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渠儿放肆！”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两行侍女，自带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圣旨不是儿戏，渠儿勿要造次。”
周渠见到母亲，立刻放下手里的猫，起身恭敬行礼，“母亲……”
老夫人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女人，“你们都下去。”
“是……”女人们诚惶诚恐地退下，都庆幸终于逃过了一劫。只是方才被点中的女子突然走到前面，对着让周渠磕下头去，声音也不再颤抖：“周大人刚刚答应了奴婢，要照顾奴婢的家人……”
周渠冷笑一声，“是么？本官的意思是你死了才作数，没死怎么算？”
“奴婢愿意一死换得父母兄弟的一世荣华……”说着突然拿起桌上的箭对准了自己喉咙……
周渠飞快打掉了女人手里的箭，女人接着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周渠见多了这些女人惯用的手段，当着母亲的面又不好发作，也知道母亲亲自来阁楼的目的，就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保你父母兄弟一世繁华也不难，听说今日是黄道吉日，你可愿意跟了本官？这样你就不用再为养家糊口谋生计了。你叫什么？只要同意，本官这就安排丫鬟给你安置个住处。”
“奴婢唤作流云……”女子显然是被这突然的泼天富贵吓傻了，赶紧磕头如捣蒜，不停对着周渠和老夫人谢恩。
老夫人将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对着儿子责备道：“你闹够了没有？！不要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就不把皇命放眼里！那可是圣旨啊，哪里由得你儿戏！你难道忘记你父亲是如何被算计的？”
周渠挥了挥袖子，所有的侍卫丫鬟都退了下去，流云也只好跟着一起离开。亭阁之上，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周渠给母亲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嘴上说着孩儿错了，是孩儿不对……语气和态度上仍旧不服气：“不过您儿子周渠是什么人，怎能娶别人不要的女人？听说还是个瘸子！然后还带个拖油瓶？！这明摆着是皇帝老儿故意打压我太尉府！”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名望高于自己。”
“不能容忍我，为何那皇帝老儿能容忍离羽澈？！”
老夫人无奈道：“澈王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儿子，而你……”
“我又如何？就活该没有名分，只甘愿当这个小小的太尉不成？？！”周渠有气无处撒，走到树下拔出刚才射进树干中的箭，徒手将其掰断扔进了湖里！
“你这还算小小的太尉？天下兵权握在手里，九座池城的地盘就占去了羽离城半壁江山！”老夫人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周渠的肩膀，安抚道：“你若不喜欢侯府的那个女人，大可冷待于她，不理不看也就是了。皇帝那里，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寒风拂过，周渠负手站在湖边，那身黑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却丝毫映不进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中。
“母亲，这次恕孩儿不孝，不能遵旨娶亲。”周渠此刻的眼中是怨是恨还是平静根本无法让人揣测……
老夫人刚要生气骂他，刘盈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启禀大人……老夫人……那个向……向侯府……”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向府怎么了？”周渠从未见手下刘盈如此慌张过。
“那位向郡主……自己带人往太尉府这边来了……”
“你说谁？那个瘸腿的女人？”周渠不以为然道。
刘盈继续回道：“听侯府那边提前来的人说，见时辰已到没有见到大人前去迎亲，那位郡主便自作主张说……”刘盈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欲言又止。
“一个瘸子而已，她能说什么？”周渠低身捞起另一只被称为阿瑟拉的猫，抱在了怀里。
“说……说……”
老夫人看出来些端倪，严肃问道：“怎么说？”
“说既然太尉大人不来府上迎娶，那便亲自上门来迎娶大人……”刘盈说完时，已是汗流浃背。
“什么？！你再说一遍！”周渠一把揪住了刘盈的领口！
“回大人……向府的郡主是这么说的……还说……”
“说！”周渠哪里受到如此奇耻大辱，满眼的怒火就要把人摧毁了一般！
“还说让我们太尉府自行备着嫁妆……她要来府中纳婿。”
“放肆！她把我周渠当什么了！我倒要亲自去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拿上刚才的弓箭，杀人的气势都有了。
“渠儿你站住！”老夫人大声喝住了他！
周渠前额的青筋暴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我这就去杀了那女人！”
“渠儿万不可冲动！无论如何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其父和前夫又是我们羽离的英雄，绝不可任性而为。”老夫人走上前道：“一个女人而已，还不至于乱了我们太尉府的方寸。大不了把她迎进门，一来是对皇帝有个交代，这二来更显得你这个太尉大人有容的胸怀。”
“您觉得孩儿会在意这些虚名么？”周渠反问。
“我知道渠儿不在意，所以就没必要跟皇帝对着来。大不了娶进门，冷淡着也就是了。女人啊最怕的就是娶进门遭到丈夫的无视，这才叫温水煮青蛙……”
周渠将弓箭扔下，整了整衣领……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距离太尉府大门约摸二百米的位置，向南循披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衣斗篷，策马停了下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苏兰姑姑抱着蒽儿，苏如沁和绿竹坐在一旁，满脸担忧地掀开车帘看着。
“苏兰姑姑，你看我娘亲是不是很棒？都会骑马呢！”蒽儿拍着小手，红色的锦衣上用金线绣了一只展翅的小凤凰，栩栩如生。
绿竹问一旁的苏如沁，“如沁姐，郡主以前会骑马吗？”
没等如沁回答，苏兰姑姑插话道：“我们不论以前的，只顾眼前的才是正理。”
向南循骑在马背上，抬手挡住半空中耀眼的阳光，她学过中医，约摸着时辰差不多是现代的下午两点多钟，距离辰时的上午九点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眼前这座池城的男人，估计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圣旨放在眼里。
听侯府的那对外姓母女说，这座太尉府的规模建筑远远超过皇宫九倍不止。今日一见，那对母女的确没有撒谎。向南循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宫殿，一时间也有些懵。因为人站在这座建筑前面，根本看不到哪里才是它的边际，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边。就犹如一副壮丽的山水卷轴画展现在面前……
向南循轻策了一下马身，白色的骏马稳步向前走，后面的马车也缓缓跟着，越靠近这座建筑，整个建筑的门庭便慢慢清晰了起来……朱红的大门高达数丈，门上镶嵌着碗口大的鎏金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彰显着无尽的威严。大门上方的匾额，以整块的汉白玉雕成，其上的“太尉府”三个字，每一笔都仿若蛟龙盘踞，气势磅礴，所有的每一处都仿佛在告诫靠近这座宫殿每一个人，靠近者，亡。
宫殿大门外，更是有层层重兵侍卫把手，别说是人，怕是连只虫蚁都难进去。
领头的侍卫见有陌生人靠近，立马跑过去，“哐啷”一声利剑出鞘，凶狠无比指着马背上的向南循，厉声呵道：“来者何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太尉府！”
向南循拉紧缰绳，马蹄停止。城外的风吹拂起她身上的嫁衣，简直美成了一幅画。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这是太尉府，外人不得入内……”连领头的侍卫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向南循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道红色卷轴，“这是皇上亲自手写的圣旨！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太尉夫人。谁敢阻拦？！”
侍卫们都摸不清头脑，这些外围的侍卫军通常不知道内部的消息。领头的侍卫半信半疑地想要来圣旨，被向南循怼道：你们确定有能力辨别圣旨的真伪？
“头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侍卫首领旁边的侍从建议道：“还是进去通报一声，最为妥当。”
“你们且在此等候，我派人进去通报一声！”侍卫首领指了指远处的空地，“太尉府门前禁止停留，你们离远点等，大概戌时才能告知你们结果。”
向南循不解道：“这么说等你们回禀完了出来就到半夜了？”
侍卫首领说这可不赖他们。太尉府至少有九个皇宫那么大，相当于九座城的距离，戌时出城已经是快马加鞭了。
向南循错然。这里的天气已经到了入冬的季节，马车里也没带多少御寒的衣物。要是等到深夜，蒽儿肯定又饥又渴也冻坏了。又抬头看看固若金汤的城池……凭她一己之力硬闯是不可能的。
“这位将领，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是你们太尉夫人这个无法改变。当然我也理解你们当差的苦衷，这样可不可以，能不能带我们去城内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随便走动。”向南循真诚的面容，让人不忍拒绝。
周渠见到母亲，立刻放下手里的猫，起身恭敬行礼，“母亲……”
老夫人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女人，“你们都下去。”
“是……”女人们诚惶诚恐地退下，都庆幸终于逃过了一劫。只是方才被点中的女子突然走到前面，对着让周渠磕下头去，声音也不再颤抖：“周大人刚刚答应了奴婢，要照顾奴婢的家人……”
周渠冷笑一声，“是么？本官的意思是你死了才作数，没死怎么算？”
“奴婢愿意一死换得父母兄弟的一世荣华……”说着突然拿起桌上的箭对准了自己喉咙……
周渠飞快打掉了女人手里的箭，女人接着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周渠见多了这些女人惯用的手段，当着母亲的面又不好发作，也知道母亲亲自来阁楼的目的，就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保你父母兄弟一世繁华也不难，听说今日是黄道吉日，你可愿意跟了本官？这样你就不用再为养家糊口谋生计了。你叫什么？只要同意，本官这就安排丫鬟给你安置个住处。”
“奴婢唤作流云……”女子显然是被这突然的泼天富贵吓傻了，赶紧磕头如捣蒜，不停对着周渠和老夫人谢恩。
老夫人将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对着儿子责备道：“你闹够了没有？！不要觉得自己位高权重就不把皇命放眼里！那可是圣旨啊，哪里由得你儿戏！你难道忘记你父亲是如何被算计的？”
周渠挥了挥袖子，所有的侍卫丫鬟都退了下去，流云也只好跟着一起离开。亭阁之上，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周渠给母亲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嘴上说着孩儿错了，是孩儿不对……语气和态度上仍旧不服气：“不过您儿子周渠是什么人，怎能娶别人不要的女人？听说还是个瘸子！然后还带个拖油瓶？！这明摆着是皇帝老儿故意打压我太尉府！”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名望高于自己。”
“不能容忍我，为何那皇帝老儿能容忍离羽澈？！”
老夫人无奈道：“澈王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儿子，而你……”
“我又如何？就活该没有名分，只甘愿当这个小小的太尉不成？？！”周渠有气无处撒，走到树下拔出刚才射进树干中的箭，徒手将其掰断扔进了湖里！
“你这还算小小的太尉？天下兵权握在手里，九座池城的地盘就占去了羽离城半壁江山！”老夫人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周渠的肩膀，安抚道：“你若不喜欢侯府的那个女人，大可冷待于她，不理不看也就是了。皇帝那里，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寒风拂过，周渠负手站在湖边，那身黑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却丝毫映不进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中。
“母亲，这次恕孩儿不孝，不能遵旨娶亲。”周渠此刻的眼中是怨是恨还是平静根本无法让人揣测……
老夫人刚要生气骂他，刘盈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启禀大人……老夫人……那个向……向侯府……”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向府怎么了？”周渠从未见手下刘盈如此慌张过。
“那位向郡主……自己带人往太尉府这边来了……”
“你说谁？那个瘸腿的女人？”周渠不以为然道。
刘盈继续回道：“听侯府那边提前来的人说，见时辰已到没有见到大人前去迎亲，那位郡主便自作主张说……”刘盈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欲言又止。
“一个瘸子而已，她能说什么？”周渠低身捞起另一只被称为阿瑟拉的猫，抱在了怀里。
“说……说……”
老夫人看出来些端倪，严肃问道：“怎么说？”
“说既然太尉大人不来府上迎娶，那便亲自上门来迎娶大人……”刘盈说完时，已是汗流浃背。
“什么？！你再说一遍！”周渠一把揪住了刘盈的领口！
“回大人……向府的郡主是这么说的……还说……”
“说！”周渠哪里受到如此奇耻大辱，满眼的怒火就要把人摧毁了一般！
“还说让我们太尉府自行备着嫁妆……她要来府中纳婿。”
“放肆！她把我周渠当什么了！我倒要亲自去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拿上刚才的弓箭，杀人的气势都有了。
“渠儿你站住！”老夫人大声喝住了他！
周渠前额的青筋暴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我这就去杀了那女人！”
“渠儿万不可冲动！无论如何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其父和前夫又是我们羽离的英雄，绝不可任性而为。”老夫人走上前道：“一个女人而已，还不至于乱了我们太尉府的方寸。大不了把她迎进门，一来是对皇帝有个交代，这二来更显得你这个太尉大人有容的胸怀。”
“您觉得孩儿会在意这些虚名么？”周渠反问。
“我知道渠儿不在意，所以就没必要跟皇帝对着来。大不了娶进门，冷淡着也就是了。女人啊最怕的就是娶进门遭到丈夫的无视，这才叫温水煮青蛙……”
周渠将弓箭扔下，整了整衣领……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距离太尉府大门约摸二百米的位置，向南循披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衣斗篷，策马停了下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苏兰姑姑抱着蒽儿，苏如沁和绿竹坐在一旁，满脸担忧地掀开车帘看着。
“苏兰姑姑，你看我娘亲是不是很棒？都会骑马呢！”蒽儿拍着小手，红色的锦衣上用金线绣了一只展翅的小凤凰，栩栩如生。
绿竹问一旁的苏如沁，“如沁姐，郡主以前会骑马吗？”
没等如沁回答，苏兰姑姑插话道：“我们不论以前的，只顾眼前的才是正理。”
向南循骑在马背上，抬手挡住半空中耀眼的阳光，她学过中医，约摸着时辰差不多是现代的下午两点多钟，距离辰时的上午九点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眼前这座池城的男人，估计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圣旨放在眼里。
听侯府的那对外姓母女说，这座太尉府的规模建筑远远超过皇宫九倍不止。今日一见，那对母女的确没有撒谎。向南循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宫殿，一时间也有些懵。因为人站在这座建筑前面，根本看不到哪里才是它的边际，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边。就犹如一副壮丽的山水卷轴画展现在面前……
向南循轻策了一下马身，白色的骏马稳步向前走，后面的马车也缓缓跟着，越靠近这座建筑，整个建筑的门庭便慢慢清晰了起来……朱红的大门高达数丈，门上镶嵌着碗口大的鎏金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彰显着无尽的威严。大门上方的匾额，以整块的汉白玉雕成，其上的“太尉府”三个字，每一笔都仿若蛟龙盘踞，气势磅礴，所有的每一处都仿佛在告诫靠近这座宫殿每一个人，靠近者，亡。
宫殿大门外，更是有层层重兵侍卫把手，别说是人，怕是连只虫蚁都难进去。
领头的侍卫见有陌生人靠近，立马跑过去，“哐啷”一声利剑出鞘，凶狠无比指着马背上的向南循，厉声呵道：“来者何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太尉府！”
向南循拉紧缰绳，马蹄停止。城外的风吹拂起她身上的嫁衣，简直美成了一幅画。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这是太尉府，外人不得入内……”连领头的侍卫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向南循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道红色卷轴，“这是皇上亲自手写的圣旨！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太尉夫人。谁敢阻拦？！”
侍卫们都摸不清头脑，这些外围的侍卫军通常不知道内部的消息。领头的侍卫半信半疑地想要来圣旨，被向南循怼道：你们确定有能力辨别圣旨的真伪？
“头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侍卫首领旁边的侍从建议道：“还是进去通报一声，最为妥当。”
“你们且在此等候，我派人进去通报一声！”侍卫首领指了指远处的空地，“太尉府门前禁止停留，你们离远点等，大概戌时才能告知你们结果。”
向南循不解道：“这么说等你们回禀完了出来就到半夜了？”
侍卫首领说这可不赖他们。太尉府至少有九个皇宫那么大，相当于九座城的距离，戌时出城已经是快马加鞭了。
向南循错然。这里的天气已经到了入冬的季节，马车里也没带多少御寒的衣物。要是等到深夜，蒽儿肯定又饥又渴也冻坏了。又抬头看看固若金汤的城池……凭她一己之力硬闯是不可能的。
“这位将领，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是你们太尉夫人这个无法改变。当然我也理解你们当差的苦衷，这样可不可以，能不能带我们去城内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随便走动。”向南循真诚的面容，让人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