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境熠拇指摩挲着下唇，嘴角勾起一丝笑，和颜悦色道：“方经理提出的宝贵意见，我们会好好考虑。”
“张主任，”他将目光直直射入张烁深棕色的清潭里，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这次牵扯到大卫总，是特大事故，按照合同扣分，同时跟外包公司的领导反映情况，叫他们想办法，我们只允许零错误。如果再出错，就不是扣分这么简单了。”
“另外，给新驻点一个月的考察期，如果能做好数据库合并，就留下来，如果做不了，是换人还是换外包公司，无论是怎样的阵痛都得承受，一切以业务的良性发展为导向。”
张烁面色暗沉，并未搭话。
傅境熠移开视线，眉眼带笑地请示领导：“廖总，这样处理可以吗？”他笑起来，嘴角露出两颗流星似的酒窝，只是眸子如坠落的深潭，黑得有点吓人。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方纹山走在前面，笑着说：“集团KPI新规要求撇除去年存留的绩点，鹅城去年屯得最多，直接崩溃了。”
廖叠章叹气：“咱们也困难，兄弟公司完不成，KPI摊到咱们头上，能勒死一批人。这次KPI改革，大卫总有什么指示？”
傅境熠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还没有，可能到各区分公司摸底排查，看差多少，心中有数，再想办法凑。”
行经玻璃门前的过道，傅境熠脚步放缓，脸虽朝向前方，眼角却瞥向第一排工位上的新驻点，一头清爽及肩黑短，鬓边碎发修得鹅蛋脸清丽尖俏，纵然未施粉黛，脸蛋白里透红，气血很好。
傅境熠只是多看了几秒，就被廖叠章捕捉到。
三人往傅境熠的办公室走去，方纹山将门关上，骂道：“张烁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性子又傲又轴，偏要跟我们杠上。就这点眼力见，活该去年没升副经理，我看呐今年也难！”
傅境熠挨坐在软皮沙发上，一手搭在背沿，另一手翻出烟盒递给两人，阴冷的眸子扫向方纹山，哼笑道：“你不来闹事，他可能升不了，你来大闹一场，传到大佬耳边，是说他明辨是非，还是说你像个二愣子，没点大局观呢？”
方纹山闻言，咬着口槽牙，闭了嘴，之所以没跟傅境熠呛，还不是因为傅境熠虽然跟他是同级室经理，但是傅境熠一人身兼两职，还是大卫总的秘书，地位跟廖叠章这样的分管领导没差别，他再怎么气得冲昏头脑，也不敢得罪傅境熠。
廖叠章吸了口烟，缓缓地吞云吐雾，提醒道：“同坐一条船，别搞内讧。”
傅境熠收起嘴角的笑，眉宇间氤氲着怒气，“领导，我说过多少遍，要搞去别的部门，别动我的地盘。”
廖叠章笑了笑，“你也是，看上那姑娘，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安排方经理演这一出了。”
傅境熠简直要被气笑，俯身坐起来，手搭在廖叠章的膝盖上，在他耳边说：“领导，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往上爬。您老人家赚够了就收手吧，你帮情妇吞并公司的外包项目，迟早会被上面发现，红颜祸水，别把自己给搭进去，这可是要坐牢的。”
廖叠章指尖用力，手里的香烟被捏得稀碎，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烟草渣碎，说：“行吧，你行得正坐得端，你没有欲念，就你是正人君子，那你还跟我混？”
傅境熠两腿交叠，并不说话，廖叠章冷哼一声，甩下一句“下周跟万客领导吃饭别忘了”，便和方纹山离开了。
==
被投诉的事，邱映全都知道，张可开了微信视频，全程转播给她。她烦躁地坐在办公室，手机突然响起，她划开接听，唔嗯几声，握着手机往外走到吹风露台。
彼时天色已黑，深秋的风在耳边挥刀舞剑似的嚯嚯作响，衬衫紧贴胸前，在后背拱起，形如降落伞。
邱映皱着眉头打断：“我晓得啦，没想过在南城久待，只是从导游换到程序员需要个过渡，等我捡起老本行就回去……没多久，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吧。”
“结婚肯定会结啊，我24岁怎么就成老姑娘了……管他家多少个牧场，要是急着找人下蛋，让他相别人去呗……”
话音刚落，风里送来一丝烟味，黑暗中一个瘦长的身影，穿着灰色西装裤和淡色衬衫，高高直直的鼻梁架着金丝眼镜，许多时候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却没想到，怼起人来不卑不吭还条理分明。
露台的墙面是整片落地窗，将走廊里所剩无几的几丝光线投射出来，借着那点光，她看见淡淡的烟圈被风扯成丝，伴着风扑过来，耳边是她娘一声“你敢不回来嫁人，我就不给你回家”的怒斥，电话戛然而止。
张烁将烟头摁灭，抬起淡漠的眸子，两手插袋走来，经过她身边时，眼不带斜视，仿佛她不存在。
完蛋。邱映觉得此时自己像个渣女，张烁不惜得罪领导帮她讲好话，而她刚刚还说这份工作不会做长久……妈呀！
数天后，晚上八点，七楼机房里。
“狗屁的大数据专家。”邱映长长地叹了声气。
一旁溜下来偷懒的张可，捏了捏她的肩膀，说：“实在弄不来，就跟张烁说吧，人家不惜得罪领导来挺你，大邓总的营销分析模型，他要下月参加集团比赛的，你别害他下月述职副经理又失败。去年他就没评上，明明是市场部最能干的，却总是被虚张声势的大魔王处处压一头。”
邱映托着下巴叹气，“今年可能更难评上了。”
张可歪在办公椅上，从包里拿出巧克力，咬了口咯嘣脆，说：“别看我们是地市公司的小小市场部，复杂得很。原市场部营销室经理辞职，张烁代管理，大家都熟悉他的工作模式，盼着他哪天升职，谁知道省公司把大魔王调过来，张烁原来的团队慢慢就被瓦解了。”
邱映忽然想起，“上回傅境熠开会说人员重组，原来不是恐吓大家，是在对付张烁？”
张可说：“你才发现？傅境熠对付张烁，众所周知。张烁，样貌气质啥都有，就是不适合在官场里斗，要他有大魔王一半的察言观色、诡计多端、巧言令色，他早就是正牌室经理了。总之，做人不要太张烁，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出头啊？倒不如趁青春多挣几下仕途。”
张可摸了摸邱映的脑袋，“就算被辞职，也别太难过，离开大魔王，生活才愉快。”
邱映沉默，离开大魔王，她不可能愉快，她需要这份工作。
邱映打起精神，再次翻开岳横的方案，键盘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代码在她脑海里早已刻下，屏幕丝滑般滚动出成千上万条数据，张可靠近一看，眨巴着眼问：“这是成了吗？”
邱映双手合十，抿紧唇瓣，屏息凝视，不敢说什么，因为系统这玩意儿就像长了耳朵有灵性似的，要让它知道你希望啥，它会给你唱反调。
下一瞬屏幕上弹出一条红色警告信息，大量数据无法访问，系统卡住不动，邱映眉头紧皱，这种情况第一次碰到，她打开数据库系统日志，里头的错误代码像无头苍蝇般乱飞，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连忙排查原因，老半天都没查出来，最终发现一个索引被意外删除了，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理升腾起一种巨大的恐惧，该不会在备份时错手把客户数据给删了吧？
她急忙打电话给岳横，两人通宵了一晚上，也没找到解决办法。邱映在机房里熬到第二天早上，手机叮咚叮咚响，市场部营销室张佳丽催问：“我昨天下午给你下的取数单，什么时候完成呀？这是傅经理要的数据，可不能怠慢了。”
邱映一哆嗦，立马爬起来说：“好的……我尽快……”随后她马上点开岳横的微信求助，可岳横也修复不了。
次日一大早，市场部营销室张佳丽下了一张单，说傅经理要调取数据，邱映吓得魂都快没了，最后如实反馈给张烁。
临下班，系统还是故障状态，期间张佳丽催了三四遍，忐忑了一整天的邱映眼看瞒不住，如实反馈给张烁，张烁让她到会议室商量些事。
在走去会议室的十几步路里，邱映如履薄冰。傅境熠虽说是领导，但是张烁才是项目对接人，如果张烁通知她明天不用来上班，她可能真的不能来了。
她抿紧嘴唇，张烁见她进来，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邱映没敢坐，先道歉：“张主任，昨天搞坏系统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修复了，我往后会努力谨慎，不会再出错了，我很珍惜这份工作，求您不要炒了我。”
张烁愣了下，说：“那你帮我们个忙吧。”
张烁把两套羽毛球拍交到她手上，“工会举行运动周，市场部报名羽毛球赛，可大家都要加班，没有人愿意去，你帮忙顶一下，报张可的名字，他们不会检查工牌。你现在就下楼去，比赛很快开始。”
张烁将她送到电梯口，笔直修长的身子慵懒地立着，眼睛眨了下，似在驱走困顿，默了默，说：“随便打，能少打几场，但是垫底的话，领导面子不好挂。要是赢了……”
他劈了个眼刀过来。
邱映：？？
她按住电梯，小心翼翼地问：“那系统故障？”
张烁说：“我联系数据库供应商来修。”
邱映眼中跃动着光芒：“真的？”
“假的。看你表现。”他忽地一笑，“听懂了吗？字面意思。”
张烁那张万年冰封的脸突然绽放笑容，邱映觉得似乎是驻点以来第一次看他笑，那笑容暖暖的，很神奇。
“张主任，”他将目光直直射入张烁深棕色的清潭里，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这次牵扯到大卫总，是特大事故，按照合同扣分，同时跟外包公司的领导反映情况，叫他们想办法，我们只允许零错误。如果再出错，就不是扣分这么简单了。”
“另外，给新驻点一个月的考察期，如果能做好数据库合并，就留下来，如果做不了，是换人还是换外包公司，无论是怎样的阵痛都得承受，一切以业务的良性发展为导向。”
张烁面色暗沉，并未搭话。
傅境熠移开视线，眉眼带笑地请示领导：“廖总，这样处理可以吗？”他笑起来，嘴角露出两颗流星似的酒窝，只是眸子如坠落的深潭，黑得有点吓人。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方纹山走在前面，笑着说：“集团KPI新规要求撇除去年存留的绩点，鹅城去年屯得最多，直接崩溃了。”
廖叠章叹气：“咱们也困难，兄弟公司完不成，KPI摊到咱们头上，能勒死一批人。这次KPI改革，大卫总有什么指示？”
傅境熠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还没有，可能到各区分公司摸底排查，看差多少，心中有数，再想办法凑。”
行经玻璃门前的过道，傅境熠脚步放缓，脸虽朝向前方，眼角却瞥向第一排工位上的新驻点，一头清爽及肩黑短，鬓边碎发修得鹅蛋脸清丽尖俏，纵然未施粉黛，脸蛋白里透红，气血很好。
傅境熠只是多看了几秒，就被廖叠章捕捉到。
三人往傅境熠的办公室走去，方纹山将门关上，骂道：“张烁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性子又傲又轴，偏要跟我们杠上。就这点眼力见，活该去年没升副经理，我看呐今年也难！”
傅境熠挨坐在软皮沙发上，一手搭在背沿，另一手翻出烟盒递给两人，阴冷的眸子扫向方纹山，哼笑道：“你不来闹事，他可能升不了，你来大闹一场，传到大佬耳边，是说他明辨是非，还是说你像个二愣子，没点大局观呢？”
方纹山闻言，咬着口槽牙，闭了嘴，之所以没跟傅境熠呛，还不是因为傅境熠虽然跟他是同级室经理，但是傅境熠一人身兼两职，还是大卫总的秘书，地位跟廖叠章这样的分管领导没差别，他再怎么气得冲昏头脑，也不敢得罪傅境熠。
廖叠章吸了口烟，缓缓地吞云吐雾，提醒道：“同坐一条船，别搞内讧。”
傅境熠收起嘴角的笑，眉宇间氤氲着怒气，“领导，我说过多少遍，要搞去别的部门，别动我的地盘。”
廖叠章笑了笑，“你也是，看上那姑娘，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安排方经理演这一出了。”
傅境熠简直要被气笑，俯身坐起来，手搭在廖叠章的膝盖上，在他耳边说：“领导，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往上爬。您老人家赚够了就收手吧，你帮情妇吞并公司的外包项目，迟早会被上面发现，红颜祸水，别把自己给搭进去，这可是要坐牢的。”
廖叠章指尖用力，手里的香烟被捏得稀碎，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烟草渣碎，说：“行吧，你行得正坐得端，你没有欲念，就你是正人君子，那你还跟我混？”
傅境熠两腿交叠，并不说话，廖叠章冷哼一声，甩下一句“下周跟万客领导吃饭别忘了”，便和方纹山离开了。
==
被投诉的事，邱映全都知道，张可开了微信视频，全程转播给她。她烦躁地坐在办公室，手机突然响起，她划开接听，唔嗯几声，握着手机往外走到吹风露台。
彼时天色已黑，深秋的风在耳边挥刀舞剑似的嚯嚯作响，衬衫紧贴胸前，在后背拱起，形如降落伞。
邱映皱着眉头打断：“我晓得啦，没想过在南城久待，只是从导游换到程序员需要个过渡，等我捡起老本行就回去……没多久，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吧。”
“结婚肯定会结啊，我24岁怎么就成老姑娘了……管他家多少个牧场，要是急着找人下蛋，让他相别人去呗……”
话音刚落，风里送来一丝烟味，黑暗中一个瘦长的身影，穿着灰色西装裤和淡色衬衫，高高直直的鼻梁架着金丝眼镜，许多时候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却没想到，怼起人来不卑不吭还条理分明。
露台的墙面是整片落地窗，将走廊里所剩无几的几丝光线投射出来，借着那点光，她看见淡淡的烟圈被风扯成丝，伴着风扑过来，耳边是她娘一声“你敢不回来嫁人，我就不给你回家”的怒斥，电话戛然而止。
张烁将烟头摁灭，抬起淡漠的眸子，两手插袋走来，经过她身边时，眼不带斜视，仿佛她不存在。
完蛋。邱映觉得此时自己像个渣女，张烁不惜得罪领导帮她讲好话，而她刚刚还说这份工作不会做长久……妈呀！
数天后，晚上八点，七楼机房里。
“狗屁的大数据专家。”邱映长长地叹了声气。
一旁溜下来偷懒的张可，捏了捏她的肩膀，说：“实在弄不来，就跟张烁说吧，人家不惜得罪领导来挺你，大邓总的营销分析模型，他要下月参加集团比赛的，你别害他下月述职副经理又失败。去年他就没评上，明明是市场部最能干的，却总是被虚张声势的大魔王处处压一头。”
邱映托着下巴叹气，“今年可能更难评上了。”
张可歪在办公椅上，从包里拿出巧克力，咬了口咯嘣脆，说：“别看我们是地市公司的小小市场部，复杂得很。原市场部营销室经理辞职，张烁代管理，大家都熟悉他的工作模式，盼着他哪天升职，谁知道省公司把大魔王调过来，张烁原来的团队慢慢就被瓦解了。”
邱映忽然想起，“上回傅境熠开会说人员重组，原来不是恐吓大家，是在对付张烁？”
张可说：“你才发现？傅境熠对付张烁，众所周知。张烁，样貌气质啥都有，就是不适合在官场里斗，要他有大魔王一半的察言观色、诡计多端、巧言令色，他早就是正牌室经理了。总之，做人不要太张烁，要等到猴年马月才出头啊？倒不如趁青春多挣几下仕途。”
张可摸了摸邱映的脑袋，“就算被辞职，也别太难过，离开大魔王，生活才愉快。”
邱映沉默，离开大魔王，她不可能愉快，她需要这份工作。
邱映打起精神，再次翻开岳横的方案，键盘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代码在她脑海里早已刻下，屏幕丝滑般滚动出成千上万条数据，张可靠近一看，眨巴着眼问：“这是成了吗？”
邱映双手合十，抿紧唇瓣，屏息凝视，不敢说什么，因为系统这玩意儿就像长了耳朵有灵性似的，要让它知道你希望啥，它会给你唱反调。
下一瞬屏幕上弹出一条红色警告信息，大量数据无法访问，系统卡住不动，邱映眉头紧皱，这种情况第一次碰到，她打开数据库系统日志，里头的错误代码像无头苍蝇般乱飞，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连忙排查原因，老半天都没查出来，最终发现一个索引被意外删除了，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理升腾起一种巨大的恐惧，该不会在备份时错手把客户数据给删了吧？
她急忙打电话给岳横，两人通宵了一晚上，也没找到解决办法。邱映在机房里熬到第二天早上，手机叮咚叮咚响，市场部营销室张佳丽催问：“我昨天下午给你下的取数单，什么时候完成呀？这是傅经理要的数据，可不能怠慢了。”
邱映一哆嗦，立马爬起来说：“好的……我尽快……”随后她马上点开岳横的微信求助，可岳横也修复不了。
次日一大早，市场部营销室张佳丽下了一张单，说傅经理要调取数据，邱映吓得魂都快没了，最后如实反馈给张烁。
临下班，系统还是故障状态，期间张佳丽催了三四遍，忐忑了一整天的邱映眼看瞒不住，如实反馈给张烁，张烁让她到会议室商量些事。
在走去会议室的十几步路里，邱映如履薄冰。傅境熠虽说是领导，但是张烁才是项目对接人，如果张烁通知她明天不用来上班，她可能真的不能来了。
她抿紧嘴唇，张烁见她进来，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邱映没敢坐，先道歉：“张主任，昨天搞坏系统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修复了，我往后会努力谨慎，不会再出错了，我很珍惜这份工作，求您不要炒了我。”
张烁愣了下，说：“那你帮我们个忙吧。”
张烁把两套羽毛球拍交到她手上，“工会举行运动周，市场部报名羽毛球赛，可大家都要加班，没有人愿意去，你帮忙顶一下，报张可的名字，他们不会检查工牌。你现在就下楼去，比赛很快开始。”
张烁将她送到电梯口，笔直修长的身子慵懒地立着，眼睛眨了下，似在驱走困顿，默了默，说：“随便打，能少打几场，但是垫底的话，领导面子不好挂。要是赢了……”
他劈了个眼刀过来。
邱映：？？
她按住电梯，小心翼翼地问：“那系统故障？”
张烁说：“我联系数据库供应商来修。”
邱映眼中跃动着光芒：“真的？”
“假的。看你表现。”他忽地一笑，“听懂了吗？字面意思。”
张烁那张万年冰封的脸突然绽放笑容，邱映觉得似乎是驻点以来第一次看他笑，那笑容暖暖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