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还在四天后,在海城的日子一时无聊起来,昨晚几乎熬了通宵,这一觉醒后已是下午三点。

    商虞懵懂的睁开双眼,骆知雁还没醒,商虞悄声爬起来去洗手间,手里捏着的手机叮咚一声,吓得她赶紧看了眼骆知雁,还好,没醒。

    商虞呼出口气,拿着手机钻进洗手间反锁上门,这才点开手机,但她没想到居然是柳禾的消息,蹙着眉过了好半天才点开——

    【柳禾:商虞姐,安然姐那边还不准备做通告。】

    商虞脑子里浮现出昨晚沙滩上的画面,她思索几秒动动手指,【鱼缸:不用管。】

    柳禾回了一个好吧。

    幸亏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商虞舒了口气,心情再次舒畅起来,不过现在要想的问题应该是要去做点什么呢?

    商虞洗漱完,敷了一贴面膜,从洗手间出来骆知雁还没醒,她抱着手机看漫画,横七竖八的摊在沙发上,不用工作就是爽。

    躺着躺着困意又来了,还好骆知雁醒了,醒后第一件事,掏出手机,从吃灰的收藏夹中挑选幸运儿,“鱼,我们今天是去海边呢还是乱逛?”

    商虞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甚至觉得瘫在酒店也挺不错,但骆知雁精力旺盛,乐此不疲的搜寻着好玩的东西,商虞思索思索:“海边。”

    她想晒太阳。

    “好,但我现在好饿,你要吃东西吗?”

    本来没觉得,经骆知雁这么一说,肚子直接开始发起抗议,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想吃海鲜粥。”

    点好外卖,骆知雁去洗手间洗漱,商虞拽掉脸上的面膜扔进垃圾桶,百无聊赖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酒店地理位置很有优势,海景房触目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商虞发了会呆,听见骆知雁的痛哭流涕:“欸,为什么出来旅行还能有工作这种事情?”

    商虞被她拉回神,伸了个懒腰笑她道:“服装展?不知道谁昨天还在跟我说,没有工作会疯的。”

    骆知雁死不承认:“绝对不会是我!”

    商虞被她笑得肚子疼。

    等外卖到了,吃好收拾好出门,正好赶上不冷不热的时间段,两个人穿着人字拖,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商虞就差昏昏欲睡了,骆知雁忽然道:“无聊喔,鱼,我们去玩点有意思的?”

    商虞不明所以:“是指?”

    骆知雁已经反手把她捞起来,长发扫在自己脸上有些痒,商虞阿嚏打了一个喷嚏,骆知雁兴冲冲的道:“附近有家鬼屋,出来玩不就是找乐子?走嘛走嘛。”

    海边鬼屋让商虞来了点兴趣,她从沙滩椅上耷拉下长腿,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上,语气兴奋的道:“小美人鱼恐怖森森的甩着尾巴?”

    骆知雁轻轻打了个哆嗦,不满的看她一眼:“你别整童年阴影行吗?”

    商虞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鬼屋门口,门口排队人也不算少,但好在一批能进三十来个人,只等了七八分钟,就轮到商虞她们了。

    商虞脸上喝彩,但反观骆知雁就没有刚刚那么有劲了,软趴趴的挂在商虞身上,皱着鼻子轻声嘟囔:“鱼,我害怕!”

    商虞:“不是你拉我来玩的吗?”

    骆知雁认怂,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手腕被商虞牢牢抓住,“我保护你。”

    骆知雁心中萌芽的后悔苗子被快速斩断。

    海边鬼屋嘛,自然要有它的特色,就是不一样,童话,温馨,诡异这三个毫不相关的词搭在一块,总让人有种轻微的割裂感,商虞一点也不害怕,东瞅西望,发现从正门往前走差不多三十米,分叉出很多不同的小路,相同的点是都散发着幽蓝的光,跟海底世界没差。

    “没事。”商虞捏捏骆知雁的胳膊安稳她:“你看什么都没有。”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一道门前,门上还挂着水晶帘子,在幽蓝深光的反射下,颗颗晶莹剔透,商虞一把撩开,两个人来到了真正的“鬼屋。”

    商虞心里莫名泛起恶心,幽闭环境加巨物压迫让她一阵恐惧,她呼吸急促起来,一手紧紧抓着骆知雁手腕,两个人对视一眼,“走?”

    “走!”

    两个人同时转过身,却不想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巨怪”惊的一哆嗦。

    “嗷呜!”

    骆知雁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商虞反吓回去,幽深的说了句:“你以为吓的是人吗?实则是……”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加上身后蓝光的渲染,面前这个装鬼的人忽然两眼一闭直直栽倒过去。

    商虞:?

    骆知雁:……

    “不是,胆这么小也敢当鬼屋工作人员?”

    “先把他拎出去?”

    商虞提议,先蹲在地上捞起他的一只胳膊,骆知雁只想赶紧离开这,两个人一起把他拖到门口,交给一个工作人员:“喏,你们的员工晕倒了。”

    工作人员看了两眼,摆手,语气很冲的道:“不是不是,这不是我们的员工,我们的员工穿着定制服好吧。”

    骆知雁小脸一皱,那这是谁?

    商虞拉下此人的面罩,这不是昨晚还一起吃过饭的那个……?

    她对骆知雁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骆知雁拍拍脑袋,一副想起来的模样:“杨二柳?”

    “不是,他装什么鬼?”

    骆知雁围着他转了两圈,“那陈榛他们呢?”

    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从鬼屋大门传出:“哎,杨二柳,杨二柳在那!”

    随即一溜烟的跑过来,这才发现商虞和骆知雁,惊喜感再次大过兄弟情,陈榛嘴都快咧到八里地:“卧槽?又是你两!”

    骆知雁啧了一声,没工夫搭理他的废话,低头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杨柳柳,无语道:“你赶紧看看你的好朋友吧先,晕倒了,不过话说清楚,是他先吓我们的。”

    莫南西和乐十弦紧随其后,陈榛这才抓住事情的重点,蹲下身摇摇杨柳柳:“兄弟!兄弟?”

    躺在地上的杨柳柳终于有了点反应,醒后看着一圈人的脑袋,脸憋的通红,陈榛一把拉起他:“我说哥们,玩个鬼屋你怎么能晕过去!”

    杨柳柳咽咽口水,不好意思的道:“我本来想吓吓别人,谁知道……”

    “谁知道差点被别人吓死。”

    骆知雁替他说完后半句话,也不能怪她幸灾乐祸,刚刚她被吓的心脏骤缩。

    陈榛挠挠头,看了骆知雁一眼,随后道:“没事儿不怪你们。”

    乐十弦抬头看了商虞一眼随后淡淡撇开,骆知雁和商虞也没有多做停留,道了声别后回酒店,一天折腾下来,把商虞和骆知雁累的够呛。

    在床上躺了会儿,骆知雁才有了力气,前阵子忙的脚不沾边,商虞又拍新戏,两个人还没有好好聊过天,现下,骆知雁问出自己的好奇:“鱼,我怎么感觉乐十弦对你,不是单纯的死敌关系呢?”

    商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两见面要么互怼要么平静如水,只不过好像自从电影找他当替身后,她总觉得乐十弦似乎有一点点变化,但这种变化显然不知从何而起,所以商虞也并不在意,只当他是工具人就好了。

    想到这,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能炒起多大的风浪?”

    只不过这浪有多大也要分人,商虞觉得惊不起什么波涛,但总有人觉得这是大浪,乐十弦不这么觉得,但他身边有人这么觉得,“喂,十弦,你不在京城吗?”

    电话那头传出的女声略显狼狈,乐十弦走到民宿阳台,随手拉上门,“在海城。”

    “你和商虞……十弦,她是商岩的……”对方话还没有勒令完,乐十弦就将其打断,“我知道。”

    对面的女人似乎很了解乐十弦,用这样的语气已经能说明他的不耐,但还是壮着胆子提醒他:“你要真的动了什么其他心思,九泉之下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这话说的含糊,但乐十弦听的明白,他挂掉电话。

    无端想起爷爷的话:“人啊,不能太贪心,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孩童嘛,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就不能两个都要?”

    乐十弦只记得爷爷摸摸他的头,笑容慈祥。

    后来,爷爷去世他才知道得到和失去最残忍的是反比,一定要你死我活,才能证明点什么。

    乐十弦心中没什么波澜,平静的吹了会风,商虞的脸在脑中被渐渐模糊,与一张孩童的脸相互重合。

    陈榛哗啦推开阳台的门:“走啊,小傻子,想什么呢。”

    “想去哪才能买到治你脑子的药。”

    陈榛:……你说我多余问你一嘴干啥我也真是闲的。

    晃晃悠悠又在海城待了两天,终于迎来了海草音乐节。

    商虞心情不错,早上起的也早,精心画着妆,骆知雁才迷迷糊糊睁眼,“鱼,你不戴口罩没事儿吗?”

    毕竟她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

    商虞满不在乎的反问她:“你看这几天我不戴口罩有谁认识我?”

    骆知雁迷迷糊糊的应了声也是,倒头又睡。

    然而整理好出门时,才发现窗外天气很阴,还有下雨的迹。

    “我去!这四天气!为什么偏偏今天下雨?”

    陈榛哀嚎。

    莫南西:“你昨晚是不是对哪个妞发毒誓了。”

    陈榛:“不可能!”

    “不可能?”莫南西敏锐捕捉,“不是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真有?”

    陈榛不说话了,试图混水:“老东西你不愧是工科男!”

    “陈!榛!”

    于是某乐队在大清早就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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