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看那谭世镜已经被师羽涅的灵力暴击撞到古树上，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胸口，喘不过气，双眼血红。
他遭此重击一时间不得言语，只是怔愣又愤怒地看着前方那两人。
师羽涅见他那情形突然发觉自己刚刚那一击过头了。没有仔细控制好力度，只是胡乱由着情绪出手，现在有些后悔出手太重。
她本意是不想多管闲事，如果对方受伤过重定会闹起来。
看着谭世镜的眼睛，幽邃而又充满了戾气，却又隐忍着，
她有些看不懂。
而此时谭世镜十分意外一下碰到两个未入门却有修为的准弟子，且后来这一个女子的灵力还远胜于自己。理智告诉他，继续抵抗已是徒劳无益，因为自己绝非其对手。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资质谁也不清楚。
除了学堂上能见到她之外，别的时候谭世镜从未见过她。
谭世镜对她产生了好奇，更好奇她为何会能超过自己。
他出身贵族，自幼便享有无尽资源，无论是修炼丹药，抑或是提升修为的仙草灵果，只要是可以拿钱换的东西，皆不曾匮乏。
更何况在踏上沧溟山之前，更有其父为他延请修士，行一对一之精心指导。
今日竟然被这个女杂役给掀翻在地！
他想起那日刚来天问峰，无意中碰见她，她正在僻静处修炼，见自己一来便拿着什么典籍要走。
太可疑了，她手中定是有非同一般的资源！
旁边三个挨了巴掌的少年跑过来赶紧扶起谭世镜，顾不得一旁杵着的宁知远，几人颤颤巍巍地走了。
宁知远走到优岚身旁蹲下来，问候道：“你，可还好？”
优岚表情痛苦，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事，你走吧。”
宁知远见状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两人道：“多谢。”
起了身便离开了。
优岚调整体内的气息，又原地休息了片刻，终于缓上了一口气，“我今后一定好好修炼，无论如何也要打得过刚刚那个不良少年！”
师羽涅叹道：“行吧，咱们先顺利通过考核期吧！”
优岚突然想起一件事，担忧道：“我们刚刚都使用了灵力斗殴，不会被赶出山门吧！”
师羽涅道：“应该不会有大碍，谭世镜不也用灵力，而且是他先动手！”
两人搀扶着回了女学子舍，其他弟子见优岚这般，难免疑心，优岚找了个摔倒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师羽涅想起半年前在枭洲被蛇妖打伤后，梁逸送了她一瓶丹药，据他说寻常跌打损伤都可以服用，于是她翻出来给优岚服下，休息了一日优岚称已好了大半。
……
接下来的几天师羽涅发现谭世镜没有去学堂，那几名跟着起哄的少年也不像往日那样闹腾，果真是收敛了不少。
谭世镜来学堂之后他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想必这几日在调养。
这几人十分默契什么也没再提，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师羽涅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记得那日他眼神中那种浓烈的复杂情绪。
她直觉这人日后必有动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不管做什么都留了个心眼。
通常师羽涅下学之后会在山下悬崖边修炼到子时以后才回去。
这几日她觉得有些奇怪，夜间独自在山道行走时，她发觉多出了一道脚步声。
其实天问峰乃沧溟之首，人员复杂，晚间亦不乏有人行走，但是她感知到的那脚步声十分诡异，那声音永远保持着相同的距离，阴魂不散地跟着，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一直跟踪到女学子舍院外，那声音才消失。
尽管那脚步声格外轻小，可她五感增强，还是察觉到了。
几日下来，她反复琢磨后才确定有人跟踪她，但她也不打草惊蛇，反而事事按照平常的习惯。
她细细思索，这样说来可能就连自己居住的学子舍也有这么一双眼睛。
这人到底是谁也不难猜想，那便只有前几日有过冲突的谭世镜。
这夜子时以后，她修炼完返回时，她很明确那人还在后面。
到了女学子居拐进大门，她没有立即回到舍内，而是趁着夜色隐入围墙内的绿化带后 。
她掏出《千古风华》，柳瑶出来了。
“柳儿姐，帮我个忙，近来有人跟踪我，那人就在门外想必没有走远，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可愿意帮我跟上他？”
“小事一桩，我必隐匿身形，令他无法察觉。但我行动受限，距你若太远，恐难返归。”
“这个我考虑到了，你跟在他身后，他修为尚弱察觉不到你，我则跟在你身后，这样一来我与他距离拉远，他也无法察觉到我。”
说罢，柳瑶身形化作一缕黑雾，出去跟随着那人，师羽涅则循着黑雾踪迹跟在后方。
走了良久，位置越来越隐秘。
柳瑶那道烟雾停留在一片青松树上久久未动。
师羽涅则躲在山石后方，看样子那人是停下来了。
她定了定神，朝前方树林看去，看到了两个黑色人影，不过距离太远分别不出是谁。
不多时，柳瑶飘过来，道：“那边一男一女，男的长得还行，女的和你一般大，两人穿着和你一样的宗服，女的想必是女学子舍的人。”
“那男的是不是脸长得有点长，浓眉窄眼？”
“是的！那男的让女的偷你的心法。”
“我就知道他必定有动作，没想到这么下作！” 师羽涅鄙夷，“柳儿姐，他们可有说何时何地？”
“他们说你心法从不离身，那女子观察你几日了，只有澡堂沐浴才会拿下来，还说了今日不行，正常来讲她回到学子舍你已经入睡。”
“好，我们赶快回去吧，要在那女子之前。” 师羽涅摊开书，柳瑶钻了进去。
师羽涅在那女弟子之前回到学子舍，这学子大院一共有六个房舍，每间住五六人，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去澡堂，直接进了自己的那间房舍，其他弟子已经入睡。
她没有立即入睡，而是静悄悄蹲在窗前。不多时一个人影从大门走过，经过她窗外，去了斜对面那间房。
女弟子的澡堂被分为内外两区。内区有几座独立的小浴池，用于日常沐浴，而外区则是温泉洗涤之地，由天然岩石围成。
师羽涅仔细回想起来，每次她子夜过后回到学子舍，拿了衣裙去澡堂内区，将衣物和《混沌元海》放在身后的置物架上，也没有仔细留意。
因为每次回来已经深夜，澡堂内区只有她一人，所以刚刚和谭世镜密谋的那个女弟子定是在外区窥视自己。
内外区之间有窗户，女弟子澡堂隐秘不会有外人来往，所以这内外区的窗户总是虚掩，留下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想要窥视并不难。
外区温泉池有自然瀑布水顺流而下，喧嚣盖过了那女子轻微的动作，因此师羽涅这几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窥视。
想到这些她心中一肚子火。
师羽涅思来想去，决定伪造一本《混沌元海》，她连夜拿出《混沌元海》把封面拆了下来，换了个寻常课业的书封。
第二日她直接在课堂上大家都在埋头书写时开始胡编乱造，她翻开空白书本，开始写：
“欲炼神功，必先自宫……”
犹豫片刻，她又合上书纸。
思来想去恐有不妥，虽是造假但不可太假。
她又换了一本空白书本。
她将开头几页内容凡是涉及到方位、穴位以及顺序类的改成相反，后面的内容则完全靠杜撰，最能让人不易分辨真假则是胡诌，其核心则是“虚无”“空洞”“缥缈”。
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毫无内涵，使人看了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方可迷惑他。
晚间从山下修炼之后那个跟踪的脚步声居然消失了。
计谋策划好了之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
回到学子居，师羽涅趁大家都已经入睡，来到隔间换衣处找出针线将封面替换了。
她拿着杜撰的《混沌元海》去到澡堂，照旧将衣物和心法放在身后角落的置物架。
施施然地下池沐浴，她闭目养神，好奇那人会如何动手，到底什么样的身手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她觉得学子居不会有这样的人，多半是迷药，那就顺了那人的意吧。
果然不多时从后方窗户飘来一阵细细的烟雾。
当然，倘若不是早有防备，她也不会察觉。
师羽涅闭目屏息，但又不能长时间闭气，只得偶尔换一口气。还是有点晕晕乎乎，但好在吸入不多，意识还能保持清醒。
她靠在浴池佯装沉睡过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个声音从门口进来了，那人果然去了自己身后的置物架，窸窸窣窣之后又出门而去，师羽涅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知道是谁了。
谭世镜这个计划可谓是简单粗暴，竟是直接偷。他也知道师羽涅怀里揣着这么个好东西，就算丢了也不敢大肆寻找。
待得那人走远了，师羽涅沐浴完之后看到那《混沌元海》果然已经不在，她穿好衣服出门。
第二日学子居各个房舍有人称师羽涅课业本不慎遗失，若有捡到还请归还。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好歹尊重一下别人这几日的苦劳。
……
他遭此重击一时间不得言语，只是怔愣又愤怒地看着前方那两人。
师羽涅见他那情形突然发觉自己刚刚那一击过头了。没有仔细控制好力度，只是胡乱由着情绪出手，现在有些后悔出手太重。
她本意是不想多管闲事，如果对方受伤过重定会闹起来。
看着谭世镜的眼睛，幽邃而又充满了戾气，却又隐忍着，
她有些看不懂。
而此时谭世镜十分意外一下碰到两个未入门却有修为的准弟子，且后来这一个女子的灵力还远胜于自己。理智告诉他，继续抵抗已是徒劳无益，因为自己绝非其对手。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资质谁也不清楚。
除了学堂上能见到她之外，别的时候谭世镜从未见过她。
谭世镜对她产生了好奇，更好奇她为何会能超过自己。
他出身贵族，自幼便享有无尽资源，无论是修炼丹药，抑或是提升修为的仙草灵果，只要是可以拿钱换的东西，皆不曾匮乏。
更何况在踏上沧溟山之前，更有其父为他延请修士，行一对一之精心指导。
今日竟然被这个女杂役给掀翻在地！
他想起那日刚来天问峰，无意中碰见她，她正在僻静处修炼，见自己一来便拿着什么典籍要走。
太可疑了，她手中定是有非同一般的资源！
旁边三个挨了巴掌的少年跑过来赶紧扶起谭世镜，顾不得一旁杵着的宁知远，几人颤颤巍巍地走了。
宁知远走到优岚身旁蹲下来，问候道：“你，可还好？”
优岚表情痛苦，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事，你走吧。”
宁知远见状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两人道：“多谢。”
起了身便离开了。
优岚调整体内的气息，又原地休息了片刻，终于缓上了一口气，“我今后一定好好修炼，无论如何也要打得过刚刚那个不良少年！”
师羽涅叹道：“行吧，咱们先顺利通过考核期吧！”
优岚突然想起一件事，担忧道：“我们刚刚都使用了灵力斗殴，不会被赶出山门吧！”
师羽涅道：“应该不会有大碍，谭世镜不也用灵力，而且是他先动手！”
两人搀扶着回了女学子舍，其他弟子见优岚这般，难免疑心，优岚找了个摔倒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师羽涅想起半年前在枭洲被蛇妖打伤后，梁逸送了她一瓶丹药，据他说寻常跌打损伤都可以服用，于是她翻出来给优岚服下，休息了一日优岚称已好了大半。
……
接下来的几天师羽涅发现谭世镜没有去学堂，那几名跟着起哄的少年也不像往日那样闹腾，果真是收敛了不少。
谭世镜来学堂之后他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想必这几日在调养。
这几人十分默契什么也没再提，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师羽涅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记得那日他眼神中那种浓烈的复杂情绪。
她直觉这人日后必有动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不管做什么都留了个心眼。
通常师羽涅下学之后会在山下悬崖边修炼到子时以后才回去。
这几日她觉得有些奇怪，夜间独自在山道行走时，她发觉多出了一道脚步声。
其实天问峰乃沧溟之首，人员复杂，晚间亦不乏有人行走，但是她感知到的那脚步声十分诡异，那声音永远保持着相同的距离，阴魂不散地跟着，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一直跟踪到女学子舍院外，那声音才消失。
尽管那脚步声格外轻小，可她五感增强，还是察觉到了。
几日下来，她反复琢磨后才确定有人跟踪她，但她也不打草惊蛇，反而事事按照平常的习惯。
她细细思索，这样说来可能就连自己居住的学子舍也有这么一双眼睛。
这人到底是谁也不难猜想，那便只有前几日有过冲突的谭世镜。
这夜子时以后，她修炼完返回时，她很明确那人还在后面。
到了女学子居拐进大门，她没有立即回到舍内，而是趁着夜色隐入围墙内的绿化带后 。
她掏出《千古风华》，柳瑶出来了。
“柳儿姐，帮我个忙，近来有人跟踪我，那人就在门外想必没有走远，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可愿意帮我跟上他？”
“小事一桩，我必隐匿身形，令他无法察觉。但我行动受限，距你若太远，恐难返归。”
“这个我考虑到了，你跟在他身后，他修为尚弱察觉不到你，我则跟在你身后，这样一来我与他距离拉远，他也无法察觉到我。”
说罢，柳瑶身形化作一缕黑雾，出去跟随着那人，师羽涅则循着黑雾踪迹跟在后方。
走了良久，位置越来越隐秘。
柳瑶那道烟雾停留在一片青松树上久久未动。
师羽涅则躲在山石后方，看样子那人是停下来了。
她定了定神，朝前方树林看去，看到了两个黑色人影，不过距离太远分别不出是谁。
不多时，柳瑶飘过来，道：“那边一男一女，男的长得还行，女的和你一般大，两人穿着和你一样的宗服，女的想必是女学子舍的人。”
“那男的是不是脸长得有点长，浓眉窄眼？”
“是的！那男的让女的偷你的心法。”
“我就知道他必定有动作，没想到这么下作！” 师羽涅鄙夷，“柳儿姐，他们可有说何时何地？”
“他们说你心法从不离身，那女子观察你几日了，只有澡堂沐浴才会拿下来，还说了今日不行，正常来讲她回到学子舍你已经入睡。”
“好，我们赶快回去吧，要在那女子之前。” 师羽涅摊开书，柳瑶钻了进去。
师羽涅在那女弟子之前回到学子舍，这学子大院一共有六个房舍，每间住五六人，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去澡堂，直接进了自己的那间房舍，其他弟子已经入睡。
她没有立即入睡，而是静悄悄蹲在窗前。不多时一个人影从大门走过，经过她窗外，去了斜对面那间房。
女弟子的澡堂被分为内外两区。内区有几座独立的小浴池，用于日常沐浴，而外区则是温泉洗涤之地，由天然岩石围成。
师羽涅仔细回想起来，每次她子夜过后回到学子舍，拿了衣裙去澡堂内区，将衣物和《混沌元海》放在身后的置物架上，也没有仔细留意。
因为每次回来已经深夜，澡堂内区只有她一人，所以刚刚和谭世镜密谋的那个女弟子定是在外区窥视自己。
内外区之间有窗户，女弟子澡堂隐秘不会有外人来往，所以这内外区的窗户总是虚掩，留下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想要窥视并不难。
外区温泉池有自然瀑布水顺流而下，喧嚣盖过了那女子轻微的动作，因此师羽涅这几日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窥视。
想到这些她心中一肚子火。
师羽涅思来想去，决定伪造一本《混沌元海》，她连夜拿出《混沌元海》把封面拆了下来，换了个寻常课业的书封。
第二日她直接在课堂上大家都在埋头书写时开始胡编乱造，她翻开空白书本，开始写：
“欲炼神功，必先自宫……”
犹豫片刻，她又合上书纸。
思来想去恐有不妥，虽是造假但不可太假。
她又换了一本空白书本。
她将开头几页内容凡是涉及到方位、穴位以及顺序类的改成相反，后面的内容则完全靠杜撰，最能让人不易分辨真假则是胡诌，其核心则是“虚无”“空洞”“缥缈”。
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毫无内涵，使人看了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方可迷惑他。
晚间从山下修炼之后那个跟踪的脚步声居然消失了。
计谋策划好了之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
回到学子居，师羽涅趁大家都已经入睡，来到隔间换衣处找出针线将封面替换了。
她拿着杜撰的《混沌元海》去到澡堂，照旧将衣物和心法放在身后角落的置物架。
施施然地下池沐浴，她闭目养神，好奇那人会如何动手，到底什么样的身手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她觉得学子居不会有这样的人，多半是迷药，那就顺了那人的意吧。
果然不多时从后方窗户飘来一阵细细的烟雾。
当然，倘若不是早有防备，她也不会察觉。
师羽涅闭目屏息，但又不能长时间闭气，只得偶尔换一口气。还是有点晕晕乎乎，但好在吸入不多，意识还能保持清醒。
她靠在浴池佯装沉睡过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个声音从门口进来了，那人果然去了自己身后的置物架，窸窸窣窣之后又出门而去，师羽涅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知道是谁了。
谭世镜这个计划可谓是简单粗暴，竟是直接偷。他也知道师羽涅怀里揣着这么个好东西，就算丢了也不敢大肆寻找。
待得那人走远了，师羽涅沐浴完之后看到那《混沌元海》果然已经不在，她穿好衣服出门。
第二日学子居各个房舍有人称师羽涅课业本不慎遗失，若有捡到还请归还。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好歹尊重一下别人这几日的苦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