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那一句话的信息量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心里顿时冒出几个疑问。
她也知道她卖的玩偶丑？
而且那批玩偶竟然是进的货？不是她手工做的吗？
那女孩又和电话里的人说道：“上次以高价卖出去是因为买玩偶的那个女生人傻钱多，还好骗。你当天下人人都是她这种人啊？”
接着她摇摇头，得意地啧了几声，“当时我也没花费多少口舌，只是骗她说这些玩偶都是我亲手花了很长时间做的，再加上我练了很久的斩人笑和撒娇大法就成功卖出去了。”
女孩一把拍着大腿，声音都大了几分，激动道：“而且最后卖给她40块钱，我光靠她这一单就赚了39块的利润！”
她把手中的玩偶丢进蛇皮袋里，跺了跺脚，又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了，后来都没看到她，我原本还想靠她冲业绩呢！”
她身后的阮遇清直直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仿佛被雷劈了般，她微张着嘴，一脸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说的那人……不就是她吗？
原来她都是骗她的……一股凉意从阮遇清的脚底直升到心头，一股风吹来，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她把人家当成摆摊创业赚生活费的小女孩，而人家只把她当成冲kpi的韭菜。
她怨女孩骗她，也怨自己真像女孩说的那般又傻又好骗……
“对啊，我看她那样起码是个大学生，20岁多的人竟然还那么容易信一个陌生人扯的话，真是太傻了！”
阮遇清胸口起伏着，唇瓣动了动，向前迈了一小步，想上前辩解点什么。但她随后又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搅动着。
算了……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好傻，怎么就这么容易上人家当呢。
而且她现在上去和她理论的话，钱又退不回来。况且她嘴皮子笨，可能还会被女孩的话所伤到。
“唉。”阮遇清绕开她，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就当吃一垫长一智吧。
“对啊，要是以后的顾客都像她这么好骗就好了……”女孩继续说道。
阮遇清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加快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小区门口。
阮遇清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女孩的话，胸口起伏着，瘪着一张嘴，又慢慢地红了眼眶。
父母一直教导她做一个善良的人，她照做了。可现在，她心底的那份善良却被别人认为是傻，甚至利用它；那份善良化成了一把利剑，剑柄握在别人手里，将剑尖刺向她自己。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接着深深呼着气，甩了甩头，告诫自己，“别去想她说的话，这次只是偶然事件而已，不要责怪自己。”
她又低下头，不经意间望向地面上的水坑，只见零星有雨滴落在上面，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波纹交错在一起。
她伸出手，抬头看向天空，“下雨了吗？”
阮遇清话音刚落，豆大般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落下，“真下雨了。”她边说边急着从帆布袋里掏雨伞。
“诶？”阮遇清翻了又翻，还是没摸到伞，“奇了怪了。”她连忙拿下挂在肩膀上的帆布袋，打开后去瞅伞在哪。
“我怎么没带伞？”但雨可不等人，它密集地打下来，阮遇清来不及细想，一把将帆布袋举过头顶，挡着脑袋小跑回去。
一路上，天空像盖了层灰色幕布，它慷慨地向大地撒着雨，只是这雨滴也接连不断拍在没带伞的阮遇清身上，即使用帆布袋挡着脑袋，身上的其他地方也不可避免地淋湿。
“得赶紧了。”阮遇清加快脚步，抓紧往家楼下跑。
“啊！”她脚底一滑，把脚踝给扭了。
刚崴脚时总是最疼的时刻。
“嘶——”阮遇清低头看了看脚踝，痛意还一丝丝地爬着。她只好慢慢地拖着脚步前进，所幸她家楼下就在前面不远。
-
“啪——”
阮遇清把门合上，将买的菜放在地面，接着在玄关处换鞋。
她的衣服一半都被雨水打湿，披着的头发黏糊糊地挂在耳后，只有头顶还保存着一丝干爽。
阮遇清紧抿着唇，纤细的手撑在鞋柜上，另一只手脱去半湿的鞋子，揉了揉刚崴到的脚踝。
随后她怔怔望着地面，又将湿了的鞋子置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
糟心事都让她给赶上了……
阮遇清重新提上刚刚搁至一旁的菜袋子，动作像机器人般僵硬又模式化地走向厨房。
她把菜袋子放在厨房备菜区的桌上，拿出兜里的手机，点进微信，条件反射般滑动着页面。
她滑了两页，没看到想看的那个人，又点到联系人的页面，在右侧按了“Q”，而后点进祁星珩的主页。
直到祁星珩的头像和备注显示在屏幕时，阮遇清才反应过来。
她被“祁星珩”三个大字晃了晃眼，又倒吸口气，“我这是在干什么？”
她扇动着睫毛，手指在“发消息”三字上悬空着，最终点进去，又往下拉聊天框。
“果然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阮遇清退出两人的聊天框，屏幕重新显示着祁星珩的主页。
她放下手机，手指在屏幕不小心划了几下，最后摸到锁屏键后按下。
“祁星珩一直没有来找我，他是不是……”
真的只是想利用她……
阮遇清咬着嘴唇，说不下最后那半句话。
可是如果祁星珩是真心喜欢她，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她，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那女的人傻钱多，还好骗！”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涌出刚刚那女孩取笑她的话。
她的眼眶又慢慢发起酸来，甚至鼻头都泛着抹红。她吸着鼻子，手指不自觉搅动着，“祁星珩……他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所以他像那小女孩一样用甜言蜜语哄着自己，才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也是为了把她当成冲kpi的工具？
“要是用她的账号来带货我们这款海滩清洁机器人的话，肯定能够大卖！”祁星珩那句让她耿耿于怀的话又重回她的脑海里。
被骗的预感化作了已经淋在她衣服的雨，黏糊糊地裹着她全身……
“算了，别想那么多。”阮遇清抹了把脸，又深呼一口气，“先把刚买的蔬菜放好吧。”
阮遇清拍了拍额头，睁大眼睛，转了转肩膀，准备重新拾起精气神来。
“呼——”她呼了口气，拿出了菜袋子里的娃娃菜。她将它放在桌上后松手，“怎么……怎么是烂的？！”
那棵娃娃菜正面的根部部分已经变黑，斑斑点点的褐色斑块布满周围。
“这颗娃娃菜又大有新鲜！”菜老板的这番话让她记忆犹新，同时回忆起来的……还有他那只刻意挡住娃娃菜根部的那只手。
她又被人骗了……
阮遇清怔了几秒，颤抖着退后一两步，她眼睛忍不住冒出泪花来，接着又猛地蹲下，头埋在臂弯处抽泣着，身体禁不住发抖。
她怎么又被骗了……
是不是只有她这么好骗？
她自以为的善良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傻气，还是她那根本就不叫善良，只是单纯的蠢罢了……
她又羞又恼，哭得越来越大声，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明明蹲下会让受伤的脚踝承载更大的压力，理应说脚踝会更痛，但脚上的痛此刻像是消失了，她一点也没感受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是没力气哭了……
阮遇清就地坐下来，靠在厨房柜旁。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的红色“删除”键十分醒目，她晃了晃眼。
应该是刚刚手滑按到的。
阮遇清又瞥向备注栏的祁星珩三字，愣了会神，又瘪着嘴，眼眶发酸，掉下的眼泪比刚刚淋的雨滴还大。
“祁星珩是不是也像他们那样想我的？是不是也只是骗我、利用我？”
好像是的……
所以他净滩结束后，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就断掉和她的联系。
但她没有完全死心，又上滑页面，一条一条地翻着信息栏的内容。
90％都是广告，还有几条是三分钟前班群发来的通知。
阮遇清机械地点了“X”键，屏幕上重新显示着祁星珩的资料设置页面。
她吸了吸鼻涕，用左手背擦了擦眼泪。
怎么左手黏糊糊的，还有一股霉味？
她摊开左手，只见上面粘着湿滑黏腻的黑褐色汁液。
是那颗烂了的娃娃菜上的。
阮遇清皱着眉头，又感到鼻头一阵酸楚。
她看回手机，红色的“删除”键异常抢眼。她瞥了眼“祁星珩”的备注，将手悬在那“删除”键上。
就这样吧。
阮遇清没有再犹豫，她点击删除——确认。
删除成功。
她哽咽地动了动喉咙，想叹一声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心中的苦闷只好顺着喉咙往上爬，很快它成功找到了新出口，化作了泪水簌簌流下。
接着她觉得不够，又点进短视频App，把祁星珩的账号拉黑；再点进联系人，把他的手机号码也拉黑。
好了，彻底断干净了。
阮遇清靠着橱柜坐着，手无力地滑到腿侧，手机从她手里滑落，一抽一抽地流着泪。
屋内没有其他声响，只有时不时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整个空间。
屋外，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像是受到树梢强劲的反作用力般，发出了低沉又痛苦的吼声，哀嚎着苦楚。
她也知道她卖的玩偶丑？
而且那批玩偶竟然是进的货？不是她手工做的吗？
那女孩又和电话里的人说道：“上次以高价卖出去是因为买玩偶的那个女生人傻钱多，还好骗。你当天下人人都是她这种人啊？”
接着她摇摇头，得意地啧了几声，“当时我也没花费多少口舌，只是骗她说这些玩偶都是我亲手花了很长时间做的，再加上我练了很久的斩人笑和撒娇大法就成功卖出去了。”
女孩一把拍着大腿，声音都大了几分，激动道：“而且最后卖给她40块钱，我光靠她这一单就赚了39块的利润！”
她把手中的玩偶丢进蛇皮袋里，跺了跺脚，又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了，后来都没看到她，我原本还想靠她冲业绩呢！”
她身后的阮遇清直直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仿佛被雷劈了般，她微张着嘴，一脸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说的那人……不就是她吗？
原来她都是骗她的……一股凉意从阮遇清的脚底直升到心头，一股风吹来，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她把人家当成摆摊创业赚生活费的小女孩，而人家只把她当成冲kpi的韭菜。
她怨女孩骗她，也怨自己真像女孩说的那般又傻又好骗……
“对啊，我看她那样起码是个大学生，20岁多的人竟然还那么容易信一个陌生人扯的话，真是太傻了！”
阮遇清胸口起伏着，唇瓣动了动，向前迈了一小步，想上前辩解点什么。但她随后又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搅动着。
算了……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好傻，怎么就这么容易上人家当呢。
而且她现在上去和她理论的话，钱又退不回来。况且她嘴皮子笨，可能还会被女孩的话所伤到。
“唉。”阮遇清绕开她，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就当吃一垫长一智吧。
“对啊，要是以后的顾客都像她这么好骗就好了……”女孩继续说道。
阮遇清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加快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小区门口。
阮遇清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女孩的话，胸口起伏着，瘪着一张嘴，又慢慢地红了眼眶。
父母一直教导她做一个善良的人，她照做了。可现在，她心底的那份善良却被别人认为是傻，甚至利用它；那份善良化成了一把利剑，剑柄握在别人手里，将剑尖刺向她自己。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接着深深呼着气，甩了甩头，告诫自己，“别去想她说的话，这次只是偶然事件而已，不要责怪自己。”
她又低下头，不经意间望向地面上的水坑，只见零星有雨滴落在上面，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波纹交错在一起。
她伸出手，抬头看向天空，“下雨了吗？”
阮遇清话音刚落，豆大般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落下，“真下雨了。”她边说边急着从帆布袋里掏雨伞。
“诶？”阮遇清翻了又翻，还是没摸到伞，“奇了怪了。”她连忙拿下挂在肩膀上的帆布袋，打开后去瞅伞在哪。
“我怎么没带伞？”但雨可不等人，它密集地打下来，阮遇清来不及细想，一把将帆布袋举过头顶，挡着脑袋小跑回去。
一路上，天空像盖了层灰色幕布，它慷慨地向大地撒着雨，只是这雨滴也接连不断拍在没带伞的阮遇清身上，即使用帆布袋挡着脑袋，身上的其他地方也不可避免地淋湿。
“得赶紧了。”阮遇清加快脚步，抓紧往家楼下跑。
“啊！”她脚底一滑，把脚踝给扭了。
刚崴脚时总是最疼的时刻。
“嘶——”阮遇清低头看了看脚踝，痛意还一丝丝地爬着。她只好慢慢地拖着脚步前进，所幸她家楼下就在前面不远。
-
“啪——”
阮遇清把门合上，将买的菜放在地面，接着在玄关处换鞋。
她的衣服一半都被雨水打湿，披着的头发黏糊糊地挂在耳后，只有头顶还保存着一丝干爽。
阮遇清紧抿着唇，纤细的手撑在鞋柜上，另一只手脱去半湿的鞋子，揉了揉刚崴到的脚踝。
随后她怔怔望着地面，又将湿了的鞋子置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
糟心事都让她给赶上了……
阮遇清重新提上刚刚搁至一旁的菜袋子，动作像机器人般僵硬又模式化地走向厨房。
她把菜袋子放在厨房备菜区的桌上，拿出兜里的手机，点进微信，条件反射般滑动着页面。
她滑了两页，没看到想看的那个人，又点到联系人的页面，在右侧按了“Q”，而后点进祁星珩的主页。
直到祁星珩的头像和备注显示在屏幕时，阮遇清才反应过来。
她被“祁星珩”三个大字晃了晃眼，又倒吸口气，“我这是在干什么？”
她扇动着睫毛，手指在“发消息”三字上悬空着，最终点进去，又往下拉聊天框。
“果然还是没有给我发消息……”阮遇清退出两人的聊天框，屏幕重新显示着祁星珩的主页。
她放下手机，手指在屏幕不小心划了几下，最后摸到锁屏键后按下。
“祁星珩一直没有来找我，他是不是……”
真的只是想利用她……
阮遇清咬着嘴唇，说不下最后那半句话。
可是如果祁星珩是真心喜欢她，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她，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那女的人傻钱多，还好骗！”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涌出刚刚那女孩取笑她的话。
她的眼眶又慢慢发起酸来，甚至鼻头都泛着抹红。她吸着鼻子，手指不自觉搅动着，“祁星珩……他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所以他像那小女孩一样用甜言蜜语哄着自己，才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也是为了把她当成冲kpi的工具？
“要是用她的账号来带货我们这款海滩清洁机器人的话，肯定能够大卖！”祁星珩那句让她耿耿于怀的话又重回她的脑海里。
被骗的预感化作了已经淋在她衣服的雨，黏糊糊地裹着她全身……
“算了，别想那么多。”阮遇清抹了把脸，又深呼一口气，“先把刚买的蔬菜放好吧。”
阮遇清拍了拍额头，睁大眼睛，转了转肩膀，准备重新拾起精气神来。
“呼——”她呼了口气，拿出了菜袋子里的娃娃菜。她将它放在桌上后松手，“怎么……怎么是烂的？！”
那棵娃娃菜正面的根部部分已经变黑，斑斑点点的褐色斑块布满周围。
“这颗娃娃菜又大有新鲜！”菜老板的这番话让她记忆犹新，同时回忆起来的……还有他那只刻意挡住娃娃菜根部的那只手。
她又被人骗了……
阮遇清怔了几秒，颤抖着退后一两步，她眼睛忍不住冒出泪花来，接着又猛地蹲下，头埋在臂弯处抽泣着，身体禁不住发抖。
她怎么又被骗了……
是不是只有她这么好骗？
她自以为的善良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傻气，还是她那根本就不叫善良，只是单纯的蠢罢了……
她又羞又恼，哭得越来越大声，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明明蹲下会让受伤的脚踝承载更大的压力，理应说脚踝会更痛，但脚上的痛此刻像是消失了，她一点也没感受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是没力气哭了……
阮遇清就地坐下来，靠在厨房柜旁。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的红色“删除”键十分醒目，她晃了晃眼。
应该是刚刚手滑按到的。
阮遇清又瞥向备注栏的祁星珩三字，愣了会神，又瘪着嘴，眼眶发酸，掉下的眼泪比刚刚淋的雨滴还大。
“祁星珩是不是也像他们那样想我的？是不是也只是骗我、利用我？”
好像是的……
所以他净滩结束后，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就断掉和她的联系。
但她没有完全死心，又上滑页面，一条一条地翻着信息栏的内容。
90％都是广告，还有几条是三分钟前班群发来的通知。
阮遇清机械地点了“X”键，屏幕上重新显示着祁星珩的资料设置页面。
她吸了吸鼻涕，用左手背擦了擦眼泪。
怎么左手黏糊糊的，还有一股霉味？
她摊开左手，只见上面粘着湿滑黏腻的黑褐色汁液。
是那颗烂了的娃娃菜上的。
阮遇清皱着眉头，又感到鼻头一阵酸楚。
她看回手机，红色的“删除”键异常抢眼。她瞥了眼“祁星珩”的备注，将手悬在那“删除”键上。
就这样吧。
阮遇清没有再犹豫，她点击删除——确认。
删除成功。
她哽咽地动了动喉咙，想叹一声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心中的苦闷只好顺着喉咙往上爬，很快它成功找到了新出口，化作了泪水簌簌流下。
接着她觉得不够，又点进短视频App，把祁星珩的账号拉黑；再点进联系人，把他的手机号码也拉黑。
好了，彻底断干净了。
阮遇清靠着橱柜坐着，手无力地滑到腿侧，手机从她手里滑落，一抽一抽地流着泪。
屋内没有其他声响，只有时不时的啜泣声，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整个空间。
屋外，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像是受到树梢强劲的反作用力般，发出了低沉又痛苦的吼声，哀嚎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