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晓拍摄间闪光的迭起，江筱枫拍完最后一组代言照，脸笑得都僵了，她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前几天，维亚科技官方发来合约书，正式邀请她为下一季度产品的代言人。
维亚科技是国内顶尖品牌，江筱枫复出首次亮相，就能接到这么好的代言，实在很难单纯归结为幸运两字。
外界不免舆论四起，江筱枫权当没看见，毕竟，实实在在地把握好每次机会才是真理。
正想着，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嗡了一声。
她划亮屏幕，孟笙寒发来一条微信：【几点结束？】
江筱枫起身，去饮水机前又接了杯水，一边回复：【刚刚。】
摄影棚里人声嘈杂，设备陆续关掉，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结伴去食堂，
江筱枫端着纸杯坐到角落里避开人潮，手机挂件上的拉布拉多小玩偶晃晃悠悠，她小口啜饮着，又补充了一句：【怎么了？】
自从孟笙寒出差回来，江筱枫时不时能收到孟生寒的微信，有时是问工作，有时是不疼不痒的关切，江筱枫起初有意晚些时候再回复，后来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屏幕上的未读消息，看不到时还会期待。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前一秒消息刚发出去，下一秒孟笙寒就发来：【我去公司接你。】
江筱枫心一紧，被呛了几口，忙俯下身，不住地咳嗽。
旁边有工作人员注意到，忙问：“筱枫姐怎么了，要不要紧？”
江筱枫捂着嘴歉意地冲人摆摆手，等缓过来编辑讯息：【不用，我坐公司的车去剧组就好。】
虽说两人之前也没少一起出行，但这是在公司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她和孟笙寒上一辆车，难免不会有传闻。
孟笙寒没回复，大概是默认了，江筱枫心里舒了口气。
负责网络运营的工作人员走来，把台本递给江筱枫：“筱枫姐，这是咱明天直播间的流程，你大致熟悉一下，作为本次维亚发布会的形象大使，您到时候还要和海外的合作商连线。”
“好，谢谢。”江筱枫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
时针接近正中央，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去食堂吃饭，江筱枫肚子里也传来抗议声，她拿出手机，想着问问小馨，峰晓的员工食堂能不能微信支付，先填饱肚子再说。
刚打开聊天框，就看到最上方的小红点。
孟笙寒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我到了，一楼等你。】
江筱枫：“！”
—
峰晓娱乐公司的一楼大厅，用一块半透明的玻璃墙隔出一小块休息区，明亮的光线透过落地大窗照进来，屋里的绿植映着简约轻奢的装修风格，显得开阔又明亮。
孟笙寒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指尖一点一点地敲在扶手上。
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摆放着一个甜品盒子，包装精致，颜色粉嫩，和他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模样，截然不同。
他瞥了眼墙上的表，眉间微皱，刚划亮手机，余光中就走进一双红艳尖头的高跟鞋。
没等他说话，对面的人就露出惊喜的笑容：“笙寒？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面前的女人漂亮的出众，一身包臀时装，干练又张扬，三十多年的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依旧明艳动人，活像二十出头的少女。
孟笙寒回复了一个礼貌客气的微笑：“楚小姐，好久不见。”
楚天旬对上他的眼睛，不自觉垂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用这么生分，你就和初明他们一起，喊我天旬就好。”
孟笙寒抿抿嘴角，没说话。
楚天旬挽挽头发：“来了明耀，怎么不上去？”
孟笙寒答：“等人。”
楚天旬愣了下，目光微动，低头看了眼沙发上的甜点盒子，脸上不自觉爬上一层酡红：“米其林的慕斯，难为你还记得......”
孟笙寒没能听她把话说完，刚才大厅中央的一班电梯下来，他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想等人过来，却没想到江筱枫见他和楚天旬时，愣了愣，然后就径直往门口走去，要不是孟笙寒眼疾手快，人早跑没影儿了。
“不是说了接你？”孟笙寒拽住人的胳膊。
江筱枫边甩开他的手，边看周围，嘴里小声地辩解："我刚没看到，你先放开。"
楚天旬这才注意到江筱枫，笑容疏离：“这位是？”
“这是筱枫，”孟笙寒斟酌词语，“江阿姨的孩子。”
说完，孟笙寒俯身拎起沙发上的甜品盒子，递给江筱枫：“先垫垫肚子。”
楚天旬脸色僵了僵，但还维持着表面上的从容：“你们关系可真好。”
孟笙寒没反驳：“嗯，一直都很好。”
江筱枫心里冷笑，腹诽孟笙寒说谎话不打草稿，不过孟家的恩怨向来曲折，她从不跟着掺和，于是抱着盒子垂着头，摆出一副听话乖顺的样子，不知道孟笙寒做的什么戏。
楚天旬脸色有些发白，努力地维持着笑容：“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走之前，她冲江筱枫盈盈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江筱枫的错觉，总觉得这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等人走后，江筱枫把蛋糕盒子递还回去。
“不饿？”孟笙寒挑眉问她，“之前不是总喊饿？”
“我哪里......”江筱枫皱眉疑惑，刚想反驳两句，突然想起之前在国外外出研习，她每次都缠着日理万机的孟笙寒去接她，当时找的借口蹩脚十足。
学习辛苦，所以要孟笙寒带着吃的去接她。
真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江筱枫给自己刨了个深坑，吃瘪是不可能的，所以另辟蹊径想要搬回一局。
“那也比你张口说瞎话强。”江筱枫声如蚊蚋。
孟笙寒听见她的声音，脚步微顿，却没说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
次日江筱枫早早来到维亚总部，直播间已经准备就绪，以印着维亚LOGO的深海蓝作为背景，面前摆着两个沙发，维亚最新研发的样机就立在中间的茶几上。
江筱枫化好妆，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耳麦。
“筱枫姐，这是一会儿连麦要用的同声传译，我帮您带上。”
“好，谢谢。”江筱枫微调了下耳麦的位置，柔顺的栗色长发挽到耳后，肤白唇红，看上去竟有点女团队长的味道。
江筱枫坐到沙发上，用来直播的手机界面被投放到可移动的大屏上，发布会还没开始，弹幕区已经开始眼花缭乱地刷屏。
江筱枫对着屏幕调整位置，旁边突然有人抬着沙发走来。
江筱枫站起身，还以为是要调换她的座椅，没想到人们径直将沙发放到她旁边。
她身体顿了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负责运营的小哥走来，满脸歉意：“筱枫姐，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董事会临时商讨要加一名代言人。”
江筱枫了然，这种临时变卦的行为不像是大企业的手笔，但她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影响力，公司为了品牌效益，这么做也能理解。
“另一位代言老师是谁？”江筱枫问。
小哥露出笑容：“说起来，你们应该是挺熟的，明耀的楚天旬。”
江筱枫恍然点点头，内心却油然升起一股烦躁，讲真，如果不是违约金她赔不起，江筱枫现在真的很想做甩手掌柜。
过了会儿，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楚天旬挽着主持人的胳膊，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她好歹也是一二线的头号演员，能这样毫无距离感地互动，一旁的主持人受宠若惊，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僵硬。
“江老师。”主持人向她微笑问好。
“您好，叫我筱枫就可以了，”江筱枫转头看楚天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楚楚姐。”
楚天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敷衍地笑笑，径直坐到了C位的沙发上。
江筱枫早有心理准备，微微吸了口气，冷静的在一旁的位置坐下。
直播开始，主持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本进行开场白介绍和引入，江筱枫留着一只耳朵听流程，一半的心思看弹幕玩。
【楚女神太太太太美了！又是被姐姐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天！】
【听说楚楚姐出身名门，代言维亚这样的科技品牌才是实至名归！不像某些人，混吃混喝......】
【为什么我觉得江筱枫今天这身搭配还挺不错的？】
【那也是小家子气，给我们楚楚姐提鞋也不配！】
【我们楚楚姐可是北清大学毕业的！江筱枫呢？大专都不是吧？之前有大神在国内档案根本查不到她的学籍！】
江筱枫看的正意犹未尽，忽然听到旁边主持人拿出摆在桌上的样机，问：“我们这款产品的设计别有深意，两位老师愿意猜猜吗？”
按照台本的设定，该由江筱枫介绍设计理念了，她刚张口要说，楚天旬就突然插话。
“听说这次维亚特地和挪威著名艺术画廊进行合作，中西合璧设计了新一代手机的壁纸和界面......”
楚天旬侃侃而谈地展开描述，和台本上的一样不差，弹幕却瞬间疯狂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姐杀我，真的好喜欢这样智慧与美貌并肩的美人啊！】
【维亚你真是太有眼光了，知道全娱乐圈，楚楚姐是唯一能胜任的明星！】
【旁边某个人，你真是不要太好笑，就这水平，还想丢人现眼呢？】
有了先例，之后但凡有主持人互动，楚天旬就开口抢答，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仿佛整个直播间根本没有江筱枫这个人。
弹幕已经刷屏到看不过来了，江筱枫都快被气笑了，她现在，和坐在茶几绿植旁的吉祥物玩偶没什么区别。
哦不，还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笑着不说话，网友会夸玩偶可爱，但是会骂她智障。
产品介绍环节结束，接下来是和挪威艺术画廊的CEO进行视频连麦。网络有些卡顿，三个加载的信号点闪烁记下后，屏幕下方出现一个和蔼可亲的光头老头，笑着冲她们用挪威语问好。
CEO性格很跳脱，冲网友问好后，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
主持人身体僵了僵，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耳麦：“先生您可以重复一下吗？画面有些卡顿。”
对面的CEO却仿佛根本没听懂她说话，边说边比划着双手。
江筱枫原本正在摆烂神游，这会直播间突然安静下来，她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从小跟着孟笙寒四处飞，惊讶于孟笙寒对各国语言掌握的熟练程度，所以跟着他学过不少国家的日常用语，是以并没有意识到耳麦坏掉。
作为维亚官方直播间，现在观看的人数已经高达四亿，主持人显然已经有些慌了，眼神示意楚天旬求救。
楚天旬也局促地闷着头，眼神不复刚才那样明亮。
如果放在平时，江筱枫并不想揽这个烂摊子，一来她压根不想管楚天旬的任何事，二来她也不是专业的。
但她总不能让她哥的企业，在一开始的发布会上就摔个大跟头闹笑话。
犹豫再三，江筱枫深深吐了口气，调整了下耳麦的位置，缓缓开口。
“Hallo, sir, kan du h?re meg klart n??（先生您好，您现在可以听清吗）”
前几天，维亚科技官方发来合约书，正式邀请她为下一季度产品的代言人。
维亚科技是国内顶尖品牌，江筱枫复出首次亮相，就能接到这么好的代言，实在很难单纯归结为幸运两字。
外界不免舆论四起，江筱枫权当没看见，毕竟，实实在在地把握好每次机会才是真理。
正想着，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嗡了一声。
她划亮屏幕，孟笙寒发来一条微信：【几点结束？】
江筱枫起身，去饮水机前又接了杯水，一边回复：【刚刚。】
摄影棚里人声嘈杂，设备陆续关掉，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结伴去食堂，
江筱枫端着纸杯坐到角落里避开人潮，手机挂件上的拉布拉多小玩偶晃晃悠悠，她小口啜饮着，又补充了一句：【怎么了？】
自从孟笙寒出差回来，江筱枫时不时能收到孟生寒的微信，有时是问工作，有时是不疼不痒的关切，江筱枫起初有意晚些时候再回复，后来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屏幕上的未读消息，看不到时还会期待。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前一秒消息刚发出去，下一秒孟笙寒就发来：【我去公司接你。】
江筱枫心一紧，被呛了几口，忙俯下身，不住地咳嗽。
旁边有工作人员注意到，忙问：“筱枫姐怎么了，要不要紧？”
江筱枫捂着嘴歉意地冲人摆摆手，等缓过来编辑讯息：【不用，我坐公司的车去剧组就好。】
虽说两人之前也没少一起出行，但这是在公司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她和孟笙寒上一辆车，难免不会有传闻。
孟笙寒没回复，大概是默认了，江筱枫心里舒了口气。
负责网络运营的工作人员走来，把台本递给江筱枫：“筱枫姐，这是咱明天直播间的流程，你大致熟悉一下，作为本次维亚发布会的形象大使，您到时候还要和海外的合作商连线。”
“好，谢谢。”江筱枫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
时针接近正中央，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去食堂吃饭，江筱枫肚子里也传来抗议声，她拿出手机，想着问问小馨，峰晓的员工食堂能不能微信支付，先填饱肚子再说。
刚打开聊天框，就看到最上方的小红点。
孟笙寒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我到了，一楼等你。】
江筱枫：“！”
—
峰晓娱乐公司的一楼大厅，用一块半透明的玻璃墙隔出一小块休息区，明亮的光线透过落地大窗照进来，屋里的绿植映着简约轻奢的装修风格，显得开阔又明亮。
孟笙寒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指尖一点一点地敲在扶手上。
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摆放着一个甜品盒子，包装精致，颜色粉嫩，和他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模样，截然不同。
他瞥了眼墙上的表，眉间微皱，刚划亮手机，余光中就走进一双红艳尖头的高跟鞋。
没等他说话，对面的人就露出惊喜的笑容：“笙寒？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面前的女人漂亮的出众，一身包臀时装，干练又张扬，三十多年的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依旧明艳动人，活像二十出头的少女。
孟笙寒回复了一个礼貌客气的微笑：“楚小姐，好久不见。”
楚天旬对上他的眼睛，不自觉垂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用这么生分，你就和初明他们一起，喊我天旬就好。”
孟笙寒抿抿嘴角，没说话。
楚天旬挽挽头发：“来了明耀，怎么不上去？”
孟笙寒答：“等人。”
楚天旬愣了下，目光微动，低头看了眼沙发上的甜点盒子，脸上不自觉爬上一层酡红：“米其林的慕斯，难为你还记得......”
孟笙寒没能听她把话说完，刚才大厅中央的一班电梯下来，他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想等人过来，却没想到江筱枫见他和楚天旬时，愣了愣，然后就径直往门口走去，要不是孟笙寒眼疾手快，人早跑没影儿了。
“不是说了接你？”孟笙寒拽住人的胳膊。
江筱枫边甩开他的手，边看周围，嘴里小声地辩解："我刚没看到，你先放开。"
楚天旬这才注意到江筱枫，笑容疏离：“这位是？”
“这是筱枫，”孟笙寒斟酌词语，“江阿姨的孩子。”
说完，孟笙寒俯身拎起沙发上的甜品盒子，递给江筱枫：“先垫垫肚子。”
楚天旬脸色僵了僵，但还维持着表面上的从容：“你们关系可真好。”
孟笙寒没反驳：“嗯，一直都很好。”
江筱枫心里冷笑，腹诽孟笙寒说谎话不打草稿，不过孟家的恩怨向来曲折，她从不跟着掺和，于是抱着盒子垂着头，摆出一副听话乖顺的样子，不知道孟笙寒做的什么戏。
楚天旬脸色有些发白，努力地维持着笑容：“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走之前，她冲江筱枫盈盈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江筱枫的错觉，总觉得这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等人走后，江筱枫把蛋糕盒子递还回去。
“不饿？”孟笙寒挑眉问她，“之前不是总喊饿？”
“我哪里......”江筱枫皱眉疑惑，刚想反驳两句，突然想起之前在国外外出研习，她每次都缠着日理万机的孟笙寒去接她，当时找的借口蹩脚十足。
学习辛苦，所以要孟笙寒带着吃的去接她。
真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江筱枫给自己刨了个深坑，吃瘪是不可能的，所以另辟蹊径想要搬回一局。
“那也比你张口说瞎话强。”江筱枫声如蚊蚋。
孟笙寒听见她的声音，脚步微顿，却没说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
次日江筱枫早早来到维亚总部，直播间已经准备就绪，以印着维亚LOGO的深海蓝作为背景，面前摆着两个沙发，维亚最新研发的样机就立在中间的茶几上。
江筱枫化好妆，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耳麦。
“筱枫姐，这是一会儿连麦要用的同声传译，我帮您带上。”
“好，谢谢。”江筱枫微调了下耳麦的位置，柔顺的栗色长发挽到耳后，肤白唇红，看上去竟有点女团队长的味道。
江筱枫坐到沙发上，用来直播的手机界面被投放到可移动的大屏上，发布会还没开始，弹幕区已经开始眼花缭乱地刷屏。
江筱枫对着屏幕调整位置，旁边突然有人抬着沙发走来。
江筱枫站起身，还以为是要调换她的座椅，没想到人们径直将沙发放到她旁边。
她身体顿了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负责运营的小哥走来，满脸歉意：“筱枫姐，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董事会临时商讨要加一名代言人。”
江筱枫了然，这种临时变卦的行为不像是大企业的手笔，但她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影响力，公司为了品牌效益，这么做也能理解。
“另一位代言老师是谁？”江筱枫问。
小哥露出笑容：“说起来，你们应该是挺熟的，明耀的楚天旬。”
江筱枫恍然点点头，内心却油然升起一股烦躁，讲真，如果不是违约金她赔不起，江筱枫现在真的很想做甩手掌柜。
过了会儿，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楚天旬挽着主持人的胳膊，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她好歹也是一二线的头号演员，能这样毫无距离感地互动，一旁的主持人受宠若惊，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僵硬。
“江老师。”主持人向她微笑问好。
“您好，叫我筱枫就可以了，”江筱枫转头看楚天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楚楚姐。”
楚天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敷衍地笑笑，径直坐到了C位的沙发上。
江筱枫早有心理准备，微微吸了口气，冷静的在一旁的位置坐下。
直播开始，主持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本进行开场白介绍和引入，江筱枫留着一只耳朵听流程，一半的心思看弹幕玩。
【楚女神太太太太美了！又是被姐姐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天！】
【听说楚楚姐出身名门，代言维亚这样的科技品牌才是实至名归！不像某些人，混吃混喝......】
【为什么我觉得江筱枫今天这身搭配还挺不错的？】
【那也是小家子气，给我们楚楚姐提鞋也不配！】
【我们楚楚姐可是北清大学毕业的！江筱枫呢？大专都不是吧？之前有大神在国内档案根本查不到她的学籍！】
江筱枫看的正意犹未尽，忽然听到旁边主持人拿出摆在桌上的样机，问：“我们这款产品的设计别有深意，两位老师愿意猜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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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旬侃侃而谈地展开描述，和台本上的一样不差，弹幕却瞬间疯狂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姐杀我，真的好喜欢这样智慧与美貌并肩的美人啊！】
【维亚你真是太有眼光了，知道全娱乐圈，楚楚姐是唯一能胜任的明星！】
【旁边某个人，你真是不要太好笑，就这水平，还想丢人现眼呢？】
有了先例，之后但凡有主持人互动，楚天旬就开口抢答，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仿佛整个直播间根本没有江筱枫这个人。
弹幕已经刷屏到看不过来了，江筱枫都快被气笑了，她现在，和坐在茶几绿植旁的吉祥物玩偶没什么区别。
哦不，还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笑着不说话，网友会夸玩偶可爱，但是会骂她智障。
产品介绍环节结束，接下来是和挪威艺术画廊的CEO进行视频连麦。网络有些卡顿，三个加载的信号点闪烁记下后，屏幕下方出现一个和蔼可亲的光头老头，笑着冲她们用挪威语问好。
CEO性格很跳脱，冲网友问好后，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
主持人身体僵了僵，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耳麦：“先生您可以重复一下吗？画面有些卡顿。”
对面的CEO却仿佛根本没听懂她说话，边说边比划着双手。
江筱枫原本正在摆烂神游，这会直播间突然安静下来，她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从小跟着孟笙寒四处飞，惊讶于孟笙寒对各国语言掌握的熟练程度，所以跟着他学过不少国家的日常用语，是以并没有意识到耳麦坏掉。
作为维亚官方直播间，现在观看的人数已经高达四亿，主持人显然已经有些慌了，眼神示意楚天旬求救。
楚天旬也局促地闷着头，眼神不复刚才那样明亮。
如果放在平时，江筱枫并不想揽这个烂摊子，一来她压根不想管楚天旬的任何事，二来她也不是专业的。
但她总不能让她哥的企业，在一开始的发布会上就摔个大跟头闹笑话。
犹豫再三，江筱枫深深吐了口气，调整了下耳麦的位置，缓缓开口。
“Hallo, sir, kan du h?re meg klart n??（先生您好，您现在可以听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