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办公室里起初的情况就像一场无缘无故的自然灾害，没来源，没去向，甚至没有任何规律，狂风呼啸，以狄找了半天也没看出办公室究竟能从哪里漏风进来，哈兹勃的硬件设施虽然比不上别的星球，但最起码不漏风漏雨，这点总能保证。
但大约两分钟后情况就突变了，狂风中开始夹杂着浅红色的物体飞速朝他们冲过来，那速度快到以狄立刻明白这不属于哈兹勃星球上的东西。
她还没看清是什么，浅红的物体就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直直冲着她的脸砸过来，她这辈子都没躲得这么快过，那东西擦着她的脸过去，在她身后顿了半秒，原路返回，又朝她砸过来。
以狄一个人，它也就是一个球，按理说虽然它速度飞快，但要躲还是能躲得过来的，可以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球好像就瞄准了她一样，不管她怎么躲，它都瞬间变换方向朝她这边来。
办公室也就那么大，她抱头鼠窜了几次之后，跟那东西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而她背靠着拉帝奥教授的书柜，这回彻底无处可去。
算了，她自己都说了求知欲是学生的本性，要不就看看这球砸脸上是什么感觉吧，灼烧，还是撞击的疼痛？
她闭着眼猜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来，又愣愣睁开眼，才看到拉帝奥挡在她面前，抬手把那个发着浅红色荧光的球抵在掌心，像要往外推，又像要往里收，以狄看不懂，只知道自己这会儿暂时安全了。
她动，球就跟着动，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躲在教授背后干看着了，拉帝奥像在跟那个东西僵持，但场面又太平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让以狄心理惴惴不安。
拉帝奥五指不断收拢，但这次并不像上次那么轻易地能把它捏碎，他于是干脆换了方式，收回手掌换成拳头往那东西上砸了一下，它就那么凭空掉到地上了，碎了一地。
然后在眨眼间，地上的碎片全部消失不见，拉帝奥的手里多了张地图。
说是地图，其实就是张老旧的纸张上粗略画了几个地点，又标了几个星号。拉帝奥的手指在上面摩梭几下，微微偏头。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星际间的穿行让人疲惫，更何况哈兹勃所在的星系太偏僻，砂金落地机场时手掌随意将那头金发向后拢去，接机的人立刻迎上去接过行李箱，翡翠把墨镜一摘，头也不回。
“你比我想的还要敏锐。”
砂金从助理那接过手机，在两指间绕了个圈，等待开机的时间漫不经心地答：
“她口袋里的钥匙可太耀眼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翡翠说：“我找到她时她正在解一个魔方，要知道别人从那个拐角过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能看到魔方本身就不简单，这个朋友我可是交定了。”砂金回得极不经意，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的录音记录中。
“朋友？你就是这么哄骗她的？要是你的眼里有朋友，我走后你可不会去找她，抢我的生意。”
“女士，生意场上没有朋友，生意场外可不一定。”砂金锁屏，霎那熄灭的屏幕上反射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过流光，他拍拍助理的肩膀，“好在这里离登机口不算太远，帮我买张最近的机票，去末尔兰。”
翡翠转身：“做什么？”
砂金已经只剩背影，挥了挥手。
“去个地方，别为我费心，女士。”
以狄刚在末尔兰还没落地就被遮光板外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但拉帝奥走得很快，她只能亦步亦趋，末尔兰不算发达，机场很小，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出来了，拉帝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并没有叫人接送，而是带她上了当地的巴士，四十分钟后，巴士停留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干燥和高温让以狄在路上喝了许多水，她晃了晃水杯里仅剩不多的水，抬头问：“教授，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拉帝奥头也不回，径直朝沙漠更深处走。
“两天一夜，沙漠深处有补给站。“他抬手挡了挡漫天黄沙，”人们很难想象这种能将人活埋的厚沙之下会有矿产资源。”
这里有矿？
以狄想起自己听姐姐曾经说过有个漫天黄沙的地方下面有矿产，那个地点就在末尔兰的深处，为了在自己的导师面前表现一下，她努力想了半天，给出了个模糊的名字：“丁朗？”
拉帝奥步伐一顿，很快又继续走。
“你知道？“
“听我姐说过。”
“不错，是丁朗，哈兹勃的矿产一般都在山区，或者说，这片星系的矿产都集中在山区，很少有人会想到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补给站，以狄计算着自己喝水的频率，买了塞满整个背包的瓶装水，拉帝奥站在柜台的另一侧，将一本书推到她面前。
“留些空间，否则你要额外带着这本书了。”
以狄扫了眼，《丁朗矿业交易习惯及渊源研究》。
拉帝奥不等她收好就往外走，她赶紧将书硬塞进包里跟上去。
“这是给我写论文用的吗？“
“是你的报酬。”拉帝奥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以狄，面无表情，眼神漠然又严肃，”作为你来这一趟的报酬，作为对价——“他抬起右手。
以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补给站侧门的楼梯口处，静静躺着一个发着红光的宝箱。
……怪不得教授要带着她。
以狄靠近宝箱，于是拉帝奥就眼睁睁看着在她距离宝箱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宝箱忽然消失，而以狄的手中多了份手稿。
手稿泛黄，有些年头了，纸质很薄，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外星的文字，以狄看不懂，她想她姐姐应该看得懂，但她毕竟和姐姐不同，姐姐是矿产行业著名的学者和研究员，但她——就是个学术混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稿交给拉帝奥教授，毕竟那几张纸太轻薄，而拉帝奥读了几行之后又将它放在掌心，以狄甚至没来得及眨眼，那张纸就在拉帝奥教授手里化成灰烬。
“那——”她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头发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将她的话堵回口中，好在不是像上次那样被捏碎一样的感觉，但这种被人揪着头发往上扯的痛感也并不好受，她呲牙咧嘴地捂住后脑勺。
拉帝奥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这份手稿很珍贵，但知识存储在大脑中，流传在口中，不必留在纸张上。”
那张纸毕竟是以狄弄来的，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靠近了一下那个宝箱，但这么简单的事，拉帝奥甚至要带着她来末尔兰，不就说明这箱子目前只有她能打开，里面的东西只有她能拿到？她既然有这样的价值，拉帝奥教授还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对她取出的珍贵材料不屑一顾，随手毁掉，以狄也会不满。
但学生对导师的不满总是不敢表露出来，她什么也没说，更何况脑袋上的疼痛刚刚轻下去，她还恍恍惚惚的，就这么窝囊地把这口气咽下去了，然后十分有骨气地整整十七分钟没有和拉帝奥教授说一句话。
天黑下来，戈壁滩上人丁稀少，黑夜更像一只巨大的兽吞没黄沙，丁朗的昼夜温差大，以狄一言不发地把包里带的毛毯拿出来披在肩上，这还是出发前拉帝奥叫她带上的。
“你在闹什么？”
以狄披好毯子，不想看他。
“没什么。”
但这样回答有点太小孩子脾气，她毕竟不能在拉帝奥面前真发脾气，那毕竟是她的导师，得罪了他对以狄自己没好处，于是她清清嗓子，决定跟他有商有量。
“教授，那份手稿是你特意带我来这取出来的，你也说了很珍贵，就这么把它毁掉了。”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长久到以狄觉得他一定不会回答了，也责怪自己天真，心里想的话本来就不该跟地位不平等的人说出。
“手稿是我曾经的同门师姐留下的，我们共同在威汀教授门下研究过四年，师姐的手稿中有我需要的信息，但不能让别人知道。”
以狄有些明白，但还闷着气。
“你刚刚还说知识要靠嘴流传。“
“有的知识不能外传。“拉帝奥环视四周，”这片沙漠的矿产资源很难找，几年前有研究人员发现你我脚下一百四十六米下埋藏了丰富的矿产，但由于这里地势特殊，一不留神流沙就会将勘探人员埋在黄土下，至今还没有特别好的方式去开采。”
“手稿里有开采方法？”
“没有，“拉帝奥补充道，”我只是举个例子，开采方式早就被政府军找到了，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操作流程，如果被别人知道，这片沙漠之下很快就会变成空壳，法律可以规制面子，规制不了里子，一旦有了利益牵扯，这片地区还没有足够成熟的法律去应对。”
以狄就该知道拉帝奥不会放心把手稿的内容告诉她，不满地顶嘴。
“都知道有这种风险了，就去制定法律，法律的功能之一就是要预防。”
拉帝奥斜睨她，几秒后收回目光。
“预防只是宏观，更复杂的规制方法要等具体的事件发生后才有研究价值，才会被写入法律，末尔兰民风如此，粗糙的预防性法律拦不住谁。”
以狄发现话题已经被拉帝奥教授绕开，于是也懒得跟他争，喝了口水，不再说话，半晌之后又忍不住。
“教授，所以我跟你出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不停地开宝箱，再把里面的东西给你？”
然后再遭你的白眼吗？
最后一句以狄没问出口，她自己有答案，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回答她的并不是拉帝奥的声音。
“拉帝奥先生，你这是在利用你的学生吗？”
但大约两分钟后情况就突变了，狂风中开始夹杂着浅红色的物体飞速朝他们冲过来，那速度快到以狄立刻明白这不属于哈兹勃星球上的东西。
她还没看清是什么，浅红的物体就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直直冲着她的脸砸过来，她这辈子都没躲得这么快过，那东西擦着她的脸过去，在她身后顿了半秒，原路返回，又朝她砸过来。
以狄一个人，它也就是一个球，按理说虽然它速度飞快，但要躲还是能躲得过来的，可以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球好像就瞄准了她一样，不管她怎么躲，它都瞬间变换方向朝她这边来。
办公室也就那么大，她抱头鼠窜了几次之后，跟那东西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而她背靠着拉帝奥教授的书柜，这回彻底无处可去。
算了，她自己都说了求知欲是学生的本性，要不就看看这球砸脸上是什么感觉吧，灼烧，还是撞击的疼痛？
她闭着眼猜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来，又愣愣睁开眼，才看到拉帝奥挡在她面前，抬手把那个发着浅红色荧光的球抵在掌心，像要往外推，又像要往里收，以狄看不懂，只知道自己这会儿暂时安全了。
她动，球就跟着动，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躲在教授背后干看着了，拉帝奥像在跟那个东西僵持，但场面又太平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让以狄心理惴惴不安。
拉帝奥五指不断收拢，但这次并不像上次那么轻易地能把它捏碎，他于是干脆换了方式，收回手掌换成拳头往那东西上砸了一下，它就那么凭空掉到地上了，碎了一地。
然后在眨眼间，地上的碎片全部消失不见，拉帝奥的手里多了张地图。
说是地图，其实就是张老旧的纸张上粗略画了几个地点，又标了几个星号。拉帝奥的手指在上面摩梭几下，微微偏头。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星际间的穿行让人疲惫，更何况哈兹勃所在的星系太偏僻，砂金落地机场时手掌随意将那头金发向后拢去，接机的人立刻迎上去接过行李箱，翡翠把墨镜一摘，头也不回。
“你比我想的还要敏锐。”
砂金从助理那接过手机，在两指间绕了个圈，等待开机的时间漫不经心地答：
“她口袋里的钥匙可太耀眼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翡翠说：“我找到她时她正在解一个魔方，要知道别人从那个拐角过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能看到魔方本身就不简单，这个朋友我可是交定了。”砂金回得极不经意，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的录音记录中。
“朋友？你就是这么哄骗她的？要是你的眼里有朋友，我走后你可不会去找她，抢我的生意。”
“女士，生意场上没有朋友，生意场外可不一定。”砂金锁屏，霎那熄灭的屏幕上反射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过流光，他拍拍助理的肩膀，“好在这里离登机口不算太远，帮我买张最近的机票，去末尔兰。”
翡翠转身：“做什么？”
砂金已经只剩背影，挥了挥手。
“去个地方，别为我费心，女士。”
以狄刚在末尔兰还没落地就被遮光板外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但拉帝奥走得很快，她只能亦步亦趋，末尔兰不算发达，机场很小，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出来了，拉帝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并没有叫人接送，而是带她上了当地的巴士，四十分钟后，巴士停留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干燥和高温让以狄在路上喝了许多水，她晃了晃水杯里仅剩不多的水，抬头问：“教授，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拉帝奥头也不回，径直朝沙漠更深处走。
“两天一夜，沙漠深处有补给站。“他抬手挡了挡漫天黄沙，”人们很难想象这种能将人活埋的厚沙之下会有矿产资源。”
这里有矿？
以狄想起自己听姐姐曾经说过有个漫天黄沙的地方下面有矿产，那个地点就在末尔兰的深处，为了在自己的导师面前表现一下，她努力想了半天，给出了个模糊的名字：“丁朗？”
拉帝奥步伐一顿，很快又继续走。
“你知道？“
“听我姐说过。”
“不错，是丁朗，哈兹勃的矿产一般都在山区，或者说，这片星系的矿产都集中在山区，很少有人会想到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补给站，以狄计算着自己喝水的频率，买了塞满整个背包的瓶装水，拉帝奥站在柜台的另一侧，将一本书推到她面前。
“留些空间，否则你要额外带着这本书了。”
以狄扫了眼，《丁朗矿业交易习惯及渊源研究》。
拉帝奥不等她收好就往外走，她赶紧将书硬塞进包里跟上去。
“这是给我写论文用的吗？“
“是你的报酬。”拉帝奥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以狄，面无表情，眼神漠然又严肃，”作为你来这一趟的报酬，作为对价——“他抬起右手。
以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补给站侧门的楼梯口处，静静躺着一个发着红光的宝箱。
……怪不得教授要带着她。
以狄靠近宝箱，于是拉帝奥就眼睁睁看着在她距离宝箱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宝箱忽然消失，而以狄的手中多了份手稿。
手稿泛黄，有些年头了，纸质很薄，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外星的文字，以狄看不懂，她想她姐姐应该看得懂，但她毕竟和姐姐不同，姐姐是矿产行业著名的学者和研究员，但她——就是个学术混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稿交给拉帝奥教授，毕竟那几张纸太轻薄，而拉帝奥读了几行之后又将它放在掌心，以狄甚至没来得及眨眼，那张纸就在拉帝奥教授手里化成灰烬。
“那——”她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头发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将她的话堵回口中，好在不是像上次那样被捏碎一样的感觉，但这种被人揪着头发往上扯的痛感也并不好受，她呲牙咧嘴地捂住后脑勺。
拉帝奥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这份手稿很珍贵，但知识存储在大脑中，流传在口中，不必留在纸张上。”
那张纸毕竟是以狄弄来的，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靠近了一下那个宝箱，但这么简单的事，拉帝奥甚至要带着她来末尔兰，不就说明这箱子目前只有她能打开，里面的东西只有她能拿到？她既然有这样的价值，拉帝奥教授还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对她取出的珍贵材料不屑一顾，随手毁掉，以狄也会不满。
但学生对导师的不满总是不敢表露出来，她什么也没说，更何况脑袋上的疼痛刚刚轻下去，她还恍恍惚惚的，就这么窝囊地把这口气咽下去了，然后十分有骨气地整整十七分钟没有和拉帝奥教授说一句话。
天黑下来，戈壁滩上人丁稀少，黑夜更像一只巨大的兽吞没黄沙，丁朗的昼夜温差大，以狄一言不发地把包里带的毛毯拿出来披在肩上，这还是出发前拉帝奥叫她带上的。
“你在闹什么？”
以狄披好毯子，不想看他。
“没什么。”
但这样回答有点太小孩子脾气，她毕竟不能在拉帝奥面前真发脾气，那毕竟是她的导师，得罪了他对以狄自己没好处，于是她清清嗓子，决定跟他有商有量。
“教授，那份手稿是你特意带我来这取出来的，你也说了很珍贵，就这么把它毁掉了。”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长久到以狄觉得他一定不会回答了，也责怪自己天真，心里想的话本来就不该跟地位不平等的人说出。
“手稿是我曾经的同门师姐留下的，我们共同在威汀教授门下研究过四年，师姐的手稿中有我需要的信息，但不能让别人知道。”
以狄有些明白，但还闷着气。
“你刚刚还说知识要靠嘴流传。“
“有的知识不能外传。“拉帝奥环视四周，”这片沙漠的矿产资源很难找，几年前有研究人员发现你我脚下一百四十六米下埋藏了丰富的矿产，但由于这里地势特殊，一不留神流沙就会将勘探人员埋在黄土下，至今还没有特别好的方式去开采。”
“手稿里有开采方法？”
“没有，“拉帝奥补充道，”我只是举个例子，开采方式早就被政府军找到了，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操作流程，如果被别人知道，这片沙漠之下很快就会变成空壳，法律可以规制面子，规制不了里子，一旦有了利益牵扯，这片地区还没有足够成熟的法律去应对。”
以狄就该知道拉帝奥不会放心把手稿的内容告诉她，不满地顶嘴。
“都知道有这种风险了，就去制定法律，法律的功能之一就是要预防。”
拉帝奥斜睨她，几秒后收回目光。
“预防只是宏观，更复杂的规制方法要等具体的事件发生后才有研究价值，才会被写入法律，末尔兰民风如此，粗糙的预防性法律拦不住谁。”
以狄发现话题已经被拉帝奥教授绕开，于是也懒得跟他争，喝了口水，不再说话，半晌之后又忍不住。
“教授，所以我跟你出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不停地开宝箱，再把里面的东西给你？”
然后再遭你的白眼吗？
最后一句以狄没问出口，她自己有答案，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回答她的并不是拉帝奥的声音。
“拉帝奥先生，你这是在利用你的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