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黄的灯光下,少女肌肤洁白,湿漉漉的挂着一层清亮的水汽,腰肢纤细,玲珑的身段随着不知是羞耻还是羞赧的剧烈呼吸起伏。

    大约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眼里有蒸腾的泪意,努力让自己站的比直,腰肢却不自觉微微弯着,膝盖紧紧并在一起,粘湿的常发贴在身上,遮住一点点,像她还仅剩的一点自尊。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坐在沙发里,不为所动。

    云凝一咬牙,光的雪足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俯下腰身,长发就随着肩颈垂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唇瓣靠近他锋利的唇形。

    即将触到的一瞬,男人忽然朝后一仰,肩背抵在沙发上,清亮的镜片背后,一双锋利的桃花眼迫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她黑发半遮下的曲线,言语轻佻又玩味。

    “云小姐,你觉得自己这样值钱?”

    泛着瓷的肌肤瞬间涨出一大片的粉。

    云凝牙齿咬着唇瓣,别过脸。

    有求于人的时候,又哪里能得罪金主。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就是低贱,如果卖方是低,那买的又何谈干净?

    她甚至觉得自己比对方高贵,比起索欢,她求的还干净。

    “我并没这样高看自己,但这是我仅有的本钱,若是家有古董豪宅,我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落下,她的下巴被钳制住,掰过去,被迫对准凌琛。

    男人唇边呵起一抹玩味的笑,出口的话却很很毒:“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这样牺牲很值得?”

    女孩:“我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问题。”

    凌琛面色阴晴难辨,声音沉到底,危险凛冽,将她的下巴甚至往上抬了抬,这样能迫使对方更清楚的仰视他:“你既然觉得没问题,敢不敢去告诉你奶奶,或者,我去帮你说?”

    云凝的脸这会子涨红的更厉害,一个不稳,直接跪倒在沙发上。

    凌琛垂首,正好看见跌坐在他膝盖之间的腿,蹙眉:“这么迫切送上门?”

    “送上门的女人,再干净可也不值钱。”

    “我不是--”

    云凝羞愤的脸颊也绯红,急切的一声辩驳之后,忽然觉得这样很像狡辩,声音反而轻了下去,“是不是得,大概在凌总眼里也不重要。”

    “凌总能答应吗?”

    凌琛:“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天真!”

    “买卖肾源是犯法的,我现在嘴上答应你,把你睡了再不认账,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真以为男人会为美色犯法?”

    “就算你长的再美,男人看中的都是美色本身,跟你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云凝漂亮的眸子仿佛染上一层淡淡哀色,唇瓣哆嗦。

    好一会,似是认命一般的求证:“所以,我在你眼里,和别一样,是吗?”

    凌琛:“不然呢?”

    自尊碎在地上,连人格都要没有了。

    云凝从他身上下来,这会子只觉得更羞耻,抱紧身体,连足尖都羞耻的躬起来。

    泪珠子就从她眼尾,决堤一般扑簌簌往下掉落,泪珠子掉的厉害,却一声哭腔也没有,还知道边蹲下身捡衣服穿,“对不起,我见您愿意给我奶奶找专家,以为您有那么几分意思,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我这就走。”

    女孩快速穿好湿衣服就往外头走,凌琛不耐的蹙起眉:“去哪?”

    他这次的声音总算有了点情绪,是烦躁的质问。

    云凝:“还没想好。”

    凌琛:“再去找胡则?”

    云凝:“奶奶比我重要。”

    凌琛:“胡则那种小人,只会骗你!”

    云凝:“我知道,可万一呢?我想要这个万分之一的希望。”

    凌琛:“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凌琛蓦的就恼怒起来:“你奶奶一把年纪,就算换了肾还能再活几年?你青春正好,还是名校大学生,前途无量,这比账谁都算的过来!”

    “其实,奶奶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若不是她抚养,我现在在哪里怕是都不知道,若真论划算不划算,也没有现在的我。”

    云凝回头看了一眼,苦涩的要碎了:“凌总,您大概是不会懂的。”

    说完,云凝抬手,我上门柄,拉开门。

    “你现在敢踏出去一步,我立刻打电话给医院,护工会告诉你奶奶一切。”

    云凝回头,“您既然不愿意帮我,为何又要阻挠我?”

    凌琛大步走过去,关上门,脚尖一转,面对云凝,逼近,凛冽的气息笼罩着他,命令道:“昨天谁都看到你跟我走了,在别人眼里,你怎么也算我的人,你若是现在回头找胡则,我的面子往哪搁?”

    “你敢找任何一个男人试试。”

    云凝:“那您要我怎样?”

    凌琛:“从现在开始,你每天住在这里,和医院,学校三点一线,我会派司机跟着你,若是有捐献者,我保证,一定是给你奶奶用上,若是没有,也只能说她运气如此。”

    “现在,去洗澡睡觉。”

    他目光锋利,气场迫人,高大的影子圈着她,似乎在说,你敢不识相试试。

    云凝如钉子一般杵了一息,机械的转过身,往昨晚那个次卧走,直接进了浴室。

    莲蓬头里喷洒出微微烫身体的细细水流,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她故意等在雨中,因为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云凝在雨中淋了足足三个小时,身上有点失温。

    一场高热应该是免不了的。

    热水淋在身上好一会,人才终于活了过来似的。

    虽然住在一套房子里,但是各自住各自的房间,倒是连面都没有碰上,各自睡去。

    到了半夜,云凝迷迷糊糊中热醒,浑身酸痛,人也不太想动,她估摸着自己是发烧了,撑着手肘艰涩的起身,桌子上就有矿泉水,她拿起来灌了两瓶,精神才稍稍好一些,又趴下去睡。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难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但又只想窝在被子里不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是听见一道沉沉的声音:“你发烧了?”

    眼皮重若千金,云凝很用力才勉强睁一条缝隙,房间里只开了一道廊灯,逆着光,拓出男人俊逸的五官。

    五分钟以前,凌琛估计着云凝这会子应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先是扣了门,没听见声音,再联想到她昨晚的状况,怕是病了,又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推了门进来,开了廊灯,唤了一声,对方还没有所觉。

    走进两步靠近床边,被子不知何时被她踢在床下,身上只穿了酒店的白色浴袍,因为躺下去的关系,堪堪遮住了大腿,玉腿骨肉匀称,压在雪白色的床单上,一只脚抬起来一点,脚后跟轻轻蹭着床单,那睡衣又往上掀去了一点。

    她大概没有找前台要一次性内衣。

    凌琛移开视线往上,她手指拽着浴袍的衣领,如瀑的常发披散,脑袋陷在枕里小幅度的做翻动,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唇干涩又苍白,眉心蹙着。

    凌琛在床沿坐下来,掌心放在她脑门上,似是被热水烫到一般,这才有了刚才的问话。

    女孩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会,终于掀开眼皮,眼里的光似乎都是散的。

    凌琛怀疑她神志不太清醒了,于是手搭上她肩,抱在怀里:“起来,去医院。”

    云凝觉得身子很沉重,软绵绵的挣扎,觉得嗓子很难受,费力又模糊的道:“不去……退烧药……”

    呓语了两句,眼睛又闭上了。

    凌琛放弃了抱她起来的想法,又将她放回床上,侧过身子用酒店座机打前台电话,叫安排医生过来。

    医生大约要半个小时能到,凌琛屈尊捡起地上的被子给她遮住,下一瞬,烧糊涂的人又给被子踢了下去。

    凌琛:“……”

    “水,水。”

    凌琛见她唇瓣张合,俯下腰身,就听见她呓语,于是起身去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抱起来,托着杯子塞进她唇瓣间。

    少女似乎是渴急了,一碰到水急切的喝起来,扒着杯子倾斜企图喝更多的水,水就洒满了胸口,被子,凌琛的衣袖也被打湿了一块。

    偏做坏事的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口渴的抱着空杯子,舌头舔着。

    “乖,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大约是真的烧糊涂了,病中的人不但没有撒开杯子,反而抱住了他的胳膊在怀里,嘴巴又急切的咬住了杯子要喝。

    水连洒带喝的,已经精光,她自然喝不到!她似乎是生气了,张嘴就咬。

    “冰激凌--”她边咬边嘟囔。

    凌琛面色微微变,他也没想到,云凝会咬住他的手指,绵软的舌头吮吸着,口津沾满了手指,心也跟着泛起一点潮湿,微微痒。

    “生病了还不忘勾引我?”

    凌琛收了手,往床里面坐了坐,单只手给她夹在怀里让她仰面躺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很快,云凝果然又睁开眼睛。

    凌琛又问:“除了我,还这样勾引过谁?”

    云凝:“我第一次勾引人。”

    凌琛:“为什么是勾引我?”

    云凝一双眼睛连焦距都是散的,她身上难受,连脑子也是浆糊的,可她唯一清醒的一点神志牵引着她。

    她知道,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这个男人过分聪明,坚韧,若是回答错了,她永远都入不了他的眼。

    “胡、丑,还凶,你长的好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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