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莐曦来到账房,正巧看到王馨宜也在,手里拿着一叠银票,目光触及到她,温婉对她一笑,道:“莐曦,你怎么来这里了。”

    王莐曦看着账房的管家,原来的张管家已经不在,看来都被他们换人了,她含笑道:“馨宜姐姐拿这么多银票,是要去做什么?”

    王馨宜:“现在天气变冷了,我准备添置一些新衣裳。”

    王莐曦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撒娇道:“馨宜姐姐,我也想去,莐曦也好久没出去逛了。”

    王馨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无奈道:“好吧。”

    王莐曦笑容明媚,像只灵动乖巧的狐狸,让人陷入着迷,想要拥有独占起来。

    “太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

    她们逛了许久,王莐曦累得走不动,求着王馨宜歇息一会,最终她们去了一间茶楼。

    王莐曦拈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口感香甜顺滑,她突然有个想法想买下这家茶楼,随口道:“买下这家茶楼需要多少银两?”

    王馨宜顿住,须臾,开口道:“这家茶楼的老板是齐旭。”

    她眉眼微扬,手托着下巴,疑惑道:“哦,他为何要开一间茶楼。”

    王馨宜神色微变,瞥了眼她,没有接下她的话。

    这茶楼本来不是齐旭的,只因王莐曦喜欢这家的糕点,他才买下这家茶楼,让她可以天天来,当初她都妒忌死她了。

    就算她变成这样,齐旭还是放不下她,坚决要娶她,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就没再说什么,一心朝政,很少回来。

    ***

    “查出他什么来历?”

    “大人,此人是王小姐所救,听说他失忆了,查不出其他线索。”

    齐旭邪恶一笑:“呵……派几个暗卫去,我要他活不过今晚。”

    “是”

    齐旭想到莐曦与那男人亲密举动,就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当年的赌约,她早就是他的女人。

    那时的他只是个小官,以他的家世想要登上更高的职位,恐怕艰难,甚至无希望,他绞尽脑汁,得到当时手握大权的宰相暮时镇的认可,留在他身边任职,唯一的代价是他不能有儿女私心,只能忠心无二心为他做事。

    他终于盼到那暮老头死了,脱离他的控制,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他的莐曦岂是那野男人可以碰的。

    ***

    王莐曦从浴房走出来,柔软的头发散在后背,泛红的脸水润润的,她透过窗口望过去,外面天色渐深,李璟熠还没有回来。

    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躺到了床上,睁大着眼睛,他去哪里了,不是失忆了吗,那他除了王府,还能去做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陷入了沉思,蓦然坐起身,他是不是逃跑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连忙爬下床穿上鞋子,随便披了个外衣,该死的,她怎么忘了,他是怎么来的,难怪他突然这么顺从自己,原来都是幌子,趁她放松警惕,当着她的面跑了。

    她还傻乎乎的看着他离开,这下好了,他已经离开许久,她停在门口处,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她紧绷着脸,一股怒气涌上来,“混蛋……”她用力打开门,正好撞上那双深寒的眸子,她僵在原处,蹙了蹙眉,糟糕,他听到了吗。

    “你说什么?”李璟熠抿了抿唇,疑惑不解盯着她看。见她眼眸清亮乌黑,刚刚她脸带着愠色,这会又添上几分畏缩。

    她轻咬下唇,摇了摇头,含笑道:“郎君回来了,我只是觉得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李璟熠扬眉,视线掠过她身上,顿了顿,道:“这个时候?”

    王莐曦:“对,郎君要一起吗?”

    李璟熠:“不了。”

    王莐曦撇了撇嘴,瞄了他一眼,他自顾自的走进房间,她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这王府还好到处都挂着壁灯,夜晚不至于那么可怕,就是有点冷,刚才太匆忙,穿的衣服有点少,她再呆一会儿就回去,该死,她干嘛要说出来,谁这么晚还出来吹冷风。

    她仰着头望着夜色,脑海陷入那支离破碎的记忆,在失去亲人后,也许变成傻子,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可那些人却还是不放过她。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谁不想要,可她终究是一位弱女子,想要支撑起这么大的王府,没有那么容易。

    她缓缓抬眼,墨瞳融入那片黑沉沉的天际。

    她声线带着凉意:“从哪里开始,她吗?”

    她脑海里闪过那挑衅的脸,嘴角上扬,“啊……对,就是这表情,让她很不舒服,要不从她开始。”

    “大小姐”

    她微微低下头,侧着脸看过去,见清宁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她眼眸清澈,勾起唇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清宁后退了几步,扯了扯衣角,面色慌乱:“奴婢睡不着,出来走走。”

    王莐曦微歪头,视线停在她有些褶皱的衣裙,她忽然凑过去,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她后退几步,道:“你喝酒了?”

    清宁:“奴婢没有喝酒,大小姐闻错了。”

    王莐曦绷着脸,语气强硬:“你也觉得我傻吗?”

    清宁意识眼前的大小姐不好骗,脸上煞白,求饶道:“大小姐,奴婢没有偷喝酒,只是……”

    王莐曦盯着她看,追问道:“只是什么?”

    清宁支支吾吾说不出其他理由,忽然间跪下来,带着哭腔:“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偷偷喝了一点酒。”

    王莐曦沉着脸,忽而变得明朗,狡黠地笑:“吓到了吧,怕什么,不过是喝点酒,至于这么害怕。”

    她笑声清脆,眼眸如星辰般,点亮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她格外俏皮。

    王莐曦:“我累了,你陪我回去吧,我怕黑。”

    清宁愣了愣,乖乖带着她走回去,路过莲花池的时候,王莐曦故作深沉的说道:“小心,掉进去可就没命了。”

    她拉住清宁的手臂,说道:“上次掉进湖里,水好冷啊。”

    清宁的手顿时僵住,微微侧头看向她,声音颤抖:“大小姐,你记起来了。”

    王莐曦抓着她的手臂,慢慢加大手劲,冷声道:“是啊,我想起……”她抬眼看向那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接着说道:“不知道,只知道莐曦落水好冷啊!”

    “莐曦看见湖水就害怕,再也不想靠近它了。”

    清宁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害怕什么,道:“大小姐害怕,下次奴婢带你绕道走,避开这湖水。”

    王莐曦垂着眼帘,没有再说什么,她是谁的人,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回到房间,这时候李璟熠已经沐浴完,正坐在长榻上看书,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动着纸页,迷人又沉稳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向他靠近。

    她走到他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掀起眼皮,眉头紧蹙,放下手中的书籍,冷漠道:“今晚我睡这里。”

    王莐曦:“嗯?”

    李璟熠:“我会小心的,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你不必担忧。”

    她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她掐了自己的手心,本来他们就是假的,她怕是鬼迷心窍,被这张昳丽妖绝的脸拐跑了。

    “好吧,你要是睡得不舒服,可以回来。”她真诚的看着他,绝没有私心。

    李璟熠眼眸幽沉,呼吸加重,对她,他无可奈何,罢了,任由她闹吧。

    王莐曦见他不再理会自己,只能自己独自回到里屋,她在红床上翻滚了一圈,一个人睡也好,她想要怎么睡都可以。

    ***

    碎瓦掉落在地上,在这沉静的夜晚响起细碎的声音,飞扬的黑布淹没在黑夜。

    屋里一片昏暗,他睡在长榻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显得他冷峻的轮廓更加森冷,浓密的睫毛微动,他睡得很安稳,缓慢起伏着胸膛。

    他骤然睁开双眸,耳朵动了动,他起身坐起来,往里屋望了过去,见无异样,才缓缓走到门口处。

    这时门被推开,入眼就是那双如嗜血般幽冷的眸子,几位黑衣人谨慎往后退着,都被这肃杀之气镇住。

    …………

    翌日,王莐曦醒来,就没见过李璟熠,她看了半天画本子,他还是没有回来,她觉得无聊,于是起身走出房间,找点事情干。

    昨日去账房刚好遇见了王馨宜,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只能陪着她去逛街。

    她来到账房,里面的人看到自己,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受她影响,各自干着活。

    最里面中间坐在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气势,应该就是这里管事的,她走上前,他只是微微挑眉,埋头对着账本,说道:“大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去别处玩吧。”

    王莐曦冷哼一声,双手用力撑着桌子,往上一跃坐上了桌子,随手拿起一本账本,问道:“那你说,我该去哪里?”

    林管家见状,放下手中的笔,对着后面的手下说道:“你们过来,把大小姐带出去。”

    王莐曦账本用力拍在桌上,双手环抱在前,下巴抬起:“谁敢碰本小姐,今日就是你们丢饭碗的日子。”

    张管家是王瞿的远房亲戚,当初他进府时骨瘦如柴,穷困潦倒,王莐曦顾及伯父的面子,便收留他在府里打杂。

    转眼间,他已坐上这管家之位,老有所成,锦衣华服下的肉撑得鼓起,生活越发滋润富足,没了当年落魄的样子。

    王莐曦嗤笑一声,跳下桌子,绕到桌子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向王管家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眸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让人感到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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