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伺候韩绍吃过早饭，林乔和佩兰将人送出翠竹堂。
随后转身进去书房整理，林乔手脚麻利拿着鸡毛掸子轻扫角落里的灰层，眼睛却一错不错地打量起堆叠整齐的书籍。
韩绍这个书房面积大约30来平米，整整书架就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里头有4个藏书架，每架上又有4层，这种存放量，和韩家简朴抠搜的习性形成鲜明对比。
林乔视线快速扫过不同书籍的名字，见最方便拿取的位置大多是放着与科举相关的四书五经与历年科举文章，游记和杂本则放在不太好拿取的角落。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书籍的名字吸引，但也只是好奇打量几眼。
直到来到最后面偏僻位置的书架上，见那一架上存放着许多类似兵书的书籍，不过瞧着似不太受书主人的待见。
轻扫掉上面落下的尘埃，林乔将双手在衣服两肋处揉搓几遍，抬手从里头取出来一本《易经》和《道德经》。
她先是大致扫了眼《易经》里的内容，发现这里头高深莫测的文字，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又将《道德经》简单查阅了一遍，虽说里头是繁体字，好在只有短短5000多字，生僻字不算太多。
叫林乔惊喜的是，这本《道德经》与她前世看过的有较大出入，偏向于《德经》在前《道经》在后的帛书版。
林乔心中欢喜，就地盘腿而坐顺势便查阅了起来。
前世她开设传媒公司那几年，深知了解市场风向和观众受众的重要性。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接触到国学，才知道老祖宗的智慧是多么超前和伟大！
原来，龙国从古至今都有一套逻辑自洽又完善的道统，万变不离其宗的“宗”说的就是这个“统”。
而这个“道”却看不到摸不着，是世间真实存在却无法被肉眼看见的自然法则，在《道德经》中称之为“无”，是千变万化的现象背后那个永不改变的“自然规律”，这个“自然规律”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但它却永远只按照它的规律去发展。
所以龙国人常说“变就是不变”、“不变就是变”，就是在告知人们了解和接受这种自然规律的存在，并顺应这种规律去行事。
至于这个道统有多牛，大概就是你理解了它后，万物都将在你眼前主动祛魅，好比盲人重见光明后睁眼行走。
林乔小心翼翼翻动着书页，年久的书本上有不少曾经批注过的墨迹，看得出，书的前主人对它十分喜爱。
这里林乔用心学习《道德经》一事暂且表过不提。
话分两头，裴氏自从昨日从夫君处得了老太太吩咐后，第二日便牟足了劲，有心张罗起2日后的牡丹宴来。
一心想着要两个女儿艳压群芳的她，一大早便开了库房的门。
裴氏从里头精挑细选取出两面头套，怕女儿们理解不了她的用意，还特意嘱咐袁妈妈在不说露嘴的情况下，仔细嘱咐二位姑娘，必在2日后的装扮上用些心思。
袁妈妈喜笑颜开，拍着胸脯给裴氏保证，请她务必放心，才带着两副头面出发。
路上，袁妈妈早已想好，先去一趟大姑娘处的云烟阁，毕竟长幼有序。
随后再去三姑娘的梧桐苑，到时候再顺便从三姑娘处讨些有趣的事回来，既完成了差事，也能叫夫人高兴！
这般想着，一众人便朝程明婳的云烟阁走去。
云烟阁内，端庄雅致的程明婳闲来无事，正拿了本诗集坐在窗下研读，恰好从窗外瞧见婢女巧月领着一群人走入院子。
见来人是母亲身边的袁妈妈。
程明婳合上书本，起身对着来人含笑道：“妈妈怎的过来了？”
袁妈妈眉眼弯弯，先是朝程明婳见了礼，而后笑道：“大姑娘安，奴婢是代夫人过来给姑娘您送东西的。”
话毕，她指挥着人将两个托盘一一拿到程明婳跟前。
解释道：“这是夫人精心挑选的两幅头面，说是近日天气好，想叫咱府上几个姑娘一同出门游玩，参加2日后的牡丹宴。”
程明婳浅笑不语，依着袁妈妈目光扫过两个托盘。
一个是金绞丝镶玉茉莉花样头面，样式精致淡雅，一个是金绞丝蝶恋花流苏头面，华丽又灵动。
见到托盘中两副风格迥异的头面，程明婳面含浅笑，心中却叹息：正如爹爹所言，母亲做事还是这般思虑不周全。
一样是送东西，既是精心为对方挑选了适合之物，何必再巴巴的一起端到人前再走一遭？
这样行事，一旦一方心眼小了，或瞧上了对方的东西，必要闹出不快，平白增添误会。
程明婳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不显，笑着回应道：“就那套金绞丝镶玉茉莉花样头面吧，妈妈替我谢过母亲！”
巧月闻言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
见袁妈妈准备转身，程明婳开口：“有劳妈妈替母亲跑这一趟，吃盏茶歇会脚儿再走吧？”
袁妈妈笑着推辞：“多谢大姑娘好意！只是奴婢还赶着去三姑娘那呢，茶就先不吃了吧。不过夫人说了，既是出门游玩，到时候大姑娘还需用心装扮，玩的开心、尽兴才好。”
程明婳闻言，没再开口挽留，而是立在窗边，含笑点头，示意巧月送行。
“多谢妈妈嘱咐，巧月去送送，妈妈慢走。”
袁妈妈打住巧月送行，趁着日头未大，高兴往梧桐苑去了。
梧桐苑在东，云烟阁在西，中间隔着一处花园。
自出了云烟阁，袁妈妈脚下生风，脸上笑意便一直没落下过。
昨日亲眼瞧见老爷与夫人重归旧好，今早夫人开库房，脸上的意气风发，她可是瞧的真真的；那份藏不住的高兴，也是太久没看见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夫人便开始操心起两个姑娘的婚事来了。
正如夫人所说，两位姑娘无论哪位，单拎出来都是顶好顶出挑的！
就说夫人亲生的大姑娘程明婳，不仅才情出众，长相也是尽捡了老爷与夫人二人的长处，端庄明艳又聪慧。
只可惜，性情太像老爷也不好！
夫人有心想与之亲近，但一冷一热凑到一处，母女俩实难温情起来。
倒是不如夫人膝下庶女三姑娘程明珠，虽说并非亲生，但自李氏出事后，2岁便抱来了夫人房里。
夫人待她疼爱有加，与大姑娘一般无二，一直都视如己出。
好在三姑娘也孝顺，人是个热忱的不说，模样也生得俏丽娇媚，性子较大姑娘来说，那可是随和亲近太多了。
虽说一般不主动提起话头，可一旦话匣子打开，便能与夫人勤聊整宿。
夫人对三姑娘宠爱的紧不说，更是时不时便要捡些好的送去梧桐苑。
就比如这套金绞丝蝶恋花流苏头面，便是夫人一眼相中后，叫送来与三姑娘的。
袁妈妈心里想着，越发觉得高兴，甚至恨不能插上翅膀，即刻飞到三姑娘跟前。
待交完了差事再顺带讨些趣事回去，定会哄得夫人开心！
所以先头大姑娘留茶，她都推说不应。
办好差，便能为主子分忧解难，她此刻在心里藏着更要紧的事，哪有闲心坐得住？
事儿是想得美，只是袁妈妈不知道，她口中随和亲近的三姑娘，此刻正为了奖励，在做咸鱼系统【一日睡够10小时】的任务。
如今还赖在床上不见动静哩！
当小兰拖着人尽可能慢慢往院子里走，门口正在侍弄花草的小槐吓得惊慌失色，急匆匆地扔下水壶后就火急火燎地往房里跑。
半点顾不得程明珠的起床气，直接唤道：“姑娘，姑娘，快醒醒！袁妈妈说是要来送东西，已经进院子啦。”
只可惜，这着急忙慌的一声，并未成功把睡梦中的美人唤醒。
床上的程明珠墨发铺散，凤眸紧闭，巴掌大的小脸上长睫卷翘，莹白的肌肤堪比上好的瓷器。
较之过往，又漂亮娇媚了不少！
梦中闻言的她只慵懒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得深沉。
“三姑娘在哪儿呢……”外头的说话声不断，由远及近。
小槐急的不行，只听清楚了“头面”、“牡丹宴”、“漂亮”几个字。
再看向睡得昏天暗地的三姑娘，只觉活像是热锅上蚂蚁被急的团团转。
姑娘本就非夫人亲生，这十几年来为寻求庇护，花了多少心事在苦学规矩上，别人不知，她们这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可是瞧得真真的！
更别说姑娘往日还花费许多心思琢磨些稀奇玩意，到头来，还不全是为逗夫人开心。
眼下，姑娘已经及笄，瞧着便到谈婚论嫁的关键时刻。
若为了这些小事现在惹得夫人不快，或是因态度不恭得罪夫人，将来随便指件婚事便把姑娘嫁了，那姑娘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谁不知道，若不是夫人和大姑娘亲近不起来，怎么会轮到给她们家姑娘多花心思？
小槐越想越后怕，上手摇晃住对方手臂，试图在袁妈妈进来前把人叫醒。
看着面板上只差0.2小时就能完成系统任务的程明珠，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下恨得磨牙牙，背对着小槐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可只要一想到，皱眉产生皱纹后又得多花费积分进行补救，便吓得火速舒展开来。
“哎呦，三姑娘这是又还未起呢？”
袁妈妈对着小兰冷声讥讽，要是还看不明白这丫头耍的鬼把戏，那她可就算是白吃她几十年的饭了。
不过，袁妈妈这话倒不是怪三姑娘，就是对着身边这拦了一路又极度没眼力见的小兰说的。
正准备再说教几句，不想程明珠适时出现在了门口。
“一大早的，妈妈怎的过来了？外头天这样热，您可仔细着身子。”
伺候韩绍吃过早饭，林乔和佩兰将人送出翠竹堂。
随后转身进去书房整理，林乔手脚麻利拿着鸡毛掸子轻扫角落里的灰层，眼睛却一错不错地打量起堆叠整齐的书籍。
韩绍这个书房面积大约30来平米，整整书架就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里头有4个藏书架，每架上又有4层，这种存放量，和韩家简朴抠搜的习性形成鲜明对比。
林乔视线快速扫过不同书籍的名字，见最方便拿取的位置大多是放着与科举相关的四书五经与历年科举文章，游记和杂本则放在不太好拿取的角落。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书籍的名字吸引，但也只是好奇打量几眼。
直到来到最后面偏僻位置的书架上，见那一架上存放着许多类似兵书的书籍，不过瞧着似不太受书主人的待见。
轻扫掉上面落下的尘埃，林乔将双手在衣服两肋处揉搓几遍，抬手从里头取出来一本《易经》和《道德经》。
她先是大致扫了眼《易经》里的内容，发现这里头高深莫测的文字，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又将《道德经》简单查阅了一遍，虽说里头是繁体字，好在只有短短5000多字，生僻字不算太多。
叫林乔惊喜的是，这本《道德经》与她前世看过的有较大出入，偏向于《德经》在前《道经》在后的帛书版。
林乔心中欢喜，就地盘腿而坐顺势便查阅了起来。
前世她开设传媒公司那几年，深知了解市场风向和观众受众的重要性。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接触到国学，才知道老祖宗的智慧是多么超前和伟大！
原来，龙国从古至今都有一套逻辑自洽又完善的道统，万变不离其宗的“宗”说的就是这个“统”。
而这个“道”却看不到摸不着，是世间真实存在却无法被肉眼看见的自然法则，在《道德经》中称之为“无”，是千变万化的现象背后那个永不改变的“自然规律”，这个“自然规律”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但它却永远只按照它的规律去发展。
所以龙国人常说“变就是不变”、“不变就是变”，就是在告知人们了解和接受这种自然规律的存在，并顺应这种规律去行事。
至于这个道统有多牛，大概就是你理解了它后，万物都将在你眼前主动祛魅，好比盲人重见光明后睁眼行走。
林乔小心翼翼翻动着书页，年久的书本上有不少曾经批注过的墨迹，看得出，书的前主人对它十分喜爱。
这里林乔用心学习《道德经》一事暂且表过不提。
话分两头，裴氏自从昨日从夫君处得了老太太吩咐后，第二日便牟足了劲，有心张罗起2日后的牡丹宴来。
一心想着要两个女儿艳压群芳的她，一大早便开了库房的门。
裴氏从里头精挑细选取出两面头套，怕女儿们理解不了她的用意，还特意嘱咐袁妈妈在不说露嘴的情况下，仔细嘱咐二位姑娘，必在2日后的装扮上用些心思。
袁妈妈喜笑颜开，拍着胸脯给裴氏保证，请她务必放心，才带着两副头面出发。
路上，袁妈妈早已想好，先去一趟大姑娘处的云烟阁，毕竟长幼有序。
随后再去三姑娘的梧桐苑，到时候再顺便从三姑娘处讨些有趣的事回来，既完成了差事，也能叫夫人高兴！
这般想着，一众人便朝程明婳的云烟阁走去。
云烟阁内，端庄雅致的程明婳闲来无事，正拿了本诗集坐在窗下研读，恰好从窗外瞧见婢女巧月领着一群人走入院子。
见来人是母亲身边的袁妈妈。
程明婳合上书本，起身对着来人含笑道：“妈妈怎的过来了？”
袁妈妈眉眼弯弯，先是朝程明婳见了礼，而后笑道：“大姑娘安，奴婢是代夫人过来给姑娘您送东西的。”
话毕，她指挥着人将两个托盘一一拿到程明婳跟前。
解释道：“这是夫人精心挑选的两幅头面，说是近日天气好，想叫咱府上几个姑娘一同出门游玩，参加2日后的牡丹宴。”
程明婳浅笑不语，依着袁妈妈目光扫过两个托盘。
一个是金绞丝镶玉茉莉花样头面，样式精致淡雅，一个是金绞丝蝶恋花流苏头面，华丽又灵动。
见到托盘中两副风格迥异的头面，程明婳面含浅笑，心中却叹息：正如爹爹所言，母亲做事还是这般思虑不周全。
一样是送东西，既是精心为对方挑选了适合之物，何必再巴巴的一起端到人前再走一遭？
这样行事，一旦一方心眼小了，或瞧上了对方的东西，必要闹出不快，平白增添误会。
程明婳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不显，笑着回应道：“就那套金绞丝镶玉茉莉花样头面吧，妈妈替我谢过母亲！”
巧月闻言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
见袁妈妈准备转身，程明婳开口：“有劳妈妈替母亲跑这一趟，吃盏茶歇会脚儿再走吧？”
袁妈妈笑着推辞：“多谢大姑娘好意！只是奴婢还赶着去三姑娘那呢，茶就先不吃了吧。不过夫人说了，既是出门游玩，到时候大姑娘还需用心装扮，玩的开心、尽兴才好。”
程明婳闻言，没再开口挽留，而是立在窗边，含笑点头，示意巧月送行。
“多谢妈妈嘱咐，巧月去送送，妈妈慢走。”
袁妈妈打住巧月送行，趁着日头未大，高兴往梧桐苑去了。
梧桐苑在东，云烟阁在西，中间隔着一处花园。
自出了云烟阁，袁妈妈脚下生风，脸上笑意便一直没落下过。
昨日亲眼瞧见老爷与夫人重归旧好，今早夫人开库房，脸上的意气风发，她可是瞧的真真的；那份藏不住的高兴，也是太久没看见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夫人便开始操心起两个姑娘的婚事来了。
正如夫人所说，两位姑娘无论哪位，单拎出来都是顶好顶出挑的！
就说夫人亲生的大姑娘程明婳，不仅才情出众，长相也是尽捡了老爷与夫人二人的长处，端庄明艳又聪慧。
只可惜，性情太像老爷也不好！
夫人有心想与之亲近，但一冷一热凑到一处，母女俩实难温情起来。
倒是不如夫人膝下庶女三姑娘程明珠，虽说并非亲生，但自李氏出事后，2岁便抱来了夫人房里。
夫人待她疼爱有加，与大姑娘一般无二，一直都视如己出。
好在三姑娘也孝顺，人是个热忱的不说，模样也生得俏丽娇媚，性子较大姑娘来说，那可是随和亲近太多了。
虽说一般不主动提起话头，可一旦话匣子打开，便能与夫人勤聊整宿。
夫人对三姑娘宠爱的紧不说，更是时不时便要捡些好的送去梧桐苑。
就比如这套金绞丝蝶恋花流苏头面，便是夫人一眼相中后，叫送来与三姑娘的。
袁妈妈心里想着，越发觉得高兴，甚至恨不能插上翅膀，即刻飞到三姑娘跟前。
待交完了差事再顺带讨些趣事回去，定会哄得夫人开心！
所以先头大姑娘留茶，她都推说不应。
办好差，便能为主子分忧解难，她此刻在心里藏着更要紧的事，哪有闲心坐得住？
事儿是想得美，只是袁妈妈不知道，她口中随和亲近的三姑娘，此刻正为了奖励，在做咸鱼系统【一日睡够10小时】的任务。
如今还赖在床上不见动静哩！
当小兰拖着人尽可能慢慢往院子里走，门口正在侍弄花草的小槐吓得惊慌失色，急匆匆地扔下水壶后就火急火燎地往房里跑。
半点顾不得程明珠的起床气，直接唤道：“姑娘，姑娘，快醒醒！袁妈妈说是要来送东西，已经进院子啦。”
只可惜，这着急忙慌的一声，并未成功把睡梦中的美人唤醒。
床上的程明珠墨发铺散，凤眸紧闭，巴掌大的小脸上长睫卷翘，莹白的肌肤堪比上好的瓷器。
较之过往，又漂亮娇媚了不少！
梦中闻言的她只慵懒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得深沉。
“三姑娘在哪儿呢……”外头的说话声不断，由远及近。
小槐急的不行，只听清楚了“头面”、“牡丹宴”、“漂亮”几个字。
再看向睡得昏天暗地的三姑娘，只觉活像是热锅上蚂蚁被急的团团转。
姑娘本就非夫人亲生，这十几年来为寻求庇护，花了多少心事在苦学规矩上，别人不知，她们这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可是瞧得真真的！
更别说姑娘往日还花费许多心思琢磨些稀奇玩意，到头来，还不全是为逗夫人开心。
眼下，姑娘已经及笄，瞧着便到谈婚论嫁的关键时刻。
若为了这些小事现在惹得夫人不快，或是因态度不恭得罪夫人，将来随便指件婚事便把姑娘嫁了，那姑娘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谁不知道，若不是夫人和大姑娘亲近不起来，怎么会轮到给她们家姑娘多花心思？
小槐越想越后怕，上手摇晃住对方手臂，试图在袁妈妈进来前把人叫醒。
看着面板上只差0.2小时就能完成系统任务的程明珠，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下恨得磨牙牙，背对着小槐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可只要一想到，皱眉产生皱纹后又得多花费积分进行补救，便吓得火速舒展开来。
“哎呦，三姑娘这是又还未起呢？”
袁妈妈对着小兰冷声讥讽，要是还看不明白这丫头耍的鬼把戏，那她可就算是白吃她几十年的饭了。
不过，袁妈妈这话倒不是怪三姑娘，就是对着身边这拦了一路又极度没眼力见的小兰说的。
正准备再说教几句，不想程明珠适时出现在了门口。
“一大早的，妈妈怎的过来了？外头天这样热，您可仔细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