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看着惊吓住的柳青儿，她与花灵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柳青儿眉目更妩媚多情，全身娇弱惹人怜爱，不像花灵这般有个性。
“青儿姑娘为何来此？”
“我来找世文哥哥，”柳青儿低着头，眼泪划过脸颊，“我去过他家，可没人，就想着会来这里。”
“他的确在王府，”李霁顿了顿，“你们二人说了什么，让她一副要吃了你的样子。”
“她……她问我是否恨王小姐，我说不恨……她就那样了，那姑娘不会有事吧。”
“无妨，过于激动罢了。”
“没想到会如此。”柳青儿低头小声道。
“她还想帮你报仇？”
柳青儿摇摇头，一脸不解。
“也罢，还有一事想请教青儿姑娘，你与那赵谦明，赵公公认识吗？”
李霁这一问让柳青儿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
“青儿姑娘不用顾虑，但说无妨。”
“我与他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他来找世文哥哥买画，我刚好在。后来一次是他派人到我家里说世文哥哥在醉春风酒楼喝醉了，要我过去，”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哽咽道：“可世文哥哥不在，他是骗我过去的，他不是个好人，还想强迫我……”
“原来如此。”
花灵隐隐约约听到柳青儿的哭声，又想到李霁也在，强撑着身体从茉莉中跳出。
“臭道士，别伤害她！”说着把柳青儿从李霁跟前拉走，护在身后。
“不是，你可真不讲道理，哪只眼睛看到我害她了？”
正想要上前与李霁理论，花灵便觉得头晕目眩，力气少了一大半，眼看要倒在地上。
柳青儿一把扶住她，“姑娘没事吧。”
“还没好利索，就想着逞强。”李霁摇摇头。
柳青儿见花灵盯着自己的手，慌忙扯了扯衣袖遮住。
“青儿姑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李霁开口问道。
一般情况下，死了的人都会去地府，不会还在人间徘徊，按照时间推算柳青儿死了已经有三个多月。
“我是逃出来的，我想来看看世文哥哥。”她身影单薄，垂头小声道。
“你还想着你的世文哥哥，我可听说下个月他与王月环就要成亲了。”花灵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柳青儿沉默片刻，嘴里就蹦出两个字，“也好。”说出这两个字时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乎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这么甘心！”花灵拍案而起。
李霁见花灵眼中怒气溢出，赶忙安抚，“姑娘别激动，小心又发作出来。”
“我……我这样的人，自是与这王小姐比不上的，况且我已经与他阴阳两隔，若世文哥哥愿意的话……”说着眼泪如细雨般从眼里落了下来。
花灵没想到，他们往日的情意能在这短短三个多月烟消云散，只是因为来了个王月环。
“他心里还是有青儿姑娘的，这些天我看他时常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半块镯子，这应该是他送给你的吧。”
柳青儿点点头。
“那成亲……”
“那成亲只是王月环一厢情愿罢了。”李霁抢过花灵的话。
“你如何知道。”花灵道。
“我当然知道。”
花灵见他一脸自信的样子看着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便转头看向柳青儿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死了之后，就被两个阴差带走，路过城门口时，看到那里有很多人，乱糟糟的，他们的人忙不过来，我就趁着二人过去帮忙的时候逃进了城里……后来又被他们捉住两次。”
“青儿姑娘还真是执着。”李霁感叹道。
“难道就是为了见那周世文？”花灵冷冷地道。
“嗯。”
“你的身体呢，我听说王府的人去找过好几次都没有看见。”李霁接着问道。
“在青峰山。”
“真的？”李霁皱了皱眉头。
“是两个路过的猎户把我埋了。”
“在哪里，带我去。”花灵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着柳青儿就要走。
柳青儿迟疑了片刻道：“好。”
……
深夜的南州城静悄悄，街巷两旁人家挂着的灯笼时不时随着风摆动着，烛火跟着一闪一闪。
“姑娘可还想报仇？”李霁凑到花灵身边道。
“与你有何干系。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那是。”
花灵见他一脸洋洋得意。
“如若我还要王月环死呢？”
“那姑娘又是为何呢？”
“没有为何，就觉得欠揍。”
李霁听了哈哈大笑。
“你再笑我连你一起。”
李霁笑得更大声了。
“闭嘴！”花灵施法掀起一块石头要扔进他嘴里，李霁把头偏向一旁躲了过去，顺手把扔过来的石头接到手里。
“姑娘就这力道。”说着拿着石头把玩起来。
没有借助人身，这力道没有多大，能带起的石头也只有指头大小，花灵被李霁激怒，想要继续用石头砸他。
“姑娘……道长……你们不要打了……好像……有人过来了。”跟在身边的柳青儿声音带着颤抖，不自觉退到花灵身后。
前方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话，声音粗犷，一个醉汉摇摇摆摆从巷子里出来。
“他娘的。”老四提溜着一个酒坛，衣服被酒浸湿了一半，眼睛无神地东张西望。
忽然一转头与李霁的眼睛对上，瞬间被吓得一激灵。
自从遇到李霁后，老四就觉得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于是总想办法避开他，今晚不巧又遇见了，眼神迷离间还瞧见，他身边好像多了两个穿白衣的女子，顿时觉得不妙，撒开脚丫子就跑。
花灵正想着如何教训李霁，看到老四跑，她也跟上去追他。
李霁慌忙扯下葫芦，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助跑扔了出去，“老四，得罪了。”
葫芦在空中旋转着，带着一阵风声，花灵察觉有东西从身后过来，速度极快，偏头向后看时，那葫芦已经近在咫尺，随后从身她旁掠过，直直往老四后脑勺飞去。
咚！一声，老四没有任何挣扎，扑倒在地上，葫芦被弹开，在地上转两圈停了下来。
“你！”
“姑娘还是不要费这力气了，”李霁慢悠悠走过来，捡起葫芦擦了擦，“还是继续赶路吧。”
李霁把老四拖到一旁，笨重的身体还是花了点力气，正准备离开时，察觉一股阴寒之气从远处袭来。“快躲起来！”
柳青儿与花灵也感觉到了。
是阴差。
两个头戴高帽，手上拿着铁链的人从远处晃荡着走来，铁链在手中叮当作响。
“如今这城中死了这么多人，上边也不知道多派些人来。”其中一个道。
“傻子，我们不是被派过来的吗。”腰上别着令牌的那人道。
“第一次做这差事还弄丢了个，真倒霉，可别让上边知道，不然又要扣我二两银子。”先开口的那人道。
“还不是你弄丢的。你绑的链子再松点儿？”
“都怪你！”
“怪你！”
“就怪你……”
二人就此事互相责怪，你推我搡谁都不让谁，丝毫没有察觉他们三人的存在。
三人躲在一旁不敢动，花灵握着柳青儿的手，发觉她抖得厉害，直到那阴差走远了，她才恢复平静。
“这难民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那王老爷还能撑多久。”李霁环顾四周，见离城门不远处搭了好几个粥棚，零星几个简陋帐子挨在城墙边上，逃难而来的人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直接躺在大街上呼呼大睡。
一小孩满脸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跑过来，没站稳，抱住了李霁的大腿，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李霁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孩手心，蹲下身来故做神秘道：“嘘，别告诉别人。”
“王老爷到底给了多少银子让你来对付我？”
“姑娘真想知道？”李霁张开手臂，“来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花灵不想理睬他，拉着柳青儿从他身旁快速走了过去，剩下李霁一人在后边站着。
“喂！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出了城，三人就往南边走，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青峰山。
青峰山峰峦巍峨，山脚下不远处被开荒成了一片茉莉花田，一块接着一块，像染成绿色的丝绸被风吹起，绵延不绝。
太阳西下，旁边草丛里发出起起伏伏的虫鸣，这些声音花灵很熟悉，以前在青峰山时常听见，哪里都有并不稀奇，直到去了王府，才知道这声音能让人如此怀念。
李霁见花灵若有所思，“姑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花灵语气平静，“如果……如果我放弃杀王月环，你会杀我吗？”
“我为何要杀你。”
“你知道我是那株茉莉，如果它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我在王府做的那些事你不恨我吗？”
“就为这儿事啊，我当是什么呢。我遇到的事儿多了去了，要是都有恨的话，那我就别活了，”李霁摆摆手道：“姑娘如果真能放下执念，那自然是件好事，我不恨你，也不会杀你，别想太多了。”
他说话轻快，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内心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让花灵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觉得现在与他在一起心里不需要承受这种莫名的负担，只要他的一句话，花灵就能够释怀。
就像在青峰山时，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做，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姑娘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被带走的吗？”
“什么……哪里？”花灵被他这么问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坑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那个坑大不大，会不会比你的脾气还大。”
“你！”
“你看你看，我说吧，那个坑肯定又小又浅，说不定一拔就拔出来了。”李霁在她面前认真比划着。
“你说谁一拔就拔出来了！”花灵气鼓鼓，刚刚还对他有所改观，如今说了这话，又气又无奈，掀起一堆小石子就往李霁身上砸去。
李霁被哗啦啦的小石子围攻，防躲不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姑娘放过我吧，那个坑又大又深行了吧。”
小石子砸得更多了。
走在前面的柳青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看着他们。
“青儿姑娘为何来此？”
“我来找世文哥哥，”柳青儿低着头，眼泪划过脸颊，“我去过他家，可没人，就想着会来这里。”
“他的确在王府，”李霁顿了顿，“你们二人说了什么，让她一副要吃了你的样子。”
“她……她问我是否恨王小姐，我说不恨……她就那样了，那姑娘不会有事吧。”
“无妨，过于激动罢了。”
“没想到会如此。”柳青儿低头小声道。
“她还想帮你报仇？”
柳青儿摇摇头，一脸不解。
“也罢，还有一事想请教青儿姑娘，你与那赵谦明，赵公公认识吗？”
李霁这一问让柳青儿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
“青儿姑娘不用顾虑，但说无妨。”
“我与他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他来找世文哥哥买画，我刚好在。后来一次是他派人到我家里说世文哥哥在醉春风酒楼喝醉了，要我过去，”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哽咽道：“可世文哥哥不在，他是骗我过去的，他不是个好人，还想强迫我……”
“原来如此。”
花灵隐隐约约听到柳青儿的哭声，又想到李霁也在，强撑着身体从茉莉中跳出。
“臭道士，别伤害她！”说着把柳青儿从李霁跟前拉走，护在身后。
“不是，你可真不讲道理，哪只眼睛看到我害她了？”
正想要上前与李霁理论，花灵便觉得头晕目眩，力气少了一大半，眼看要倒在地上。
柳青儿一把扶住她，“姑娘没事吧。”
“还没好利索，就想着逞强。”李霁摇摇头。
柳青儿见花灵盯着自己的手，慌忙扯了扯衣袖遮住。
“青儿姑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李霁开口问道。
一般情况下，死了的人都会去地府，不会还在人间徘徊，按照时间推算柳青儿死了已经有三个多月。
“我是逃出来的，我想来看看世文哥哥。”她身影单薄，垂头小声道。
“你还想着你的世文哥哥，我可听说下个月他与王月环就要成亲了。”花灵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柳青儿沉默片刻，嘴里就蹦出两个字，“也好。”说出这两个字时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乎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这么甘心！”花灵拍案而起。
李霁见花灵眼中怒气溢出，赶忙安抚，“姑娘别激动，小心又发作出来。”
“我……我这样的人，自是与这王小姐比不上的，况且我已经与他阴阳两隔，若世文哥哥愿意的话……”说着眼泪如细雨般从眼里落了下来。
花灵没想到，他们往日的情意能在这短短三个多月烟消云散，只是因为来了个王月环。
“他心里还是有青儿姑娘的，这些天我看他时常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半块镯子，这应该是他送给你的吧。”
柳青儿点点头。
“那成亲……”
“那成亲只是王月环一厢情愿罢了。”李霁抢过花灵的话。
“你如何知道。”花灵道。
“我当然知道。”
花灵见他一脸自信的样子看着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便转头看向柳青儿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死了之后，就被两个阴差带走，路过城门口时，看到那里有很多人，乱糟糟的，他们的人忙不过来，我就趁着二人过去帮忙的时候逃进了城里……后来又被他们捉住两次。”
“青儿姑娘还真是执着。”李霁感叹道。
“难道就是为了见那周世文？”花灵冷冷地道。
“嗯。”
“你的身体呢，我听说王府的人去找过好几次都没有看见。”李霁接着问道。
“在青峰山。”
“真的？”李霁皱了皱眉头。
“是两个路过的猎户把我埋了。”
“在哪里，带我去。”花灵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着柳青儿就要走。
柳青儿迟疑了片刻道：“好。”
……
深夜的南州城静悄悄，街巷两旁人家挂着的灯笼时不时随着风摆动着，烛火跟着一闪一闪。
“姑娘可还想报仇？”李霁凑到花灵身边道。
“与你有何干系。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那是。”
花灵见他一脸洋洋得意。
“如若我还要王月环死呢？”
“那姑娘又是为何呢？”
“没有为何，就觉得欠揍。”
李霁听了哈哈大笑。
“你再笑我连你一起。”
李霁笑得更大声了。
“闭嘴！”花灵施法掀起一块石头要扔进他嘴里，李霁把头偏向一旁躲了过去，顺手把扔过来的石头接到手里。
“姑娘就这力道。”说着拿着石头把玩起来。
没有借助人身，这力道没有多大，能带起的石头也只有指头大小，花灵被李霁激怒，想要继续用石头砸他。
“姑娘……道长……你们不要打了……好像……有人过来了。”跟在身边的柳青儿声音带着颤抖，不自觉退到花灵身后。
前方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话，声音粗犷，一个醉汉摇摇摆摆从巷子里出来。
“他娘的。”老四提溜着一个酒坛，衣服被酒浸湿了一半，眼睛无神地东张西望。
忽然一转头与李霁的眼睛对上，瞬间被吓得一激灵。
自从遇到李霁后，老四就觉得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于是总想办法避开他，今晚不巧又遇见了，眼神迷离间还瞧见，他身边好像多了两个穿白衣的女子，顿时觉得不妙，撒开脚丫子就跑。
花灵正想着如何教训李霁，看到老四跑，她也跟上去追他。
李霁慌忙扯下葫芦，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助跑扔了出去，“老四，得罪了。”
葫芦在空中旋转着，带着一阵风声，花灵察觉有东西从身后过来，速度极快，偏头向后看时，那葫芦已经近在咫尺，随后从身她旁掠过，直直往老四后脑勺飞去。
咚！一声，老四没有任何挣扎，扑倒在地上，葫芦被弹开，在地上转两圈停了下来。
“你！”
“姑娘还是不要费这力气了，”李霁慢悠悠走过来，捡起葫芦擦了擦，“还是继续赶路吧。”
李霁把老四拖到一旁，笨重的身体还是花了点力气，正准备离开时，察觉一股阴寒之气从远处袭来。“快躲起来！”
柳青儿与花灵也感觉到了。
是阴差。
两个头戴高帽，手上拿着铁链的人从远处晃荡着走来，铁链在手中叮当作响。
“如今这城中死了这么多人，上边也不知道多派些人来。”其中一个道。
“傻子，我们不是被派过来的吗。”腰上别着令牌的那人道。
“第一次做这差事还弄丢了个，真倒霉，可别让上边知道，不然又要扣我二两银子。”先开口的那人道。
“还不是你弄丢的。你绑的链子再松点儿？”
“都怪你！”
“怪你！”
“就怪你……”
二人就此事互相责怪，你推我搡谁都不让谁，丝毫没有察觉他们三人的存在。
三人躲在一旁不敢动，花灵握着柳青儿的手，发觉她抖得厉害，直到那阴差走远了，她才恢复平静。
“这难民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那王老爷还能撑多久。”李霁环顾四周，见离城门不远处搭了好几个粥棚，零星几个简陋帐子挨在城墙边上，逃难而来的人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直接躺在大街上呼呼大睡。
一小孩满脸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跑过来，没站稳，抱住了李霁的大腿，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李霁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孩手心，蹲下身来故做神秘道：“嘘，别告诉别人。”
“王老爷到底给了多少银子让你来对付我？”
“姑娘真想知道？”李霁张开手臂，“来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花灵不想理睬他，拉着柳青儿从他身旁快速走了过去，剩下李霁一人在后边站着。
“喂！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出了城，三人就往南边走，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青峰山。
青峰山峰峦巍峨，山脚下不远处被开荒成了一片茉莉花田，一块接着一块，像染成绿色的丝绸被风吹起，绵延不绝。
太阳西下，旁边草丛里发出起起伏伏的虫鸣，这些声音花灵很熟悉，以前在青峰山时常听见，哪里都有并不稀奇，直到去了王府，才知道这声音能让人如此怀念。
李霁见花灵若有所思，“姑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花灵语气平静，“如果……如果我放弃杀王月环，你会杀我吗？”
“我为何要杀你。”
“你知道我是那株茉莉，如果它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我在王府做的那些事你不恨我吗？”
“就为这儿事啊，我当是什么呢。我遇到的事儿多了去了，要是都有恨的话，那我就别活了，”李霁摆摆手道：“姑娘如果真能放下执念，那自然是件好事，我不恨你，也不会杀你，别想太多了。”
他说话轻快，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内心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让花灵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觉得现在与他在一起心里不需要承受这种莫名的负担，只要他的一句话，花灵就能够释怀。
就像在青峰山时，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做，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姑娘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被带走的吗？”
“什么……哪里？”花灵被他这么问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坑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那个坑大不大，会不会比你的脾气还大。”
“你！”
“你看你看，我说吧，那个坑肯定又小又浅，说不定一拔就拔出来了。”李霁在她面前认真比划着。
“你说谁一拔就拔出来了！”花灵气鼓鼓，刚刚还对他有所改观，如今说了这话，又气又无奈，掀起一堆小石子就往李霁身上砸去。
李霁被哗啦啦的小石子围攻，防躲不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姑娘放过我吧，那个坑又大又深行了吧。”
小石子砸得更多了。
走在前面的柳青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