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车的地方,那里放满了一堆来宾的电动车。高大的龙眼树带走阳光,唯于荫凉。

    “嗯哼,大师能带我入门吗?应该听出来弦外之音了吧”宫寻清狡黠一笑“感觉你和那个阿公不太熟悉,这边的事我熟悉,包我身上,这也算交换吧不算破了规矩吧。”

    “重新认识一下,宫寻清,实岁21 ,开学大四。”宫寻清顿了顿“嗯,你应该也不是自来熟,称呼你可以叫我名字,实在不行帮我起个道号,称呼道号也可。哎嘿。”

    “未满26,黎尧。”清风拂过,黎尧看着眼前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笑的那么狡黠,像汤姆要整杰瑞一样,他也被感染了,笑了“这几天的确要奔波好多地方,有劳宫家大小姐了。”

    “哟原来你也会说笑呢”宫寻清大手一挥,“来——起驾。黎家公子介意坐女生后面嘛?”不过阿寻这时的眼睛又有些涨涨的疼,她偷偷抬头揉眼,却发现龙眼树上有一团黑影。她内心一紧转过头却不料想和另一双眼睛对视上了。嗯,好亮的眼睛啊一看就不近视,“要和他说嘛?”阿寻衡量了一下。

    “不会介意吧?大公子”宫寻清只是笑了笑。

    “不介意——”。

    往后他们就知道这是经常的事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拉出小电驴,上车,带帽,出发。一路上他们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就连风都感觉悠长而轻松。

    “所以算命必须要有物体的交换!?”

    “对的,任何东西都不凭白而来的,就像你要知道未来的运转,你要改变,那么你就要付出现在所拥有的东西,用现在抵将来。类似的道理。”黎尧淡然说到。

    “你学了多久?有一说一我的坐骑很一般,你不介意吧~”阿寻笑,嘴巴弯弯“黎总,明天安排是?”

    “别贫嘴了,我学了快二十年。”黎尧神色沉了沉似乎是想到不好的事“你呢?你想学玄学是为了什么?”

    “我要发发发发发大财——”宫寻清一边加速一边喊道,轻快又坚定,只是惊起路旁的鸟儿飞向天空,也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只是苦了我们的黎公子,突然的加速吓了他一跳。差点向前扑了过去,他顿了顿身形问“仅此而已,你确定以后你的想法不会更贪心?”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贪心,这个理由?”阿寻也挺有点不好意思的“有点俗气对吧,可是清清白白挣大钱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开车的姑娘,惊飞的麻雀。这一条笔直平坦的路和淡雅的田间风景都充满了轻松的味道。路的两边都是刚种下不久的水稻,近看横七扭八的。田里的水也倒映着天上的云。

    现在气氛不错呢,适合问想问的问题,你们觉得呢?

    宫寻清觉得时机成熟,轻轻开口:“什么鬼魂的。真的存在嘛?”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这句询问太轻,隔着安全帽和风声的阻挠,容易让人忽略,但是黎尧捕抓到了。

    “唯物主义不够深入你心?!”黎尧清笑着。

    “什么?——我听不清。”没听清楚的阿寻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害怕得到回答又想弄清。

    “唯物主义啊唯物主义,你马原多少分?”

    “哼哼,我马原分可高了!我都做第一排,他们都不愿意,就我马原课喜欢坐第一排。”说到值得她骄傲的点了,心里被这么一打岔,紧张也减缓了。“那么……”

    道路变得很安静,没有车子来往,只剩下电动车压过地面的声音。阿寻瞥了一眼后视镜,目光在镜子里交汇。深沉的眼神像漩涡会把人吸进去。蓝天也成为画板。

    噔噔咚——铃声来的如此巧妙。

    “谁的手机?”

    为了摆脱奇怪的氛围,阿寻迫不及待的想接起这个电话。于是赶紧靠边停车,刚拿起手机,嗡嗡嗡——耳鸣突然暴响。无数的蜂群在脑海里厮杀,吵闹。头要爆炸了,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胀痛,耳朵要热化了,眼泪烫极了炽烤着眼睛。那一刹根本来不及顾及手机,连铃声也听不到了,于是从手中滑落,眨眼间却稳稳当当地被抓住。原来黎尧立马看出不对劲,一只手揽住了阿寻,白皙强劲的手迅速游刃有余地拿到了手机,挥一挥苍蝇般漫不经心丢进了车头的储存洞。

    与此同时,一声呼啸,一辆面包车从远处驶来,开着浓厚的音乐,除了前挡风玻璃其余都是黑窗户。随着距离的缩短,头愈发吵闹。

    那辆车不对劲!黎尧第一时间也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同时看向那辆车。越过黎尧的肩膀阿寻看到那辆车散发不同寻常的黑色,来不及多想,阿寻的手唰地一下伸进了黎尧的口袋,lucky!一下子拿到了手机,利落的按下解锁键熟练的在解锁界面打开相机,对准面包车直接录像。

    手却止不住地发抖,脑海滔天的嗡鸣亦没停下。猛然温热的身躯拢靠过来,黎尧的手包住阿寻的拿过手机,本来只是半靠的,却变成环抱。继续对准目标跟随拍摄直到那辆车长扬而去,消弭在前方。

    黎尧检查了一下视频,没问题,车牌号拍清楚了,噪音有点大。低头看着阿寻,情况不太好。她双手抱头,身体还在颤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怎么了,没事吧”黎尧努力把声音放柔。

    当眼泪停流,耳鸣逐渐平静,阿寻听到了这声询问。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缓过神。

    叮叮咚——铃声又响起来。阿寻意识也开始清醒,看到两人呈环抱姿势,连忙转正身体慌慌忙忙去寻找手机。

    “前面”说罢黎尧就伸手帮他拿出来,修长的手向前伸着,却把怀抱变得更紧了。

    拿到手机的阿寻手还在轻轻颤抖,看着是妈妈的来电,还是迅速接下了电话。随便还肘击了一下黎尧,让他拉开距离。

    “你爸爸也来了,怕他喝酒,到时候…要不你送送他?”妈妈询问

    “那个爸爸啊?” 阿寻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倒是黎尧听到这句话侧头看了一下她。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传着,“就是你爸爸啊。”

    风吹起头发痒痒的,手却在玩弄衣角,打电话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在干嘛的。

    阿寻沉思了一下,“那让叔叔也来吧,随便带着弟弟认认人,也是弟弟的外婆呢。外婆也是惦记他的。”

    “他不好意思过来。”

    “等会我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我这边先挂了?”

    电话挂掉了,又重新拨通另一个。身旁的大车驶过发出的声音竟和心里的鼓声和上,车子走开了,电话也接通了。

    “怎么了妞”沙哑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叔叔,你在哪呢?等过来外婆家一趟吧,你也该上上香。唉,我爸爸貌似也来了。毕竟他也吃过外婆家的粥帮过忙呢,于情于理嘛,毕竟葬礼没赶上。”沉默了一下“你看他都来,你就更应该了叔叔,万一他喝酒了你还能帮帮忙。”

    阿寻一鼓作气“再怎么说我也应该称你为的爸,你也是外婆的女婿嘛,妈妈现在也不好受过去做个伴。再说了,我们都没有谁怪罪你们的。”

    一听到妈妈不好受,叔叔连忙说好。呼,终于打完了,身体也不抖了。

    “我来开车吧”黎尧看着她说到。“不过我的衣服受不了”低头一看他的衣服已经皱巴巴的。

    “啊,对不起>人<”阿寻非常不好意思,那你开车吧。

    坐在黎尧的后边,两人却隔了很远,一个尽量往前,一个尽量靠后。中间还能坐个小孩。

    “刚才那个车…”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阿寻清了清嗓子,“那个车不对劲。”

    “你身子好些没?车子已经过去了,日后在查。”黎尧目不斜视“家里事要紧。”

    “也没什么家事的,就是父母和平离异,各成各家,今天这个场面大家都有些尴尬而已”阿寻淡淡到。不过她没有向陌生人诉苦的习惯。

    “你不是想学些东西吗?”黎尧挑挑眉。不过没有听到回答有些意外,看着后视镜,见过大场面的他也差点以为是被鬼盯上了,阿寻直勾勾看着他一动不动,头发被风吹乱,还好是个灵气的鬼。

    “我会些许,可以教你。”黎尧说“想学什么?”

    “你全都会?”阿寻有些许惊讶了“从算命到风水?哪怕抓鬼?”她往后视镜一看,发现一只偷腥的小猫。“不会样样通,样样松吧?”想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他竟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或许吧”黎尧加大速度。要是他人对他的要求不是样样通就好了。

    外婆村子的样貌渐渐浮现,村里小孩多,速度也慢了下来,阿寻想到他们还没交换联系方式呢,又感觉有些冒昧,也就先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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