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喝酒误事,但你仗着自己天生的好酒量,从来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不过在大学以前,除家人以外,知道你酒量很不错的人也就只有你从初中就玩在一起的好姐妹程洁。

    所以在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前,你从来没想过你一直引以为傲的酒量还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因为你是家里的独女,上大学前也一直都是走读,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所以像寒暑假这种大假,你绝对没办法和你的“狐朋狗友”四处玩耍,假期一开始你就得乖乖回家。

    但是玩闹惯了的你,并不能长久忍受待在家里种蘑菇的生活。所以回家不过将将安分了一个星期,你就联系上了同市的朋友,约好了去参加那个朋友的朋友的生日聚会。

    虽然家里人在千叮咛万嘱咐后,还是同意了放你去玩玩儿,但是却规定了你回家的时间绝不能超过11点。

    承办这个聚会的寿星公是个家里小有资产的富二代,他选择的聚会场所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档的会所。他包下一个很大的包厢,里面棋牌麻将桌球点歌台等娱乐设施齐全,因参与的都是年轻人比较合得来,且参与人数众多,所以显得有些乌泱泱的。

    你和这些人大多并不认识,但还是因为难得的放松参与了好几个游戏,各种酒水喝过几轮之后,有些人就开始酒精上头胡言乱语。你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找了个借口跑到角落的沙发上坐着。又因为灯光昏暗,你觉得有点困倦,所以就背靠沙发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时的你并不知道,你的父母会因为不放心而派人来“抓”你回去,也早就把11点前必须回家的承诺抛之脑后。

    所以当你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叫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出现在你耳边时,你依旧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脑子里的那根弦,完全没有搭上正确的频道。

    “喂,醒醒。”

    啧,幻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听见那家伙的声音。你在心里嘟嘟囔囔,觉得十分晦气。

    “可能喝醉了吧?我刚看她喝了好几杯度数不低的鸡尾酒。”

    你听见了貌似聚会主人的声音,他对你酒量的“诋毁”,让你忍不住想要张嘴反驳。然而还没等你开口,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讨厌的不能再讨厌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你一哆嗦,睡意全部消失,脑子彻底清醒。没错,这不是幻觉,真的是他。你从穿纸尿裤开始就不对付的“别人家的孩子”,笼罩了你整个童年加青春期的阴影,相看两相厌的死对头——林屹川。

    此刻,你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源离你越来越近,明明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刻睁开眼睛告诉他你没醉,你好的很,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是想到半年前,你开学前的那个晚上,那次满以为在走之前能得到他一句好话却被他嘲讽了一脸的不愉快会面,你突然就不太想清醒的直面他关于你种种“愚蠢”行为的难听话。

    不过几秒钟的犹豫,那股热源已经到了近前,你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扶起来,放到了温暖宽阔的背上,清爽好闻的洗衣液味道闯入你的鼻腔。

    就这样,你错过了坦白的最好时机。所以接下来,你是不想装也得装了。

    等到他一路背着你走到地下停车场,你已经活泛起来的脑子,也开始想东想西。

    你并不奇怪他搬运你的方式,毕竟就算再讨厌你,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他也不能那么不做人的把你当麻袋扛。

    让你十分惊讶的是他对待你那堪称温柔的态度,这使得你关于他可能会故意让你磕磕碰碰,或者趁你喝醉骂你个痛快的想象,显得那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根据他的这些表现,你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真的远香近臭?半年不见,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的行为大错特错,所以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又或者是他受了什么刺激,激素紊乱母爱泛滥?呸!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什么母爱,要有也是你这个多次不计前嫌的“伟大父亲”对他这个“逆子”的父爱!

    你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好笑,终于在林屹川找到自己的车子之前,把自己给逗笑了。但第一句笑声都还没来得及完整的发出来,你就已经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憋了回去。

    林屹川发觉了你异常的动静,突然加快了脚步,你心中忐忑,猜想他是否已经发现了你的伪装,此刻是要找个地方,把你给毁尸灭迹。

    “邋遢大王,你要是敢吐在我的身上我就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林屹川的声音凉凉的,你心里的火烧的旺旺的。一时间,你都不知道该先气他叫你绰号,还是气他意图把你当做垃圾处理。

    虽然思考再三,你不是很敢立刻跳起来戳破自己装醉的事实,但是如果你不对他的言语攻击做出任何反击,怎么想都有点窝囊。

    所以在林屹川终于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要把你放进后座时,你故意扯着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锁喉。

    他似乎没想到已经“醉了”的你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不查,被你拽的和你一起倒在了后座上。

    你被他的重量压得胸口一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叫你气的几欲吐血。你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醉相,恨不得爬起来给他一个飞踢。

    要不是林屹川反应极快的撑着座椅靠背起身,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转移,你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原形毕露”。

    不过很快的,你注意到了另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即——你和林屹川现在的姿势。

    前面有说到过,林屹川把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依靠双手转移到了椅子的靠背上。但是他的左腿却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你的双腿之间,如果他要借力起身,就必然要挪动你的腿,为自己腾出一个可以借力的支点。

    这个问题当然不止你自己意识到了,很显然,林屹川犹豫的这几秒,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因为在场的只有你和他两个大活人,所以并没有第二种可选的方案。

    没多久,你感觉到一只炙热的手握住了你的小腿。空旷安静的停车场里,你忽然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借力起身的过程不过几秒,他的手和你的小腿也几乎是一触即分,更何况这是大冬天,你穿的裤子很厚。

    但是那种像被烫了一下的感觉,让你恍惚以为自己是被铁给烙了,而不是被死对头给捞了。

    还不等你意识到自己这种状态对不对劲,气氛又因为林屹川给你调整睡姿变得诡异了起来。

    你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对待你,不像是对磁场不和的死对头,而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如果你的感知系统没有出问题的话,林屹川待你的样子,完全称得上一句爱惜。

    尤其是当他给你摆正头部的时候,他两手捧着你的脸,无法忽视的视线悄悄停留在你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挪开。你敢打包票,你听见了一声属于他的,轻轻的叹息。

    不过你倒是宁愿是自己感知系统有毛病了。毕竟结合这种种迹象,只要你不是一根木头,都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想。但是林屹川对你有意思这件事本身,实在是太过惊悚了啊!

    你麻了,也佛了。带着满脑子的乱码,你像一个尸体一样直挺挺的躺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家门口,被等候已久的爸爸妈妈拎进屋子,一左一右的拉着教育的时候,你的脑子依旧因刚刚不小心窥见的“冰山一角”而处于死机状态。

    “爸,妈,你们觉得我和林屹川关系怎么样?”你强行截断了他们唠叨你的话,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们奇怪的看你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点尴尬的表情。

    “我们也知道,让小川去接你,可能会让你们有一点尴尬。”妈妈不自然的笑了笑“但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邻里邻居的,我们对他比较放心嘛。”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好心接你,你倒好,直接装醉,一点礼貌都没有。”爸爸立刻接上。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摆摆手“那我再问,你们觉得林屹川可能喜欢我吗?”

    他们睁大了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妈妈甚至伸手贴上了你的额头“也没发烧啊?难道真的喝醉了?”

    你立刻感觉膝盖中了两箭,一只上面写着“痴心妄想”,一只上面写着“此处有一只癞蛤蟆”。

    你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冲着和隔壁共享的那面墙,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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