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源和李恪清从小不说多亲近吧，好歹也是一起打架，一起叛逆的“问题儿童”。
话说回来，要不是自己当年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去报导演专业，李恪清在两年后哪能那么“丝滑”地成为自己的学弟。
他还得感谢我呢，朱源在心里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钱歆哪知道他们这些青涩的过往，听到他“切”了一声之后还很奇怪。
她想开口问朱源，难道李恪清人不好吗，转过弯又想想，现在人家是导演，我也就是一个侥幸演上女二号的小透明，还是不要硬杠的好。
跳过这一话题，她拿起手机，和他加了微信后，将前几天自己写的人物理解发给他。
“导演，您有空就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就告诉我，我立马调整立马改。”
朱源对她认真的态度很满意，一打开文档，洋洋洒洒的十几页A4纸更是让他惊讶不已。
他到现在为止才完整拍过一部戏，还没见过这么用心的女演员。
“好！”朱源干劲满满，收回手机赞许地看着钱歆，“不能辜负你的敬业精神，我一定把柳琳这个角色拍得让观众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成功给朱源留了一个好印象，钱歆直到开机仪式结束后心情都不错。
酒店的化妆室里，她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门口就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眼影画好了，化妆室示意钱歆可以睁眼。
她的位置靠近门口，可以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演女主的吴琼吧。
女生披着头发，穿着卡通米色T恤和卡其色短裤，踩着拖鞋走了进来。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钱歆先打破沉默，“你们好，我是饰演柳琳的钱歆。”
吴琼面无表情，直到被后面的男人捅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问好，“你，你好，我是饰演陈静的吴琼。”
站在后面的男人不满意她的表现，一脚越过了她并把她挡在身后，“钱老师你好，我是江泽，是小吴的经纪人，她今天第一次进剧组，有些紧张，还请您多多包容。”
被叫老师，钱歆受宠若惊，“江先生说笑了，我也跟吴琼差不多，也是第一次进组演戏份这么重的角色。”
徐娜云正坐在钱歆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们。
钱歆好像想起什么，问身旁的化妆师她能先离开一下吗？
得到的回答肯定是不行。
好吧。
她伸手向后轻轻握住徐娜云的手腕，“娜云啊，辛苦你帮我跑个腿，把我行李箱里的零食拿一部分下来呗。”
徐娜云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是来帮钱歆拿取东西保管东西的，跑个腿算什么。
等她从楼上的房间拿完东西下来，吴琼已经坐到了钱歆旁边开始上妆，和她聊得有说有笑。
看到拎着一大袋子零食的徐娜云进来，钱歆眼前一亮，招呼大家一起把零食给分了。
李恪清考虑到她要保持身材，给她买的都是一些口味还不错的低脂小零食，并且给她一塞就是半个行李箱。
她要是不分点给大家，可能就成为了靠天天吃低脂零食长胖的女演员了。
第一场戏被安排在今天下午，她和她的“小跟班”第一次在学校走廊遇见了女主。
她们化好妆后一起登上剧组安排的面包车。临行前，江泽就像是一个老父亲一样苦口婆心地叮嘱着吴琼。
钱歆坐在旁边，觉得他这样怎么那么眼熟呢。
“好了，江先生您就放心吧，吴琼有我照顾肯定会好好的。”
江泽笑着跟钱歆道谢，往后退一步，关上了车门。
一下车，朱源正在那里拿着大喇叭指挥布景，顾不上和她们说话。
钱歆拒绝了徐娜云帮她拿折叠椅，自己一手拎着椅子，一手拿着ipad走到了学校架空层里，找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
她一看剧本就顾不上周围，直到徐娜云推了一下她，她才肯抬头。
“歆歆，到你的戏了。”
“好。”钱歆急忙合上ipad递给她，“你坐在这帮我看东西吧。”
徐娜云摇摇头，“不行，李哥让我跟着你。”
朱源的大喇叭已经在叫她的名字了，钱歆顾不上这些，留下了一句“等会再说”，就穿着校服跑了过去。
摄像机打光板都摆好了，吴琼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跟她挥挥手。
钱歆微微一笑，当作是回应了。
“钱歆，你从茶水间出来，走在她们两个人的前面，记住，一定要有那种小混混的气势，懂吧，然后差不多走到这个位置。”
朱源用手指挂在走廊墙上的一幅画，“吴琼就用肩膀和你撞了一下，然后你们就开始说词，明白了吗？”
钱歆认真点头。
“好，先来走一遍戏。”
打板声响起，钱歆微微扬起头，换上了一副轻浮傲慢的神色，走在两个群演的前面。
她走得很慢，两个群演也贴她贴得紧，“等会要不直接走吧，去找王伟他们打牌。”
“好啊好啊。”
“行，那...嘶。”
柳琳拧起眉头，瞥了一眼没长眼的陈静，她身后的小跟班马上呵斥道：“没长眼吗你？”
被吼的一哆嗦，陈静将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磕巴道：“对，对，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柳琳半弯腰，略带一些玩味地勾起她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和自己面对面。
陈静的狗狗眼这时已经噙满了泪，拼命地想掰开掐着她脸颊的手，却被另外两个小跟班毫不留情地把手摁了下去。
柳琳皮笑肉不笑，盯着陈静，眼睛就像是看着到手猎物的蟒蛇，想要将慢慢玩着它，直到它精疲力尽，无力反抗后，再在它绝望的注视下把它吞之入腹。
无声了几秒，陈静已经被她盯得瑟瑟发抖，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忽然被她用手一推，整个人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卡！”
钱歆立刻转过头来询问吴琼，“没有弄疼你吧？”
吴琼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脸上的泪，“没有，没有，钱姐你放心。”
“没有就好。”
朱源坐在监视器后，看着刚刚钱歆的特写，有些不满意，“柳琳啊，你看陈静眼神不要那么凶了，就像小孩看玩具的眼神一样，你知道吗？”
钱歆点头，正式开拍后，眼神里多了一丝俏皮和无辜，若她不是死死地掐着吴琼的脸，观众光看她的表情，说不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正面角色。
一场戏拍完，一剧组的人转战下一场。
钱歆走到徐娜云旁边，笑着问道：“我演的怎么样啊？”
徐娜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她手里的保温杯，遮住了钱歆的眼睛，“歆歆，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
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两场戏拍完，蝉都开始在草地里开演唱会了。
钱歆先跟等会还有戏的吴琼告别回了酒店。
李恪清像是算准了时间，她刚往酒店的床上一坐，消息框就弹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兔子问号.jpg”
钱歆要卸妆，没功夫打字，索性就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这个点，李恪清应该还坐在客厅和猪蹄它们玩。
“喂。”
钱歆笑笑，“感觉还不错，今天你有没有带小猪们出去溜溜啊？”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懒，李恪清随手抓来猪肘子，“来，你跟你主人说说，我有没有带你们出去散步呀？”
猪肘子乍一看到被锁在小盒子里的主人，满眼疑惑，用爪子扒拉了半天，成功把电话给挂了。
“......”
猪肘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欠。
视频电话被重新打了过来，钱歆用没有沾上卸妆油的小拇指轻轻一点，李恪清的帅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现在好像是躺在沙发上，肩窝里趴着猪脚。
钱歆刻意干咳了两声，“还有啥要说的啊？”
“很多。”李恪清装作寂寞的样子，搂着猪脚和猪蹄，“它们都很想你呢。”
“哎哟。”
看着屏幕上的两双黑色玻璃珠，钱歆的声音都夹了起来，“我也想你们，等我去D市前，我肯定会回去的。”
李恪清听到了她说“你们”，以为自己也在“你们”之列，温柔地将下巴放在猪脚的头上，给它配音道：“主人一定要回来和我玩哦。”
钱歆无奈笑道：“好了，你们赶紧去睡觉吧，晚安。”
李恪清用正常的声音和她道了晚安，又把猪蹄猪脚猪肘子挨个抱到手机前，抓着它们的爪子朝镜头里的人挥挥手，夹着嗓子说：“晚安主人。”
幼稚鬼。钱歆失笑，挂了电话后踩着拖鞋进了洗手间，没有留意到坐在隔壁床的徐娜云。
她难得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这还是那个高冷的李总吗？？？
回想起刚刚李恪清夹着嗓子说的话，徐娜云心里一阵恶寒，她不会被李总下封口令吧。
厕所里的流水声响起，盖过了她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她拍每场戏你都给我拍一张她照片，这个月再给你加一万奖金。”
“老板，这么做不好吧，到时候被朱导发现了的话...”
“没事，我跟他打了招呼了，不外传。”
“......”
话说回来，要不是自己当年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去报导演专业，李恪清在两年后哪能那么“丝滑”地成为自己的学弟。
他还得感谢我呢，朱源在心里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钱歆哪知道他们这些青涩的过往，听到他“切”了一声之后还很奇怪。
她想开口问朱源，难道李恪清人不好吗，转过弯又想想，现在人家是导演，我也就是一个侥幸演上女二号的小透明，还是不要硬杠的好。
跳过这一话题，她拿起手机，和他加了微信后，将前几天自己写的人物理解发给他。
“导演，您有空就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就告诉我，我立马调整立马改。”
朱源对她认真的态度很满意，一打开文档，洋洋洒洒的十几页A4纸更是让他惊讶不已。
他到现在为止才完整拍过一部戏，还没见过这么用心的女演员。
“好！”朱源干劲满满，收回手机赞许地看着钱歆，“不能辜负你的敬业精神，我一定把柳琳这个角色拍得让观众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成功给朱源留了一个好印象，钱歆直到开机仪式结束后心情都不错。
酒店的化妆室里，她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门口就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眼影画好了，化妆室示意钱歆可以睁眼。
她的位置靠近门口，可以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演女主的吴琼吧。
女生披着头发，穿着卡通米色T恤和卡其色短裤，踩着拖鞋走了进来。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钱歆先打破沉默，“你们好，我是饰演柳琳的钱歆。”
吴琼面无表情，直到被后面的男人捅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问好，“你，你好，我是饰演陈静的吴琼。”
站在后面的男人不满意她的表现，一脚越过了她并把她挡在身后，“钱老师你好，我是江泽，是小吴的经纪人，她今天第一次进剧组，有些紧张，还请您多多包容。”
被叫老师，钱歆受宠若惊，“江先生说笑了，我也跟吴琼差不多，也是第一次进组演戏份这么重的角色。”
徐娜云正坐在钱歆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们。
钱歆好像想起什么，问身旁的化妆师她能先离开一下吗？
得到的回答肯定是不行。
好吧。
她伸手向后轻轻握住徐娜云的手腕，“娜云啊，辛苦你帮我跑个腿，把我行李箱里的零食拿一部分下来呗。”
徐娜云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是来帮钱歆拿取东西保管东西的，跑个腿算什么。
等她从楼上的房间拿完东西下来，吴琼已经坐到了钱歆旁边开始上妆，和她聊得有说有笑。
看到拎着一大袋子零食的徐娜云进来，钱歆眼前一亮，招呼大家一起把零食给分了。
李恪清考虑到她要保持身材，给她买的都是一些口味还不错的低脂小零食，并且给她一塞就是半个行李箱。
她要是不分点给大家，可能就成为了靠天天吃低脂零食长胖的女演员了。
第一场戏被安排在今天下午，她和她的“小跟班”第一次在学校走廊遇见了女主。
她们化好妆后一起登上剧组安排的面包车。临行前，江泽就像是一个老父亲一样苦口婆心地叮嘱着吴琼。
钱歆坐在旁边，觉得他这样怎么那么眼熟呢。
“好了，江先生您就放心吧，吴琼有我照顾肯定会好好的。”
江泽笑着跟钱歆道谢，往后退一步，关上了车门。
一下车，朱源正在那里拿着大喇叭指挥布景，顾不上和她们说话。
钱歆拒绝了徐娜云帮她拿折叠椅，自己一手拎着椅子，一手拿着ipad走到了学校架空层里，找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
她一看剧本就顾不上周围，直到徐娜云推了一下她，她才肯抬头。
“歆歆，到你的戏了。”
“好。”钱歆急忙合上ipad递给她，“你坐在这帮我看东西吧。”
徐娜云摇摇头，“不行，李哥让我跟着你。”
朱源的大喇叭已经在叫她的名字了，钱歆顾不上这些，留下了一句“等会再说”，就穿着校服跑了过去。
摄像机打光板都摆好了，吴琼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跟她挥挥手。
钱歆微微一笑，当作是回应了。
“钱歆，你从茶水间出来，走在她们两个人的前面，记住，一定要有那种小混混的气势，懂吧，然后差不多走到这个位置。”
朱源用手指挂在走廊墙上的一幅画，“吴琼就用肩膀和你撞了一下，然后你们就开始说词，明白了吗？”
钱歆认真点头。
“好，先来走一遍戏。”
打板声响起，钱歆微微扬起头，换上了一副轻浮傲慢的神色，走在两个群演的前面。
她走得很慢，两个群演也贴她贴得紧，“等会要不直接走吧，去找王伟他们打牌。”
“好啊好啊。”
“行，那...嘶。”
柳琳拧起眉头，瞥了一眼没长眼的陈静，她身后的小跟班马上呵斥道：“没长眼吗你？”
被吼的一哆嗦，陈静将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磕巴道：“对，对，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柳琳半弯腰，略带一些玩味地勾起她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和自己面对面。
陈静的狗狗眼这时已经噙满了泪，拼命地想掰开掐着她脸颊的手，却被另外两个小跟班毫不留情地把手摁了下去。
柳琳皮笑肉不笑，盯着陈静，眼睛就像是看着到手猎物的蟒蛇，想要将慢慢玩着它，直到它精疲力尽，无力反抗后，再在它绝望的注视下把它吞之入腹。
无声了几秒，陈静已经被她盯得瑟瑟发抖，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忽然被她用手一推，整个人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卡！”
钱歆立刻转过头来询问吴琼，“没有弄疼你吧？”
吴琼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脸上的泪，“没有，没有，钱姐你放心。”
“没有就好。”
朱源坐在监视器后，看着刚刚钱歆的特写，有些不满意，“柳琳啊，你看陈静眼神不要那么凶了，就像小孩看玩具的眼神一样，你知道吗？”
钱歆点头，正式开拍后，眼神里多了一丝俏皮和无辜，若她不是死死地掐着吴琼的脸，观众光看她的表情，说不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正面角色。
一场戏拍完，一剧组的人转战下一场。
钱歆走到徐娜云旁边，笑着问道：“我演的怎么样啊？”
徐娜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她手里的保温杯，遮住了钱歆的眼睛，“歆歆，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
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两场戏拍完，蝉都开始在草地里开演唱会了。
钱歆先跟等会还有戏的吴琼告别回了酒店。
李恪清像是算准了时间，她刚往酒店的床上一坐，消息框就弹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兔子问号.jpg”
钱歆要卸妆，没功夫打字，索性就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这个点，李恪清应该还坐在客厅和猪蹄它们玩。
“喂。”
钱歆笑笑，“感觉还不错，今天你有没有带小猪们出去溜溜啊？”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懒，李恪清随手抓来猪肘子，“来，你跟你主人说说，我有没有带你们出去散步呀？”
猪肘子乍一看到被锁在小盒子里的主人，满眼疑惑，用爪子扒拉了半天，成功把电话给挂了。
“......”
猪肘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欠。
视频电话被重新打了过来，钱歆用没有沾上卸妆油的小拇指轻轻一点，李恪清的帅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现在好像是躺在沙发上，肩窝里趴着猪脚。
钱歆刻意干咳了两声，“还有啥要说的啊？”
“很多。”李恪清装作寂寞的样子，搂着猪脚和猪蹄，“它们都很想你呢。”
“哎哟。”
看着屏幕上的两双黑色玻璃珠，钱歆的声音都夹了起来，“我也想你们，等我去D市前，我肯定会回去的。”
李恪清听到了她说“你们”，以为自己也在“你们”之列，温柔地将下巴放在猪脚的头上，给它配音道：“主人一定要回来和我玩哦。”
钱歆无奈笑道：“好了，你们赶紧去睡觉吧，晚安。”
李恪清用正常的声音和她道了晚安，又把猪蹄猪脚猪肘子挨个抱到手机前，抓着它们的爪子朝镜头里的人挥挥手，夹着嗓子说：“晚安主人。”
幼稚鬼。钱歆失笑，挂了电话后踩着拖鞋进了洗手间，没有留意到坐在隔壁床的徐娜云。
她难得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这还是那个高冷的李总吗？？？
回想起刚刚李恪清夹着嗓子说的话，徐娜云心里一阵恶寒，她不会被李总下封口令吧。
厕所里的流水声响起，盖过了她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她拍每场戏你都给我拍一张她照片，这个月再给你加一万奖金。”
“老板，这么做不好吧，到时候被朱导发现了的话...”
“没事，我跟他打了招呼了，不外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