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祭司大人如此长寿,凡人不可及。每隔……每隔一段时间需喝人血或兽人的血保持生命。可……可能……"

    沈容容打了个寒颤,怪不得每次见到那个祭司大人,都会不寒而栗,不会是杀的人多,身上阴气太重吧。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入神宫侍奉?"

    "小主,我们这些兽人一出生就是别人的奴隶,在别的地方可能连饭也吃不饱,在这神宫里,好歹日日有饱饭,再说,那也只是传闻而已。"

    "那神宫内是否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失踪?"

    "好像……是的,但哪个地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就是传闻而已,小主,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唉,这些都是可怜人,沈容容也不再吓他,让他麻利点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沈容容问秀狸。

    "每个地方都有传说。"秀狸淡淡道。

    "我在想,"沈容容的神色变得伤感,"人族并不把这些兽人当做是人,同样是孩子,他们可能没有被当作孩子的宠爱过。就算是高等的兽人,也只是权贵的玩物而已。"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异界投胎而来的普通人,自身难保,帮不了他们什么。

    她一扭头,触及了秀狸那变得深邃的眼神。哎呀,刚刚说那番话的时候,自己一下子忘记了秀狸也是兽人,肯定是触及了他心里的某些痛处。

    她心中懊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容,"秀狸很认真的看着她,"我希望兽人能得到与人族一样的权利,我想为此做些事情,你会支持我吗?"

    沈容容重重的点点头,"支持!我觉得兽人与人族没什么差异,人族不应该奴隶兽人。"

    "那如果,为了达到目的,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呢。"

    "秀狸,你怎么会做不好的事情呢,你是我见过最好最温柔的男子呢。"

    秀狸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过了几日,服侍他们的童子竟又换了一个。

    沈容容愈发惶恐,要是那个祭司大人知道自己的血液能有那种作用,岂不是会把她的血都吸干!

    在她的心目中,已经认定了祭司吸人血这件事是真的。

    而事实,更残忍。

    "什么?祭幡?"沈容容的眼睛睁得圆圆,"什么意思?"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秀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恶和痛楚。

    "让我来告诉你。"随着声音,祭司大人走了进来。

    "他们只是低贱的奴隶,能为神灵做出奉献,是他们的荣誉!"

    "为了给你力量,这幡旗每隔七日需吸收一位贞节兽人的心头血。"

    沈容容浑身颤抖着,她闭上眼睛,自己从未像今日一样愤怒过。

    这么残忍的事实,沈容容不想知道,现在却不得不知道。

    她不敢想象,被幡旗插入心囗流血到死的过程,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这些才十二岁不到的孩子啊。

    她惨笑着,盯着祭司,一字一字问他:"祭司大人没有亲人么,为何如此轻贱人命。"

    祭司不以为然:"他们能为神灵奉献自己,是他们的造化!"

    沈容容不再说话,交流是与同频的人之间的对话。自己与这位祭司大人,无话可说。

    那天,祭司走后,沈容容呕吐不止。不用说,在她每天喝的药里面,是不是也混合着这些童子的血肉。

    秀狸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容容,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去想。这样只会使自己难受。"

    "可是,"沈容容抬起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他们都是人啊。"

    秀狸叹息了一声,

    "对于兽人来说,这世间本来艰难,死去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转眼,到了第四十九日。

    这日,九月初九,已时一刻,天空竟如黄昏,霞光满地。

    祭司面具后的目光露出少有的兴奋之色,他穿着沉重的大典礼服,手执幡旗。

    “守护使,今日之后,你将脱胎换骨,迎接新生。"

    他把那碗神水递到沈容容面前。

    沈容容心中不安的感觉到了极点。

    "呵呵。"祭司没指望她会自己喝下去,一如既往地用了法术。

    沈容容把碗接过来,准备乖乖喝下。

    噌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小石头,一下子把那个碗打碎了,里面的神水洒的满地都是。

    祭司的眼神倏地寒光乍起,他的眼色扫向石头飞来的方向。

    唰的一声,那片树杆齐齐断掉!

    显然,他很生气!

    "出来!"

    他这声怒吼使得在场的人轻则胸口发闷,重则气血翻涌,几近无法站立。

    本来被法术弄得迷迷糊糊的沈容容,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看到远处有一人走过来,经过的人都自觉的给他让出道来。

    黑衣白发,说不出的妖异美丽。

    正是多日未见的风宝宝!

    沈容容激动得快要哭了,看来大家真是有缘份,每当关键时刻,他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她暗自决定,以后说话可要对他好点!

    "哼,螳螂挡车!"祭司把手中幡旗戳在地上,周围的空气出现了异动。

    沈容容看明白了,祭司在周围画了一个圆型禁制,阻挡风宝宝再接近。

    他阴侧侧看了沈容容一眼,似乎沈容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来,我只能直接拿了。"

    "拿……拿什么?"沈容容退后着,在她眼里,这祭祀如同怪物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取自己性命!她已经有点腿软了!

    "来。"祭司勾勾手指。

    沈容容便像往日一样,不受控制的向他走过去。

    倏然,一个身影飞奔过来,沈容容只觉得自己的腰间有什么东西被人扯下。

    等沈容容意识到来人是秀狸时,他把扯下来的那把团扇丢到祭司面前。

    团扇倏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时,里面传来一阵声竹的乐声。

    团扇里,一位少女飞身而出,年芳十六明眸皓齿。刹那间,空中飘落起红枫叶,一如两人分开的那一天。

    祭司大人呆呆的看着少女,一动不动。

    "镜哥哥。"少女呼唤他。

    "啊!"祭司发出一声撕裂的呼喊,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似乎非常的痛苦。

    少女向他靠近,用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祭司整个人开始颤抖不已,他的手竟渐渐变得"年轻"起来。

    他在面具里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慌乱,愤怒,变得痴迷起来。

    沈容容也看呆了,她指着少女,语无伦次地喃喃道:"画中人,活,活了!"

    秀狸拽着沈容容,"别看了,快跑!"

    沈容容恍如大梦初醒,跟着他向风宝宝的方向跑去。

    接近禁制时,秀狸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一点。

    "破!"

    两人冲了出去,与风宝宝汇合。

    三人冲出人群。

    "刚刚那东西未必能挡住他太久。"秀狸边跑边说,"跟着我,我知道哪里逃跑合适。"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沈容容忍不住问风宝宝。

    "我收到他给我的信息。"风宝宝瞧了一眼秀狸。

    他是什么时候,又如何给风宝宝信息的?

    沈容容满脑子问号,但她知道现在问不是太恰当。

    三人来到一个断崖边,几十丈高,下面是翻涌的河水。

    风宝宝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中出现了几只比人高的大鸟。

    "我们坐这个……"

    沈容容从未像今日一样高兴,仿佛重见天日。只要离开这里,自己马上隐姓埋名,天高任她飞!

    可是,她的表情停滞了!

    风宝宝话没说完,一把刀从他背后贯穿到前胸!

    一刹那,滚烫的鲜血喷溅到沈容容脸上,温热的,流淌下来,是风宝宝的血!

    风宝宝的身后传来秀狸的声音:"这是一把斩妖刀,我特地加持过,保证能送你走。"

    沈容容说不出话来,几乎连呼吸也忘记了!

    眼睁睁看着风宝宝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她扑过去把他接住,但他太重了,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眼泪瞬间把沈容容的脸颊打湿,还是说不出话来,她惊惶的看着秀狸。

    "呵……呵……"风宝宝吐了一大口血,他努力扭头看着秀狸,"为……为什么?"

    秀狸蹲了下来,缓缓道:"因为我的名字叫南宫秀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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