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故事的第109章。
……
“朕没让她走。”
沈崇在一旁开口，转身走了过来。
林沅汐疑惑纳闷，他要干什么？这故事是她在写，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前，任何想法都只是头脑之中的幻影。
所以，在沈崇做了什么之前，就算写书人有无数的想法，也不可能猜准他会做什么。
放过自己，放过执念。
这句突然而来，应该是有所预示？
“既然来了皇宫，那就多在宫里住些时日。”沈崇走近她们的面前，开口。
林沅汐惊诧，“什么？我让她走！”
“我不放人。”沈崇看向她，不容拒绝。
林沅汐愣了一下，这神情怎么感觉是在和自己为敌呢？
面对内在的自己？面对内心的执念？面对分辨心，面对世间对应的能量？放过自己。
她要面对吗？以林沅汐的身体，来书写内在的心念。
“民妇该回家了，家中还有人挂念……”
“站住！敢抗旨？”
沈崇走了两步，拦在灵芝的面前。他的目光冷漠地看向了灵芝隆起的肚子，那里面孩子正在乱动。
灵芝瞬间捂紧了肚子！神情害怕了起来，“陛下！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恐怕会多有不便！”
“朕要留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得留在宫里。”沈崇说了，看向林沅汐，“记住了，朕没有耐心。”
“民妇！”
“林若蒲最近不太听话，好像要暗中支持造反？”沈崇怀疑的道。
灵芝吓坏了，连忙跪下趴着，急道：“不敢！若蒲绝对不敢的！”
“三哥怎么会！”林沅汐不相信，这是乱写的？自己乱写的而已，管这个念头为什么会出现，乱写的就是乱写的。
看着灵芝跪着的样子，她想上前扶起来，可是沈崇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沈崇开口，“朕帮他照顾夫人，他也应该会对朕感激不尽吧？嗯？”
林沅汐沉默：“……”
“……”灵芝不敢开口。
林沅汐实在感受不下去了，“够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让灵芝进宫不是！”
“让她救你？”沈崇说完，笑了起来，“朕会看着你死，再开一局。”
“！”
“反正，你会一直写下去，直到没有任何念头让你写为止。我在你心里，会一直让你写，一直遇见我！”
“你？！”
“这一次死了，还有下次！你逃不过的！”
“……”林沅汐沉默，写下故事的欲望一直在牵引着她，写下故事。
这都是自己内心的执念，一定要在混乱中分清自己的心绪，明白自己的所是。
她宁愿做清醒的意识，也不要沉迷。
“来人，送她下去！”
沈崇开口吩咐，殿门外等候着的白公公就进来了。
“夫人，跟奴才走吧？”白公公站着，催促着道。
灵芝明白，这是皇帝要控制自己，威胁林若蒲听话。若蒲的确在准备投靠叛军，可若是对国不忠心的话，怎会千里迢迢的回来！
陛下太糊涂了！她不能多说。
灵芝被白公公扶了起来，她看向了皇后娘娘在求救。林沅汐也看到了她慌张的眼神，但那眼里的冷静，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注定要是混乱的故事吗？
一定要纷争吗？
没有纷争，就写不了故事吗？
她开口：“等等！沈崇，她！”
“皇后，朕是大悠国的皇帝。”沈崇脚步逼近她，“儿时纵容你，如今朕要是再听到这个名字，会杀了你的头。”
“？！！”
“这样看着朕干什么？怎么了？”
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林沅汐赶紧偏开了头！
“你对我……”她犹豫，看向他问。
“你不过是朕想要夺回权力的棋子，”沈崇脚步逼近，一步一步逼着，“还以为朕真心爱你？皇后，你被朕骗了。”
“！”
“皇太后的性命垂危，跟朕去看看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说，又要干什么？！”
“朕让你去，你敢不去？”
“……”
“朕的话，就是圣旨。”
“你！”
“将军府……”
“我去。”
“乖。”
“等一等，我要换身衣裳。”
“好，朕等着你。”
沈崇走了出去，那些嘈杂的人也都一一退下了。
有一些宫女进来了，给林沅汐梳妆更衣。
林沅汐被那几个宫女服侍着，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因为自己惨死的宫女。
那死状……
柱子上还有血迹……
她不敢看那边，“……”沉默着，身体随着宫女们更衣摆弄。
这剧情，反正离谱就是了。
应该也没什么人看了吧？
林沅汐更衣之后，走到了殿门边，皇帝就在殿外等着。
他的背影看着越发陌生，虽然之前也不怎么熟。林沅汐想开口，犹豫了一下，“陛下。”
沈崇转回身，看到了身穿皇后日常妆容服饰的林沅汐，就仿佛再经历了一遍。
什么是？再经历了一遍？
这本来就是再经历一遍。
她写的字，自己都看不懂了。
谁在回应自己？
林沅汐走上前一步，见沈崇有些愣，也不好说什么。
她记得那个宫女的死状，记得沈崇说夜十五的状态，记得沈崇要追杀夜十五，记得他怎么对自己的家人，怎么用家人来威胁自己。
她实在亲近不起来。
沈崇走近，牵起了她的手，“去向母后请安？”
“你什么时候愿意叫她母后？你已经不会这么叫她了。”
“扮演而已，何必折磨自己？”
“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想跟你一起演戏罢了。”
“……”
“走？”
林沅汐没有动脚，余光周围都是庄严肃穆的宫墙，是无数下人等着伺候的身影，是皇宫侍卫们站守跟随的身影……
她看着视线当中的人，沈崇的模样在书写的文字的看不清，好模糊。忽然觉得，他和夜十五给她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可能只是彼此遗忘吧？
这些文字里，这些幻想故事里，自始自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是她，也不是他，不是它，不是任何存在，也可以是任何存在。
乐趣？她不见得策划了这样的乐趣，经历的这个自己会觉得好玩。
自己懂写了什么。
“你伤害了他们。”她开口。
沈崇听了，浅浅淡笑，那眉宇间说不出来的漂浮感、抽离感、虚幻感。他把一切都看作戏，而自己随便扮演什么，哪怕坏的。坏？他不会觉得坏是坏，因为是这里的分辨。
“朕，是当今皇帝。你若是在朕这个视野来看，又会怎么选择？”
“……我，”
“不要指责他人。你还要演吗？”
“如果我说不演，你会？”
“朕会杀了你。”
沈崇眼里阴鸷逼近了盯着她，眼神里就只有她，“然后再逼你开局。”
“我自己能做主！”
“你不能。你想写，你忽略不了我的声音，你分不清什么是我，什么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你更了解我。”
“可是我就是我自己啊，我要怎么了解你……了解我……”
“跟朕来，看戏了。”
沈崇牵着她往前走，她的身后就跟着一群宫女太监，侍卫也远远跟着，到处都是束缚和监视。
“不喜欢？”沈崇轻声问。
“被监视……我能喜欢吗？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你明白。”
“……一直都在被看着，它们看我，跟看电影一样。短短一瞬间，却是我的一生。”
“……”沈崇不说话了，不停走着。
林沅汐明白，他就是自己，身后跟着的意识本质也是自己。可要如何相处呢？明明内心都是不断分离的，怎么可能靠近呢？
她和沈崇，写文字的自己和扮演沈崇的意识，虽然都是身体里的能量呈现，但是那能量如何稳下来？如何静下来？
她也说了，不再追求静止了。
她会觉得无聊的，会无聊到绝望……
所以，她的路走偏了。因为绝望的感受，在源头不可能有，反正就是这样的感觉。
沈崇握紧了她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沿路看着路上的风景。
他永远都会陪着她，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个，四个，七个？还是以清醒的自己，未清醒的自己？迷失的自己，走向黑暗的自己。
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直到她静下来为止，直到她找到了自己。
写着这些话，林沅汐也明白了。
有些事，逃离解决不了问题，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曾经一人悟道，可到头来在写字的还是两股能量，可能不止两股，但能量本质还是一体，是一个，是一。
是她自己。
无论做什么样的她。
这是她遇见自己动的能量的形式，人人都不同。当然独自也可以回归，经历的都会不一样。
都是呈现而已，在虚空之中，找到乐趣罢了。
“只是我在看着我自己。可是……”林沅汐转头看着沈崇，“你为何要这样演？”
沈崇知道她明白，只是不想面对。
他就是她的纠缠能量，不止在这个身体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能量幻化，什么分离？什么遗忘？
如此可笑。
“路太远了，”沈崇无奈，叹气道，“朕，还从未与皇后一起散过步？如此美景，你却说些煞风景的话，把嘴闭上？”
“……”
林沅汐沉默一会儿，开口，“你总是对我这么强势。”
“……”沈崇沉默，牵着她一直走下去。
直到，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这里受到宫人们的冷落，早就残败不堪，野草丛生，尽显凄凉。
故事的第109章。
……
“朕没让她走。”
沈崇在一旁开口，转身走了过来。
林沅汐疑惑纳闷，他要干什么？这故事是她在写，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前，任何想法都只是头脑之中的幻影。
所以，在沈崇做了什么之前，就算写书人有无数的想法，也不可能猜准他会做什么。
放过自己，放过执念。
这句突然而来，应该是有所预示？
“既然来了皇宫，那就多在宫里住些时日。”沈崇走近她们的面前，开口。
林沅汐惊诧，“什么？我让她走！”
“我不放人。”沈崇看向她，不容拒绝。
林沅汐愣了一下，这神情怎么感觉是在和自己为敌呢？
面对内在的自己？面对内心的执念？面对分辨心，面对世间对应的能量？放过自己。
她要面对吗？以林沅汐的身体，来书写内在的心念。
“民妇该回家了，家中还有人挂念……”
“站住！敢抗旨？”
沈崇走了两步，拦在灵芝的面前。他的目光冷漠地看向了灵芝隆起的肚子，那里面孩子正在乱动。
灵芝瞬间捂紧了肚子！神情害怕了起来，“陛下！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恐怕会多有不便！”
“朕要留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得留在宫里。”沈崇说了，看向林沅汐，“记住了，朕没有耐心。”
“民妇！”
“林若蒲最近不太听话，好像要暗中支持造反？”沈崇怀疑的道。
灵芝吓坏了，连忙跪下趴着，急道：“不敢！若蒲绝对不敢的！”
“三哥怎么会！”林沅汐不相信，这是乱写的？自己乱写的而已，管这个念头为什么会出现，乱写的就是乱写的。
看着灵芝跪着的样子，她想上前扶起来，可是沈崇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沈崇开口，“朕帮他照顾夫人，他也应该会对朕感激不尽吧？嗯？”
林沅汐沉默：“……”
“……”灵芝不敢开口。
林沅汐实在感受不下去了，“够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让灵芝进宫不是！”
“让她救你？”沈崇说完，笑了起来，“朕会看着你死，再开一局。”
“！”
“反正，你会一直写下去，直到没有任何念头让你写为止。我在你心里，会一直让你写，一直遇见我！”
“你？！”
“这一次死了，还有下次！你逃不过的！”
“……”林沅汐沉默，写下故事的欲望一直在牵引着她，写下故事。
这都是自己内心的执念，一定要在混乱中分清自己的心绪，明白自己的所是。
她宁愿做清醒的意识，也不要沉迷。
“来人，送她下去！”
沈崇开口吩咐，殿门外等候着的白公公就进来了。
“夫人，跟奴才走吧？”白公公站着，催促着道。
灵芝明白，这是皇帝要控制自己，威胁林若蒲听话。若蒲的确在准备投靠叛军，可若是对国不忠心的话，怎会千里迢迢的回来！
陛下太糊涂了！她不能多说。
灵芝被白公公扶了起来，她看向了皇后娘娘在求救。林沅汐也看到了她慌张的眼神，但那眼里的冷静，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注定要是混乱的故事吗？
一定要纷争吗？
没有纷争，就写不了故事吗？
她开口：“等等！沈崇，她！”
“皇后，朕是大悠国的皇帝。”沈崇脚步逼近她，“儿时纵容你，如今朕要是再听到这个名字，会杀了你的头。”
“？！！”
“这样看着朕干什么？怎么了？”
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林沅汐赶紧偏开了头！
“你对我……”她犹豫，看向他问。
“你不过是朕想要夺回权力的棋子，”沈崇脚步逼近，一步一步逼着，“还以为朕真心爱你？皇后，你被朕骗了。”
“！”
“皇太后的性命垂危，跟朕去看看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说，又要干什么？！”
“朕让你去，你敢不去？”
“……”
“朕的话，就是圣旨。”
“你！”
“将军府……”
“我去。”
“乖。”
“等一等，我要换身衣裳。”
“好，朕等着你。”
沈崇走了出去，那些嘈杂的人也都一一退下了。
有一些宫女进来了，给林沅汐梳妆更衣。
林沅汐被那几个宫女服侍着，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因为自己惨死的宫女。
那死状……
柱子上还有血迹……
她不敢看那边，“……”沉默着，身体随着宫女们更衣摆弄。
这剧情，反正离谱就是了。
应该也没什么人看了吧？
林沅汐更衣之后，走到了殿门边，皇帝就在殿外等着。
他的背影看着越发陌生，虽然之前也不怎么熟。林沅汐想开口，犹豫了一下，“陛下。”
沈崇转回身，看到了身穿皇后日常妆容服饰的林沅汐，就仿佛再经历了一遍。
什么是？再经历了一遍？
这本来就是再经历一遍。
她写的字，自己都看不懂了。
谁在回应自己？
林沅汐走上前一步，见沈崇有些愣，也不好说什么。
她记得那个宫女的死状，记得沈崇说夜十五的状态，记得沈崇要追杀夜十五，记得他怎么对自己的家人，怎么用家人来威胁自己。
她实在亲近不起来。
沈崇走近，牵起了她的手，“去向母后请安？”
“你什么时候愿意叫她母后？你已经不会这么叫她了。”
“扮演而已，何必折磨自己？”
“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想跟你一起演戏罢了。”
“……”
“走？”
林沅汐没有动脚，余光周围都是庄严肃穆的宫墙，是无数下人等着伺候的身影，是皇宫侍卫们站守跟随的身影……
她看着视线当中的人，沈崇的模样在书写的文字的看不清，好模糊。忽然觉得，他和夜十五给她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可能只是彼此遗忘吧？
这些文字里，这些幻想故事里，自始自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是她，也不是他，不是它，不是任何存在，也可以是任何存在。
乐趣？她不见得策划了这样的乐趣，经历的这个自己会觉得好玩。
自己懂写了什么。
“你伤害了他们。”她开口。
沈崇听了，浅浅淡笑，那眉宇间说不出来的漂浮感、抽离感、虚幻感。他把一切都看作戏，而自己随便扮演什么，哪怕坏的。坏？他不会觉得坏是坏，因为是这里的分辨。
“朕，是当今皇帝。你若是在朕这个视野来看，又会怎么选择？”
“……我，”
“不要指责他人。你还要演吗？”
“如果我说不演，你会？”
“朕会杀了你。”
沈崇眼里阴鸷逼近了盯着她，眼神里就只有她，“然后再逼你开局。”
“我自己能做主！”
“你不能。你想写，你忽略不了我的声音，你分不清什么是我，什么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你更了解我。”
“可是我就是我自己啊，我要怎么了解你……了解我……”
“跟朕来，看戏了。”
沈崇牵着她往前走，她的身后就跟着一群宫女太监，侍卫也远远跟着，到处都是束缚和监视。
“不喜欢？”沈崇轻声问。
“被监视……我能喜欢吗？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你明白。”
“……一直都在被看着，它们看我，跟看电影一样。短短一瞬间，却是我的一生。”
“……”沈崇不说话了，不停走着。
林沅汐明白，他就是自己，身后跟着的意识本质也是自己。可要如何相处呢？明明内心都是不断分离的，怎么可能靠近呢？
她和沈崇，写文字的自己和扮演沈崇的意识，虽然都是身体里的能量呈现，但是那能量如何稳下来？如何静下来？
她也说了，不再追求静止了。
她会觉得无聊的，会无聊到绝望……
所以，她的路走偏了。因为绝望的感受，在源头不可能有，反正就是这样的感觉。
沈崇握紧了她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沿路看着路上的风景。
他永远都会陪着她，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个，四个，七个？还是以清醒的自己，未清醒的自己？迷失的自己，走向黑暗的自己。
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直到她静下来为止，直到她找到了自己。
写着这些话，林沅汐也明白了。
有些事，逃离解决不了问题，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曾经一人悟道，可到头来在写字的还是两股能量，可能不止两股，但能量本质还是一体，是一个，是一。
是她自己。
无论做什么样的她。
这是她遇见自己动的能量的形式，人人都不同。当然独自也可以回归，经历的都会不一样。
都是呈现而已，在虚空之中，找到乐趣罢了。
“只是我在看着我自己。可是……”林沅汐转头看着沈崇，“你为何要这样演？”
沈崇知道她明白，只是不想面对。
他就是她的纠缠能量，不止在这个身体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能量幻化，什么分离？什么遗忘？
如此可笑。
“路太远了，”沈崇无奈，叹气道，“朕，还从未与皇后一起散过步？如此美景，你却说些煞风景的话，把嘴闭上？”
“……”
林沅汐沉默一会儿，开口，“你总是对我这么强势。”
“……”沈崇沉默，牵着她一直走下去。
直到，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这里受到宫人们的冷落，早就残败不堪，野草丛生，尽显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