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家里碗呀筷子什么的,那都是我和你姥爷用了几十年的。再说你们年轻人不都讲究什么洁癖嘛,这下多好,你俩一人一套,干净又卫生,多好看啊这,粉粉的,别看姥姥年纪大了,眼光还是可以的~”

    看到米饭还没盛出来,沈玉春收起快递箱放到一边,“正好,今天就可以用。夏夏,别杵着了,拿去洗一下,再用热水好好烫一下消消毒。”

    局势已定,初夏照做。

    这顿饭吃的有点儿奇怪,初夏和江浔的座位是面对面,俩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碗上的名字,整顿饭互相埋头吃白米饭,菜也没吃多少。

    饭后,初夏坐在沙发上和时洛说这事儿。

    时洛: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初夏: 【说了几次了,那是以前,是青春期里青涩的回忆,我长大了已经】

    时洛: 【那你现在是讨厌他吗?】

    初夏: 【倒也不是】

    时洛: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就当一个普通的碗用呗?他只是你一个亲戚家同龄普通朋友,人家都没什么反应,你紧张什么?】

    初夏: 【说的也是】

    时洛: 【你不觉得吗?自从他搬过来后你太紧张了,得放松,学学人家】

    初夏: 【我不紧张,哪里紧张了?】

    时洛: 【好好好】

    ……

    江浔接完水回房间时,无意看见初夏的打字速度,猜想能打这么急,可能有什么棘手的工作在处理。

    感觉到面前有人,初夏停下和时洛的聊天,抬头看了看。

    见江浔端着杯子看着自己,她先问: “怎么了?”

    江浔举着杯子示意她继续,转身回了房。

    _

    次日一早,初夏睡眼惺忪从房间出来,一下就注意到了客厅饮水机上新换好的水。

    沈玉春年纪大了,腰也不好,家里的水一般都是初夏隔三差五回来给她换,有时候是邻居张大爷帮忙。

    但最近张大爷去东北他小女儿那里了,她也没换,那会是谁?

    初夏走到院子里,沈玉春正在给偏院里的青菜浇水。

    她把头发挽起,洗完脸后接了杯水开始挤牙膏,“姥姥,饮水机的水今天谁换的呀?”

    听到声音,沈玉春转过身,“起来了?锅里给你留的饭,就剩你没吃了。小浔一大早就起了,还把水给换了。”

    “哦。” 初夏又看了看他的房间,依旧房门紧闭。

    江浔他会不会是不好意思出来和我们聊天,所以才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毕竟他以前也不爱说话。

    或者是,他在房间打游戏?

    不会不会!以我以前的侦查能力,没听说过他爱打游戏啊?

    那可能是有自己的事情,以前在学校他就经常坐在教室也不爱出去玩儿。

    初夏边猜边端着水杯走到江浔窗前。

    恰巧,窗户这时被打开,四目相对。

    江浔的目光从初夏发顶移到了脚踝。

    不是他不礼貌故意去看,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搭配。

    初夏的小熊睡衣外边套了一件灰色羊绒马甲,脚上的拖鞋大小一样,颜色一样,图案一样,只是不是一对。她的丸子头快要散开,上边夹着一个扫帚发卡。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那是发卡。

    他正要开口提醒她鞋子穿错,转念一想,说不定她这样穿有她的道理。

    她应该不至于把鞋子穿错?

    初夏笑笑,“路过,早啊。”

    江浔: “早。”

    _

    上午,初夏在洗衣服。

    她把洗衣机拉在了院子里,院子里有个小竹蓬可以遮风挡雨,也只放得下洗衣机。

    她把脱水后的衣服用力又甩了甩,挂上衣架后搭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洗衣机和晾衣绳之间的距离来回不过十步,很是方便。

    可即便这样,初夏还是踩到柿子皮摔了。

    比香蕉皮还要滑。

    腿上好不容易快消失的淤青又出现了,水泥地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她在地上坐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颤颤巍巍扶着椅子站起来。

    腰疼,腿疼,脚也疼。

    初夏决定下次走路以前先看黄历,最近一定跟脚犯冲。

    这一摔手里的衣服又脏了,只能重新洗了。

    等待间隙,她打扫了下刚才的柿子皮。

    还好是她踩到,年轻人摔几下没什么大问题,这要是姥姥踩到了就不得了了,摔到骨头就麻烦了。

    初夏抬头看了看柿子树,她粗略数了下,剩下的柿子大概有二十个左右,也不算多。

    她拿来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扒拉了枝叶,全部已经成熟了,有些已经摇摇欲坠。

    为了避免它再自然脱落滑倒别人,她要把它们全部摘下来。

    初夏找来一大块渔网做了一个网袋,把它绑在竹竿顶端用来挂柿子。

    固定好后,她拿起来试了试,稳定性还算不错。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她够不到,即便拿着竹竿。

    初夏心里盘算着:

    要不……请他帮帮忙?

    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这样礼貌点儿。

    然后事后想个办法谢谢他!

    为了加强心里建设,她还原地模仿了一下江浔打开门后的样子:

    “下次吧,没时间。”

    她有点儿紧张了。

    他应该不会这样吧?

    她走到江浔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你在吗?”

    门很快打开,初夏一看到江浔心里就有谱了。

    他这个身高,再加上那个竹竿,够几个柿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江浔见她有点儿奇怪,像测身高一样看着自己,他问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想把树上的柿子全部够下来,可是我做了那个工具后还是够不到,你有时间吗?想请你帮帮忙~” 初夏双手背后,站的端正,一脸诚恳的看着他,满眼星星。

    ……她应该真的很想吃。

    “什么工具?”

    听见这话,初夏知道有希望了,她指了指院子里地上的竹竿,“地上那个!”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虽然没看明白。

    他正想问,转过脸时又对上她的星星眼。

    ……帮帮也行,可是不会用。

    “只有你可以够得到~这样好不好,今晚还是我做饭!多加一道鱼香肉丝感谢你,好不好?” 初夏见状,趁热打铁。

    论江浔爱吃的菜排行榜,鱼香肉丝绝对是top。

    初夏: 没想到高中时做那么多功课居然还有翻出来用的一天。

    看来她真的很想吃。

    江浔轻咳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

    “嗯。”

    太开心了,初夏拉着他的袖口就去了院子。

    江浔看了看她的手,没挣脱,由她拉着。

    _

    他没用过这种工具,初夏把竹竿递给他,认真的讲解它的用法和注意事项:

    “你就拿着这一端,然后用那一断把柿子套牢固,往这个方向用力一扯!一定要快点扯!这样它就会像刀子一样把树枝割断,我就负责…”

    江浔听懂了,他站在树的前方,拿着竹竿往树上放。

    “那个那个!那个旁边没有遮挡物,容易够到!” 初夏站在了一个视野更好的地方,负责选定目标。

    他移动竹竿至她说的那个柿子旁。

    “对对对就是这样,把它全部网住后用力一扯!一定要快准狠!”

    照她说的,柿子成功被割下。

    “第一个成功了!江浔快快快!那个那个!”初夏高兴的开始乱指,哪个都想要。

    柿子掉在网袋里后,江浔收回竹杆,把另一边放在了她脚边。

    初夏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从里边把三个柿子拿出来,她看了看,完好无损。

    没有被虫子咬坏,也没有裂开。

    “还是完整的!我就说只有你可以,你看!” 她拿起柿子给他看,笑的眼睛弯弯。

    江浔没看柿子。

    他在看她。

    只是三个柿子,她就很开心。

    “继续吧。”

    “好!”

    找到手感后,初夏准备的小箩筐已经装满了大半框。

    剩下的几个在树顶,太高了。

    初夏想了想,决定去二楼自己去摘。

    她和江浔说了这个想法。

    “不行,太危险了。” 江浔目测了一下树顶到二楼走廊的距离,拒绝了她这个建议。

    “真的没事,我小时候就经常去摘旁边那棵树上的桂花,不过这个还是有点点危险,我来就好了。” 初夏很自信,拿着箩筐就要上楼。

    江浔: “不行。”

    初夏: “那怎么办?”

    江浔想了想: “把杆子加长就好。”

    他找来晾衣杆接在了竹竿上,长度延伸了一米半。

    “这样还牢固吗?” 她问。

    江浔试了试,“可以。”

    他去了二楼走廊,现场看完后,他眉头微皱,“这个距离,你小时候这样去摘桂花?”

    桂花树离走廊有将近两米远,除非人的胳膊有两米长。

    初夏尴尬笑笑: “小时候没这么远。”

    她拿着箩筐在旁边等着,江浔够到一个就收竿递给她。

    工具用着很衬手,柿子也摘的快。

    一个小时后,树上就干净了。

    江浔: “可以了。”

    初夏笑笑: “谢谢!还好你在,不然真的没办法。”

    江浔把晾衣架拆了下来,“没事。”

    初夏: “对了,上次的柿饼你吃了没?怎么样?”

    江浔: “嗯。”

    初夏: “不过不能吃太多,柿饼也是寒性的东西,特别是你胃不好——”

    话没说完,初夏就意识到说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他问。

    她支支吾吾在编理由,他在听。

    “我…姥姥和我说的!她说你胃不好,叫我有时候做饭就不能放太多辣椒…” 初夏说的有模有样。

    其实姥姥也不知道,江浔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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