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的边上写着字,歪七扭八的柳书看不懂,仔细琢磨了一会,柳书才发现,那写的好像是梵文。

    这是个佛?

    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佛,这里也没有相机,不然就能拍下来带回去研究。

    柳书越看那个画上的人,越觉得心慌,那副画容易让人心乱。

    柳书打算去别的房间看看,她推门来到前厅的后门,一层灰洒在她身上。

    脖子处的伤口已经凝固,跟手帕黏在一起,柳书刚才拉了一下,觉得疼就没管了。

    前厅后门的院子比前厅的还奇怪,院里摆着各种各样的神像,说是神像倒不如说是魔像来的贴切,这一院子的魔像全都是跟沙帐后面的画差不多。

    诡异又恐怖,跟外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要不是柳书清晰的记得自己打开过衙门的门,都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魔像歪七扭八的摆着邪性的很,院里种了很多榛子树,叶子跟针一样掉的满地都是,阴冷感让柳书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狼去都是正厅的西厢房,西厢房的边上有耳房,耳房被分为很多个小隔间,小狼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小椅子,像是有什么很矮小的人在这里生活一样。

    西厢房的门是锁死的,小狼用剑劈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脚,脚在空中打着转。

    恶臭扑鼻小狼下意识回头躲避,地上还滴着东西,那是尸油,这人上吊死的应该就在这几日。

    被吊着的人身体很小,脚也特别小,脚上穿着绣花鞋红艳艳的。

    小狼用剑去拨弄被吊的人,被吊的人因剑转了一圈,小狼看清楚那人上面孔,脸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瘤子,根本看不清五官。

    他的身体很小,身穿一件刺绣大红衣,脚上踩着绣花鞋,头上带着唱戏的头面。

    头面的上的小红球随着风吹而动,看身形这应该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小狼收回视线往里走,突然在他转身后,一只绣花鞋掉落在地,裤脚短短的,绣花鞋里面没有脚,只有一坨肉上面还爬着白白的蛆虫。

    小狼厌恶的皱眉,挥剑把吊尸体的绳子砍断,尸体掉下来的那刻,周围堆积的尘土被掀起。

    随着尸体掉落尸体内的蛆虫,被溅的到处都是,突然传来声音。

    “你弄脏了我的屋子!你破坏了我的好戏!你弄脏了我的屋子!你破坏了我的好戏!”

    石泉在听见柳书那边动静时,他正在河边洗手,刚搬完货物,眼看就要到宾阳县了,赵安那边突然不回信了,石泉猜测出事了。

    刚想去把这事跟柳书说一说,赵安把他留下时,吩咐过他们全死了,柳书也必须活着到宾阳县,把宾阳县的地治好。

    突然水里窜出了东西,正在打水的花二牛被吓的瘫倒在地,打的水也洒了。

    花二牛石泉知道,他是柳书的人,腰间的剑出窍,砍向从水里窜出的东西。

    血溅出人头落地水染红,石泉捞起发愣的花二牛就跑,水里窜出的人太多,队伍那边乱了。

    石泉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可追击的人太多,他不能把人带到队伍去,必须想办法引开,不然队伍会被被包抄的。

    花二牛的重量可不小,石泉抓着他跑觉得手臂疼,“你要是再不动你那腿,我就把你扔你喂他们。”

    花二牛看着身后张着大嘴的人,喊着:“不要扔俺!俺身上油多腻歪不好吃的!”

    石泉喘着粗气:“那你还不跑,油水足对他们来说才香那!”

    花二牛那见过这大阵仗,腿着了地可它软不争气,啪摔地上了,花二牛是柳书的人,石泉不能让他死了,不然没法交代。

    石泉无奈跑了距离花二牛三米远,又得折返回去,把摔倒的花二牛拉起来。

    “起来给我跑,跑不动就死!”石泉拽着花二牛拼命的跑,跑的很快根本没有去看身边实物的变化。

    花二牛感觉他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跑到没有知觉,他真的豁出命来跑。

    背后追人的是灾民流民,大多都是多天吃不饱饭的,可跑起来却那么有力气。

    等把人甩开,花二牛趴在地上狂吐,隔天饭都吐了出来。

    石泉靠在书上坐到地上喘着气问:“还行吗?能走吗?”

    花二牛吐完直接趴到地上不懂了,好久才出声:“不……不……能……”

    断断续续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石泉也不想动了,他们这是跑到那去了?

    周围全是树现在四月份的天气,树梢上全是枯黄的树枝,完全没有万物复苏的场景。

    石泉坐在地上歇了一晚,天亮的时候他起来,走到趴在地上的花二牛身边,抬脚踢了踢。

    “哎!是活是死啊?”

    花二牛没有反应,石泉心一紧,膝盖刚弯一点,就听见花二牛的打鼾声。

    呼噜呼噜的睡的挺香,石泉松了一口气,四处看了看,他们是匆匆跑出来的,身上没有食物也没有马。

    也不知道队伍现在怎么样了,要说担心放在几天前,石泉是要担心的,可这些天他也见识到了,柳书是有真本事的,不是什么黄毛丫头,不然他不会把领队权让给柳书。

    “起来了,跑了一夜你不饿吗?”刚完说话花二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伴随着一声咕咕叫。

    那是花二牛的肚子在叫,“当然饿,昨晚吐完俺就饿了,可是俺太累了只能躺下睡了。”

    石泉被气的一笑,不知道要怎么说,是夸他懂事还是夸他睡眠好。

    “起来,咱们跟大部队走散了,现在需要找回去。”石泉把地上的花二牛拉起来。

    “还要走啊?”花二牛又累又饿他不想走了。

    石泉上下扫了石泉一眼,“你不自己走,难道让我背着你?”

    花二牛眯起的小眼睛亮了,“你真的背我走吗?”

    这小胖子当真了,石泉逗着他说:“背,走吧。”

    石泉说完大开步子跑了几步,花二牛意识到被骗,气愤的追上去。

    “你骗人!说好的要背我的,我好累能不能不走了……”花二牛絮絮叨叨。

    “要是真背上你走,我都走不出两步就倒地上了。”两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路上没遇见什么活人,死人倒是挺多的。

    刚开始花二牛还吓的哇哇叫,使劲往石泉上扒,可看久了也不过是发臭的烂肉。

    花二牛捂着胸口他吐不出来了,可那股恶臭一直缠着他,最后只能吐出一些胆汁。

    “那,捂上会好些。”石泉递给花二牛一块布。

    花二牛接过捂在自己的口鼻,一层薄薄的布,怎么能抵挡恶臭,他想说不管用,可他累了说不出来。

    两人走了一天,快天黑时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农户,石泉打开门,花二牛看见一个人睁大眼睛,全身都是红色的斑。

    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身体,甚至连眼白里也有,石泉赶紧拉着花二牛跑。

    “今晚就先在这将就一下,记着不要乱碰乱吃,要是染上了虎斑就等死吧。”两人筋疲力尽,石泉想着如果柳书安全抵达宾阳县应该会派人沿路寻找,只是他们慌乱间迷失的方向。

    花二牛靠着一块石头,他好饿好想他爹娘他妹妹,也不知道花小花她们怎么样了。

    花二牛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跟月饼一样,他馋的咽了咽口水,他想吃。

    “殿下还是没有消息?”

    “嗯,殿下确实是被召回京,可在回的路上……”

    花二牛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的肚子很疼,眼前黄了吧唧的,还有木头一动一动的。

    他抬抬眼看见一个人坐在马上,再用力抬抬,感觉后背有人拍他。

    “泉哥这小子醒了。”

    “给他喝点水,不急着喂他东西吃,天快黑了我先走一步。”石泉把水壶丢给三钱。

    三钱拍拍花二牛的背:“小子睡的挺香啊。”

    沿路寻找时三钱怕柳书那人手不够,就让另一个人回去了,自己独自寻找,沿路找过一圈一无所获,还是看到了一颗被石泉砍下的头,他才认定了石泉往那边走了。

    找到的时候花二牛因脱水晕了过去,石泉还好好的,“来喝点水,要慢慢喝。”三钱把水壶的盖子拧掉递给花二牛。

    花二牛的手虚拿不稳水壶差点掉地上,马的速度很慢,跟出来遛弯一样。

    喝了水花二牛好多了问:“柳……姐和我妹妹们怎么样了?”

    花二牛的嗓子极其难听,三钱答:“她们安全进了宾阳县。”

    “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到?”花二牛问。

    “快了,你要是累就睡会。”三钱甩着马鞭加快速度。

    花二牛倒是想睡,只是马跑起来颠,他睡不着嗓子身上哪哪都难受。

    低矮衙门内

    “你弄脏了我的屋子!你破坏了我的好戏!你弄脏了我的屋子!你破坏了我的好戏!”

    小狼举着剑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仿佛他还是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柳书站在院子里,眼前的魔像转动念着梵文,她手里握着铁签子要往后退,脚跟却碰到了东西。

    柳书身体一僵慢慢扭头,看到一个黑色长耳官帽,“嘻嘻!”刹那间官帽往后仰,沙帐下的脸印在柳书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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