接送的理念,不过逗小孩确实有意思。

    就在工藤新一满脸黑线的时候,岑南风正了神色。

    “斯比特恩。”

    “什么?”

    “斯比特恩就是我的代号。一种来自俄罗斯由蜂蜜、果酱和伏特加或者白兰地组成的冬季饮品。”

    当然,俄罗斯当地其实更流行用水代替酒精的版本。

    “如你所见,琴酒是我的搭档。”

    一直沉默的雪莉听到琴酒这个代号,控制不住的颤抖。不过她一听到斯比特恩这个代号,猛然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传言。

    “你是十年前那个暴动实验体?”

    “你认识我?”

    “我们不是一个研究项目,我只是听说过。”

    “到了。”岑南风把车停到工藤宅门口。

    工藤宅很大,看样子也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

    “你们两个都是琴酒的工作失误,如果我拿你们两个过去交差,我就能把他踹下去。”岑南风好心的解释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岑南风单刀直入:“我要跟你父亲谈。”

    “别开玩笑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让后把你送进监狱。”

    “别天真了小鬼。我们老板可不会放弃我。”

    岑南风一手掐住工藤新一会发射麻醉针的手表,一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给你父亲打电话,另一个就是拿你和雪莉去交差。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被清理掉。”

    审时度势是一个优秀的品质,柯南屈辱的交上了自己的手机。

    岑南风起身走到门口,坐回车里检查工藤新一有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窃听装置。

    确认没有之后才找到工藤优作的电话打过去。

    “摩西摩西?”电话那边传来。

    “你好,工藤先生。”

    “你是谁?”

    “我是斯比特恩,有些事想跟您聊一聊。”

    屋子里的工藤新一,看了看门外的车子,又看了看灰原哀。

    “灰原,你对斯比特恩了解多少?”

    “我之前听说过她是实验体,但她跟别的实验体又不一样。我看过她的身体报告,她的真实年龄应该在26岁,但是她的身体骨骼大概在19岁。她的身体可以生成莫氏硬度为7的冰,这些冰也会反作用于她的身体,使其生长速度缓慢,从而达到冻龄的效果。如果过度使用这项能力,她自己的脏器会被冰封致死。”

    灰原哀想了想,又补充道:“十年前,美国实验基地位置泄露,转移到新的基地之后,她的能力失控,整个实验设备都被冻报废了。她自己也快要死了。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她拜托了实验体的身份,只需要定期去实验室提供身体数据辅助研究。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你觉得她可信吗?”

    “如果是她的话,我能理解她背叛组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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