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同事李玟赫的一些磨合期……
彩排中：
很好……朝气蓬勃的开头问好，流畅的广告插入，环节安排也……
“啊，这一环节我们是现场发挥的，就跳过了。”
“这个环节是听众来电，也跳过了。”
“这个环节……”
“我看这个环节的描述上面写说是分享近日趣闻的环节，这个应该有准备材料吧？不要跳过了。”智源忍无可忍地道。
“哦！当然了，当然。”里面的李玟赫满口答应，下一秒，他就如同打了腹稿一样张嘴开始胡诌，闲话拉起了家常。
智源扶额看向金PD：“这一部分准备的材料在哪里？”
“啊……这个……”
“这个一般是自由发挥的，是吗？”智源无奈道。
“嗯……”
智源低下头，双手用力揉了揉头发，按下通话键打断了李玟赫：“李玟赫PD，你现在说的这些东西，等到正式放送的时候也要这么说吗？”
直播室内的李玟赫抬头看向她：“当然不。”又移开视线继续胡扯起来，过一会又反应过来了似的，对智源贴心地补充道：“啊……我们节目是比较随意的，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智源PD nim可能还不够了解我们节目呢。”说罢他不等智源回答，继续自顾自地拉起他的家常。
智源盯着里面的人，暗暗咬紧了牙关。
她感觉自己刚被燃起来的干劲正在逐渐熄灭下来，鲸鱼FM这个节目就是一盆巨大的冷水，毫无乐趣的节目选题，像个菜鸟一样唯唯诺诺的金PD，吊儿郎当和她对着干的李玟赫……
彩排结束，用时不到一小时，其中抬杠含量百分之八十。
金PD已经被吵架的声音吵到虚脱，现在耳根子清静下来，他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耳朵里一阵耳鸣。
为了之后的日子着想，他忙不迭地对着从直播室出来的李玟赫道：“今天是姜PD加入的第一天，离放送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聚个餐？我知道附件有一家超好吃的美食店……”
“不用了，二位去吧，我要去整理一下台本。一会放送时见。”
智源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某位讨厌鬼和和美美地聚餐，摆摆手拿起包走出导播室。
金PD见状，拉上李玟赫连忙追了出去：“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能套点近乎算一点……
智源对着金PD挤出了一个笑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社交细胞已经快消耗殆尽，几乎是盼望救星一般地盯着电梯层数。
终于，电梯到达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然而随之到来的并不是救星，而是……原来节目的同事：
“哦！姜PD……”
原本说说笑笑的电梯内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智源。
真晦气……八点档的放送怎么到十点多了还能撞上……
智源正在心里暗骂，忽然对上电梯内男人的眼神。
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笑，只是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她读不懂的东西。
智源怔怔地看着正对面的男人，又看向周围一圈的人：“哦……你们好……”
不等她说出要搭下一趟的话，智源的肩膀被一碰，李玟赫已经拉着金PD走进电梯里，智源被撞得一个踉跄，也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电梯。
她狠狠地瞪了李玟赫一眼，又强装起笑容和他们寒暄：“今天的节目结束得比较晚吗？”
“对……因为节目改版的事开了个小会……”回答她的女生话说了一半，就被旁边的人撞了下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了。
“啊……”智源低下头，心下了然，有些苦涩地应和。
“姜PD，在新节目适应得还好吗？”另一个人似乎想缓解尴尬，可惜却找了一个更不好的话题。
“哦……我……”智源瞟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李玟赫和不敢说话的金PD，正措辞着该怎么把他们的关系形容得美好一点，李玟赫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打断道：“姜导演，你想好聚餐的餐厅了吗？”
“？”智源一愣，此时电梯到达，李玟赫拉着金PD率先走出了电梯。
她疑惑在原地，看着对面的李玟赫回过头，向她招手：“快来。”
脸上的笑容不同于这几天的嘲讽或是假笑，竟然十分友善。
金PD也反应过来，和李玟赫一起对电梯内的智源招手叫她过来。
忽然，智源觉得这段时间长久以来茫然无措的心脏，被什么东西以非常不讲道理的方式安置了下来。她不自觉地也笑起来，回头看向电梯内的前同事们：“那我先走啦。”
随后，快步走向她的新同事们，每走一步，就觉得脚步越轻快，每走一步，就觉得新的生活似乎真的到来了。
……到来个鬼啊！！
智源蓬头垢面地坐在导播室，看看直播室里口若悬河的李玟赫，又看向旁边快要打起瞌睡来的金PD，绝望地闭上了眼。
距离她调入鲸鱼FM已经过去了一周，一周三次的节目，她和新同事们一周见十几次，企图找出能救活这个节目的突破点，但出现突破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刷新智源认知下限的李玟赫的即兴发挥和一次又一次刷新金PD认知的智源的造型。
从第二次见到她的惊呼：“请问您是？？”到后来的熟视无睹，这大概也是这个节目这段时间的唯一进步吧。
鲸鱼FM不是隐藏黑马，新来的姜智源PD也不是温柔精致淑女，这个节目组的三个人，各自露出了各自的真面目。
“哦……今天的音乐推荐，今天推荐什么音乐好呢？说实话，我没有准备。那么，现在打开我们鲸鱼FM最新加入的姜智源导演的手机上的音乐软件，来看看她收听的最近一首歌曲，我们就来欣赏一下这首音乐好吗？”
智源猛地直起腰，对着直播室狠狠地比叉，金PD被她的动作惊醒，慌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玟赫坚持了五秒，看着一会比叉，一会拿起写着“按台本来！！！！”的素描本的智源，终于放弃了他的即兴发挥，失望地按照台本推荐了歌曲，做起收尾来。
智源手一松，素描本随重力落下在台面上，她起身向金PD点了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录音室。
智源心如死灰地插着口袋，在广播大楼的大堂里一边闲逛一边回想起自己收到人事异动调令之后的那个早晨——
上午9：11 【消息来自：韩导演】：姜PD，起床了吗？
上午9：23 【消息来自：我】：嗯嗯
上午9：23 【消息来自：我】：韩导演，有什么事吗？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听说你调到鲸鱼FM了？
上午9：24 【消息来自：我】：是的……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那个是我的节目欸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动画表情：挠头】
上午9：25 【消息来自：我】：啊
上午9：25 【消息来自：韩导演】：你知道广播台最近在弄可视电台吧？
上午9：26 【消息来自：我】：嗯……
上午9：26 【消息来自：韩导演】：我也正在参加这个项目
上午9：26 【消息来自：韩导演】：所以你来做鲸鱼FM的导演吧
上午9：26 【消息来自：我】：啊？？？？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这个节目其实不错的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就是做节目的那小子没什么干劲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动画表情：扶额】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所以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你来把它救活吧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人总是要向前走的智源呐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那帮没良心的小子和他们一起做节目有什么意思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我一直认为 golden music那个节目说实话 不是全都是你的功劳吗
上午9：33 【消息来自：韩导演】：做出golden music hour的姜智源PD 这次做出一个golden鲸鱼FM怎么样呢
上午9：41【消息来自：我】：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事到如今，智源才感受到这句“就是做节目的那小子没什么干劲”的含金量，作为鲸鱼FM（前）导演的韩导演，给她传达了重要的信息：
入职一周，智源组织开了三次小会，讨论节目的改版。改版是改了，但由于鲸鱼FM这个节目本身就是组织听众来电互动的节目，无论怎么修改环节，听众来电都是最主要的环节，所以改变不了节目的大体风格。
“一个凌晨四点播出的节目，为什么听众来电环节会是主要环节？？”智源疑惑。
“但是！我们节目来电也不少啊！”
“一个晚上三通电话是不少吗？”
“一通电话我就可以聊二十分钟，我们节目才两个小时，三通电话已经充分了。”
“哦，那我是还要夸你的水平很厉害吗？”
“玟赫哥真的很厉害，不管你给他什么话题，他都可以聊起来，所以我们节目从来不需要台本……嘿嘿……”
“……你知道我不是在夸你们吧？”
“无论如何，我们节目在凌晨节目里面，收听也是排在前三的……”
“你要不要看看整个s市一共有几个凌晨电台？”
“而且姜PD，你看我们的听众调查表，我们节目在我们台里面的听众粘性第一，大家只有没听过我们节目的，没有只听一次的……”
“因为凌晨工作的人只有这一个电台可以听啊。”
“那！至少我们玟赫哥是整个广播台里最帅的主播！”
此言一出，智源停下反驳，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李玟赫。
对方得意地朝她抛来一个wink。
“……”智源无语地看着洋洋自得的两人，温馨提示道：“大哥，你们还记得我们是电台节目吗？”
“长得帅有个屁用啊！！！！！！！！！”
愤怒的姜导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导播室。
不要救活什么节目了，我姜智源从今天起要在广播台当月薪小偷。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智源头疼地停下脚步，百无聊赖地读着大堂的公示栏。
公示栏上内容不多，最有信息量的两则公告大概就是一周前她的人事异动通知和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社内可视电台招募公告。
现在广播行业也不景气，随着各种流媒体兴起，不仅鲸鱼FM，其实大部分的广播收听量都在下降，就连黄金档Golden Music Hour的收听率也已经下降不少，一直坚持广播电台的s市广播台也终于决定向潮流屈服，做起可视化来了。
就算是黄金档节目现在也是人人自危，更别说她这个不起眼的凌晨电台了。
头疼啊头疼。
想着想着，智源已经到了广播大楼楼下的便利店。推开门，店里并没有响起李玟赫聒噪的电台声音，一片寂静，想必是节目已经结束了。
智源拿了两罐冰啤酒，走到店外，在马路边坐下。
马上到六点，路上稀稀拉拉地偶尔有车快速地掠过，凉凉的秋风吹来，一切的景象都符合着智源此时的心境——凄凉。
哎……好凄凉，好无力，连打开易拉罐的力气都没有惹……
智源撒气一般一下一下地把易拉环扣得作响，忽然手上一空，随后易拉罐被来人拿走，轻易地拉开，在空荡的马路上发出“嚓”的一声。
他的手指碰到智源的手，智源觉得自己的手热了一下，不适应地偷偷用大拇指擦了几下。
“笨死了。”李玟赫把拉开的啤酒还给智源，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智源接过啤酒，看向李玟赫身后：“金PD呢？”
“他说要直接回家。”
“金PD真恋家，感觉会是个好男人。”这一周来，每次节目结束金PD都会急着回家，也从来不会在广播台的休息室过夜，智源回想起来，忍不住感叹道。
“怎么？”
智源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没怎么啊，我就是……”话还没说完，李玟赫抓住她的肩膀转向自己，狠狠地摇晃起来：“姜PD！清醒一点！”
“？”
“虽然你的事业没有起色，但是也不要想不开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啊！更何况金PD他……”
李玟赫说了一半，渐渐地意识到不对。
姜智源出来得急，外套扔在录音室，微凉的秋夜里只穿了一件薄T恤，肩膀被李玟赫两只手抓住，显得人更加单薄，脸上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此时正直直地盯着着李玟赫。
他本意是想取笑一下这个泄了气的人，这下被她紧紧盯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了，一下松开了她肩膀上的手。
下一秒，面前的女生却举起双手紧紧握住了他其中的一只手，把它按回了原地。
李玟赫傻了，愣愣地看着智源的眼睛越来越亮，上身越来越倾斜，越来越靠近他的脸。
下意识地，他屏了住呼吸。
很好……朝气蓬勃的开头问好，流畅的广告插入，环节安排也……
“啊，这一环节我们是现场发挥的，就跳过了。”
“这个环节是听众来电，也跳过了。”
“这个环节……”
“我看这个环节的描述上面写说是分享近日趣闻的环节，这个应该有准备材料吧？不要跳过了。”智源忍无可忍地道。
“哦！当然了，当然。”里面的李玟赫满口答应，下一秒，他就如同打了腹稿一样张嘴开始胡诌，闲话拉起了家常。
智源扶额看向金PD：“这一部分准备的材料在哪里？”
“啊……这个……”
“这个一般是自由发挥的，是吗？”智源无奈道。
“嗯……”
智源低下头，双手用力揉了揉头发，按下通话键打断了李玟赫：“李玟赫PD，你现在说的这些东西，等到正式放送的时候也要这么说吗？”
直播室内的李玟赫抬头看向她：“当然不。”又移开视线继续胡扯起来，过一会又反应过来了似的，对智源贴心地补充道：“啊……我们节目是比较随意的，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智源PD nim可能还不够了解我们节目呢。”说罢他不等智源回答，继续自顾自地拉起他的家常。
智源盯着里面的人，暗暗咬紧了牙关。
她感觉自己刚被燃起来的干劲正在逐渐熄灭下来，鲸鱼FM这个节目就是一盆巨大的冷水，毫无乐趣的节目选题，像个菜鸟一样唯唯诺诺的金PD，吊儿郎当和她对着干的李玟赫……
彩排结束，用时不到一小时，其中抬杠含量百分之八十。
金PD已经被吵架的声音吵到虚脱，现在耳根子清静下来，他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耳朵里一阵耳鸣。
为了之后的日子着想，他忙不迭地对着从直播室出来的李玟赫道：“今天是姜PD加入的第一天，离放送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聚个餐？我知道附件有一家超好吃的美食店……”
“不用了，二位去吧，我要去整理一下台本。一会放送时见。”
智源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某位讨厌鬼和和美美地聚餐，摆摆手拿起包走出导播室。
金PD见状，拉上李玟赫连忙追了出去：“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能套点近乎算一点……
智源对着金PD挤出了一个笑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社交细胞已经快消耗殆尽，几乎是盼望救星一般地盯着电梯层数。
终于，电梯到达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然而随之到来的并不是救星，而是……原来节目的同事：
“哦！姜PD……”
原本说说笑笑的电梯内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智源。
真晦气……八点档的放送怎么到十点多了还能撞上……
智源正在心里暗骂，忽然对上电梯内男人的眼神。
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笑，只是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她读不懂的东西。
智源怔怔地看着正对面的男人，又看向周围一圈的人：“哦……你们好……”
不等她说出要搭下一趟的话，智源的肩膀被一碰，李玟赫已经拉着金PD走进电梯里，智源被撞得一个踉跄，也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电梯。
她狠狠地瞪了李玟赫一眼，又强装起笑容和他们寒暄：“今天的节目结束得比较晚吗？”
“对……因为节目改版的事开了个小会……”回答她的女生话说了一半，就被旁边的人撞了下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了。
“啊……”智源低下头，心下了然，有些苦涩地应和。
“姜PD，在新节目适应得还好吗？”另一个人似乎想缓解尴尬，可惜却找了一个更不好的话题。
“哦……我……”智源瞟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李玟赫和不敢说话的金PD，正措辞着该怎么把他们的关系形容得美好一点，李玟赫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打断道：“姜导演，你想好聚餐的餐厅了吗？”
“？”智源一愣，此时电梯到达，李玟赫拉着金PD率先走出了电梯。
她疑惑在原地，看着对面的李玟赫回过头，向她招手：“快来。”
脸上的笑容不同于这几天的嘲讽或是假笑，竟然十分友善。
金PD也反应过来，和李玟赫一起对电梯内的智源招手叫她过来。
忽然，智源觉得这段时间长久以来茫然无措的心脏，被什么东西以非常不讲道理的方式安置了下来。她不自觉地也笑起来，回头看向电梯内的前同事们：“那我先走啦。”
随后，快步走向她的新同事们，每走一步，就觉得脚步越轻快，每走一步，就觉得新的生活似乎真的到来了。
……到来个鬼啊！！
智源蓬头垢面地坐在导播室，看看直播室里口若悬河的李玟赫，又看向旁边快要打起瞌睡来的金PD，绝望地闭上了眼。
距离她调入鲸鱼FM已经过去了一周，一周三次的节目，她和新同事们一周见十几次，企图找出能救活这个节目的突破点，但出现突破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刷新智源认知下限的李玟赫的即兴发挥和一次又一次刷新金PD认知的智源的造型。
从第二次见到她的惊呼：“请问您是？？”到后来的熟视无睹，这大概也是这个节目这段时间的唯一进步吧。
鲸鱼FM不是隐藏黑马，新来的姜智源PD也不是温柔精致淑女，这个节目组的三个人，各自露出了各自的真面目。
“哦……今天的音乐推荐，今天推荐什么音乐好呢？说实话，我没有准备。那么，现在打开我们鲸鱼FM最新加入的姜智源导演的手机上的音乐软件，来看看她收听的最近一首歌曲，我们就来欣赏一下这首音乐好吗？”
智源猛地直起腰，对着直播室狠狠地比叉，金PD被她的动作惊醒，慌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玟赫坚持了五秒，看着一会比叉，一会拿起写着“按台本来！！！！”的素描本的智源，终于放弃了他的即兴发挥，失望地按照台本推荐了歌曲，做起收尾来。
智源手一松，素描本随重力落下在台面上，她起身向金PD点了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录音室。
智源心如死灰地插着口袋，在广播大楼的大堂里一边闲逛一边回想起自己收到人事异动调令之后的那个早晨——
上午9：11 【消息来自：韩导演】：姜PD，起床了吗？
上午9：23 【消息来自：我】：嗯嗯
上午9：23 【消息来自：我】：韩导演，有什么事吗？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听说你调到鲸鱼FM了？
上午9：24 【消息来自：我】：是的……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那个是我的节目欸
上午9：24 【消息来自：韩导演】：【动画表情：挠头】
上午9：25 【消息来自：我】：啊
上午9：25 【消息来自：韩导演】：你知道广播台最近在弄可视电台吧？
上午9：26 【消息来自：我】：嗯……
上午9：26 【消息来自：韩导演】：我也正在参加这个项目
上午9：26 【消息来自：韩导演】：所以你来做鲸鱼FM的导演吧
上午9：26 【消息来自：我】：啊？？？？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这个节目其实不错的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就是做节目的那小子没什么干劲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动画表情：扶额】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所以
上午9：27 【消息来自：韩导演】：你来把它救活吧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人总是要向前走的智源呐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那帮没良心的小子和他们一起做节目有什么意思
上午9：32 【消息来自：韩导演】：我一直认为 golden music那个节目说实话 不是全都是你的功劳吗
上午9：33 【消息来自：韩导演】：做出golden music hour的姜智源PD 这次做出一个golden鲸鱼FM怎么样呢
上午9：41【消息来自：我】：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事到如今，智源才感受到这句“就是做节目的那小子没什么干劲”的含金量，作为鲸鱼FM（前）导演的韩导演，给她传达了重要的信息：
入职一周，智源组织开了三次小会，讨论节目的改版。改版是改了，但由于鲸鱼FM这个节目本身就是组织听众来电互动的节目，无论怎么修改环节，听众来电都是最主要的环节，所以改变不了节目的大体风格。
“一个凌晨四点播出的节目，为什么听众来电环节会是主要环节？？”智源疑惑。
“但是！我们节目来电也不少啊！”
“一个晚上三通电话是不少吗？”
“一通电话我就可以聊二十分钟，我们节目才两个小时，三通电话已经充分了。”
“哦，那我是还要夸你的水平很厉害吗？”
“玟赫哥真的很厉害，不管你给他什么话题，他都可以聊起来，所以我们节目从来不需要台本……嘿嘿……”
“……你知道我不是在夸你们吧？”
“无论如何，我们节目在凌晨节目里面，收听也是排在前三的……”
“你要不要看看整个s市一共有几个凌晨电台？”
“而且姜PD，你看我们的听众调查表，我们节目在我们台里面的听众粘性第一，大家只有没听过我们节目的，没有只听一次的……”
“因为凌晨工作的人只有这一个电台可以听啊。”
“那！至少我们玟赫哥是整个广播台里最帅的主播！”
此言一出，智源停下反驳，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李玟赫。
对方得意地朝她抛来一个wink。
“……”智源无语地看着洋洋自得的两人，温馨提示道：“大哥，你们还记得我们是电台节目吗？”
“长得帅有个屁用啊！！！！！！！！！”
愤怒的姜导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导播室。
不要救活什么节目了，我姜智源从今天起要在广播台当月薪小偷。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智源头疼地停下脚步，百无聊赖地读着大堂的公示栏。
公示栏上内容不多，最有信息量的两则公告大概就是一周前她的人事异动通知和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社内可视电台招募公告。
现在广播行业也不景气，随着各种流媒体兴起，不仅鲸鱼FM，其实大部分的广播收听量都在下降，就连黄金档Golden Music Hour的收听率也已经下降不少，一直坚持广播电台的s市广播台也终于决定向潮流屈服，做起可视化来了。
就算是黄金档节目现在也是人人自危，更别说她这个不起眼的凌晨电台了。
头疼啊头疼。
想着想着，智源已经到了广播大楼楼下的便利店。推开门，店里并没有响起李玟赫聒噪的电台声音，一片寂静，想必是节目已经结束了。
智源拿了两罐冰啤酒，走到店外，在马路边坐下。
马上到六点，路上稀稀拉拉地偶尔有车快速地掠过，凉凉的秋风吹来，一切的景象都符合着智源此时的心境——凄凉。
哎……好凄凉，好无力，连打开易拉罐的力气都没有惹……
智源撒气一般一下一下地把易拉环扣得作响，忽然手上一空，随后易拉罐被来人拿走，轻易地拉开，在空荡的马路上发出“嚓”的一声。
他的手指碰到智源的手，智源觉得自己的手热了一下，不适应地偷偷用大拇指擦了几下。
“笨死了。”李玟赫把拉开的啤酒还给智源，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智源接过啤酒，看向李玟赫身后：“金PD呢？”
“他说要直接回家。”
“金PD真恋家，感觉会是个好男人。”这一周来，每次节目结束金PD都会急着回家，也从来不会在广播台的休息室过夜，智源回想起来，忍不住感叹道。
“怎么？”
智源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没怎么啊，我就是……”话还没说完，李玟赫抓住她的肩膀转向自己，狠狠地摇晃起来：“姜PD！清醒一点！”
“？”
“虽然你的事业没有起色，但是也不要想不开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啊！更何况金PD他……”
李玟赫说了一半，渐渐地意识到不对。
姜智源出来得急，外套扔在录音室，微凉的秋夜里只穿了一件薄T恤，肩膀被李玟赫两只手抓住，显得人更加单薄，脸上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此时正直直地盯着着李玟赫。
他本意是想取笑一下这个泄了气的人，这下被她紧紧盯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了，一下松开了她肩膀上的手。
下一秒，面前的女生却举起双手紧紧握住了他其中的一只手，把它按回了原地。
李玟赫傻了，愣愣地看着智源的眼睛越来越亮，上身越来越倾斜，越来越靠近他的脸。
下意识地，他屏了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