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的颜颜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注视着画框中面颊绯红的少女，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大吼：玻璃后的不是画是真的颜颜？是真的颜颜！？是真的真的颜颜！！！！！！
轰！脸烧得发烫！
前面安排一堆会动的画像，却把颜颜关在这幅画里，考试系统你是故意要玩死我啊？！啊！啊！
苍天呐！大地哇！来道雷劈死我吧～～～～～
“我、我，”我语无伦次，“颜乙璇，对不起，我以为是画像才……但刚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对，真心的……你……明白吧？”
扑通、扑通，心跳得飞快，像等一个亘古未解的谜题答案，我等颜颜的回答。
颜颜慢慢垂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因为画框位置较高，我依然能看到她半张小脸，玉似的面颊染了霞，像白里透红的花瓣，非常非常好看。
与往日冷傲疏离的冰美人形象不同，羞涩的颜颜平时几乎是看不到的，我舍不得眨眼，就那么望着她，不自觉地刻进心里。
“不怪你，”默然良久，颜颜终于开了口，但依旧没抬头，“刚刚为了破除黑暗，我点燃了印着我名字的那张魔法牌，魔力燃尽的同时，我本该出现在你旁边的，没想到系统突然出了BUG，我就被卡在画框后的空间里了，能看能听，就是不能动，玻璃碎了之后，才恢复行动力……”
原来，之前点燃魔法牌帮我的就是颜颜！原来那张牌上的名字就是颜颜！怪不得那帮家伙全都憋笑不吭声。
“哦。”思绪纷杂，我却只会愣愣点头，干巴巴地说，“谢谢。”
“不客气。”颜颜道，依然不抬头，手扶住画框打算跳出来。
画框位置较高，又只有半身长，怕她绊倒，我连忙探身去扶，她却避开我的手，如蝴蝶般轻盈跃出，落在一米之外，依旧垂着头。
望着她头顶乌溜溜的青丝，我有点不知所措，总之，不生气就好。我和她都刻意回避刚刚我那一通表白和唐突～实在是脸烧得太厉害了，方才“真心”二字已然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那是在极度震撼、大脑空白时，才不顾一切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现在我和她相对着脸红，谁也不敢提刚刚发生的事。
然而震惊过后，我心里却泛上一丝甜，并且愈来愈甜、愈来愈甜，整个人都晕陶陶的，我想，这辈子我也忘不掉隔着玻璃的那个吻。
考试系统，我错了，我不该怪你，嘻——
“在笑什么？”颜颜忽然问，终于抬头看来，面上薄红渐退，目光澄澈灵动，恍若高山雪湖中荡漾的皎皎明月。
啊？我居然得意忘形笑出声了？
“没、没笑什么。”我含糊道，眼神游移不敢看她，总不能说，一想起方才的吻，我的嘴角就忍不住扬高吧？
我左看右看，试图转移话题，片刻后，终于让我发现一点诡异之处：“颜乙璇，你看前面有个奇怪的亭子。”
说是亭子，更像画舫，准确的说，是雕梁画栋的木质船身上建着一个八面透风的八角亭子，每个飞翘的檐角下挂着一盏红彤彤的大灯笼，看上去特别喜庆。
“欧式走廊里出现这么一座中式建筑，很可疑啊。”我思索道。
“过去看看。”颜乙璇道。
我们加快脚步奔过去，先后跳上船，亭子里空空如也，倒是在那八盏灯笼上发现了点东西——其中三盏灯笼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洒金毛笔字。
“米、白、茶，”我转过来转过去，仰头念着灯笼上的字，“什么意思？”
“是数字。”颜乙璇扬唇，颇有意味地望了我一眼。
我立刻意会，这是让我准备好抓数字怪啊！
“‘米’字拆开是八十八！”颜乙璇明眸灿亮，朗朗扬声，“‘白’字是‘百’字少一横，代表九十九；‘茶’字拆开是十、十、八十八，加在一起就是一百零八！”
随着伪装被一一道破，米白茶三个毛笔字自灯笼上徐徐飘落，转眼化作三团白光，疾冲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哼，想跑？
早有准备的我伸出一根手指，闪电般朝三个方向快速连戳，嗤、嗤、嗤，风声响过，手上已经串了一长串——88、99、108，数字上的圈被我套在了手指上。
晃动手指，数字怪像套在指上的钥匙圈，被我转得绕着手指飞了起来，一个个晕头转向，108的头顶上甚至出现了漫画里代表眩晕的“@@”。
哈，真好玩！
颜颜笑着看过来：“这些数字怪真有趣，好像是麒玉学校里独有的异灵，是勤奋求知的学子们的意念化成的。”说着伸出雪白纤长葱尖似的手指，碰了碰被转的发晕的88。
哪想一碰之下88突然变大，半边8的上半个圈套住了她的手指，下半个圈本来就被我串在手指上，下一秒88又猛缩回原本大小，我和颜颜的手指瞬间相撞，被紧紧套在一起！
呃……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联想到了结婚戒指——
轰！脸又烧起来了～
“咯咯！”调皮的88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和99、108一起消失了，我和颜颜连忙抽回手，她垂首看地，我抬头望天……
这一望，我就发现头顶发光发亮的巨大分数值变成了368～
“欸？”我诧异，“满分不是100？”
颜乙璇抬头望来，蹙眉道：“可能是被BUG影响的。”
“还以为攒到100就能出去了。”我叹口气。
“别叹气了，相信童校长他们很快就能修复好系统的。”颜乙璇道，“对了，你记得吗？彻底切断联系前，童校长最后一句话说‘出BUG的原因其实是有第三方侵入’。”
“记得。”我点头，“这句话没说完，声音就断了。”
“无论这个第三方是谁，能制造出屏蔽所有人的BUG，他一定不简单，”颜乙璇眸光流转，郑重道，“卫笑，你一定要小心。”
哇！她叫我名字了，真好听！我立刻正色回道：“好，你放心，我明白。”
“这个第三方躲在暗处，来历不明、目的不明、手段不明，他可能随时发难，也可能乔装成任何一个你熟悉的人，甚至就是你熟悉的人。”颜乙璇目光忽冷，定定望着我，一字一字道，“你想过没有，也许，我就是这个第三方！”
我懵，随即洒然一笑：“不会，我记得你的灵力，不会认错。”听说特别厉害的异能者能记住人的灵魂，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这么厉害，可以记住最重要的人的灵魂，永世不忘。
“所以你就是你，伪装者骗不了我，”我接着道，“至于另一个可能，如果你本身就是侵入系统的第三方，那更好啊，你想做什么，我帮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咧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颜乙璇一怔，清灵黑瞳里似有星光一闪而过，片刻后，嘴角勾起，轻声道：“可惜我不是。”话未落，飘然转身，扬起的尾音里透出一抹小得意。
看她笑，我心情也很好，连忙跟上去。
“卫笑，你刚刚对着镜子做鬼脸了吧？”颜乙璇问。
“嗯。”我点头，想起之前小鬼校长的嘲笑声，我心里直打鼓。
颜乙璇瞥我一眼，目露怜惜：“其实镜后藏着的是监考老师，监督考场纪律的同时，也时刻保护参考学生的安全。所以，对着镜子做鬼脸，其实就是对着监考老师做鬼脸。”
“原来如此！”我一惊，“你怎么知道的？考规里都没写清楚。”
“同宿舍的学姐提醒我的。”
“学姐真好啊，”我羡慕不已，想到自己宿舍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学长们只会说‘以后告诉你……’”。
颜乙璇闻言一笑，随即笑容微敛：“你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啊？为什么？” 我迟疑道，“虽然做鬼脸不礼貌，但也不是特别严重吧……”
“不，很严重，不然为什么要写进考规里？”颜乙璇目光凝重，“听学姐们讲，监考老师中有一位姓司空的男老师，非常讨厌别人对他做鬼脸，说是会引发他的痛苦回忆。”
“这么严重？”
“不过你放心吧，他和童校长一样，不会公报私仇。”颜乙璇安慰道，“据说上一个明知故犯的学生，被他调到教室第一排，脑后贴了个不专心听课就会大声讲冷笑话的诡异面具。为了不总是引人注目、瑟瑟发抖，这个学生不得不每堂课都专心致志，一学期下来，考试名次前进了十几名。”
“完全不能放心好吗？”我无语问天，“简直是差生的噩梦！”
“司空老师不像童校长，他只报复一学期，你坚持一下就熬过来了。”
我使劲抹一把脸：“出了考试系统我就去向他道歉！”
“嗯，还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你记得考规里提到的‘远离踩滑板的猫和猫形状的滑板’吧？”
“记得，”我点头，“咦？好香，哪来的味道？”
一缕花香轻悠悠拂过，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香气很特别，清、淡、甜、涩，如雨如光更像风，缥缈虚远几近于无，闻久了却又回味悠长，仿佛能勾引出一些遥不可及的美好回忆，仔细去感受，却又想不分明。
顺着香气一找，就见旁边镶金嵌宝的大理石墙壁上钻出了几个粉嫩的花骨朵，娇丽纤薄的花瓣在视线中微微颤抖，旋转盛放，开出大朵大朵艳丽的花！
“这是什么花？”我诧异，“居然直接从坚硬的墙壁上开出来。”
颜乙璇缓缓摇头，纤细的黛眉轻轻蹙起。
说话间，更多的花骨朵冒出来，天蓝、桃粉、鹅黄，一片片，一簇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开满了整个走廊，就连水晶灯、金烛台上都绽开了大大小小的花！
香气渐浓，我忽然觉得有点热，转头去看颜乙璇，她的脸也微微泛红。
扑通、扑通，奇怪，为什么心跳也加快了！？
“不好，我想起来了！”颜乙璇澄亮清冷的眸子忽然睁大，惊道，“这香是狐族秘传的‘镜花水月’，快走————”说着，拽住我的胳膊就向前跑。
我抬手反拉住她的手，大步超过她拉着她向前跑，边跑边回头问：“镜花水月？这种香很可怕？”
“对，是一种只在狐妖世家大族中流传的罕见的香，只要你的灵力值比施香者低，你的灵力就会被香气封住，之后一段时间，依托灵力的任何招式都无法施展，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了，时间再长些，甚至渐渐失去知觉，任凭对方处置！”
我一惊，连忙用空着的右手运起紫电，微弱的电火花在指尖一亮，旋即熄灭，之后无论我如何施展，都不再出现！
跑，必须尽快跑出花香范围！
我拉着颜颜狂奔，这时半空里响起一道清脆悠扬的男音——
“终于找到你了，易，别来无恙乎？有没有很想我呢？”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注视着画框中面颊绯红的少女，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大吼：玻璃后的不是画是真的颜颜？是真的颜颜！？是真的真的颜颜！！！！！！
轰！脸烧得发烫！
前面安排一堆会动的画像，却把颜颜关在这幅画里，考试系统你是故意要玩死我啊？！啊！啊！
苍天呐！大地哇！来道雷劈死我吧～～～～～
“我、我，”我语无伦次，“颜乙璇，对不起，我以为是画像才……但刚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对，真心的……你……明白吧？”
扑通、扑通，心跳得飞快，像等一个亘古未解的谜题答案，我等颜颜的回答。
颜颜慢慢垂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因为画框位置较高，我依然能看到她半张小脸，玉似的面颊染了霞，像白里透红的花瓣，非常非常好看。
与往日冷傲疏离的冰美人形象不同，羞涩的颜颜平时几乎是看不到的，我舍不得眨眼，就那么望着她，不自觉地刻进心里。
“不怪你，”默然良久，颜颜终于开了口，但依旧没抬头，“刚刚为了破除黑暗，我点燃了印着我名字的那张魔法牌，魔力燃尽的同时，我本该出现在你旁边的，没想到系统突然出了BUG，我就被卡在画框后的空间里了，能看能听，就是不能动，玻璃碎了之后，才恢复行动力……”
原来，之前点燃魔法牌帮我的就是颜颜！原来那张牌上的名字就是颜颜！怪不得那帮家伙全都憋笑不吭声。
“哦。”思绪纷杂，我却只会愣愣点头，干巴巴地说，“谢谢。”
“不客气。”颜颜道，依然不抬头，手扶住画框打算跳出来。
画框位置较高，又只有半身长，怕她绊倒，我连忙探身去扶，她却避开我的手，如蝴蝶般轻盈跃出，落在一米之外，依旧垂着头。
望着她头顶乌溜溜的青丝，我有点不知所措，总之，不生气就好。我和她都刻意回避刚刚我那一通表白和唐突～实在是脸烧得太厉害了，方才“真心”二字已然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那是在极度震撼、大脑空白时，才不顾一切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现在我和她相对着脸红，谁也不敢提刚刚发生的事。
然而震惊过后，我心里却泛上一丝甜，并且愈来愈甜、愈来愈甜，整个人都晕陶陶的，我想，这辈子我也忘不掉隔着玻璃的那个吻。
考试系统，我错了，我不该怪你，嘻——
“在笑什么？”颜颜忽然问，终于抬头看来，面上薄红渐退，目光澄澈灵动，恍若高山雪湖中荡漾的皎皎明月。
啊？我居然得意忘形笑出声了？
“没、没笑什么。”我含糊道，眼神游移不敢看她，总不能说，一想起方才的吻，我的嘴角就忍不住扬高吧？
我左看右看，试图转移话题，片刻后，终于让我发现一点诡异之处：“颜乙璇，你看前面有个奇怪的亭子。”
说是亭子，更像画舫，准确的说，是雕梁画栋的木质船身上建着一个八面透风的八角亭子，每个飞翘的檐角下挂着一盏红彤彤的大灯笼，看上去特别喜庆。
“欧式走廊里出现这么一座中式建筑，很可疑啊。”我思索道。
“过去看看。”颜乙璇道。
我们加快脚步奔过去，先后跳上船，亭子里空空如也，倒是在那八盏灯笼上发现了点东西——其中三盏灯笼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洒金毛笔字。
“米、白、茶，”我转过来转过去，仰头念着灯笼上的字，“什么意思？”
“是数字。”颜乙璇扬唇，颇有意味地望了我一眼。
我立刻意会，这是让我准备好抓数字怪啊！
“‘米’字拆开是八十八！”颜乙璇明眸灿亮，朗朗扬声，“‘白’字是‘百’字少一横，代表九十九；‘茶’字拆开是十、十、八十八，加在一起就是一百零八！”
随着伪装被一一道破，米白茶三个毛笔字自灯笼上徐徐飘落，转眼化作三团白光，疾冲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哼，想跑？
早有准备的我伸出一根手指，闪电般朝三个方向快速连戳，嗤、嗤、嗤，风声响过，手上已经串了一长串——88、99、108，数字上的圈被我套在了手指上。
晃动手指，数字怪像套在指上的钥匙圈，被我转得绕着手指飞了起来，一个个晕头转向，108的头顶上甚至出现了漫画里代表眩晕的“@@”。
哈，真好玩！
颜颜笑着看过来：“这些数字怪真有趣，好像是麒玉学校里独有的异灵，是勤奋求知的学子们的意念化成的。”说着伸出雪白纤长葱尖似的手指，碰了碰被转的发晕的88。
哪想一碰之下88突然变大，半边8的上半个圈套住了她的手指，下半个圈本来就被我串在手指上，下一秒88又猛缩回原本大小，我和颜颜的手指瞬间相撞，被紧紧套在一起！
呃……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联想到了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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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调皮的88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和99、108一起消失了，我和颜颜连忙抽回手，她垂首看地，我抬头望天……
这一望，我就发现头顶发光发亮的巨大分数值变成了368～
“欸？”我诧异，“满分不是100？”
颜乙璇抬头望来，蹙眉道：“可能是被BUG影响的。”
“还以为攒到100就能出去了。”我叹口气。
“别叹气了，相信童校长他们很快就能修复好系统的。”颜乙璇道，“对了，你记得吗？彻底切断联系前，童校长最后一句话说‘出BUG的原因其实是有第三方侵入’。”
“记得。”我点头，“这句话没说完，声音就断了。”
“无论这个第三方是谁，能制造出屏蔽所有人的BUG，他一定不简单，”颜乙璇眸光流转，郑重道，“卫笑，你一定要小心。”
哇！她叫我名字了，真好听！我立刻正色回道：“好，你放心，我明白。”
“这个第三方躲在暗处，来历不明、目的不明、手段不明，他可能随时发难，也可能乔装成任何一个你熟悉的人，甚至就是你熟悉的人。”颜乙璇目光忽冷，定定望着我，一字一字道，“你想过没有，也许，我就是这个第三方！”
我懵，随即洒然一笑：“不会，我记得你的灵力，不会认错。”听说特别厉害的异能者能记住人的灵魂，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这么厉害，可以记住最重要的人的灵魂，永世不忘。
“所以你就是你，伪装者骗不了我，”我接着道，“至于另一个可能，如果你本身就是侵入系统的第三方，那更好啊，你想做什么，我帮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咧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颜乙璇一怔，清灵黑瞳里似有星光一闪而过，片刻后，嘴角勾起，轻声道：“可惜我不是。”话未落，飘然转身，扬起的尾音里透出一抹小得意。
看她笑，我心情也很好，连忙跟上去。
“卫笑，你刚刚对着镜子做鬼脸了吧？”颜乙璇问。
“嗯。”我点头，想起之前小鬼校长的嘲笑声，我心里直打鼓。
颜乙璇瞥我一眼，目露怜惜：“其实镜后藏着的是监考老师，监督考场纪律的同时，也时刻保护参考学生的安全。所以，对着镜子做鬼脸，其实就是对着监考老师做鬼脸。”
“原来如此！”我一惊，“你怎么知道的？考规里都没写清楚。”
“同宿舍的学姐提醒我的。”
“学姐真好啊，”我羡慕不已，想到自己宿舍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学长们只会说‘以后告诉你……’”。
颜乙璇闻言一笑，随即笑容微敛：“你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啊？为什么？” 我迟疑道，“虽然做鬼脸不礼貌，但也不是特别严重吧……”
“不，很严重，不然为什么要写进考规里？”颜乙璇目光凝重，“听学姐们讲，监考老师中有一位姓司空的男老师，非常讨厌别人对他做鬼脸，说是会引发他的痛苦回忆。”
“这么严重？”
“不过你放心吧，他和童校长一样，不会公报私仇。”颜乙璇安慰道，“据说上一个明知故犯的学生，被他调到教室第一排，脑后贴了个不专心听课就会大声讲冷笑话的诡异面具。为了不总是引人注目、瑟瑟发抖，这个学生不得不每堂课都专心致志，一学期下来，考试名次前进了十几名。”
“完全不能放心好吗？”我无语问天，“简直是差生的噩梦！”
“司空老师不像童校长，他只报复一学期，你坚持一下就熬过来了。”
我使劲抹一把脸：“出了考试系统我就去向他道歉！”
“嗯，还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你记得考规里提到的‘远离踩滑板的猫和猫形状的滑板’吧？”
“记得，”我点头，“咦？好香，哪来的味道？”
一缕花香轻悠悠拂过，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香气很特别，清、淡、甜、涩，如雨如光更像风，缥缈虚远几近于无，闻久了却又回味悠长，仿佛能勾引出一些遥不可及的美好回忆，仔细去感受，却又想不分明。
顺着香气一找，就见旁边镶金嵌宝的大理石墙壁上钻出了几个粉嫩的花骨朵，娇丽纤薄的花瓣在视线中微微颤抖，旋转盛放，开出大朵大朵艳丽的花！
“这是什么花？”我诧异，“居然直接从坚硬的墙壁上开出来。”
颜乙璇缓缓摇头，纤细的黛眉轻轻蹙起。
说话间，更多的花骨朵冒出来，天蓝、桃粉、鹅黄，一片片，一簇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开满了整个走廊，就连水晶灯、金烛台上都绽开了大大小小的花！
香气渐浓，我忽然觉得有点热，转头去看颜乙璇，她的脸也微微泛红。
扑通、扑通，奇怪，为什么心跳也加快了！？
“不好，我想起来了！”颜乙璇澄亮清冷的眸子忽然睁大，惊道，“这香是狐族秘传的‘镜花水月’，快走————”说着，拽住我的胳膊就向前跑。
我抬手反拉住她的手，大步超过她拉着她向前跑，边跑边回头问：“镜花水月？这种香很可怕？”
“对，是一种只在狐妖世家大族中流传的罕见的香，只要你的灵力值比施香者低，你的灵力就会被香气封住，之后一段时间，依托灵力的任何招式都无法施展，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了，时间再长些，甚至渐渐失去知觉，任凭对方处置！”
我一惊，连忙用空着的右手运起紫电，微弱的电火花在指尖一亮，旋即熄灭，之后无论我如何施展，都不再出现！
跑，必须尽快跑出花香范围！
我拉着颜颜狂奔，这时半空里响起一道清脆悠扬的男音——
“终于找到你了，易，别来无恙乎？有没有很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