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孟施晴久违地收到了篮球队一个学长的信息后，还有些意外。
学长今年大四，孟施晴在大一时被当时的体育社社长派去了院篮球队当经纪人，这位学长刚好是当时的队长，两人多有接触。
学长问她这周五晚有没有时间，他们和L大约了场友谊赛。
这可能是他们那一批大四的人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所以问曾经的经纪人孟施晴要不要跟完最后一场。
孟施晴和他们关系一直不错，想想还是应下。
孟施晴回着他信息，问：是在我们学校还是去L大？
学长赵欢回复：去L大，周五晚５点半到达，留意群里消息，到时我们一起过去。
去L大。
孟施晴指尖留在屏幕上，有些犹豫。
她对L大熟的不能再熟了。
和赵意然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他曾牵着她的手，逛遍了L大的每一个角落，她甚至知道哪间饭堂的哪几个档口好吃，哪家水果店便宜新鲜，哪个便利店的柠檬茶要便宜一点。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没什么好留恋，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孟施晴不再多想，干脆利落敲下一个“好”字，发了出去。
－
“施晴！这边！”
走到校门口时，孟施晴看到一群人朝她挥手。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曾经频繁出现但无实感的八个字，如今终于有了具象化。
当初还青涩的脸庞现在都已经成熟许多，从之前的小学弟变成可靠的学长们，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将从学校这个乌托邦毕业，去往各地开始为生活奔波。
她笑着回应他们，心里在为飞速流逝的时间感慨。
孟施晴其实不用做什么事情，她在场边架好摄像机，就走回观众席，和几位替补的队友站到一起。
赵欢第一场不上场，他正要带大家热身，此刻看孟施晴站在那，走过来朝她笑笑，“久违的感觉了是不是？”
孟施晴认同地点点头，“是啊，上次和你们一起出来比赛，好像还是大一的时候，转眼你们就要毕业了。”
“你也快毕业了小学妹，”赵欢被她老成的语气逗乐，继续说：“也谢谢你今天能来，没有你在的比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重要啊，”孟施晴笑出声，调侃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我碍手碍脚，要求我社长换个人来。”
“饶了我吧，当年是我不懂事，看谁都不爽，不是特地针对你的，”赵欢说起往事，也觉得自己傻，“别记仇，我和你道歉。”
“打住，怪肉麻的。”
A大这边热身热到一半，L大的球员才入场。
即使隔了半个篮球场，孟施晴也一眼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孟施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往后站了站，试图让前面的人挡住自己。
幸好，他显然没有那个眼力，能在一群女生中认出她。
孟施晴周围围着的都是L大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在讨论场上那个26号。
26是她高中的学号，自从他们在一起后，陆意然的所有球衣都是26号。
孟施晴曾经也觉得他很耀眼，时过境迁，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最多就是白了点。
-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双方刚开局都没进入状态，出现了不少失误，随着两边各赢两分，比赛开始激烈起来。
他们比分紧咬，互不相让。
比赛进入下半场，周围围着的观众越来越多。
26号势头正猛，晃开防守队员，一个箭步上篮，将球投入得分。
又是一阵欢呼，全场热情高涨，周围几个男生女生自发组织，喊着26号的名字。
耳边吵得厉害，孟施晴打算换个没那么闹腾的地方站着，她绕到场边，顺便去看看摄像机是否有在正常录制。
这边视角一般，所以人不多，检查完后，她干脆就站在这边继续看比赛。
手机一阵震动，是陆晏宁的电话。
“小晴，需要我来接你吗？”
场上又进一球，欢呼声再度响起，孟施晴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堵着另一边的耳朵往出走了点。
陆晏宁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问她：“你在学校吗？”
“呃……”孟施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在L大看比赛，可能要再过半小时才回去。”
“L大？”陆晏宁问。
“嗯。”孟施晴知道他想到什么，主动解释道：“我们院队的学长和他们约了友谊赛。”
那头没说话。
安静的间隙让孟施晴有些难熬，她不知道说什么，在等陆晏宁给一个回应。
突然，后面的篮球场像是又进球了，欢呼过后，突然开始齐声喊起了陆意然的名字。
孟施晴下意识捂住话筒，纳闷地转身往回看了看，陆意然正站在场中，看起来是在等待罚球。
她已经走出了一段路，加上通话的话筒不会将远处的杂音录入，陆晏宁应该没听到吧。
孟施晴此刻觉得自己像偷情后毁灭证据的人，可是她明明不是，她来这只是受学长们的邀请，又不是因为陆意然。
没必要心虚。
想到这，孟施晴理直气壮了些。
那头默了默，良久才出声：“小晴，我可以来接你吗？”
-
长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他们学校以5分之差输给了L大。
赵欢上前拍了拍陆意然的背，“太牛了兄弟，A市那个联赛报名组队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
赵欢最初是在野球场认识的陆意然，他球技厉害，但鲜少参加比赛，聊了几句才发现他是L大的。
陆意然打球只是为了放松，想起来就打，没加入什么球队，但球场的大家都知道他，关系也很好。
最近也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活跃，赵欢参加的场场野球局都能见到他，他还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和他们院队的人约个友谊赛，这才有了今天的局。
陆意然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兴致不高却点了点头：“可以，听你安排。”
-
赛后必备的大合照环节，孟施晴先帮自己的院队学长们拍了一张，再帮他们和L大的人拍合照。
院队的学长们没见过陆意然，不知道他和孟施晴有过一段，可L大那些人都是见过孟施晴的，拍照的时候忍不住起哄，对他们俩发出怪声，一旁孟施晴的学长们不明所以，都是一脸懵。
“他们俩是这种关系？”赵欢听完站隔壁的L大球员解释后，瞪大了眼睛。
孟施晴只觉得尴尬，上次来L大看陆意然打球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她不知道陆意然有没有将分手的消息传出去，但看样子是没有。
她连忙出声指挥两边的人往里站，他们才停止哄闹。
快速且频繁地按下快门，孟施晴终于将合照拍完，只想赶紧逃走，免得再被他们八卦些什么。
“唉施晴等一下，”赵欢喊住她，“你也站过来和我们拍一张。”
他大声拜托隔壁的L大成员帮忙用孟施晴的相机给他们拍照，那人应下，转头就喊陆意然：“然哥，去帮你老婆拍张照！”
孟施晴感觉头在一抽一抽地痛。
合照拍不拍也无所谓了，她甚至产生了直接跑的念头。
陆意然眼里情绪复杂，他没说话，只走上来接过孟施晴手上的相机，示意她过去和他们站一起。
“三、二、一。”陆意然不带情绪地喊着，随着手上动作，快门声响起。
终于拍完，孟施晴松了一口气，移开视线时，却发现场馆门口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声黑西装，身姿挺拔，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晦暗不明，隔着一个篮球场和孟施晴对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孟施晴现在有些慌张，转头和赵欢说了声就要先走。
陆意然背对着门口，此刻看她要走，直接上前拉住了她：“孟施晴，我们谈谈。”
孟施晴一脸疑惑。
他在干嘛？
孟施晴现在显然没心思搭理这个前男友，门口传来的那道视线依旧带着压迫感，她甩了下陆意然握着她手腕的手，没甩掉，烦躁地抬头看他：“我要走了，没什么和你谈的。”
陆意然见她反应那么大，心下一动，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执拗问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孟施晴觉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分手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说，都过了大半年了当着她丈夫的面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想干什么？
孟施晴挣扎的动作大了些，怒道：“你放手。”
“不放，”陆意然脸上不知道在得意什么，他抓着她的力气大了些：“除非你和我谈谈。”
他们这边的争执有些明显，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打探视线传来，孟施晴急得脸都红了：“有病吧你！”
身后传来严厉的声音：“陆意然，放开你婶婶。”
－
陆意然一愣，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孟施晴趁他失神的时候赶紧挣脱他，快步走到陆晏宁旁边。
手被陆意然抓得有点痛，红了一圈。她用另一只手盖住揉了揉。
陆晏宁搂着孟施晴的肩膀，视线落在她红肿的手腕上，面色发沉，眼里带着几分冷意。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陆意然：“离她远一点。”
陆意然的眼神早在她跑去陆晏宁身旁时已经暗淡了下来，他没什么要对陆晏宁说的，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种局面下孟施晴也不会对他说什么。
陆意然不再自讨没趣，看了一眼陆晏宁怀里的孟施晴，转身离开。
-
回程路上，陆晏宁不发一言，下颌线条紧绷。
空气中弥漫着僵持和尴尬。
孟施晴很心虚，偷偷打量陆晏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缓缓在红路灯路口停下，孟施晴清了下嗓子，打破僵局，她试探性地问他：“晏宁叔叔，你在生我的气吗？”
陆晏宁侧头看她，声音不带什么情绪，只说：“没有。”
撒谎。
孟施晴抿了抿嘴，主动交待：“因为这是学长他们最后一场比赛，所以让我一起来看，只是刚好在L大，我不知道陆意然也在的，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来。”
“嗯。”他目视前方，没给她一个眼神。
见他无动于衷，孟施晴低头扣着手指上的倒刺，瓮声道：“你就是生气了。”
－
车停入车库，见他停稳，孟施晴伸手拉着他，不让他下车。
她像一个泥鳅一样从副驾驶钻过去，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脖颈处，重重地亲了他几口。
动作太大甚至磕到牙齿，陆晏宁吃痛，被迫仰头看她。
孟施晴不喜欢冷处理，她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解决了才会放陆晏宁走。
“还是不理我吗？”孟施晴蹭了蹭他鼻子，主动示好，“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
怎么可能。
陆晏宁心里缓缓涌起酸酸胀胀的异样情绪，他满眼都是她，心底早就因为她的主动亲密软得不像话，害怕她坐不稳，陆晏宁的手自然扶上孟施晴的腰，拇指摩挲着腰侧的肌肤。
孟施晴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挨在他身上抱着他，继续说：“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这一幕也会难受的。但是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陆晏宁从来不知道，她竟这般会哄人，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抱住她，和她唇齿交缠。
没等到上楼，他们还在车里，他就进去了。
车库是独栋别墅自带的，安全性强，无论是隐秘的声音，还是不断起伏的身影，都不会有人发现。
车内空间狭窄，有些施展不开，他们抱得很紧，温度渐渐升高，玻璃染上雾气。
音响里传出的音乐不再轻缓，变成了有节奏感的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溺水的人终于遇到一块浮木，孟施晴获得短暂歇息的机会。
“要上去躺着吗？”陆晏宁哑声问。
孟施晴趴在他胸膛前，气息还未平缓，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还在她里面，就这么起身抱着孟施晴上楼，她的双手下意识攀着他肩膀，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摔下来。
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孟施晴感觉越发难耐，她靠在陆晏宁颈侧，忍不住溢出声音。
卧室的门被推开，再合上，一切话语都变得无力。
长夜漫漫，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学长今年大四，孟施晴在大一时被当时的体育社社长派去了院篮球队当经纪人，这位学长刚好是当时的队长，两人多有接触。
学长问她这周五晚有没有时间，他们和L大约了场友谊赛。
这可能是他们那一批大四的人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所以问曾经的经纪人孟施晴要不要跟完最后一场。
孟施晴和他们关系一直不错，想想还是应下。
孟施晴回着他信息，问：是在我们学校还是去L大？
学长赵欢回复：去L大，周五晚５点半到达，留意群里消息，到时我们一起过去。
去L大。
孟施晴指尖留在屏幕上，有些犹豫。
她对L大熟的不能再熟了。
和赵意然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他曾牵着她的手，逛遍了L大的每一个角落，她甚至知道哪间饭堂的哪几个档口好吃，哪家水果店便宜新鲜，哪个便利店的柠檬茶要便宜一点。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没什么好留恋，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孟施晴不再多想，干脆利落敲下一个“好”字，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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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这边！”
走到校门口时，孟施晴看到一群人朝她挥手。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曾经频繁出现但无实感的八个字，如今终于有了具象化。
当初还青涩的脸庞现在都已经成熟许多，从之前的小学弟变成可靠的学长们，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将从学校这个乌托邦毕业，去往各地开始为生活奔波。
她笑着回应他们，心里在为飞速流逝的时间感慨。
孟施晴其实不用做什么事情，她在场边架好摄像机，就走回观众席，和几位替补的队友站到一起。
赵欢第一场不上场，他正要带大家热身，此刻看孟施晴站在那，走过来朝她笑笑，“久违的感觉了是不是？”
孟施晴认同地点点头，“是啊，上次和你们一起出来比赛，好像还是大一的时候，转眼你们就要毕业了。”
“你也快毕业了小学妹，”赵欢被她老成的语气逗乐，继续说：“也谢谢你今天能来，没有你在的比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重要啊，”孟施晴笑出声，调侃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我碍手碍脚，要求我社长换个人来。”
“饶了我吧，当年是我不懂事，看谁都不爽，不是特地针对你的，”赵欢说起往事，也觉得自己傻，“别记仇，我和你道歉。”
“打住，怪肉麻的。”
A大这边热身热到一半，L大的球员才入场。
即使隔了半个篮球场，孟施晴也一眼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孟施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往后站了站，试图让前面的人挡住自己。
幸好，他显然没有那个眼力，能在一群女生中认出她。
孟施晴周围围着的都是L大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在讨论场上那个26号。
26是她高中的学号，自从他们在一起后，陆意然的所有球衣都是26号。
孟施晴曾经也觉得他很耀眼，时过境迁，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最多就是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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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双方刚开局都没进入状态，出现了不少失误，随着两边各赢两分，比赛开始激烈起来。
他们比分紧咬，互不相让。
比赛进入下半场，周围围着的观众越来越多。
26号势头正猛，晃开防守队员，一个箭步上篮，将球投入得分。
又是一阵欢呼，全场热情高涨，周围几个男生女生自发组织，喊着26号的名字。
耳边吵得厉害，孟施晴打算换个没那么闹腾的地方站着，她绕到场边，顺便去看看摄像机是否有在正常录制。
这边视角一般，所以人不多，检查完后，她干脆就站在这边继续看比赛。
手机一阵震动，是陆晏宁的电话。
“小晴，需要我来接你吗？”
场上又进一球，欢呼声再度响起，孟施晴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堵着另一边的耳朵往出走了点。
陆晏宁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问她：“你在学校吗？”
“呃……”孟施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在L大看比赛，可能要再过半小时才回去。”
“L大？”陆晏宁问。
“嗯。”孟施晴知道他想到什么，主动解释道：“我们院队的学长和他们约了友谊赛。”
那头没说话。
安静的间隙让孟施晴有些难熬，她不知道说什么，在等陆晏宁给一个回应。
突然，后面的篮球场像是又进球了，欢呼过后，突然开始齐声喊起了陆意然的名字。
孟施晴下意识捂住话筒，纳闷地转身往回看了看，陆意然正站在场中，看起来是在等待罚球。
她已经走出了一段路，加上通话的话筒不会将远处的杂音录入，陆晏宁应该没听到吧。
孟施晴此刻觉得自己像偷情后毁灭证据的人，可是她明明不是，她来这只是受学长们的邀请，又不是因为陆意然。
没必要心虚。
想到这，孟施晴理直气壮了些。
那头默了默，良久才出声：“小晴，我可以来接你吗？”
-
长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他们学校以5分之差输给了L大。
赵欢上前拍了拍陆意然的背，“太牛了兄弟，A市那个联赛报名组队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
赵欢最初是在野球场认识的陆意然，他球技厉害，但鲜少参加比赛，聊了几句才发现他是L大的。
陆意然打球只是为了放松，想起来就打，没加入什么球队，但球场的大家都知道他，关系也很好。
最近也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活跃，赵欢参加的场场野球局都能见到他，他还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和他们院队的人约个友谊赛，这才有了今天的局。
陆意然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兴致不高却点了点头：“可以，听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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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必备的大合照环节，孟施晴先帮自己的院队学长们拍了一张，再帮他们和L大的人拍合照。
院队的学长们没见过陆意然，不知道他和孟施晴有过一段，可L大那些人都是见过孟施晴的，拍照的时候忍不住起哄，对他们俩发出怪声，一旁孟施晴的学长们不明所以，都是一脸懵。
“他们俩是这种关系？”赵欢听完站隔壁的L大球员解释后，瞪大了眼睛。
孟施晴只觉得尴尬，上次来L大看陆意然打球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她不知道陆意然有没有将分手的消息传出去，但看样子是没有。
她连忙出声指挥两边的人往里站，他们才停止哄闹。
快速且频繁地按下快门，孟施晴终于将合照拍完，只想赶紧逃走，免得再被他们八卦些什么。
“唉施晴等一下，”赵欢喊住她，“你也站过来和我们拍一张。”
他大声拜托隔壁的L大成员帮忙用孟施晴的相机给他们拍照，那人应下，转头就喊陆意然：“然哥，去帮你老婆拍张照！”
孟施晴感觉头在一抽一抽地痛。
合照拍不拍也无所谓了，她甚至产生了直接跑的念头。
陆意然眼里情绪复杂，他没说话，只走上来接过孟施晴手上的相机，示意她过去和他们站一起。
“三、二、一。”陆意然不带情绪地喊着，随着手上动作，快门声响起。
终于拍完，孟施晴松了一口气，移开视线时，却发现场馆门口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声黑西装，身姿挺拔，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晦暗不明，隔着一个篮球场和孟施晴对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孟施晴现在有些慌张，转头和赵欢说了声就要先走。
陆意然背对着门口，此刻看她要走，直接上前拉住了她：“孟施晴，我们谈谈。”
孟施晴一脸疑惑。
他在干嘛？
孟施晴现在显然没心思搭理这个前男友，门口传来的那道视线依旧带着压迫感，她甩了下陆意然握着她手腕的手，没甩掉，烦躁地抬头看他：“我要走了，没什么和你谈的。”
陆意然见她反应那么大，心下一动，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执拗问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孟施晴觉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分手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说，都过了大半年了当着她丈夫的面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想干什么？
孟施晴挣扎的动作大了些，怒道：“你放手。”
“不放，”陆意然脸上不知道在得意什么，他抓着她的力气大了些：“除非你和我谈谈。”
他们这边的争执有些明显，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打探视线传来，孟施晴急得脸都红了：“有病吧你！”
身后传来严厉的声音：“陆意然，放开你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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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然一愣，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孟施晴趁他失神的时候赶紧挣脱他，快步走到陆晏宁旁边。
手被陆意然抓得有点痛，红了一圈。她用另一只手盖住揉了揉。
陆晏宁搂着孟施晴的肩膀，视线落在她红肿的手腕上，面色发沉，眼里带着几分冷意。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陆意然：“离她远一点。”
陆意然的眼神早在她跑去陆晏宁身旁时已经暗淡了下来，他没什么要对陆晏宁说的，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种局面下孟施晴也不会对他说什么。
陆意然不再自讨没趣，看了一眼陆晏宁怀里的孟施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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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陆晏宁不发一言，下颌线条紧绷。
空气中弥漫着僵持和尴尬。
孟施晴很心虚，偷偷打量陆晏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缓缓在红路灯路口停下，孟施晴清了下嗓子，打破僵局，她试探性地问他：“晏宁叔叔，你在生我的气吗？”
陆晏宁侧头看她，声音不带什么情绪，只说：“没有。”
撒谎。
孟施晴抿了抿嘴，主动交待：“因为这是学长他们最后一场比赛，所以让我一起来看，只是刚好在L大，我不知道陆意然也在的，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来。”
“嗯。”他目视前方，没给她一个眼神。
见他无动于衷，孟施晴低头扣着手指上的倒刺，瓮声道：“你就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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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入车库，见他停稳，孟施晴伸手拉着他，不让他下车。
她像一个泥鳅一样从副驾驶钻过去，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脖颈处，重重地亲了他几口。
动作太大甚至磕到牙齿，陆晏宁吃痛，被迫仰头看她。
孟施晴不喜欢冷处理，她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解决了才会放陆晏宁走。
“还是不理我吗？”孟施晴蹭了蹭他鼻子，主动示好，“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
怎么可能。
陆晏宁心里缓缓涌起酸酸胀胀的异样情绪，他满眼都是她，心底早就因为她的主动亲密软得不像话，害怕她坐不稳，陆晏宁的手自然扶上孟施晴的腰，拇指摩挲着腰侧的肌肤。
孟施晴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挨在他身上抱着他，继续说：“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这一幕也会难受的。但是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陆晏宁从来不知道，她竟这般会哄人，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抱住她，和她唇齿交缠。
没等到上楼，他们还在车里，他就进去了。
车库是独栋别墅自带的，安全性强，无论是隐秘的声音，还是不断起伏的身影，都不会有人发现。
车内空间狭窄，有些施展不开，他们抱得很紧，温度渐渐升高，玻璃染上雾气。
音响里传出的音乐不再轻缓，变成了有节奏感的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溺水的人终于遇到一块浮木，孟施晴获得短暂歇息的机会。
“要上去躺着吗？”陆晏宁哑声问。
孟施晴趴在他胸膛前，气息还未平缓，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还在她里面，就这么起身抱着孟施晴上楼，她的双手下意识攀着他肩膀，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摔下来。
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孟施晴感觉越发难耐，她靠在陆晏宁颈侧，忍不住溢出声音。
卧室的门被推开，再合上，一切话语都变得无力。
长夜漫漫，他们还有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