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翌日一早，厉天骁在校门口拦住了盛若璃，为他昨天的冲动语气道歉，说他知道她也是一时糊涂，是他最近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他来道歉。当然他也希望若璃妹妹可以认识到自己任性的错误。
对于这份道歉，盛若璃只有一个评价：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大鼻涕流嘴里你知道甩了。长个猴子样还要脚踏两条船，你丫想peech呢。
但她不能崩人设太过，写了一晚上作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盛若璃半眯眼睛，不停地打着哈欠，敷衍他：“知道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废话，她肯定是没错。
厉天骁很欣慰，直言要帮她背书包。
这个可以有。盛若璃果断把装有四十多本练习册的“炸药包”甩给他，班级毕竟在五楼呢。
厉天骁大包小包地扛着，陪她一起上楼，气喘吁吁还不忘关心地问：“若璃，你脚好了？”
“嗯。差不多了。”盛若璃扶着墙，慢慢地上台阶。
昨晚王妈给她涂了“特效药”，相当有特效，今早她的脚就消肿了，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不能跑跳，不能走太快。
至于什么药能好这么快，小说里奇怪的事太多，这种小事，盛若璃已经懒得去细究了。
到了五楼楼梯口，盛若璃回过头，朝他伸手，“书包还我吧，我自己背进去。”
厉天骁看着就剩这么几步路：“我帮你拿进去吧。”
盛若璃：“不行，我自己背。”
厉天骁疑惑道：“为什么不行？从前你的书包不都是让我背。”
当然是因为会被南宫千茉看到，从而影响你们的感情，进而影响她回家的速度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这个靠男主光环的单细胞生物怎么可能理解的了。
盛若璃直接上手抢，“还我。”
两人还没争出个结果，只听后面一句脆生生的“骁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完了，误会升级了。
盛若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厉天骁一眼。
瞪得厉天骁摸不着头脑，这还是他的若璃妹妹第一次瞪他...不远处，南宫千茉注视他们两个，也在等一个回答。
这时，班级门口又走出一个人，“盛若璃，交作业了。”
这个声音，盛若璃赶紧回头，“交交交。傅随临你等我找一下。”
她夺过自己的书包，直接放在地上开始翻翻找找。
没等到答案的南宫千茉一跺脚，噘嘴回教室了。厉天骁看看盛若璃，又看看走了的南宫千茉，程序化地为难两秒后，跟了上去。
“这都给你。”盛若璃把作业一股脑地放到他手上。
此时傅随临手里已经抱了高高一摞，再加上她的，练习册都顶到他下巴了。
盛若璃好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傅随临看她：“回去上自习。缺自习和缺课一样，要罚站。”
盛若璃：“拜拜不送。”
她走后，傅随临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方缓步走向办公室。
第一节课刚上五分钟，盛若璃就倒下了。困，太困了。
趴睡在桌子上，盛若璃满脑子还是昨晚狂写作业的画面，头顶上有题，有好多题在围着她转。三角函数公式连成串在她眼前跳舞，各种符号纠缠在一起绕着她脖子打了个死结。
盛若璃赶紧挣扎起来。
现实里，傅随临侧头静静地看着女孩左手的笔尖摇摆，在纸面上画出一堆曲折无意义的线条。他看了一会儿，打算把笔从魔爪里抽出来，刚伸手过去，那笔陡然一个升高，下一秒笔尖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纤细的笔尖轻轻地从他皮肤上划过，带起一阵细痒，黑色的无序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在他手背上游走。
傅随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位女配闭着眼睛，在自己手上作画，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除他以外，没人会注意这一幕。
整个课堂老师提出什么问题，哪个同学回答问题，谁在认真听课，谁在桌子底下偷偷手碰手，这都是固定的情节从来没变过。
除了她。
她坐在他身边那一刻，一切就有了变化。
比如...傅随临回想下大雨的那晚，按照原本的剧情，他该借给南宫千茉一把伞。南宫千茉撑伞回家的路上，会因为抄小路遇上一伙流氓，在关键时刻，不放心跟过去的厉天骁英雄救美，两人感情因此加深。
然而，这段剧情完完全全消失了。被一个人出手阻止了。
想到这里，傅随临瞄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少女。她睡得不太踏实，偶尔还会皱眉头。笔尖也开始放肆地往他掌心滑，他顺从地翻过手掌，任由她继续把他当画纸，一如之前，他顺应她的意思收回那把伞...
试试看吧，傅随临注视手心里蜿蜒的曲线，先看看这女配到底想做什么。万一她能改变——
她怎么改变得了。就算她和他是同类，那她也是第一次觉醒。他已经试过那么多次都改变不了，她不过是个女配，意识觉醒也还是配角的命运。
他们都改变不了。
男生眼眸低垂一瞬，长睫在眼睑处洒下一片灰暗阴影。沉默中，傅随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摆正身子继续看书。
嗯？！别跑。她的王八呢？
笔下一空，盛若璃自浅梦中惊醒，强撑着眼皮看了看手里的笔。刚刚在梦里，她正在往作业本上画王八来着，结果王八突然长腿跑了，她就吓醒了。
好吧，盛若璃看向书本上一堆歪歪扭扭的符号，她画的不是王八，是一堆蟑螂爬。
不过她上课睡觉，没人发现吧...盛若璃悄咪咪环视了一圈周围，他们像是被下指令的机器，突然某一刻全班人都低下头记笔记，动作整齐划一得把她吓了一跳。忽然背后一阵凉寒。教室里坐着的仿佛都是被设定好程序的仿生机器人，而她是这个仿生工厂里的唯一“活物”。
咽下一口唾沫，盛若璃也挺起后背，拿起笔，胡乱抄写黑板上的字，装作自己也是程序人。
不过...
“你们在记什么？”她转头向后问张小莉。
后桌张小莉的笔停住，她抬起头也很疑惑地回答：“在记黑板上的公式啊。若璃，你走神了吗？”
盛若璃果断否认：“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简单了。”
张小莉羡慕：“若璃你好聪明啊！”
“还行还行。”盛若璃心虚地转回头去，顺便，她瞄了一眼旁边...
昨晚复盘时，盛若璃在“strong哥”旁边打了个重点号，明确她现在主要任务就两个：一是看着男女主发展，一点点摸索剧情走向；二就是盯死这个男配！不让他搞事。
这“反派哥”昨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肯定是一肚子坏水没憋好屁。
而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上就叮嘱王妈在家里布下摄像头，天罗地网，就等他出招，她届时“瓮中捉鳖”或者“借力打力”。
绝了。盛若璃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天才谋略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那个破系统...不知道是不是回不来了？
算了，她已经不指望了。反正大方向是明确的，她只要努力促成男女主就行了。
但“天才谋略家”现在最想要的还是一份原剧情...
也奇了怪了，盛若璃不想记无聊的笔记，掏出今天的作业一边算题，一边琢磨，按理说她看过的书总能记个七七八八。但这本书她都身临其境了，还是想不起来半点剧情。
难不成她买回来就没翻过？不是没可能，现实中她就是个普通高中生，房间里书多，丢三落四的事总干。
可她没看过的书出现在她床上...难不成有人翻她房间？！
她家安保一向做得严谨，能有人进她房间翻她东西，那一定是有内鬼！爸妈知道吗？！
盛若璃警醒地猛地一抬头。
她这一个动作，旁边的男生转过头来，看她。
两人视线再次对上。
这个男配，她怎么一动，他就看过来了呢？她关注他的同时，难道他也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盛若璃对他眯起眼睛。
傅随临深邃的眼眸安静地注视她，他从这个女配眼中看出了几分“打量”的目光。
不到三天的观察，他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女配已经“换芯”了。和他一样。她可能也觉醒了。
目前觉醒的只有他俩吗？
不好说。
这女配跟他是敌是友呢？
也不好说。
觉醒经验丰富的傅随临决定先按兵不动，转过头去继续看书。反正他已经顺水推舟答应她住进她家了，可以近距离慢慢观察她的目的。
真淡定。盛若璃看他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她不禁又咽了下口水，忽然很紧张。
外面的事等出去再说。她低下头，脑子里开始疯狂转动...
要是，要是这个男配有什么隐藏底牌，她把他带回家的举动会不会太冒失了？
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怀揣什么心思的情况下。
盛若璃摸摸下巴，细思极恐，这个傅随临肯定有问题没跑了。他俩现在在互相试探阶段。
可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剧情一无所知，她甚至对目标都很模糊。让男女主在一起，是系统给她的目标。具体步骤全是未知。
这也不能怪她思虑不周，凡事都有第一次。怪只能怪那些古早作者把穿书写得太轻松了。清宫里都能跳脱衣舞、滑旱冰。她降落在熟悉的校园环境，身边不是仿生ai就是“睿智”男女主，想有警惕心也难啊。
还是这个奇怪男配的缄口不言提醒她了。
用某科幻故事的一句话形容，“猜疑链一旦形成”......那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有“他”这个线索了。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远虑太多...俗话也说了，虱子多了就不怕痒了。
早上白粥没喝饱，盛若璃掏出带来的香蕉，在桌子下面偷摸扒皮。
反正要真有人想害她，（嚼嚼嚼）敌明我暗，真有危险（嚼嚼嚼）她现在除了有钱能多雇几个保镖之外，也干不了别的。（咽下最后一口）
作为被各种模拟考试洗礼过的高三生，日常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想三餐吃什么。所以盛若璃目前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不内耗。
地球要是明天爆炸，那她就想想今天最后的晚餐吃什么。
而现在危机四伏、群狼环伺....盛若璃揉揉肚子，把香蕉皮塞进桌洞，不行，还是饿。
要不中午尝尝那家“A市小菜园”？
可行。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顿。她等下就给王妈发短信让她提前去点菜。
这饭店名，她点个小鸡炖蘑菇不过分吧？
盛若璃手指在手机键上飞快打字，还得备注一下，最好是榛蘑，别的蘑菇炖出来的味儿不正宗。
***
中午酒足饭饱后，她在回程的车上还眯了一觉。
这学校哪哪都怪，但基本校规还是套用了书外真实世界的模板，比如，下午两点上课。
在最纯困的年纪遵守纯困的作息。
中午就着小鸡炖蘑菇干了三大碗米饭的盛若璃，碳水摄入过量，下午第一节课，她眯着眼睛睡一下，再睁开眼写两个字，过一会儿又闭上...反复几次后，下课铃响了。
张小莉来到她桌前，兴奋地跟她分享，“若璃，我们后天要开运动会了！”
运动会？盛若璃立马不困了。
运动会、春游、篮球赛，这是校园文经典三件套，也是男主装Bking的精彩瞬间。
结合这文的男配傅随临是跛脚，她几乎都能猜到后面的剧情。无非是男主大展身手，女主脸红心动，男配阴暗爬行，女配......
盛若璃低头看向自己还没好的脚...
难不成那天她从楼上摔下来不是意外？是她刚好撞上了这个剧情？
那这运动会也是奔她来的？
盛若璃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她要一个人冷静地思考思考。
张小莉歪头愣愣地看着她，她拇指摁在太阳穴两侧，食指不断地绕着眼眶画圈，像在进行什么...神圣仪式？
下午了，盛若璃习惯性做起眼保健操，指腹摁着的太阳穴蹦蹦跳。
死脑子，快想啊！
这种运动会，女配都什么下场来着！
以及，Strong哥去哪了？！
对于这份道歉，盛若璃只有一个评价：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大鼻涕流嘴里你知道甩了。长个猴子样还要脚踏两条船，你丫想peech呢。
但她不能崩人设太过，写了一晚上作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盛若璃半眯眼睛，不停地打着哈欠，敷衍他：“知道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废话，她肯定是没错。
厉天骁很欣慰，直言要帮她背书包。
这个可以有。盛若璃果断把装有四十多本练习册的“炸药包”甩给他，班级毕竟在五楼呢。
厉天骁大包小包地扛着，陪她一起上楼，气喘吁吁还不忘关心地问：“若璃，你脚好了？”
“嗯。差不多了。”盛若璃扶着墙，慢慢地上台阶。
昨晚王妈给她涂了“特效药”，相当有特效，今早她的脚就消肿了，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不能跑跳，不能走太快。
至于什么药能好这么快，小说里奇怪的事太多，这种小事，盛若璃已经懒得去细究了。
到了五楼楼梯口，盛若璃回过头，朝他伸手，“书包还我吧，我自己背进去。”
厉天骁看着就剩这么几步路：“我帮你拿进去吧。”
盛若璃：“不行，我自己背。”
厉天骁疑惑道：“为什么不行？从前你的书包不都是让我背。”
当然是因为会被南宫千茉看到，从而影响你们的感情，进而影响她回家的速度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这个靠男主光环的单细胞生物怎么可能理解的了。
盛若璃直接上手抢，“还我。”
两人还没争出个结果，只听后面一句脆生生的“骁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完了，误会升级了。
盛若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厉天骁一眼。
瞪得厉天骁摸不着头脑，这还是他的若璃妹妹第一次瞪他...不远处，南宫千茉注视他们两个，也在等一个回答。
这时，班级门口又走出一个人，“盛若璃，交作业了。”
这个声音，盛若璃赶紧回头，“交交交。傅随临你等我找一下。”
她夺过自己的书包，直接放在地上开始翻翻找找。
没等到答案的南宫千茉一跺脚，噘嘴回教室了。厉天骁看看盛若璃，又看看走了的南宫千茉，程序化地为难两秒后，跟了上去。
“这都给你。”盛若璃把作业一股脑地放到他手上。
此时傅随临手里已经抱了高高一摞，再加上她的，练习册都顶到他下巴了。
盛若璃好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傅随临看她：“回去上自习。缺自习和缺课一样，要罚站。”
盛若璃：“拜拜不送。”
她走后，傅随临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方缓步走向办公室。
第一节课刚上五分钟，盛若璃就倒下了。困，太困了。
趴睡在桌子上，盛若璃满脑子还是昨晚狂写作业的画面，头顶上有题，有好多题在围着她转。三角函数公式连成串在她眼前跳舞，各种符号纠缠在一起绕着她脖子打了个死结。
盛若璃赶紧挣扎起来。
现实里，傅随临侧头静静地看着女孩左手的笔尖摇摆，在纸面上画出一堆曲折无意义的线条。他看了一会儿，打算把笔从魔爪里抽出来，刚伸手过去，那笔陡然一个升高，下一秒笔尖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纤细的笔尖轻轻地从他皮肤上划过，带起一阵细痒，黑色的无序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在他手背上游走。
傅随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位女配闭着眼睛，在自己手上作画，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除他以外，没人会注意这一幕。
整个课堂老师提出什么问题，哪个同学回答问题，谁在认真听课，谁在桌子底下偷偷手碰手，这都是固定的情节从来没变过。
除了她。
她坐在他身边那一刻，一切就有了变化。
比如...傅随临回想下大雨的那晚，按照原本的剧情，他该借给南宫千茉一把伞。南宫千茉撑伞回家的路上，会因为抄小路遇上一伙流氓，在关键时刻，不放心跟过去的厉天骁英雄救美，两人感情因此加深。
然而，这段剧情完完全全消失了。被一个人出手阻止了。
想到这里，傅随临瞄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少女。她睡得不太踏实，偶尔还会皱眉头。笔尖也开始放肆地往他掌心滑，他顺从地翻过手掌，任由她继续把他当画纸，一如之前，他顺应她的意思收回那把伞...
试试看吧，傅随临注视手心里蜿蜒的曲线，先看看这女配到底想做什么。万一她能改变——
她怎么改变得了。就算她和他是同类，那她也是第一次觉醒。他已经试过那么多次都改变不了，她不过是个女配，意识觉醒也还是配角的命运。
他们都改变不了。
男生眼眸低垂一瞬，长睫在眼睑处洒下一片灰暗阴影。沉默中，傅随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摆正身子继续看书。
嗯？！别跑。她的王八呢？
笔下一空，盛若璃自浅梦中惊醒，强撑着眼皮看了看手里的笔。刚刚在梦里，她正在往作业本上画王八来着，结果王八突然长腿跑了，她就吓醒了。
好吧，盛若璃看向书本上一堆歪歪扭扭的符号，她画的不是王八，是一堆蟑螂爬。
不过她上课睡觉，没人发现吧...盛若璃悄咪咪环视了一圈周围，他们像是被下指令的机器，突然某一刻全班人都低下头记笔记，动作整齐划一得把她吓了一跳。忽然背后一阵凉寒。教室里坐着的仿佛都是被设定好程序的仿生机器人，而她是这个仿生工厂里的唯一“活物”。
咽下一口唾沫，盛若璃也挺起后背，拿起笔，胡乱抄写黑板上的字，装作自己也是程序人。
不过...
“你们在记什么？”她转头向后问张小莉。
后桌张小莉的笔停住，她抬起头也很疑惑地回答：“在记黑板上的公式啊。若璃，你走神了吗？”
盛若璃果断否认：“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简单了。”
张小莉羡慕：“若璃你好聪明啊！”
“还行还行。”盛若璃心虚地转回头去，顺便，她瞄了一眼旁边...
昨晚复盘时，盛若璃在“strong哥”旁边打了个重点号，明确她现在主要任务就两个：一是看着男女主发展，一点点摸索剧情走向；二就是盯死这个男配！不让他搞事。
这“反派哥”昨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肯定是一肚子坏水没憋好屁。
而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上就叮嘱王妈在家里布下摄像头，天罗地网，就等他出招，她届时“瓮中捉鳖”或者“借力打力”。
绝了。盛若璃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天才谋略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那个破系统...不知道是不是回不来了？
算了，她已经不指望了。反正大方向是明确的，她只要努力促成男女主就行了。
但“天才谋略家”现在最想要的还是一份原剧情...
也奇了怪了，盛若璃不想记无聊的笔记，掏出今天的作业一边算题，一边琢磨，按理说她看过的书总能记个七七八八。但这本书她都身临其境了，还是想不起来半点剧情。
难不成她买回来就没翻过？不是没可能，现实中她就是个普通高中生，房间里书多，丢三落四的事总干。
可她没看过的书出现在她床上...难不成有人翻她房间？！
她家安保一向做得严谨，能有人进她房间翻她东西，那一定是有内鬼！爸妈知道吗？！
盛若璃警醒地猛地一抬头。
她这一个动作，旁边的男生转过头来，看她。
两人视线再次对上。
这个男配，她怎么一动，他就看过来了呢？她关注他的同时，难道他也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盛若璃对他眯起眼睛。
傅随临深邃的眼眸安静地注视她，他从这个女配眼中看出了几分“打量”的目光。
不到三天的观察，他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女配已经“换芯”了。和他一样。她可能也觉醒了。
目前觉醒的只有他俩吗？
不好说。
这女配跟他是敌是友呢？
也不好说。
觉醒经验丰富的傅随临决定先按兵不动，转过头去继续看书。反正他已经顺水推舟答应她住进她家了，可以近距离慢慢观察她的目的。
真淡定。盛若璃看他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她不禁又咽了下口水，忽然很紧张。
外面的事等出去再说。她低下头，脑子里开始疯狂转动...
要是，要是这个男配有什么隐藏底牌，她把他带回家的举动会不会太冒失了？
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怀揣什么心思的情况下。
盛若璃摸摸下巴，细思极恐，这个傅随临肯定有问题没跑了。他俩现在在互相试探阶段。
可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剧情一无所知，她甚至对目标都很模糊。让男女主在一起，是系统给她的目标。具体步骤全是未知。
这也不能怪她思虑不周，凡事都有第一次。怪只能怪那些古早作者把穿书写得太轻松了。清宫里都能跳脱衣舞、滑旱冰。她降落在熟悉的校园环境，身边不是仿生ai就是“睿智”男女主，想有警惕心也难啊。
还是这个奇怪男配的缄口不言提醒她了。
用某科幻故事的一句话形容，“猜疑链一旦形成”......那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有“他”这个线索了。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远虑太多...俗话也说了，虱子多了就不怕痒了。
早上白粥没喝饱，盛若璃掏出带来的香蕉，在桌子下面偷摸扒皮。
反正要真有人想害她，（嚼嚼嚼）敌明我暗，真有危险（嚼嚼嚼）她现在除了有钱能多雇几个保镖之外，也干不了别的。（咽下最后一口）
作为被各种模拟考试洗礼过的高三生，日常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想三餐吃什么。所以盛若璃目前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不内耗。
地球要是明天爆炸，那她就想想今天最后的晚餐吃什么。
而现在危机四伏、群狼环伺....盛若璃揉揉肚子，把香蕉皮塞进桌洞，不行，还是饿。
要不中午尝尝那家“A市小菜园”？
可行。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顿。她等下就给王妈发短信让她提前去点菜。
这饭店名，她点个小鸡炖蘑菇不过分吧？
盛若璃手指在手机键上飞快打字，还得备注一下，最好是榛蘑，别的蘑菇炖出来的味儿不正宗。
***
中午酒足饭饱后，她在回程的车上还眯了一觉。
这学校哪哪都怪，但基本校规还是套用了书外真实世界的模板，比如，下午两点上课。
在最纯困的年纪遵守纯困的作息。
中午就着小鸡炖蘑菇干了三大碗米饭的盛若璃，碳水摄入过量，下午第一节课，她眯着眼睛睡一下，再睁开眼写两个字，过一会儿又闭上...反复几次后，下课铃响了。
张小莉来到她桌前，兴奋地跟她分享，“若璃，我们后天要开运动会了！”
运动会？盛若璃立马不困了。
运动会、春游、篮球赛，这是校园文经典三件套，也是男主装Bking的精彩瞬间。
结合这文的男配傅随临是跛脚，她几乎都能猜到后面的剧情。无非是男主大展身手，女主脸红心动，男配阴暗爬行，女配......
盛若璃低头看向自己还没好的脚...
难不成那天她从楼上摔下来不是意外？是她刚好撞上了这个剧情？
那这运动会也是奔她来的？
盛若璃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她要一个人冷静地思考思考。
张小莉歪头愣愣地看着她，她拇指摁在太阳穴两侧，食指不断地绕着眼眶画圈，像在进行什么...神圣仪式？
下午了，盛若璃习惯性做起眼保健操，指腹摁着的太阳穴蹦蹦跳。
死脑子，快想啊！
这种运动会，女配都什么下场来着！
以及，Strong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