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
刚露出一条缝，隔壁的女孩便急忙挤了进来，带着颤抖的哭腔说道：“着火了！快跑！”
说罢就要推搡程敏下楼。
才探出一个头，程敏便看到三楼四楼中间的楼梯平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熊熊烈火倒映出的红色在稚嫩的面颊上闪烁跳跃，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我不要下楼！”程敏疯了似的逃回房间，猛地把门扣住，尖叫得歇斯底里。
“不走会被烧死的！”少女借机快速扫视这个十几平的单间：窗边放着一张简单的铁架子床，床底下放着一个小行李包。一张木质折叠桌，上面堆着几袋零食。还有一个简易铁制衣架，挂着两条牛仔裤。
家具少到这十几平都显得空旷。
地面全是吃过的零食袋和乱丢的纸巾。虽然凌乱，但绝遮不住比手掌还大的陶瓷娃娃。
“有没有毛巾，我们要做点湿毛巾。”明瑟直接打开右手边的小卫生间。
小卫生间更是一览无余，只有一个盆。
只剩下那个小行李包没检查了......
“有衣服嘛？！我们得用湿衣服捂住鼻子，不然会被呛死的！”明瑟表现得更加慌张，失了理智一样对程敏横加指责：“你怎么连毛巾都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冲向行李包，三下五除二就拉开拉链，行李包的东西被一股脑倒了出来：
钱包，眼镜盒，感冒药，杂七杂八的化妆品和饰品，加上几件T恤。
就是没有陶瓷娃娃。
该死！钥匙不在程敏的房间里！
“你干什么？！”
程敏扑过来把明瑟扭到一边，试图捞起自己形形色色的化妆品，明瑟看得无语。快死到临头了还惦记这些小东西，要不是陶瓷娃娃太大塞不进去，她都快怀疑程敏把钥匙藏在化妆品里了。
“做湿衣服啊。得快点下楼！不出去我们会被烧死的！”明瑟抽抽搭搭。
“我不下楼！死都不下楼！他们会弄死我的！”
“我一下楼他们就瞪我，还磨刀......”
程敏支支吾吾，浑身颤抖，却又像想起来什么，大叫着：“我奶奶住在对面！”
说完她却开始迟疑：“不能下楼...会死的——但是房东说了过几天才能搬......奶奶偷偷住在对面...和我说被发现就死定了......我装看不到...街坊邻居都瞪着我...他们都瞪着我，讨债的死小孩要害死我......”
又开电视又放戏，老板娘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老板娘也撒谎说隔壁就她自己住，还守在2栋一楼不到时间不让进......
今天所经历的种种，让明瑟渐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而程敏在语无伦次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股脑爬上床，掀开厚重的窗帘，冲对面大叫：
“奶奶——”
她熟练地拉开对面的小窗，半个身子已经伸了进去。
“奶奶！”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的叫声变得凄厉，手忙脚乱地从窗户钻进2栋401。
明瑟探头一看，一个人的上半身被塞进了电视里。
电视屏幕上，无数的雪花点在不停跳动，围着那人的尸体缤纷作响。
深棕色的电视柜台很高，左边放着磁带录音机，听不懂的戏曲愈发怪异铿锵，更像在愤怒地诅咒，而右边——
右边正是她要找的钥匙。
明瑟估摸距离，正想跟着跨进去，一低头却看到老板娘和那些白日里只会搓牌的街坊全都拎着或长或短的刀具，面无表情站在小路中间，一齐看向2栋四楼。
原来得程敏出门才能触发所有NPC的新剧情啊。
新剧情还是出门就被提刀追杀，写剧本的人对程敏可真是恶意满满。
程敏跪在尸体旁嚎啕大哭，口中碎碎念再也不敢了。
原本平静的天空电闪雷鸣，周遭的黑影蹿来蹿去，忽明忽暗的马赛克范围越来越大。明瑟甚至能体验到一种陷入旋涡的拉扯感。
程敏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她要扫描陶瓷娃娃时，余光好像扫到了一个人。
直挺挺地靠在窗户那面墙的墙根里，刚好在门背后的位置，一动不动。
明瑟扭头一看。
那是她。
或者说，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右眼挂着一条血泪。校服脏兮兮的，露出来好几处被擦破的伤口。
啊？！看到这一幕，明瑟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到底是哪个瘪犊子写的剧本？！程敏还只是露面就被追杀，她居然直接变成尸体了。
“嘭！！！”是老板娘拎着菜刀带人踹门进来暴怒的脸。
提着长刀的街坊老头一马当先，扬起手就朝程敏劈去。
来不及思考更多，四周的马赛克一片挤着一片，明瑟立马扫向陶瓷娃娃，又对准自己的向日葵手链。
半边身子都成了马赛克的老板娘眼睁睁看着程敏消失，立马把矛头对准了她，用力朝她掷来一个刀形的马赛克——
最后一秒！扫描成功！
也不知道游戏里的刀变成马赛克后还有没有杀伤力......
来不及多想，明瑟与这个梦境的意识链接彻底断开——
——
“嘶——”
明瑟头痛欲裂，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凌乱的光点全部消失，才用力将脑机从头上扒开。
点开光屏一看，十几个视频请求排了一长排。
“唐叔...”明瑟刚拨通视频，就被气急败坏的唐叔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你不要命了！让你早点走早点走，你偏不听。还检查完房间就出来，下次再信你我就是狗！”
“我错啦唐叔我错啦，我待会儿就去分部的营业厅体检。对了，程敏醒了没？”
“没有。不仅如此，导致她迷失的资料包也自毁了，刚刚被紧急送往总部修复。”唐叔仔细瞅了瞅明瑟的脸色，确认她看上去状态还行，才将将松了口气，“她用了流速插件，本来清醒的几率就很低，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自毁？太明显了......唐叔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怀疑......”明瑟停顿几秒，组织好语言，“程敏是被恶意报复了。首先，这个资料包实在太过简陋...”
现实世界不仅是脑机品牌遍地开花，资料包的产出也不逞多让。成千上万的剧本创作者以此为生，十万字的简单作品再常见不过。更别说精美的工作室大制作了，数百万字甚至上千万字的文本作品也是有的。
程敏梦境的NPC台词实在稀少敷衍得可怕，就像唐叔说的，即使用最简单的免费AI自动生成，也不可能才那么几句词。
明瑟当时骑车在梦境绕的那一圈，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NPC，也没有触发主线提示，她甚至还在边境看到了一整排穿模的建筑。
这不是一部以盈利为目的的年代经营向作品该有的质量。
其次，程敏的父母常年在外地，算是和奶奶相依为命。
她一眼就能辨别出上半身被塞进电视、只剩下半身背面的尸体是她奶奶。
奶奶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
梦境里的程敏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过几天便能搬过去和奶奶团圆，按照老板娘的安排，她会在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搬到2栋四楼直面老人家的尸体。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背后的人做足了功课，选了让程敏最痛苦的方式。
最后，她在梦里说过奶奶偷偷住在对面，被发现会死掉。
但明瑟那晚偷偷上楼时，在三楼都能听见戏曲咿咿呀呀的声音。
每天都会来检查四楼的老板娘明显是知道的，可能程敏奶奶的设定就是今天中午洗完衣服被老板娘发现，杀害后塞进电视里。
等梦境里的程敏奶奶被杀死后，老板娘的任务就变了，变为看守程敏奶奶的尸体。
程敏很害怕三楼的小女孩，火快烧到门口了，她都能被小女孩吓得缩回家里。楼上的住户或许都是这个作用。
或许她最初时候试图开窗自救，看到了对面的奶奶，还和奶奶有了交流，但楼下的街坊像是设定好的自动探照灯，只要程敏一探出头就会被恶狠狠瞪视，导致她平时连窗户都不敢开。
楼里楼外设定好的邻居将她死死扣在小楼的房间里，知直到她被三倍速的流速插件逐渐磨灭理智。
所以戏曲的作用是...哄骗被吓得不敢开窗且实际在虚拟空间度过五六天、精神已经混沌的程敏——奶奶就在对面正常生活，等她搬到2栋就能和奶奶团聚。
老板娘所谓的把2栋装修好才允许租客搬家，恐怕就是在等流速插件消耗完程敏的大部分生机。
她精神最虚弱的时候，就能搬家了。
等程敏搬过去，一转头就能看到她奶奶被塞进电视机的样子。
用最亲近的人死亡的景象诛灭她最后的神志。
“所以，唐叔，这就是一场蓄意谋杀，是刑事案件。公司得赶紧上报脑机管理署.....”
“你先去检查身体，报告我来写，这些我都会写进去上报的。”唐叔没有正面回应。
明瑟先是不解，后面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庆恒好不容易才凭借这款脑机在虚拟全息市场站稳脚跟，还走到了即将上市这一步。如果在这种时候，传出来有人通过资料包和插件对庆恒脑机的玩家进行蓄意谋杀，公司却一无所知的事，对公司发展将是致命的打击。
背后的人可真是专门挑了个好时候啊。
而且，和她一模一样的尸体也很让人在意。
梦里的那个她，是被程敏“谋害”的苦主？还是被提前“审判”给程敏看的同谋？
程敏一直跪在她奶奶身边哭，加上时间太紧空间已经开始崩塌，还有数量不少开启攻击模式的NPC们，群狼环伺下明瑟根本来不及让程敏看到尸体并观察她的反应。
但再怎么想都说不通啊。
第一，她确定和程敏不熟。
第二，她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不可能和别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但她的尸体建模就是水灵灵的被做进了程敏疑似被蓄意谋杀的梦境里。
难道她在不知道的时候觉醒了邪恶的第二人格，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引得苦主建模泄愤？
刚露出一条缝，隔壁的女孩便急忙挤了进来，带着颤抖的哭腔说道：“着火了！快跑！”
说罢就要推搡程敏下楼。
才探出一个头，程敏便看到三楼四楼中间的楼梯平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熊熊烈火倒映出的红色在稚嫩的面颊上闪烁跳跃，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我不要下楼！”程敏疯了似的逃回房间，猛地把门扣住，尖叫得歇斯底里。
“不走会被烧死的！”少女借机快速扫视这个十几平的单间：窗边放着一张简单的铁架子床，床底下放着一个小行李包。一张木质折叠桌，上面堆着几袋零食。还有一个简易铁制衣架，挂着两条牛仔裤。
家具少到这十几平都显得空旷。
地面全是吃过的零食袋和乱丢的纸巾。虽然凌乱，但绝遮不住比手掌还大的陶瓷娃娃。
“有没有毛巾，我们要做点湿毛巾。”明瑟直接打开右手边的小卫生间。
小卫生间更是一览无余，只有一个盆。
只剩下那个小行李包没检查了......
“有衣服嘛？！我们得用湿衣服捂住鼻子，不然会被呛死的！”明瑟表现得更加慌张，失了理智一样对程敏横加指责：“你怎么连毛巾都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冲向行李包，三下五除二就拉开拉链，行李包的东西被一股脑倒了出来：
钱包，眼镜盒，感冒药，杂七杂八的化妆品和饰品，加上几件T恤。
就是没有陶瓷娃娃。
该死！钥匙不在程敏的房间里！
“你干什么？！”
程敏扑过来把明瑟扭到一边，试图捞起自己形形色色的化妆品，明瑟看得无语。快死到临头了还惦记这些小东西，要不是陶瓷娃娃太大塞不进去，她都快怀疑程敏把钥匙藏在化妆品里了。
“做湿衣服啊。得快点下楼！不出去我们会被烧死的！”明瑟抽抽搭搭。
“我不下楼！死都不下楼！他们会弄死我的！”
“我一下楼他们就瞪我，还磨刀......”
程敏支支吾吾，浑身颤抖，却又像想起来什么，大叫着：“我奶奶住在对面！”
说完她却开始迟疑：“不能下楼...会死的——但是房东说了过几天才能搬......奶奶偷偷住在对面...和我说被发现就死定了......我装看不到...街坊邻居都瞪着我...他们都瞪着我，讨债的死小孩要害死我......”
又开电视又放戏，老板娘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老板娘也撒谎说隔壁就她自己住，还守在2栋一楼不到时间不让进......
今天所经历的种种，让明瑟渐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而程敏在语无伦次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股脑爬上床，掀开厚重的窗帘，冲对面大叫：
“奶奶——”
她熟练地拉开对面的小窗，半个身子已经伸了进去。
“奶奶！”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的叫声变得凄厉，手忙脚乱地从窗户钻进2栋401。
明瑟探头一看，一个人的上半身被塞进了电视里。
电视屏幕上，无数的雪花点在不停跳动，围着那人的尸体缤纷作响。
深棕色的电视柜台很高，左边放着磁带录音机，听不懂的戏曲愈发怪异铿锵，更像在愤怒地诅咒，而右边——
右边正是她要找的钥匙。
明瑟估摸距离，正想跟着跨进去，一低头却看到老板娘和那些白日里只会搓牌的街坊全都拎着或长或短的刀具，面无表情站在小路中间，一齐看向2栋四楼。
原来得程敏出门才能触发所有NPC的新剧情啊。
新剧情还是出门就被提刀追杀，写剧本的人对程敏可真是恶意满满。
程敏跪在尸体旁嚎啕大哭，口中碎碎念再也不敢了。
原本平静的天空电闪雷鸣，周遭的黑影蹿来蹿去，忽明忽暗的马赛克范围越来越大。明瑟甚至能体验到一种陷入旋涡的拉扯感。
程敏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她要扫描陶瓷娃娃时，余光好像扫到了一个人。
直挺挺地靠在窗户那面墙的墙根里，刚好在门背后的位置，一动不动。
明瑟扭头一看。
那是她。
或者说，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右眼挂着一条血泪。校服脏兮兮的，露出来好几处被擦破的伤口。
啊？！看到这一幕，明瑟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到底是哪个瘪犊子写的剧本？！程敏还只是露面就被追杀，她居然直接变成尸体了。
“嘭！！！”是老板娘拎着菜刀带人踹门进来暴怒的脸。
提着长刀的街坊老头一马当先，扬起手就朝程敏劈去。
来不及思考更多，四周的马赛克一片挤着一片，明瑟立马扫向陶瓷娃娃，又对准自己的向日葵手链。
半边身子都成了马赛克的老板娘眼睁睁看着程敏消失，立马把矛头对准了她，用力朝她掷来一个刀形的马赛克——
最后一秒！扫描成功！
也不知道游戏里的刀变成马赛克后还有没有杀伤力......
来不及多想，明瑟与这个梦境的意识链接彻底断开——
——
“嘶——”
明瑟头痛欲裂，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凌乱的光点全部消失，才用力将脑机从头上扒开。
点开光屏一看，十几个视频请求排了一长排。
“唐叔...”明瑟刚拨通视频，就被气急败坏的唐叔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你不要命了！让你早点走早点走，你偏不听。还检查完房间就出来，下次再信你我就是狗！”
“我错啦唐叔我错啦，我待会儿就去分部的营业厅体检。对了，程敏醒了没？”
“没有。不仅如此，导致她迷失的资料包也自毁了，刚刚被紧急送往总部修复。”唐叔仔细瞅了瞅明瑟的脸色，确认她看上去状态还行，才将将松了口气，“她用了流速插件，本来清醒的几率就很低，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自毁？太明显了......唐叔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怀疑......”明瑟停顿几秒，组织好语言，“程敏是被恶意报复了。首先，这个资料包实在太过简陋...”
现实世界不仅是脑机品牌遍地开花，资料包的产出也不逞多让。成千上万的剧本创作者以此为生，十万字的简单作品再常见不过。更别说精美的工作室大制作了，数百万字甚至上千万字的文本作品也是有的。
程敏梦境的NPC台词实在稀少敷衍得可怕，就像唐叔说的，即使用最简单的免费AI自动生成，也不可能才那么几句词。
明瑟当时骑车在梦境绕的那一圈，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NPC，也没有触发主线提示，她甚至还在边境看到了一整排穿模的建筑。
这不是一部以盈利为目的的年代经营向作品该有的质量。
其次，程敏的父母常年在外地，算是和奶奶相依为命。
她一眼就能辨别出上半身被塞进电视、只剩下半身背面的尸体是她奶奶。
奶奶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
梦境里的程敏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过几天便能搬过去和奶奶团圆，按照老板娘的安排，她会在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搬到2栋四楼直面老人家的尸体。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背后的人做足了功课，选了让程敏最痛苦的方式。
最后，她在梦里说过奶奶偷偷住在对面，被发现会死掉。
但明瑟那晚偷偷上楼时，在三楼都能听见戏曲咿咿呀呀的声音。
每天都会来检查四楼的老板娘明显是知道的，可能程敏奶奶的设定就是今天中午洗完衣服被老板娘发现，杀害后塞进电视里。
等梦境里的程敏奶奶被杀死后，老板娘的任务就变了，变为看守程敏奶奶的尸体。
程敏很害怕三楼的小女孩，火快烧到门口了，她都能被小女孩吓得缩回家里。楼上的住户或许都是这个作用。
或许她最初时候试图开窗自救，看到了对面的奶奶，还和奶奶有了交流，但楼下的街坊像是设定好的自动探照灯，只要程敏一探出头就会被恶狠狠瞪视，导致她平时连窗户都不敢开。
楼里楼外设定好的邻居将她死死扣在小楼的房间里，知直到她被三倍速的流速插件逐渐磨灭理智。
所以戏曲的作用是...哄骗被吓得不敢开窗且实际在虚拟空间度过五六天、精神已经混沌的程敏——奶奶就在对面正常生活，等她搬到2栋就能和奶奶团聚。
老板娘所谓的把2栋装修好才允许租客搬家，恐怕就是在等流速插件消耗完程敏的大部分生机。
她精神最虚弱的时候，就能搬家了。
等程敏搬过去，一转头就能看到她奶奶被塞进电视机的样子。
用最亲近的人死亡的景象诛灭她最后的神志。
“所以，唐叔，这就是一场蓄意谋杀，是刑事案件。公司得赶紧上报脑机管理署.....”
“你先去检查身体，报告我来写，这些我都会写进去上报的。”唐叔没有正面回应。
明瑟先是不解，后面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庆恒好不容易才凭借这款脑机在虚拟全息市场站稳脚跟，还走到了即将上市这一步。如果在这种时候，传出来有人通过资料包和插件对庆恒脑机的玩家进行蓄意谋杀，公司却一无所知的事，对公司发展将是致命的打击。
背后的人可真是专门挑了个好时候啊。
而且，和她一模一样的尸体也很让人在意。
梦里的那个她，是被程敏“谋害”的苦主？还是被提前“审判”给程敏看的同谋？
程敏一直跪在她奶奶身边哭，加上时间太紧空间已经开始崩塌，还有数量不少开启攻击模式的NPC们，群狼环伺下明瑟根本来不及让程敏看到尸体并观察她的反应。
但再怎么想都说不通啊。
第一，她确定和程敏不熟。
第二，她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不可能和别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但她的尸体建模就是水灵灵的被做进了程敏疑似被蓄意谋杀的梦境里。
难道她在不知道的时候觉醒了邪恶的第二人格，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引得苦主建模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