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交响25
【高维风暴】
身周丝丝缕缕地涌起积雨云般的气流，她如同风暴眼一样被包裹在其中，阴郁的云霾汹涌起伏。
不受控制的气息横流。
丛黎察觉自己不对劲，而她身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动”来自于异能，也来自于她被影响动摇的心志。
纪学默也发现了，他无法触碰到她，手穿过空气：“丛黎。”
她静下心来：“我知道，我会控制好的，你离远点。”
往好处想，如果她能自如地控制这种暴动的力量，在战斗中她会多一个筹码。
所以她要做的是：驯服它。
负面的念头从洞窟里奔腾而出，肆意在荒原上流动。
她是从冷青认识“玩家”这个群体的。第二个玩家是霜。她遇到的第三个玩家则是和她合作的盟友蒋涟霏。
她遇到的玩家都很不错，至少给她的印象是这样的。
但玩家群体里确实存在着不理智的、容易被煽动的、被负面情绪驱使的、以最大的恶意面对别人的、在多数人的遮蔽下肆意作恶的。
因为这就是人类。
她不会和那些人做朋友，她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
“我在这里。”纪学默没有听从她的话保持距离，反而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嗯。”她答应道。
为了避免伤到纪学默，她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
“深黑号”潜艇往下沉潜着。
为了适应不同深度海域的状态，尤其是在承受外部巨大水压情况下，潜艇往下的速度尽量放慢，循序渐进地往目标而去。
但是潜艇所能提供的氧气有限，“深黑号”并没有采取悠闲的步伐，而是稳定而缓慢地下行，确保潜艇结构和乘客安全，尽量节约氧气供应。
午夜过了。
囚犯舱里被异能者撒了催眠粉，那些囚犯安静如鹌鹑地被锁在座位上。
除了巡逻的机器人，潜艇上几乎没有声音。
单人隔间里，两人在意识内交流。
纪学默再次重复：“我在这里。”
她答应道：“好。”
……
每隔一阵子，他就会向她确认自己的存在：“丛黎，我在这里。”
而她每次都会给出回应：“我知道。”
凌晨，“深黑号”的下潜结束了。
伪装的海床入口被打开。罅隙间，稍显黯淡的光线从其中照射过来。
潜艇成为了飞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
海床下特殊的发光生物照亮了这座囚犯与垃圾之城，让它如同昏暗的幽灵城堡一般。
城市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三座巨大的发光塔划分着区域，这是一号水下城“定岛”的生命线。
纪学默不厌其烦地又一遍重复：“我在这里。”
丛黎：“嗯，我没事了。”
漫长的等待中，纪学默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他微笑道：“好。”
丛黎总算控制住了被动触发的技能“高维风暴”。
花了不少时间。不过她也清楚，她对这个技能还只是第一次控制成功，并不意味着她能完全操控这种技能力量，她需要更多的练习才能完全掌握这种危险又庞大的力量。
“深黑号”潜艇打开了空气入口，在定岛的半空中缓缓向下降落。
在飞艇机场停落的一瞬间，悠长的钟声又响了起来。
“降落时间：凌晨五点四十二分三十秒。”
丛黎发现纪学默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衬衫变成了破碎的布条，肌肤上也有血痕。
估计是她的“高维风暴”做的好事。
她歉疚地道：“真抱歉把你弄成这样，不过谢谢你。”
纪学默却形容道：“但我感到很快乐，被你伤害的时候，像是……”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有些出神地回味着。
丛黎：“……”
他是不是其实一直有点病病的？
离开“深黑号”之前，纪学默把那套被高维风暴的外围气流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了下来。同时，他按照规定，在自己的衣服外又穿上军官舱统一发的防护服，这层薄薄的防护服是为了防备有流窜在外的犯人伤人。
穿好装备，纪学默又带上了定位器。
下船的准备都做好了，军官舱首先打开。
靠近飞艇机场的是一座塔楼，这是定岛第一区，最安全的一个区，监管也最严格，塔楼周围有围墙，围墙内便是布下天罗地网的监狱。
定岛第二区在第二座塔楼后，在这里充满了垃圾山，刑满释放后的囚犯将在这里度过他们的“观察期”。
第三座塔楼后，便是定岛的第三区，通过“观察期”的出狱人员将在这里讨生活，同样在垃圾山中度过，这里的监管是最松懈的，几乎没有官方人员来到第三座塔楼上瞭望。
定岛人戏称这三个区为“监狱、炼狱和地狱”。
燕尾闷声不响地跟在纪学默身后。
他对安检处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尤其是现场那个莫名冒出来的“第四个人”。他至今想不明白扭蛋机中显示的“第四个人”到底是谁，操纵随机武器的又是谁——难道真的是幕僚长吗？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多问什么，免得趟进浑水里。
走到最后一级阶梯，燕尾踩上地面的第一反应很大，他整个人都弹射了起来：“这是什么？！”
“是爬荧。”纪学默冷静地解释道，他在出发前就充分了解了水下城的状况。
海床下遍地的特殊发光生物提供着大部分的光源，它们到处都是，墙壁上、地面上，只要可以攀附的表面，都有它们的存在。
这些发光生物被称作“爬荧”，无毒无害，难以清除。
纪学默和燕尾现在每一步都会踩到密密麻麻的“爬荧”上，却不沾一点它们的肢节，它们像软体动物一样能伸能缩。
燕尾脸色又青又白，他对这种软体动物接受不是很良好：“幕僚长，这里全都是爬……爬荧吗？”
纪学默：“是的，习惯就好了。”
燕尾：“这……”
这怎么习惯得了？！
丛黎忽然庆幸自己还是个盒子了，这样她就不需要亲自下地走路，不然她铁定会像燕尾那样。
爬荧存在的地方，那种昏暗的光就淡淡地晕染着。
将整个水下城映照得诡异又混乱。
燕尾开始担忧：“这里值班的监狱军官完成交接班后，明天‘深黑号’就会启航，重新回到陆地，幕僚长，我们是赶下一班潜艇吗？”
纪学默道：“根据我考察的情况来决定，说不定要赶下次的下次。”
燕尾不放心：“我们只在第一区考察吗？”
纪学默明确表示：“不，经济规划部的主要计划在第三区，当然会去第三区。”
燕尾脸色有点发白。
第三区，治安最差的“自由区”，也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区”。
纪学默见他有些不安的样子，提醒他：“燕尾，你忘了在安检处的战斗吗？”
燕尾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幕僚长，你的意思是……”
燕尾稍微放心了一点。
原来，那场战斗中第四个人真的存在，而且实力在他之上。
丛黎怎么也想不到，燕尾这么个大个儿，又是“数字加成”的异能者，居然在水下城胆子那么小，此刻全靠“未知的大佬”在壮胆子。
或许是那些软体动物爬荧彻底击垮了这位大个子的心理状态。
丛黎和黎舍之联系：【黎舍之，你在哪里？】
【黎舍之】：第三区的塔楼，你可以过来解除盒子的状态。
身周丝丝缕缕地涌起积雨云般的气流，她如同风暴眼一样被包裹在其中，阴郁的云霾汹涌起伏。
不受控制的气息横流。
丛黎察觉自己不对劲，而她身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动”来自于异能，也来自于她被影响动摇的心志。
纪学默也发现了，他无法触碰到她，手穿过空气：“丛黎。”
她静下心来：“我知道，我会控制好的，你离远点。”
往好处想，如果她能自如地控制这种暴动的力量，在战斗中她会多一个筹码。
所以她要做的是：驯服它。
负面的念头从洞窟里奔腾而出，肆意在荒原上流动。
她是从冷青认识“玩家”这个群体的。第二个玩家是霜。她遇到的第三个玩家则是和她合作的盟友蒋涟霏。
她遇到的玩家都很不错，至少给她的印象是这样的。
但玩家群体里确实存在着不理智的、容易被煽动的、被负面情绪驱使的、以最大的恶意面对别人的、在多数人的遮蔽下肆意作恶的。
因为这就是人类。
她不会和那些人做朋友，她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
“我在这里。”纪学默没有听从她的话保持距离，反而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嗯。”她答应道。
为了避免伤到纪学默，她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
“深黑号”潜艇往下沉潜着。
为了适应不同深度海域的状态，尤其是在承受外部巨大水压情况下，潜艇往下的速度尽量放慢，循序渐进地往目标而去。
但是潜艇所能提供的氧气有限，“深黑号”并没有采取悠闲的步伐，而是稳定而缓慢地下行，确保潜艇结构和乘客安全，尽量节约氧气供应。
午夜过了。
囚犯舱里被异能者撒了催眠粉，那些囚犯安静如鹌鹑地被锁在座位上。
除了巡逻的机器人，潜艇上几乎没有声音。
单人隔间里，两人在意识内交流。
纪学默再次重复：“我在这里。”
她答应道：“好。”
……
每隔一阵子，他就会向她确认自己的存在：“丛黎，我在这里。”
而她每次都会给出回应：“我知道。”
凌晨，“深黑号”的下潜结束了。
伪装的海床入口被打开。罅隙间，稍显黯淡的光线从其中照射过来。
潜艇成为了飞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
海床下特殊的发光生物照亮了这座囚犯与垃圾之城，让它如同昏暗的幽灵城堡一般。
城市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三座巨大的发光塔划分着区域，这是一号水下城“定岛”的生命线。
纪学默不厌其烦地又一遍重复：“我在这里。”
丛黎：“嗯，我没事了。”
漫长的等待中，纪学默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他微笑道：“好。”
丛黎总算控制住了被动触发的技能“高维风暴”。
花了不少时间。不过她也清楚，她对这个技能还只是第一次控制成功，并不意味着她能完全操控这种技能力量，她需要更多的练习才能完全掌握这种危险又庞大的力量。
“深黑号”潜艇打开了空气入口，在定岛的半空中缓缓向下降落。
在飞艇机场停落的一瞬间，悠长的钟声又响了起来。
“降落时间：凌晨五点四十二分三十秒。”
丛黎发现纪学默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衬衫变成了破碎的布条，肌肤上也有血痕。
估计是她的“高维风暴”做的好事。
她歉疚地道：“真抱歉把你弄成这样，不过谢谢你。”
纪学默却形容道：“但我感到很快乐，被你伤害的时候，像是……”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有些出神地回味着。
丛黎：“……”
他是不是其实一直有点病病的？
离开“深黑号”之前，纪学默把那套被高维风暴的外围气流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了下来。同时，他按照规定，在自己的衣服外又穿上军官舱统一发的防护服，这层薄薄的防护服是为了防备有流窜在外的犯人伤人。
穿好装备，纪学默又带上了定位器。
下船的准备都做好了，军官舱首先打开。
靠近飞艇机场的是一座塔楼，这是定岛第一区，最安全的一个区，监管也最严格，塔楼周围有围墙，围墙内便是布下天罗地网的监狱。
定岛第二区在第二座塔楼后，在这里充满了垃圾山，刑满释放后的囚犯将在这里度过他们的“观察期”。
第三座塔楼后，便是定岛的第三区，通过“观察期”的出狱人员将在这里讨生活，同样在垃圾山中度过，这里的监管是最松懈的，几乎没有官方人员来到第三座塔楼上瞭望。
定岛人戏称这三个区为“监狱、炼狱和地狱”。
燕尾闷声不响地跟在纪学默身后。
他对安检处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尤其是现场那个莫名冒出来的“第四个人”。他至今想不明白扭蛋机中显示的“第四个人”到底是谁，操纵随机武器的又是谁——难道真的是幕僚长吗？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多问什么，免得趟进浑水里。
走到最后一级阶梯，燕尾踩上地面的第一反应很大，他整个人都弹射了起来：“这是什么？！”
“是爬荧。”纪学默冷静地解释道，他在出发前就充分了解了水下城的状况。
海床下遍地的特殊发光生物提供着大部分的光源，它们到处都是，墙壁上、地面上，只要可以攀附的表面，都有它们的存在。
这些发光生物被称作“爬荧”，无毒无害，难以清除。
纪学默和燕尾现在每一步都会踩到密密麻麻的“爬荧”上，却不沾一点它们的肢节，它们像软体动物一样能伸能缩。
燕尾脸色又青又白，他对这种软体动物接受不是很良好：“幕僚长，这里全都是爬……爬荧吗？”
纪学默：“是的，习惯就好了。”
燕尾：“这……”
这怎么习惯得了？！
丛黎忽然庆幸自己还是个盒子了，这样她就不需要亲自下地走路，不然她铁定会像燕尾那样。
爬荧存在的地方，那种昏暗的光就淡淡地晕染着。
将整个水下城映照得诡异又混乱。
燕尾开始担忧：“这里值班的监狱军官完成交接班后，明天‘深黑号’就会启航，重新回到陆地，幕僚长，我们是赶下一班潜艇吗？”
纪学默道：“根据我考察的情况来决定，说不定要赶下次的下次。”
燕尾不放心：“我们只在第一区考察吗？”
纪学默明确表示：“不，经济规划部的主要计划在第三区，当然会去第三区。”
燕尾脸色有点发白。
第三区，治安最差的“自由区”，也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区”。
纪学默见他有些不安的样子，提醒他：“燕尾，你忘了在安检处的战斗吗？”
燕尾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幕僚长，你的意思是……”
燕尾稍微放心了一点。
原来，那场战斗中第四个人真的存在，而且实力在他之上。
丛黎怎么也想不到，燕尾这么个大个儿，又是“数字加成”的异能者，居然在水下城胆子那么小，此刻全靠“未知的大佬”在壮胆子。
或许是那些软体动物爬荧彻底击垮了这位大个子的心理状态。
丛黎和黎舍之联系：【黎舍之，你在哪里？】
【黎舍之】：第三区的塔楼，你可以过来解除盒子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