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晚静静地走到一边,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后,缓缓坐下。江月平紧随其后,在她身旁落座。此时,孟鹤也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徐道友,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的事情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徐听晚反问道。

    “修仙界这些年动荡不安,死亡人数激增,我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两年来我一直联系不上师父,原打算向她请教关于修炼无情剑法的问题。”孟鹤的声音依旧保持了他一贯的平静与淡漠。

    听到这里,徐听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询问:“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严峻,额…你是希望我能试着联系一下姜满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试探性。

    孟鹤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但他很快恢复镇定,“我没有这个意思,但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师父会愿意回应的。”说完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微微下垂,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真的吗?但我认为她可能不会理我,毕竟是我害她离开宗门。”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徐听晚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书信,并在给姜满发送的消息框里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只发送了两个字:“在吗?”

    随着时间流逝,等待中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当预期中的回复没有出现时,徐听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旁边的江月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她明白,在这件事上旁观者的看法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感受。

    看到这一幕,孟鹤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徐听晚对于他表现出的惊讶感到有些意外,随即用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道:“不是说无情吗?”

    面对质疑,孟鹤摇了摇头,“并非完全如此,只是作为剑修,我们的使命是为苍生而战,随时准备牺牲自我。”

    徐听晚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江月平也皱起了眉头,重新审视起孟鹤。其实,在她遇见大师姐之前,她的想法与孟鹤如出一辙。

    “但是,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么玄天剑宗又将如何自处呢?难道要像混元丹宗那样陷入混乱之中吗?即便其他门派想要伸出援手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徐听晚语气严肃地指出了现实问题所在,她坚信只要她们还活着就还有机会挽救更多人的命运。

    江月平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孟鹤则认为徐听晚过于悲观了,她这样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错误决定,不要为了一些普通人的生命而牺牲,一切为大局为重,可她这样太过现实和残酷。

    然而,正当他思考之际,突然间意识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无情”之道吗?权衡利弊饿做出最优解……也许她才是那个最适合修炼无情剑法的人,只是为什么她不选择呢?

    这时,徐听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思考一下吧。”随后便不再多言。

    江月平闻言勾起嘴角,心情莫名的舒爽。

    温乐天猛地站起,目光紧锁书卷,脸上惊愕之色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掌门,他……死了。"

    "什么?!"

    司空瑾闻言,率先冲出门外,王若拂紧随其后,初千墨也迅速跟上。

    一行人急匆匆地向泽明器宗奔去。

    徐听晚与江月平落在最后,她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对父亲心思的了如指掌——我们不愧是至亲。她立刻便反应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怀溪鲜少外出,原来是因为被她的父亲秘密保护在宗内。

    而他的离世,无疑揭露了一个疯狂的事实:徐君彦已失去理智将他吞噬,林流华同样步入癫狂。他们所采用的那种吞噬之法,定是暗藏祸端!

    江月平凝视着大师姐,眼神中满是沉思。她轻声问道:“是师父做的吗?”

    徐听晚的声音如冷风一般刺骨:“不要叫他师父,以后也不要提起他。”她的语气严厉而坚定,“这样只会让人们时刻记住我们与这个人的关系,削弱我们的威信。”

    江月平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师父”只是一个礼仪上的称呼,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深意。“那为什么孟道友还要叫师父呢?”她不解地追问。

    徐听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了一些:“他只是因为有感情,私下才这样叫的。你和徐君彦关系并不好,没必要如此。”

    江月平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问:“那件事情是他做的吗?”

    徐听晚微微颔首,陷入了沉默。两人在肃杀的寒风中前行,修仙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责任最重的一届亲传弟子,她们肩负着前所未有的重担。在这动荡不安的修仙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她们几人身上。

    泽明器宗掌门沈怀溪的离世迅速传遍了整个天河大陆。众人焦急地搜寻着蛛丝马迹。

    徐听晚眉头紧锁,不愧是器修大师,整个屋子复杂无比。许多东西都不能碰,一碰其他的就要锁上。众人都被温乐天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她来帮温乐天解除附加的阵法。因为不能触动阵法,阵心又是机关也不能碰,只能用最繁琐的设立阵法互相抵消的方式。

    闻堰一来便要冲进去,但被徐听晚拦住了。她抱住急匆匆的闻长老,大声喊道:“沈掌门的尸体在后山的墓园,现在赶过去还能看见最后一面。”

    闻堰红着眼转身离去,她有泽明器宗的玉牌便可随意来找沈怀溪,没人阻挡。她下意识便是来沈怀溪的院落找他。

    徐听晚不明白为什么沈掌门要帮徐君彦,明知道他杀了兰家主的情况下,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信之人。就算是有把柄或是有想要的,可以直接设计出其不意杀了他,何必如此呢?

    她与温乐天将沈怀溪的居所彻底搜查了一遍,却未发现任何线索。如今,徐君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吞噬了沈怀溪后,他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无人知晓。

    沈怀溪死在了后山,但那里除了他的血迹外,再无他人的痕迹。因为每个人的血液都会留下灵力的痕迹,而江月平并未察觉到任何其他人的灵力残留,甚至连打斗的迹象都极为稀少。

    现在,她们连向世人证明是徐君彦下手的证据都没有,更无法颁布通缉令来追捕他。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与温乐天一同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尽管他们已经找到了沈怀溪的秘密藏匿处,但仍是一无所获,只发现了一些珍贵的灵器和稀有的材料。

    徐听晚神情凝重,努力回想沈掌门尸体和周边的画面:双膝跪地,背靠着大树,那姿态似乎在祈求。然而,他身上布满伤痕,最后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灵器的散落或碎片,只有防御用的法宝环绕其身,仿佛不愿伤害对方一般。

    徐听晚缓缓站起身来,步伐坚定地朝着外面走去。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以相信沈怀溪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来预示今天的结局。然而,刚走出几步,她便遇见了江月平——一个似乎是特意在等她的人。这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就是掌门所在的院落。

    “大师姐,其实我……”江月平的声音略显紧张,但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话,“我心悦你。”

    可惜的是,此刻的徐听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由于过度思考导致老毛病再次发作,剧烈的头疼让她不得不用手紧紧捂住头部。因此,她完全没有听到江月平的话语。

    看到这一幕,江月平面露担忧之色,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徐听晚。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间向对方表明心意,或许只是受到了闻长老情绪失控、后悔不已的情景触动吧——闻长老因为一直不敢与沈掌门直接表达心意而痛苦万分的模样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影响。

    尽管徐听晚未能听见,但不远处的温乐天听到了一切。他的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紧紧锁定在江月平身上。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江月平猛然转身,与他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期而遇。在那一瞬间的对视中,她意识到,他已经听到了。

    江月平转过身去,从大师姐的储物袋深处取出止痛丹药,那是一瓶被遗忘在角落已久的灵药,看来已经许久没吃了。徐听晚颤抖着手接过丹药,轻轻一仰,吞下丹药。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药物逐渐发挥作用,缓解了她体内的痛楚。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不解的望向江月平:“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江月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徐听晚也摇了摇头,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坚定:“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我相信沈掌门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就这样死去。他一定留下了些什么。”

    江月平轻轻点头示意,她身后的温乐天却仍站在原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一幕的余韵中无法自拔。徐听晚感受到身后的气息,转头望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站着做什么?快跟上,我们得去和大家汇合商量对策。”

    被这声音唤醒的温乐天回过神来,只见江月平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目光里满是警告之意。他连忙点头应允,快步走向前,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江月平紧抓着徐听晚手臂的手。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

    回想起先前自己还以为大师姐是在故意为难小师妹的情景,温乐天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谁能想到,也许小师妹一直都很享受这种互动呢,甚至对大师姐有着不一样的情愫。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开始飘远……

    徐听晚注意到了温乐天脸上那略显僵硬的笑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道: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温乐天跟上步伐。

    江月平紧张地紧紧抓住徐听晚的衣袖,手心微微出汗。察觉到她的紧张,徐听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并试图握住她的手给予更多支持。然而,当两人的手即将相触时,却意外地落了个空——江月平误以为大师姐不愿让她抓着自己的衣袖,急忙抽回了手。

    这一幕让徐听晚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情,步伐也随之加快了几分。一旁的温乐天见状突然反应过来:二师兄对大师姐似乎是有好感的,那么小师妹与大师姐之间微妙的关系会不会引发什么矛盾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担心起来,害怕师兄弟们因此产生争执,大家都是师兄弟不会打起来吧!天呐,不要哇!

    但很快,他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快步前行的徐听晚身上,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大师姐会如此生气。

    与此同时,江月平也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焦急与困惑。她不停地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一向冷静的大师姐变得如此生气。

    徐听晚察觉到自己情绪波动过于明显,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绪,面无表情地缓步前行。温乐天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师姐,你怎么了?”江月平在一旁微微蹙眉,心中暗忖这本该是她提出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希望能快点与大家汇合,共同探讨线索。”徐听晚以平静的口吻回应道。

    温乐天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江月平却并不完全信服于这样的解释。也就三师兄会相信这个说法,若是着急现在干嘛又要慢下来,刚才大师姐显然是动了怒,只是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既然大师姐不愿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众人汇聚一堂,共处会客厅内,各抒己见,氛围紧张而凝重。不知何时,窗外银装素裹,大雪纷飞,主位之上空无一人,众人停了下来,谁也说不出什么面面相觑。孟鹤、司空瑾与梅遇卿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徐听晚身上——自始至终,她静默不语,因为其他人还在讨论凶手是谁,而她心中已锁定真凶,只因证据尚缺而难以直言。此刻,她在脑海中勾勒着获取铁证的线索,思索如何智取徐君彦,以便全心对抗魔教之威胁。

    察觉众人注视,徐听晚轻启朱唇,目光投向窗外的皑皑白雪,随口言道:“外头下了大雪。”

    此言一出,众人竟陷入莫名沉思。徐听晚不解其故,一句无心之言,却引得满座深思。

    她补充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空瑾点头赞同:“今年的雪势异常凶猛,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泽明器宗群龙无首,极易引发动荡。必须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稳定局势。”

    徐听晚点了点头。自从她们离开混元丹宗后,那里陷入了无尽的纷争之中,无人能够服众。城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宗门的底蕴也在逐渐消耗殆尽。其他宗门和世家虽想伸出援手,但帮谁都不合适,只能通过书信劝导。然而,这些善意的建议都被拒之门外,甚至有人回应说不要多管闲事。

    初千墨微微蹙眉:“那这次的秘境对决还会如期举行吗?我听说那个机关密室可是沈掌门亲手设计的,如果取消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徐听晚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初千墨:“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初千墨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额……我是在问,秘境对决是否还会继续举办?”

    “不是这一句!”徐听晚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初千墨赶紧补充道:“噢……我是想说沈掌门亲手制作的机关密室就这样被浪费了吗?”

    闻言,徐听晚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明白了。我们一定要举办这场秘境对决,我们要让所有人实时看见真相。首先我们要假意互相争斗,实则合作一起通关秘境,最后我们再公布真相,通缉凶手。”

    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而坐在徐听晚旁边的江月平却已经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一个地方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泽明器宗特有的秘境。这个地方只有持有掌门令牌的人才可以随时进入避难;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则只能在特定时间内访问。难怪关于此次秘境对决的消息会提前泄露出来——沈掌门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所有人,还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在一片哀伤与沉重中,泽明器宗的掌门继任大殿落下帷幕。在所有长老的一致推举下,沈掌门的亲妹妹沈怀阳,因其出众的人望及与其他长老间的良好关系,被选为新掌门。此刻,会客厅内,闻堰悲痛欲绝,扑入了新任掌门的怀中。

    “怀阳,我无法接受这一切。沈怀溪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不幸?为何他没有逃离,也没有呼救?这里是他的宗门,他怎会就这样离我们而去?我真是难以理解,真的不明白啊,怀阳妹妹!”闻堰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绝望。

    沈怀阳紧紧抱住她,心中同样波涛汹涌。她知道哥哥对闻堰有着深厚的情感,两人的在一起看似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命运弄人,如今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份痛苦,不敢再提起任何可能触动闻堰心弦的话题。

    日复一日,闻堰的泪水未曾停歇。终于有一天,她在哭泣中晕厥过去,醒来后又继续哭泣。突然间,一股鲜血自她的喉咙喷涌而出,她的眼睛缓缓闭合,最终静静地倒在了沈怀阳的怀里。这一刻,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悲伤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闻堰的眼前浮现出许多画面,她始终记得与沈怀溪初次相见的情景。那时,他被妖兽击倒在地,温柔地将她扶起,背在背上。沈怀溪打趣地说,看到她的名字时还以为是个男子呢。闻堰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他并未生气,反而好奇地问一个五行道宗亲传弟子为什么会在泽明器宗地区求助。

    当时情况危急,妖兽发疯,周围都是村子,只能让人拿着她的亲传令牌去通知泽明器宗来处理这里的妖兽暴动。从那一刻起,两人便建立了联系。每次秘境对决后,他们都会拉着沈怀阳一起偷偷溜出去玩耍。渐渐地,三个人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沈怀阳轻柔地将闻堰抱至房间,放在床上。柳清云与梅遇卿在一旁仔细观察,但并未发现更多异常。只是梅遇卿略显困惑地低语:“若是气急攻心,心跳为何如此缓慢?”

    沈怀阳眉头紧锁,提议道:“是否需要请其他医师前来看看?”

    徐听晚无奈地叹息一声,回答道:“若她们两位都无法察觉问题所在,恐怕其他医师也难有所作为。”

    这时,柳清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地说:“我在古籍上似乎见过类似症状,心跳过缓,血液仿佛被某种力量缓缓挤出体外,这似乎是早已失传的一种蛊毒。”

    众人闻言皆惊诧不已,他连忙摆手解释:“这只是我的初步推测,还需等待闻长老后续的情况才能确认。”

    沈怀阳气力不支地坐到了床边,显得十分疲惫。梅遇卿与柳清云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后,一同叹了口气,随后大家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秘境对决如期举行。

    在冬日罕见的暖阳下,谢掌门、风兰铃、沈怀阳以及闻堰齐聚一堂。此时,闻长老的状态显得格外平和,并非情绪低落,而是偶尔会凝视某物出神,低垂着头似乎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

    徐听晚缓缓走向前,轻轻拥抱了闻长老。对于她来说,这位长辈总是给予无尽温暖;然而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份担忧——一旦闻长老得知沈掌门竟是被自己的父亲所害,恐怕就再也无法享受到这份亲情的怀抱了,她认为闻长老肯定会连同徐君彦一起恨她。

    感受到徐听晚的动作后,闻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当徐听晚试图摘下手腕上的银丝玉珠手串时,却被闻堰制止了。“这串手链就留给你作为纪念吧,”她在耳边轻声说道,“我不需要。”

    面对这句话背后可能蕴含的意义,徐听晚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忍去想,此时她多希望自己什么都不懂。

    秘境对决开始,所有人纷纷踏入其中,表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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