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施坦因教授在侃侃而谈起所受到的损失，火冒三丈的态度和昂热毫不在意的态度恰恰相反
似乎不满校长的态度，他迟疑了片刻说“还得考虑巨额的损失……初步核算维修费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这还不包括重新铺草坪的，他们把您中意的百慕大草坪踩得像是待耕的农田！”
昂热跟一旁站姿挺拔的金发男子开玩笑般闲聊了几句
路明理并不认识所谓的贵族，不过今天倒是见到了，她偷瞄了几眼，生活在不同阶级里的人就是不一样，无论从哪里都能看出来，金色的长发披肩，像是一只骄傲的狮子
凯撒早就发现有人在打量他了，他的言灵可是镰鼬诶，可怜的路明理不知道自己的偷瞄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过片刻
说完结束语，四周响起了鸣雷般的掌声，有些学生朝着一旁的曼施坦因教授做出戏谑的鬼脸
路明非的头才微微抬起来，眼睛有点红红的，他并没有看见刚刚自己妹妹打量别人的场景，不然怕是直接抱住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了
昂热的话打断了正在高兴的学生们“我还想问候两个人”他大声的说
所有人都一愣，四周安静下来
“两位‘S’级新生在么？你们选完课了么？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校长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学生们眼里满是惊异，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我记得大概是选了校长”路明理说，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的手里接过手机，递到了他们面前
“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路明理同学，以及你的哥哥路明非进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恺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们在课上见面，要比你们前任的‘S’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校长挂断了电话，毫不在意自己所拉的仇恨
一股股的敌意蕴含的冰冷的凉意落在路明非身上，这让趴在路明理肩膀上的路明非一顿
楚子航看着黏糊在一起的兄妹，只是看一眼什么也没说
“哥，快走啦”路明理小声说，呼出的热气导致路明非的耳朵热热的
“抱歉，打扰到大家了”路明理说完，带着自家哥哥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丝毫没管后面的动静
……
夜深人静，路明理呆坐在宿舍的双层床上，看着窗外巨大的月轮发呆，她被安排在学生宿舍，同寝室的另一位小女孩大概14岁的样子，是个漂亮的俄罗斯人，她叫“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很长的名字，路明理觉得外国人的名字都很长，但她会努力记住的
“可以叫我零”似乎是知道路明理心中所想，她开口，像是极北的寒冬“而且我已经18了”
“好的，你可以叫我明理”
她没有说话，依旧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路明理看着月亮，她想路明非了，东方人都会对月亮产生寄托的作用，就比如现在
她从行李箱翻出尚未看完的书，岁月静好，纸质书本翻页时沙沙的声音，耳朵里带着路明非送的生日礼物，还是那个黑色的随身听
很薄的一本书，却很美，路明理的手指摩擦起书
“很晚了”零淡淡的说
“诶，抱歉没注意到时间”路明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没有手机吗？”是疑问句
“嗯……大概是有的吧，不过现在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像路明非，说着一样的烂话
“嗯，晚安”她顿了顿“明天还有考试，早点睡吧
“晚安”不对……“考试！！”路明理垂死病中惊坐起，此刻她想的是路明非知道明天要考试吗？
“卡塞尔的3E考试”零解释道“龙文考试，龙类的语言，跟着血统记忆的，对于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
零点开笔记本上的录音，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那古老的句子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一般
路明理认真的听着，大脑在极度的活跃‘这到底是什么呀’
“听懂了吗？”零暂停录音“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她用中文解释了
“完了……”路明理抱团，看着零“完全没懂”
……
“路明非！快看，你妹妹被人征婚了！”芬格尔的笔记本上显示着路明理大幅照片，不知道是谁在那个枪林弹雨里还能拍照片“拍的还怪好看。”芬格尔一边保存，一边啧啧出声“哥哥被全校通缉，妹妹被挂表白墙。”
路明非撇撇嘴，没说话‘明理才不会跟他们谈恋爱’想着和说出“月亮可真圆啊”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的确挺圆的”芬格尔顺着他的话说，在键盘上打了一段字发过去
“考试咋办啊？也不知道明理咋样”路明非衰衰的说“完了，刚进来就得说再见”
宿舍里安静起来，窗户开着，他们坐在铺上，看着窗外一轮漂亮的圆月，月光投射在教堂尖顶的红瓦上，舒爽的夜风幽幽地吹在他们的身上。真是个漂亮的地方，不过明天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退学，可我一想，如果我退学了能去哪里？对了，为什么你没考虑过退学？这里有什么好？你上了八年都没毕业”
“不戳人伤疤会死啊？”
“哦，不戳，那简单谈谈心路历程嘛”
“因为……孤独啦”芬格尔耸耸肩
“孤独？你？别逗了！你那么能吐槽，就差去主持脱口秀了”路明非翻白眼儿
“不开玩笑啊，拥有龙族血统的人不算真正的人类。血统会给你带来‘言灵’之力，同时会让你和人类产生疏离感。当你获得‘言灵’之力后你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不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同类中孤独感才会消除，所以龙族血裔会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这是基因决定的。这种孤独感称作‘血之哀’。”芬格尔说，“慢着，你可是‘S’级别，你从来不觉得特别……孤独？”
“孤独？”路明非回想自己过去的十八年人生，摇头，“不孤独”
芬格尔挠挠头，“也对，你还有妹妹呢”芬格尔想起了他们在芝加哥车站的时候了“唉，有妹妹真好”
“可你觉得孤独又能怎么样啊？孤独了不起啊？你老觉得自己孤独也不过是让心情更差”路明非仰头看着天花板，“没什么人跟你说话，你觉得孤独，可你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
芬格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好像还真的有道理……兄弟你是个哲人”
“你才哲人，你还是海蜇”路明非说，“想办法消磨消磨时间咯，那样就不会觉得孤独了。其实一个人发呆也蛮有意思的……”他顿了顿，似乎回想十八年的时间，他发觉自己好像不论在哪里，路明理总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听他讲一些浪费时间的无聊乐子“算了……”
“怎么不讲了？感觉你在中国过的蛮开心的诶，有想过回去吗？”
路明非想了想，叹口气，双肘支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抓头
“回去吗？可我在家里，”他轻声说，“什么都没有啊，家里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会回去么？”他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也看着路明非，银灰色的瞳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兔死狐悲的同情或者什么孤独分泌物？路明非说不清楚
“野百合也有春天嘛，小野种也想发芽嘛，”路明非耸耸肩，“我可不想当一辈子路人甲”路明非说到这里，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直到吃饱喝足，芬格尔才告诉他秘籍，最后以2500元的价格路明非成功购买下了作弊秘籍
“怎么给明理送过去？明理可能还不知道”
“咱学校一区宿舍是男女混合的啦，明理好像在503吧”芬格尔喝了口可乐，刷着校园网，神色极其舒爽
“谢啦好兄弟”
另一边的路明理还在努力去学习所谓的龙文，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网上推起的新高潮
“明理”路明非敲了敲门
开门的刚好是路明理，她探了探头，整个人神色疲惫“哥完了，那个什么龙文根本看不懂，我怕是明天就要遣送回国了”路明理越说越难受，整个人直接窝在路明非怀里，说话都闷闷的
“放心吧”路明非把自己搞到小抄的事情来回讲了一遍，然后拿出芬格尔画的东西
“哥，这真有用吗？”她不确定的看着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他怕不是直接骗你了”
“呃，毕竟值2500美元呢，应该不会骗我吧”路明非又安慰了几句“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一起走嘛，别难受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似乎是觉得太晚了，路明非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寝室，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路明理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气
芬格尔此时不在宿舍，路明非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只希望自己买的东西不是假货
明明刚见完面，路明非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又想路明理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巨大的背德感压的路明非喘不过气
他好像想起来初中放学的时候，他跟着他的‘好朋友们’吹着牛，喜笑颜开，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有人说了一句“路明非，那个小跟屁虫又来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嘲笑着说着“哇，路明非好幸福”之类的话，他们只是当他是个乐子，想看路明非的反应，把这件事当成个好玩的游戏，路明非还是贴了上去，放弃了她
他怎么做的？好像是径直走过去，无视了那双只有他的眼睛和已经伸出来的手，她肯定很难过吧，路明非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打死曾经的他，让他睁睁眼睛好好看看
似乎是感觉无聊了，门口的人早已寥寥无几，他们开始道别，路明非吃了一嘴车尾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往常他会拉着她的手，然后感觉天空也好看了几分，路上的小虫子也让人多了几分怜意，可惜今天是雨天，没有好看的云彩，没有小昆虫，连路上的人都少的可怜
他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穿梭在雨幕中，祈求庇护的地方，只是他是一只把主人抛弃的小狗
刚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路明理手拿雨伞，的朝外看去
“哥！你回来了！我还想给你送伞呢”看着浑身湿透的路明非，她拉着他来到了浴室“快洗洗，小心感冒了，不然婶婶又要说了”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像很多个放学时候那样
“哥！洗好啦”看着路明非脑袋湿湿的，“我帮你擦！”路明理笑嘻嘻的拿过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
“谁送你来的？”路明非努力维护自己的面具，他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是无敌厚了
“我想想”路明理做出了一幅我在沉思中的样子“他叫楚子航，超级好！”
措不及防的是晚上的时候，路明非身上如同滚烫的开水一样，他贴在路明理的身上，像是地狱里的囚笼一样
“哥，你发烧了”路明理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我去给你找药”说着便想从‘囚笼’里面钻出来
迷梦之际，路明非感觉到微凉的东西想要跑走，他搂的更紧了，呼吸的热意滚烫，撒在路明理的耳边，烫的她难受，她哼哼唧唧，明明生病的不是她，眼里面却蓄满了生理盐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
“不要哭”路明非嗓子有些哑，借着月亮的光，看清楚了那亮晶晶的泪，似是怜爱一般亲舐掉了“我没事”，说着还举起那虚弱的胳膊轻抚安慰路明理
他很少生病，与其说很少不如说他根本就不生病
“哥渴吗？”微凉的身体似是想要缓解他的热，回抱住了他
他出奇的没说话，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渴了，他舔了舔唇
恍恍惚惚间，冰凉的东西似乎被他吃进了嘴里，像是甘露，清泉……
路明非从被窝里猛然惊醒，他感觉很热，热的人恼火，捂住嘴静静的呆着，芬格尔呼呼大睡，发出鼾声
他轻手轻脚向卫生间走去，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的自己，企图用冰水给自己降温
回到被窝，已经没有丝毫睡意了
梦吗？他不知道，太真实了……耳朵烫的吓人
似乎不满校长的态度，他迟疑了片刻说“还得考虑巨额的损失……初步核算维修费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这还不包括重新铺草坪的，他们把您中意的百慕大草坪踩得像是待耕的农田！”
昂热跟一旁站姿挺拔的金发男子开玩笑般闲聊了几句
路明理并不认识所谓的贵族，不过今天倒是见到了，她偷瞄了几眼，生活在不同阶级里的人就是不一样，无论从哪里都能看出来，金色的长发披肩，像是一只骄傲的狮子
凯撒早就发现有人在打量他了，他的言灵可是镰鼬诶，可怜的路明理不知道自己的偷瞄早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过片刻
说完结束语，四周响起了鸣雷般的掌声，有些学生朝着一旁的曼施坦因教授做出戏谑的鬼脸
路明非的头才微微抬起来，眼睛有点红红的，他并没有看见刚刚自己妹妹打量别人的场景，不然怕是直接抱住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了
昂热的话打断了正在高兴的学生们“我还想问候两个人”他大声的说
所有人都一愣，四周安静下来
“两位‘S’级新生在么？你们选完课了么？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校长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学生们眼里满是惊异，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我记得大概是选了校长”路明理说，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的手里接过手机，递到了他们面前
“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路明理同学，以及你的哥哥路明非进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恺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们在课上见面，要比你们前任的‘S’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校长挂断了电话，毫不在意自己所拉的仇恨
一股股的敌意蕴含的冰冷的凉意落在路明非身上，这让趴在路明理肩膀上的路明非一顿
楚子航看着黏糊在一起的兄妹，只是看一眼什么也没说
“哥，快走啦”路明理小声说，呼出的热气导致路明非的耳朵热热的
“抱歉，打扰到大家了”路明理说完，带着自家哥哥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丝毫没管后面的动静
……
夜深人静，路明理呆坐在宿舍的双层床上，看着窗外巨大的月轮发呆，她被安排在学生宿舍，同寝室的另一位小女孩大概14岁的样子，是个漂亮的俄罗斯人，她叫“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很长的名字，路明理觉得外国人的名字都很长，但她会努力记住的
“可以叫我零”似乎是知道路明理心中所想，她开口，像是极北的寒冬“而且我已经18了”
“好的，你可以叫我明理”
她没有说话，依旧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路明理看着月亮，她想路明非了，东方人都会对月亮产生寄托的作用，就比如现在
她从行李箱翻出尚未看完的书，岁月静好，纸质书本翻页时沙沙的声音，耳朵里带着路明非送的生日礼物，还是那个黑色的随身听
很薄的一本书，却很美，路明理的手指摩擦起书
“很晚了”零淡淡的说
“诶，抱歉没注意到时间”路明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没有手机吗？”是疑问句
“嗯……大概是有的吧，不过现在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像路明非，说着一样的烂话
“嗯，晚安”她顿了顿“明天还有考试，早点睡吧
“晚安”不对……“考试！！”路明理垂死病中惊坐起，此刻她想的是路明非知道明天要考试吗？
“卡塞尔的3E考试”零解释道“龙文考试，龙类的语言，跟着血统记忆的，对于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
零点开笔记本上的录音，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那古老的句子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一般
路明理认真的听着，大脑在极度的活跃‘这到底是什么呀’
“听懂了吗？”零暂停录音“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她用中文解释了
“完了……”路明理抱团，看着零“完全没懂”
……
“路明非！快看，你妹妹被人征婚了！”芬格尔的笔记本上显示着路明理大幅照片，不知道是谁在那个枪林弹雨里还能拍照片“拍的还怪好看。”芬格尔一边保存，一边啧啧出声“哥哥被全校通缉，妹妹被挂表白墙。”
路明非撇撇嘴，没说话‘明理才不会跟他们谈恋爱’想着和说出“月亮可真圆啊”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的确挺圆的”芬格尔顺着他的话说，在键盘上打了一段字发过去
“考试咋办啊？也不知道明理咋样”路明非衰衰的说“完了，刚进来就得说再见”
宿舍里安静起来，窗户开着，他们坐在铺上，看着窗外一轮漂亮的圆月，月光投射在教堂尖顶的红瓦上，舒爽的夜风幽幽地吹在他们的身上。真是个漂亮的地方，不过明天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退学，可我一想，如果我退学了能去哪里？对了，为什么你没考虑过退学？这里有什么好？你上了八年都没毕业”
“不戳人伤疤会死啊？”
“哦，不戳，那简单谈谈心路历程嘛”
“因为……孤独啦”芬格尔耸耸肩
“孤独？你？别逗了！你那么能吐槽，就差去主持脱口秀了”路明非翻白眼儿
“不开玩笑啊，拥有龙族血统的人不算真正的人类。血统会给你带来‘言灵’之力，同时会让你和人类产生疏离感。当你获得‘言灵’之力后你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不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同类中孤独感才会消除，所以龙族血裔会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这是基因决定的。这种孤独感称作‘血之哀’。”芬格尔说，“慢着，你可是‘S’级别，你从来不觉得特别……孤独？”
“孤独？”路明非回想自己过去的十八年人生，摇头，“不孤独”
芬格尔挠挠头，“也对，你还有妹妹呢”芬格尔想起了他们在芝加哥车站的时候了“唉，有妹妹真好”
“可你觉得孤独又能怎么样啊？孤独了不起啊？你老觉得自己孤独也不过是让心情更差”路明非仰头看着天花板，“没什么人跟你说话，你觉得孤独，可你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
芬格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好像还真的有道理……兄弟你是个哲人”
“你才哲人，你还是海蜇”路明非说，“想办法消磨消磨时间咯，那样就不会觉得孤独了。其实一个人发呆也蛮有意思的……”他顿了顿，似乎回想十八年的时间，他发觉自己好像不论在哪里，路明理总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听他讲一些浪费时间的无聊乐子“算了……”
“怎么不讲了？感觉你在中国过的蛮开心的诶，有想过回去吗？”
路明非想了想，叹口气，双肘支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抓头
“回去吗？可我在家里，”他轻声说，“什么都没有啊，家里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会回去么？”他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也看着路明非，银灰色的瞳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兔死狐悲的同情或者什么孤独分泌物？路明非说不清楚
“野百合也有春天嘛，小野种也想发芽嘛，”路明非耸耸肩，“我可不想当一辈子路人甲”路明非说到这里，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直到吃饱喝足，芬格尔才告诉他秘籍，最后以2500元的价格路明非成功购买下了作弊秘籍
“怎么给明理送过去？明理可能还不知道”
“咱学校一区宿舍是男女混合的啦，明理好像在503吧”芬格尔喝了口可乐，刷着校园网，神色极其舒爽
“谢啦好兄弟”
另一边的路明理还在努力去学习所谓的龙文，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网上推起的新高潮
“明理”路明非敲了敲门
开门的刚好是路明理，她探了探头，整个人神色疲惫“哥完了，那个什么龙文根本看不懂，我怕是明天就要遣送回国了”路明理越说越难受，整个人直接窝在路明非怀里，说话都闷闷的
“放心吧”路明非把自己搞到小抄的事情来回讲了一遍，然后拿出芬格尔画的东西
“哥，这真有用吗？”她不确定的看着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他怕不是直接骗你了”
“呃，毕竟值2500美元呢，应该不会骗我吧”路明非又安慰了几句“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一起走嘛，别难受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似乎是觉得太晚了，路明非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寝室，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路明理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气
芬格尔此时不在宿舍，路明非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只希望自己买的东西不是假货
明明刚见完面，路明非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又想路明理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巨大的背德感压的路明非喘不过气
他好像想起来初中放学的时候，他跟着他的‘好朋友们’吹着牛，喜笑颜开，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有人说了一句“路明非，那个小跟屁虫又来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嘲笑着说着“哇，路明非好幸福”之类的话，他们只是当他是个乐子，想看路明非的反应，把这件事当成个好玩的游戏，路明非还是贴了上去，放弃了她
他怎么做的？好像是径直走过去，无视了那双只有他的眼睛和已经伸出来的手，她肯定很难过吧，路明非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打死曾经的他，让他睁睁眼睛好好看看
似乎是感觉无聊了，门口的人早已寥寥无几，他们开始道别，路明非吃了一嘴车尾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往常他会拉着她的手，然后感觉天空也好看了几分，路上的小虫子也让人多了几分怜意，可惜今天是雨天，没有好看的云彩，没有小昆虫，连路上的人都少的可怜
他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穿梭在雨幕中，祈求庇护的地方，只是他是一只把主人抛弃的小狗
刚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路明理手拿雨伞，的朝外看去
“哥！你回来了！我还想给你送伞呢”看着浑身湿透的路明非，她拉着他来到了浴室“快洗洗，小心感冒了，不然婶婶又要说了”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像很多个放学时候那样
“哥！洗好啦”看着路明非脑袋湿湿的，“我帮你擦！”路明理笑嘻嘻的拿过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
“谁送你来的？”路明非努力维护自己的面具，他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是无敌厚了
“我想想”路明理做出了一幅我在沉思中的样子“他叫楚子航，超级好！”
措不及防的是晚上的时候，路明非身上如同滚烫的开水一样，他贴在路明理的身上，像是地狱里的囚笼一样
“哥，你发烧了”路明理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我去给你找药”说着便想从‘囚笼’里面钻出来
迷梦之际，路明非感觉到微凉的东西想要跑走，他搂的更紧了，呼吸的热意滚烫，撒在路明理的耳边，烫的她难受，她哼哼唧唧，明明生病的不是她，眼里面却蓄满了生理盐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
“不要哭”路明非嗓子有些哑，借着月亮的光，看清楚了那亮晶晶的泪，似是怜爱一般亲舐掉了“我没事”，说着还举起那虚弱的胳膊轻抚安慰路明理
他很少生病，与其说很少不如说他根本就不生病
“哥渴吗？”微凉的身体似是想要缓解他的热，回抱住了他
他出奇的没说话，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渴了，他舔了舔唇
恍恍惚惚间，冰凉的东西似乎被他吃进了嘴里，像是甘露，清泉……
路明非从被窝里猛然惊醒，他感觉很热，热的人恼火，捂住嘴静静的呆着，芬格尔呼呼大睡，发出鼾声
他轻手轻脚向卫生间走去，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的自己，企图用冰水给自己降温
回到被窝，已经没有丝毫睡意了
梦吗？他不知道，太真实了……耳朵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