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以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值得莱多那记录，他竟然真的拿着笔记本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记了整整两页纸。
而她的眼睛一直粘在拉帝奥离开的背影上，即使他已经走出黄沙，离开视线，以狄的眼睛还是时不时瞟过去。
……现在教授是真的发现她是个废物混子了吧。
以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愧疚什么，她并不是主动要做拉帝奥的学生的，但当拉帝奥真的放弃她，她反而心生愧疚。
直到莱多那直接将她送到机场，二人一起上了飞机，拉帝奥也再没出现。
“教授呢，不回学校吗？”
莱多那奇怪地看她一眼。
“我们的研究有些进展，教授让我先送你回去。”
……果然是发现她在那里也没有用了吧。
莱多那高瘦的身体在座位上放不下一样地四处伸展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着对以狄说：
“教授说他可以帮你推荐其他导师，任何方向都可以。”
“噢，”以狄嘟嘟囔囔，“这么想让我赶紧走啊。”
“不然呢？”莱多那露出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你真是各方面都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他细数起来：
“我第一次见教授竟然因为一点利用价值就把人收为自己的学生，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要知道教授以前无论碰到什么值得利用的人，都没产生过把他纳入自己名下的想法；现在你又让教授气得扔下你，今晚的勘探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拉帝奥名声不太好，我知道的，许多人说他脾气臭，骂人难听，但他对自己的学生从没亏待过，我明白有的人生来没有学术抱负，但你实在——哎，不说了，算了。”
莱多那摇摇头，看着也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以狄也没有说话，自己玩着手指头，抿唇低头。
她回到宿舍时，鸥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快。
哈兹勃大学是两人寝，她不在的时候鸥孟过了两天独居生活，自由散漫，看到以狄忽然回来，她赶紧一边收拾着没来得及收的快递盒子，一边问：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了？”
以狄闷闷不乐，往书桌前一坐。
“教授让我提前回来了。”
“噢——”鸥孟停了手里的动作，一个箭步冲到她旁边揶揄，“有爱徒一起做研究，效率就是不一样啊！”
“别瞎说！”以狄听了心虚。
“怎么？不高兴？挨骂了？”鸥孟懂了，“论坛里很多人都在说的，拉帝奥教授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他毕竟是从第一真理大学过来的特聘教授，被他教过的学生都说他指导的论文每年都是优秀论文呢！”
以狄摇摇头，不想说话。
这跟拉帝奥教授的水平如何无关，是她自己的能力没达到罢了。
“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导师。”
“换导师？！”鸥孟声音一下子拔高，“你疯了吧！你不知道现在学院里多少人羡慕死你了！拉帝奥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收学生，学校里都传遍了，刚刚好几个同学来我们宿舍想看看以狄到底何方神圣呢！这么多人求之不得，你说换就换？！想想当时你还因为迟到被他叫到办公室呢，真是因祸得福。”
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以狄被她说得越来越心虚，头都抬不起来了，为了平复心情而不断地深呼吸。
“算了，我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她不过是站到了宿舍门外，背靠着墙开始走马灯一样思索自己从遇到拉帝奥教授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无论如何，还是给教授认真道个歉吧。
她打开和拉帝奥的对话框，二人刚加联系方式那天晚上的记录历历在目。
……这也太尴尬了，也就是说拉帝奥教授一打开她的道歉，就会看到她想找他搭讪的记录吗。
以狄该机灵的地方还是机灵的，她码了很长的一段文字，长到打开对话框时足以盖住前面的记录，语气诚恳，情真意切，表示无论拉帝奥教授还愿不愿意接受她，她都要跟他说句对不起，希望没有耽误他的研究。
鼓起勇气把这句话发了出去，以狄忽然有些紧张，关了手机屏幕打算去楼下转转，平息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而她刚走进宿舍楼的电梯，就看到电梯厢的正中央躺着一个箱子。
呼，这次拿到的东西不用留着给拉帝奥教授了吧？
她佩服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功夫嘲笑自己。
箱子消失，里面飘出一张信纸。
就像她前几次从箱子里得到的纸张一样，这张信纸也是泛着黄的，老旧有轻薄，以狄赶紧自己轻轻一捏它都会整个碎掉。
信纸上的字迹模糊，有的地方被水渍浸润，完全看不出写的什么了，以狄找了个灯光明亮的地方仔细辨认。
“致拉莉研究员……您的疑问……星际和平公司已经收到……请于……将为您详细……”
重要信息好像都看不清楚了，以狄将信纸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也只能读出这些信息。但她的心狂跳起来，捏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发抖——拉莉是她的姐姐，她失踪了数月的姐姐。
为了防止自己太激动而将信纸弄坏，她小心翼翼把它叠起收好。
星际和平公司。
以狄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砂金的电话。
“砂金先生……您好。”
“您还记得，您给我的那枚筹码吗？”
而她的眼睛一直粘在拉帝奥离开的背影上，即使他已经走出黄沙，离开视线，以狄的眼睛还是时不时瞟过去。
……现在教授是真的发现她是个废物混子了吧。
以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愧疚什么，她并不是主动要做拉帝奥的学生的，但当拉帝奥真的放弃她，她反而心生愧疚。
直到莱多那直接将她送到机场，二人一起上了飞机，拉帝奥也再没出现。
“教授呢，不回学校吗？”
莱多那奇怪地看她一眼。
“我们的研究有些进展，教授让我先送你回去。”
……果然是发现她在那里也没有用了吧。
莱多那高瘦的身体在座位上放不下一样地四处伸展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着对以狄说：
“教授说他可以帮你推荐其他导师，任何方向都可以。”
“噢，”以狄嘟嘟囔囔，“这么想让我赶紧走啊。”
“不然呢？”莱多那露出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你真是各方面都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他细数起来：
“我第一次见教授竟然因为一点利用价值就把人收为自己的学生，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要知道教授以前无论碰到什么值得利用的人，都没产生过把他纳入自己名下的想法；现在你又让教授气得扔下你，今晚的勘探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拉帝奥名声不太好，我知道的，许多人说他脾气臭，骂人难听，但他对自己的学生从没亏待过，我明白有的人生来没有学术抱负，但你实在——哎，不说了，算了。”
莱多那摇摇头，看着也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以狄也没有说话，自己玩着手指头，抿唇低头。
她回到宿舍时，鸥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快。
哈兹勃大学是两人寝，她不在的时候鸥孟过了两天独居生活，自由散漫，看到以狄忽然回来，她赶紧一边收拾着没来得及收的快递盒子，一边问：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了？”
以狄闷闷不乐，往书桌前一坐。
“教授让我提前回来了。”
“噢——”鸥孟停了手里的动作，一个箭步冲到她旁边揶揄，“有爱徒一起做研究，效率就是不一样啊！”
“别瞎说！”以狄听了心虚。
“怎么？不高兴？挨骂了？”鸥孟懂了，“论坛里很多人都在说的，拉帝奥教授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他毕竟是从第一真理大学过来的特聘教授，被他教过的学生都说他指导的论文每年都是优秀论文呢！”
以狄摇摇头，不想说话。
这跟拉帝奥教授的水平如何无关，是她自己的能力没达到罢了。
“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导师。”
“换导师？！”鸥孟声音一下子拔高，“你疯了吧！你不知道现在学院里多少人羡慕死你了！拉帝奥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收学生，学校里都传遍了，刚刚好几个同学来我们宿舍想看看以狄到底何方神圣呢！这么多人求之不得，你说换就换？！想想当时你还因为迟到被他叫到办公室呢，真是因祸得福。”
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以狄被她说得越来越心虚，头都抬不起来了，为了平复心情而不断地深呼吸。
“算了，我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她不过是站到了宿舍门外，背靠着墙开始走马灯一样思索自己从遇到拉帝奥教授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无论如何，还是给教授认真道个歉吧。
她打开和拉帝奥的对话框，二人刚加联系方式那天晚上的记录历历在目。
……这也太尴尬了，也就是说拉帝奥教授一打开她的道歉，就会看到她想找他搭讪的记录吗。
以狄该机灵的地方还是机灵的，她码了很长的一段文字，长到打开对话框时足以盖住前面的记录，语气诚恳，情真意切，表示无论拉帝奥教授还愿不愿意接受她，她都要跟他说句对不起，希望没有耽误他的研究。
鼓起勇气把这句话发了出去，以狄忽然有些紧张，关了手机屏幕打算去楼下转转，平息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而她刚走进宿舍楼的电梯，就看到电梯厢的正中央躺着一个箱子。
呼，这次拿到的东西不用留着给拉帝奥教授了吧？
她佩服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功夫嘲笑自己。
箱子消失，里面飘出一张信纸。
就像她前几次从箱子里得到的纸张一样，这张信纸也是泛着黄的，老旧有轻薄，以狄赶紧自己轻轻一捏它都会整个碎掉。
信纸上的字迹模糊，有的地方被水渍浸润，完全看不出写的什么了，以狄找了个灯光明亮的地方仔细辨认。
“致拉莉研究员……您的疑问……星际和平公司已经收到……请于……将为您详细……”
重要信息好像都看不清楚了，以狄将信纸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也只能读出这些信息。但她的心狂跳起来，捏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发抖——拉莉是她的姐姐，她失踪了数月的姐姐。
为了防止自己太激动而将信纸弄坏，她小心翼翼把它叠起收好。
星际和平公司。
以狄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砂金的电话。
“砂金先生……您好。”
“您还记得，您给我的那枚筹码吗？”