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落晚风
入秋了，北方总是要冷的早些。
年懿是被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冷醒的，随着风势越发不可阻挡，木框围成的窗子开始咯吱咯吱摇动，这声音不亚于指甲刮黑板。
她彻底醒了，看眼时间不过六点，年懿骂了一句后无可奈何的起身下地，床头柜放了半盒烟，她捞起来抽出一根叼着，没点火，随后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房门。
“又抽烟！”
年懿牙齿咬着烟蒂上下摆了摆，声音模糊道：“没抽，就咬着过过瘾。”
小姨年清湾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牛奶，“在你爸那恨不得杵他脑门上抽，来这倒守规矩了？”
“你跟他能一样么，我可舍不得你闻二手烟。”年懿笑着看她一眼，被嗔回。
年懿走到餐桌在她对面坐下，“这么大房子能不能修修窗户，我来几天了，那破窗跟鬼上身一样天天摇。”
“忙，等今天送你去学校报道了我回来找人弄。”
年懿点头，转了下火机给自己点上火，慢悠悠地回了房间。
“不吃早餐？”年清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吃，我又不是神仙只喝露水。”
“那你快点洗漱，七点半出门。”
她没小孩，买的房自然不是学区房，家里出发开车到学校二十分钟左右。
当初年懿从南方转学过来，又是中途来的，还是高三复读生，她托了不少关系才能办成，原本想着再托关系在学校附近给年懿租个好房。
提到这茬年清湾又摇头否定，虽然没在一起生活过，但年懿的性子她一直都知道，放任她在外面浪，保不准得养成什么样，还是放在自己跟前宽心。
此刻房间里，年懿又点燃了第二根，她小声哼着调调坐在马桶上刷手机，是九中的校园论坛，那个她即将要去的九中。
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条一条看下去，大多都是些骂人贴，除此之外还有个热门话题人物--费落。
譬如这个人今天和哪个女生走在了一起，昨天开了什么车来学校，又在哪一块响着靡靡之音的地方偶遇了他。
她吐了一口烟，还算不错的心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白眼。
洗漱完拉开衣柜，里面是年清湾给她置办的衣服，连内衣裤都洗好给挂在了里面，她一眼扫去，价格不菲全是牌子。
年懿随便拿了件黑T配上一条白色休闲裤就算完成，临走年清湾又给她扯了件外套。
二十分钟路程，年懿抽了三根烟骂了七个红绿灯挨了年清湾五巴掌，最后下车时她蔫儿了。
双手插在上衣口袋无精打采跟在年清湾身后去到校长室，路过教学楼走廊投来不少目光，年懿散漫地掀起一阵风，窃窃私语卷入其中。
“就这个？”靠窗坐的白梨津斜了眼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年懿。
同桌的女生点头，“看样子应该就是她了。”
白梨津吹了一口搓指甲浮出来的尘灰，“长得不赖。”
“挺高的。”
白梨津问：“确定是分到我们班？”
“我爸说的，错不了。”
“你坐前面去。”
“啊？”
“腾个位置出来，让她坐我旁边。”
女生撇嘴，“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说完女生掏出自己桌兜里寥寥几本课书全都抱去了前桌。
白梨津面色不善地撇了她一眼继续搓指甲，待人背向她时，却见她嘴边漾起了淡淡的笑容，搓完指甲她拿出一面小镜子摆在桌上，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又补了补口红。
收起镜子，她静静坐在位置上等待自己的新同桌。
不消片刻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年懿抱了□□本书站在他身侧。
她瘦她高她头发长她脸骨小，她还有双极具特色的眼睛，以及那颗吸睛的鼻尖痣，最后一项是她坐下后白梨津才观察到的。
“你叫年懿？”
年懿打了个小哈欠，没看她，点头。
“哪个懿？”
“你会写哪个就是哪个。”
白梨津始终注视着她的侧颜，她发现年懿的鼻梁也很挺俏，下颌线流畅，长发别在耳后露出扎了一个耳扣两颗耳骨钉的耳朵。
倏的她笑了，“我叫白梨津，一树梨花落晚风的梨，白台宴的白。”
白台宴，旗下所包含产业有酒店、娱乐会所、餐饮、茶业等。
实打实的富人。
年懿没什么反应，像是听不懂她的隐喻只点了点头，随后胡乱抽出一本书来翻看。
“语文课。”白梨津提醒。
年懿哦了一声，把手里的物理书换成语文书。
“不讲课，讲卷子，你得跟我一起看。”
年懿抬眼，侧头，她终于看清同桌长什么样子，波浪卷长发，双眼皮，刮腻子般粉底白的妩媚脸，还有一双淡粉色的唇。
她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好好学，别吵我。”
说完也不看白梨津什么表情，自顾自摊开语文书便从口袋拿出手机掩在桌板下玩了起来。
白梨津仍旧将卷子横在二人桌子中间，她把椅子朝年懿拉近，弯腰时发丝似有若无地抚过年懿挽起袖子的小臂，还扑去了一阵香水味。
无人区玫瑰。
有一段时间年懿最钟爱这一款香，不过她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钟爱，钟爱，也不过是当时的念头罢了，没有什么是永久的，特别是爱。
所以还没两个月她又换了款，到现在她彻底不爱用香水，这个过程也没多久。
“你喜欢玩这个？”
白梨津单手托腮，和她一起垂着头看手机，屏幕里是类似消消乐的小游戏。
她居然喜欢玩这个。
“打发时间。”年懿声音轻。
“和我聊天也能打发时间。”
她勾了勾唇，白梨津看见了。
所以，白梨津直接上手替她按灭手机。
额头、眉心、棕色的眸子。
年懿盯着她，“你很需要人跟你说话么？”
这不是生气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询问。
白梨津点头，“其实我没什么朋友，大家也不太喜欢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没发现你来的时候全班只有我这里是空着的吗，是因为没人愿意和我坐。”
默默听完全程的前桌，无语地摇了摇头。
巴结白梨津的人海了去了，这话也就能骗骗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闻言年懿收起手机，看向试卷，“你说。”
她还真信了...
“你口音像上海那边的，你是上海人？”
白梨津也看着试卷，拿笔装模作样修改错题，其实在画圈圈，年懿视线随着她的笔迹转圈，“本地的，在上海长大而已。”
“我还没去过上海诶，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玩吗？”
“你都是白台宴的白了。”
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被揭穿，白梨津撩了撩垂落的头发，坦然道：“想和你拉近关系呗。”
年懿捡起她放下的圆珠笔，在卷子上写了几个字，没什么波澜道：“能理解。”
三个字定住白梨津。
这样自恋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格外惹人脸红。
白梨津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不看卷子不看她也不看黑板，班主任不说话了站在讲台上就看着她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儿。
“白梨津，站外面去，你喜欢笑就出去笑，笑个够再进来。”
一时间所有目光聚集过来，不少人借着这个时间打量年懿这个生面孔。
年懿感受到后坐直身体，缓缓靠向椅背一一扫视，对上她冷漠的视线全都避开，见她的目光移走又忍不住看回去。
“你不出去吗？”
白梨津还在跟班主任僵持着不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你想让我出去站着？”
“你站不站无所谓，只是他再不讲题把这群人注意力收走，我就要入职马戏团了。”
“行。”
说完她冷着脸走出了教室。
第一次，白梨津主动的不惹事的接受了老师的惩罚。
原本打算再向家长告她一状的班主任也有了台阶，敲了敲黑板继续讲题。
今晚白梨津回家也不用罚跪了，皆大欢喜。
*
自从白梨津罚站回来后就没跟年懿说过话，时不时会有不同的女生趴在她的窗口叫唤她出去，又不约而同的打量起年懿。
不算友好的眼神。
面对这些不友好，年懿选择直视，挑眉，微微一笑，一幅要怎样的表情，定定看着她们，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年懿最不怕的就是恶意，她只会比对方更加坏。
这股劲儿是少见的，就连白梨津都没有。
自然而然她会成为眼中钉。
嫉妒么，或许是。
“你可别碰她。”白梨津双手抱臂后背抵着走廊阳台。
卫嘉音不以为然，“看不惯她那样，拽什么。”
“你不也想这样吗，只是底气没她足罢了。”
少女的小心思被生剥开，有些挂不住面子，“我瞧不上她那做派，故意在男生面前装。”
白梨津呵笑一声，斜了她一眼，“你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么做的，至于她，不屑讨好谁。”
话说到这份上卫嘉音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
“我跟你从初中玩到现在，你为了她这样说我？”卫嘉音被气的声音都在发颤。
白梨津视线向下移，伸出右手拍了拍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力道有几分重，“我要搞费落你乐意？”
话一出，卫嘉音懵了。
“那不一样啊。”
白梨津抬了抬下巴，声音冷淡：“怎么不一样？”
“我对费落什么心思你知道！”
“你对他什么心思，我对年懿就什么心思。”
卫嘉音还沉浸在朋友被抢走的愤怒中，隔了七八秒她的表情松下来，转变为不可思议，磕巴道：“你....你喜欢...”
没说完白梨津就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卫嘉音往前站了几步，压低音量：“你们今天才认识啊。”
白梨津唇角上扬，“有个词，没听过？”
“什么？”
“一见钟情。”
秋风拂过，撩起白梨津脸侧的发丝，露出了她泛红的耳根。
少女的爱意，就是来的没道理。
感觉对了，那就是对了。
年懿是被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冷醒的，随着风势越发不可阻挡，木框围成的窗子开始咯吱咯吱摇动，这声音不亚于指甲刮黑板。
她彻底醒了，看眼时间不过六点，年懿骂了一句后无可奈何的起身下地，床头柜放了半盒烟，她捞起来抽出一根叼着，没点火，随后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房门。
“又抽烟！”
年懿牙齿咬着烟蒂上下摆了摆，声音模糊道：“没抽，就咬着过过瘾。”
小姨年清湾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牛奶，“在你爸那恨不得杵他脑门上抽，来这倒守规矩了？”
“你跟他能一样么，我可舍不得你闻二手烟。”年懿笑着看她一眼，被嗔回。
年懿走到餐桌在她对面坐下，“这么大房子能不能修修窗户，我来几天了，那破窗跟鬼上身一样天天摇。”
“忙，等今天送你去学校报道了我回来找人弄。”
年懿点头，转了下火机给自己点上火，慢悠悠地回了房间。
“不吃早餐？”年清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吃，我又不是神仙只喝露水。”
“那你快点洗漱，七点半出门。”
她没小孩，买的房自然不是学区房，家里出发开车到学校二十分钟左右。
当初年懿从南方转学过来，又是中途来的，还是高三复读生，她托了不少关系才能办成，原本想着再托关系在学校附近给年懿租个好房。
提到这茬年清湾又摇头否定，虽然没在一起生活过，但年懿的性子她一直都知道，放任她在外面浪，保不准得养成什么样，还是放在自己跟前宽心。
此刻房间里，年懿又点燃了第二根，她小声哼着调调坐在马桶上刷手机，是九中的校园论坛，那个她即将要去的九中。
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条一条看下去，大多都是些骂人贴，除此之外还有个热门话题人物--费落。
譬如这个人今天和哪个女生走在了一起，昨天开了什么车来学校，又在哪一块响着靡靡之音的地方偶遇了他。
她吐了一口烟，还算不错的心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白眼。
洗漱完拉开衣柜，里面是年清湾给她置办的衣服，连内衣裤都洗好给挂在了里面，她一眼扫去，价格不菲全是牌子。
年懿随便拿了件黑T配上一条白色休闲裤就算完成，临走年清湾又给她扯了件外套。
二十分钟路程，年懿抽了三根烟骂了七个红绿灯挨了年清湾五巴掌，最后下车时她蔫儿了。
双手插在上衣口袋无精打采跟在年清湾身后去到校长室，路过教学楼走廊投来不少目光，年懿散漫地掀起一阵风，窃窃私语卷入其中。
“就这个？”靠窗坐的白梨津斜了眼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年懿。
同桌的女生点头，“看样子应该就是她了。”
白梨津吹了一口搓指甲浮出来的尘灰，“长得不赖。”
“挺高的。”
白梨津问：“确定是分到我们班？”
“我爸说的，错不了。”
“你坐前面去。”
“啊？”
“腾个位置出来，让她坐我旁边。”
女生撇嘴，“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说完女生掏出自己桌兜里寥寥几本课书全都抱去了前桌。
白梨津面色不善地撇了她一眼继续搓指甲，待人背向她时，却见她嘴边漾起了淡淡的笑容，搓完指甲她拿出一面小镜子摆在桌上，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又补了补口红。
收起镜子，她静静坐在位置上等待自己的新同桌。
不消片刻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年懿抱了□□本书站在他身侧。
她瘦她高她头发长她脸骨小，她还有双极具特色的眼睛，以及那颗吸睛的鼻尖痣，最后一项是她坐下后白梨津才观察到的。
“你叫年懿？”
年懿打了个小哈欠，没看她，点头。
“哪个懿？”
“你会写哪个就是哪个。”
白梨津始终注视着她的侧颜，她发现年懿的鼻梁也很挺俏，下颌线流畅，长发别在耳后露出扎了一个耳扣两颗耳骨钉的耳朵。
倏的她笑了，“我叫白梨津，一树梨花落晚风的梨，白台宴的白。”
白台宴，旗下所包含产业有酒店、娱乐会所、餐饮、茶业等。
实打实的富人。
年懿没什么反应，像是听不懂她的隐喻只点了点头，随后胡乱抽出一本书来翻看。
“语文课。”白梨津提醒。
年懿哦了一声，把手里的物理书换成语文书。
“不讲课，讲卷子，你得跟我一起看。”
年懿抬眼，侧头，她终于看清同桌长什么样子，波浪卷长发，双眼皮，刮腻子般粉底白的妩媚脸，还有一双淡粉色的唇。
她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好好学，别吵我。”
说完也不看白梨津什么表情，自顾自摊开语文书便从口袋拿出手机掩在桌板下玩了起来。
白梨津仍旧将卷子横在二人桌子中间，她把椅子朝年懿拉近，弯腰时发丝似有若无地抚过年懿挽起袖子的小臂，还扑去了一阵香水味。
无人区玫瑰。
有一段时间年懿最钟爱这一款香，不过她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钟爱，钟爱，也不过是当时的念头罢了，没有什么是永久的，特别是爱。
所以还没两个月她又换了款，到现在她彻底不爱用香水，这个过程也没多久。
“你喜欢玩这个？”
白梨津单手托腮，和她一起垂着头看手机，屏幕里是类似消消乐的小游戏。
她居然喜欢玩这个。
“打发时间。”年懿声音轻。
“和我聊天也能打发时间。”
她勾了勾唇，白梨津看见了。
所以，白梨津直接上手替她按灭手机。
额头、眉心、棕色的眸子。
年懿盯着她，“你很需要人跟你说话么？”
这不是生气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询问。
白梨津点头，“其实我没什么朋友，大家也不太喜欢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没发现你来的时候全班只有我这里是空着的吗，是因为没人愿意和我坐。”
默默听完全程的前桌，无语地摇了摇头。
巴结白梨津的人海了去了，这话也就能骗骗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闻言年懿收起手机，看向试卷，“你说。”
她还真信了...
“你口音像上海那边的，你是上海人？”
白梨津也看着试卷，拿笔装模作样修改错题，其实在画圈圈，年懿视线随着她的笔迹转圈，“本地的，在上海长大而已。”
“我还没去过上海诶，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玩吗？”
“你都是白台宴的白了。”
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被揭穿，白梨津撩了撩垂落的头发，坦然道：“想和你拉近关系呗。”
年懿捡起她放下的圆珠笔，在卷子上写了几个字，没什么波澜道：“能理解。”
三个字定住白梨津。
这样自恋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格外惹人脸红。
白梨津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不看卷子不看她也不看黑板，班主任不说话了站在讲台上就看着她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儿。
“白梨津，站外面去，你喜欢笑就出去笑，笑个够再进来。”
一时间所有目光聚集过来，不少人借着这个时间打量年懿这个生面孔。
年懿感受到后坐直身体，缓缓靠向椅背一一扫视，对上她冷漠的视线全都避开，见她的目光移走又忍不住看回去。
“你不出去吗？”
白梨津还在跟班主任僵持着不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你想让我出去站着？”
“你站不站无所谓，只是他再不讲题把这群人注意力收走，我就要入职马戏团了。”
“行。”
说完她冷着脸走出了教室。
第一次，白梨津主动的不惹事的接受了老师的惩罚。
原本打算再向家长告她一状的班主任也有了台阶，敲了敲黑板继续讲题。
今晚白梨津回家也不用罚跪了，皆大欢喜。
*
自从白梨津罚站回来后就没跟年懿说过话，时不时会有不同的女生趴在她的窗口叫唤她出去，又不约而同的打量起年懿。
不算友好的眼神。
面对这些不友好，年懿选择直视，挑眉，微微一笑，一幅要怎样的表情，定定看着她们，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年懿最不怕的就是恶意，她只会比对方更加坏。
这股劲儿是少见的，就连白梨津都没有。
自然而然她会成为眼中钉。
嫉妒么，或许是。
“你可别碰她。”白梨津双手抱臂后背抵着走廊阳台。
卫嘉音不以为然，“看不惯她那样，拽什么。”
“你不也想这样吗，只是底气没她足罢了。”
少女的小心思被生剥开，有些挂不住面子，“我瞧不上她那做派，故意在男生面前装。”
白梨津呵笑一声，斜了她一眼，“你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么做的，至于她，不屑讨好谁。”
话说到这份上卫嘉音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
“我跟你从初中玩到现在，你为了她这样说我？”卫嘉音被气的声音都在发颤。
白梨津视线向下移，伸出右手拍了拍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力道有几分重，“我要搞费落你乐意？”
话一出，卫嘉音懵了。
“那不一样啊。”
白梨津抬了抬下巴，声音冷淡：“怎么不一样？”
“我对费落什么心思你知道！”
“你对他什么心思，我对年懿就什么心思。”
卫嘉音还沉浸在朋友被抢走的愤怒中，隔了七八秒她的表情松下来，转变为不可思议，磕巴道：“你....你喜欢...”
没说完白梨津就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卫嘉音往前站了几步，压低音量：“你们今天才认识啊。”
白梨津唇角上扬，“有个词，没听过？”
“什么？”
“一见钟情。”
秋风拂过，撩起白梨津脸侧的发丝，露出了她泛红的耳根。
少女的爱意，就是来的没道理。
感觉对了，那就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